当人们看到那个未着寸缕的人的脸时,更是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个睡在妓院门口,赤身的人,竟然是上官武。
路过万花楼的人越来越多,那些过路的百姓根本不认得上官武,他们看到上官武赤身地躺在地上,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路过的妇人姑娘,看到竟然有人正赤身地躺在地上,都羞红了脸,嘴里骂道:“天杀的,真是世风日下啊,出来嫖就算了,还嫖得衣服裤子都不剩,这得有多堕落啊?”
“这种人啊,就应该让他冻死了算。”
“就是就是,伤风败俗,冻死活该。”
“……”
人们越说越起劲,恨不得给他吐几口唾液,用唾液淹死他。
上官武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周围传来的吵杂声,他皱了皱眉,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他,看到他醒来,那些认得上官武的富家子弟,个个吓得赶紧转身,悄悄从人群中离开。
上官武不明所以,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他冷得打了个寒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当他看见自己未着寸缕时,惊得脸色苍白,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万花楼”这三个醒目的大字,此时,宿在万花楼的嫖客正陆陆续续从万花楼走出来,来万花楼的,多半是官家子弟,他们自然也认得上官武,当他们看到上官武时,都是一脸惊骇,不过,他们倒是识趣,他们装没看见,迅速低下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些人看到上官武都一脸惊骇的模样,他们不明所以,还在小声地议论着。
上官武怒极,他站了起来,这时,又有一个男子从万花楼走出来,上官武快速出手,抓住他的外袍,用力一扯,就把人家的外袍扯了下来,迅速披在身上。
那个被抢了外袍的男子,尴尬得满脸通红,他惊恐地道:“武王,我……我……”他看着自己身上只有一套白色的中衣,这可怎么走在路上?他一时情急,“武王”这两个字就脱口而出。
男子话音刚落,人群立刻炸开了锅:“啊,这个人竟然是武王?这是怎么回事?”
“武王不穿衣服躺在这里?别不是认错人了吧?”
“切,这有什么出奇,这里可是万花楼,听说里面的姑娘都如花似玉,估计是喝醉了,没准,梦里还在跟哪位姑娘缠绵呢。”
“哎,世风日下,堂堂王爷,竟然还要来万花楼,实在是,哎……”
“……”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上官武冷厉的眼神一一扫过那些议论的人,人们只觉得全身一冷,赶紧噤声。
男子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懊悔不已,他吓得腿脚发颤,要不是他开口叫上官武,这些人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就是武王啊,天啊,武王不会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小命吧?
上官武看了那个男子吓得腿在打颤,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用力踢了他一脚,怒道:“还不快滚?想死么?”
“是是,小的这就走,这就走。”男子捂着胸口,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上官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立即使用轻功,消失在人群中,上官武一走,人们再次议论起来,而且这一次,议论得更加大声,觉得上官武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王爷,太堕落了。
只不过半个时辰,上官武赤身躺在妓院门口的言论,就传遍整个京城,上官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大怒,一大早就把上官武召进了宫,上官武刚刚回家换好衣服,把武王府的守卫狠狠修理了一番,正准备吩咐人彻查这件事情,上官然就让人来宣他进宫了。
上官武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只得硬着头皮进宫去,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应对上官然的怒火。
上官然一看到上官武,就沉声质问,上官武还在为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扔在妓院的事情懊恼,如今,上官然还来质问他,他实在是无辜至极。
“父皇,儿臣好冤啊,儿臣昨夜里好好地在家里睡着,一觉醒来,就被人脱光了扔在妓院门口了,父皇,您一定要让人彻查此事,给儿臣一个公道啊。”上官武倒是反应快,连忙解释道。
“什么?你连被人脱光了扔出去都不知道?朕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上官然非常恼怒,把堂堂一个王爷脱光了扔在妓院门口?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这是挑战皇家的威严啊。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给儿臣一个公道。”上官武跪在上官然面前,样子很是委屈。
“朕自然会命人彻查此事,要是被朕查出是谁干的,绝不轻饶。”上官然怒道,这人实在是可恶至极,堂堂一个王爷,也敢这样戏耍。
“谢父皇。”上官武知道自己这一关过了,暗暗松了口气,只不过,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在以后的无数个夜里,他都夜不安枕,常常害怕被人莫名其妙脱光了扔出去。
早朝的时候,群臣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上官武,上官武脸色铁青,用冷冷地目光扫视群臣,群臣看上官武一副想吃人的样子,赶紧把视线移开。
凌言跟上官煜一起走进来,凌言看到上官武,似笑非笑地道:“听说武王身体健壮,出门都不用穿衣,睡觉不用盖被子,是不是这样啊?武王?”
上官武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凌言怒道:“皇兄,咱好歹兄弟一场,你用得着这样取笑皇弟么?”
“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我哪里是取笑你,是佩服啊,佩服懂不懂?只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武王府你不睡,怎么跑万花楼门口去睡呢?还是说,你想进去睡姑娘,但是又不好意思进去?”凌言拍了拍上官武的肩,语重心长地道,“我说皇弟,琅月的律法里面,并没有说王爷不能,你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直接走进去就是了,睡在人家门口,像什么样子?”
群臣听了凌言的话,嘴角抽搐,想着凌言真能把活人气死,果然,人们看到上官武铁青着脸,一副恨不得掐死凌言的表情。凌言把人气个半死之后,还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走到他自己的位置站好,仿佛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快要把上官武气得吐血了。
上官然到场的时候,铁青着一张脸,群臣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到了震怒的帝王。
凌言下朝回家后,沐瑶刚起床用完早膳,沐瑶看凌言回来了,微笑着看着凌言道:“相公,你昨夜里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
“娘子认为为夫的做了什么好事?我整晚不是都抱着你睡觉么?抱你睡觉算不算好事?”凌言挑眉。
“你是整晚抱着我睡觉没错,可是,你应该有让人去做坏事了吧?我可听说,上官武被人脱光了扔到万花楼门口。”沐瑶笑道,不得不说,听说了这件事情,她觉得很解气就是了。
“人家自己嫌热,喜欢脱光,关为夫的什么事呢?”凌言轻笑。
“相公,连我也要瞒着?”
“瞒得过你么?你这小脑瓜,能不能别那么聪明呢?”凌言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满眼笑意,没错,上官武的事情是他派人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报仇了,谁叫他给他送美人,败坏自家娘子名声呢?
“你终于承认了。”
“娘子可觉得解气?”
“解气,非常解气,解气得不得了。”沐瑶欢喜道。
她肚子里的宝宝突然动了一下,沐瑶轻笑:“相公,宝宝也觉得解气呢,刚刚又踢了我一脚。”
凌言把头凑过去,贴着沐瑶的肚子,听了一下,果然听到她肚里里的宝宝在动来动去,他笑道:“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爱动了,出来以后不知道有多调皮呢。”
“相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沐瑶看着凌言温柔地抚摸着自己肚子,满眼都是喜色,不禁柔声问道。
“喜欢女儿,我希望是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凌言轻声道。
沐瑶笑道:“我也喜欢女儿,只不过,我希望她长得像你,如果像你的话,一定会美得倾国倾城。”
“娘子在我眼里,已经是最美的了,女儿长得像你,同样倾国倾城。”凌言温柔地道。
“柔嘴滑舌。”沐瑶嗔了他一眼,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是满眼笑意,无论是哪个女人,听到丈夫这样夸自己,都会开心的吧。
夜深了,祁鹰和南雪公主所住的驿站内。姐妹二人还没有入睡,兰莹看着兰晴,有些烦闷地道:“姐姐,你觉得,要是上官然不肯接受我们姐妹,太子皇兄会把我们送给谁呢?”
兰晴皱了皱眉,无奈地道:“不知道,以皇兄的能耐,他会有办法让琅月王接受我们的,要是琅月王不收下我们两个,他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兰莹有些难过地道:“姐姐,你甘心么?为什么我们要被太子皇兄当成棋子?难道,我们连追求幸福的权利都没有么?”
兰晴苦笑了一下,无奈地道:“幸福?妹妹,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如今,整个南雪,都掌握在太子皇兄手里,要是你我不好好配合他,估计他不会放过母妃的,难道你忍心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牺牲掉母妃么?更何况,我们能嫁给谁?皇兄登上王位之后,照样可以把我们赐婚给别人,想要寻得一良人,又谈何容易?”
兰莹叹了口气道:“姐姐,我知道了,以后再不胡思乱想了,好好听皇兄安排就是。”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好了,天色不早了,睡吧。”
“好。”
翌日,祁鹰进宫,面见上官然,说是只要上官然愿意立南雪的两位公主为妃,与南雪结秦晋之好,南雪愿意把临近琅月的两座城池,给两位公主当嫁妆,赠与琅月。
祁鹰此话一出,百官又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还是赞成上官然立两位公主为妃的人比较多,琅月本来就是大国,如果再多两座城池,那么,琅月在这天下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上官然被大臣们说得心动,上官然本来就不是热衷征战之人,能跟南雪和平共处,他自然乐见其成,只是多两个妃子,这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于是,他同意了祁鹰的求亲请求,立兰晴公主为德妃,兰莹公主为贤妃。
册封典礼过后,祁鹰就直接带人,回了南雪,上官然亲自出城相送,祁鹰回国之时,从琅月带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玉兰,不知道陆彦是怎么跟七娘谈妥价钱的,据说,祁鹰为了帮玉兰赎身,整整花了五万两黄金。
当玉兰踏进祁鹰的太子府的时候,自然接受到了太子府那群女人嫉妒恨的目光,因为,玉兰不仅人长得比她们之中的任何人都要美,最重要的是,她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回来的。
这些女子,进太子府数载,从来没得到过祁鹰宠幸,她们都是被自己的家人,为了讨好太子而送进太子府来的,进府数载,她们都还是黄花闺女。
玉兰被祁鹰赎身之后,祁鹰只是时不时地让她弹琴给他听,很少和她说话,玉兰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每次对上祁鹰,都是恭恭敬敬,外加安安静静,祁鹰让她弹琴,她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弹琴,从来没有像别的女子那样,因为祁鹰的身份,而想着极力讨好他,这让清冷的祁鹰,慢慢地,开始对玉兰刮目相看了。
祁鹰一回到太子府,南雪王马上命人召他进宫。南雪王看到祁鹰,有些恼怒地道:“太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擅作主张,送给上官然两座城池,两座城池啊,那可是南雪的十分之一的国土了,你知不知道?”
祁鹰淡淡地道:“父皇何必如此动怒?既然你把朝政交由我处理,我做什么,自然有我自己的主张。”
“哼,你有主张,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别人还不行,还要附上两座城池,有你这样做赔本买卖的么?”南雪王哼道。
“父皇,两座城池,换整个天下,你以为如何?”祁鹰淡淡地道,他的眼里,闪过超然的自信。
南雪王一惊:“你有把握?”
“父皇是不相信儿臣的实力么?”
“你……”南雪王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野心大,但是,没想到,他的野心竟然大到这种程度,整个天下?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么?
祁鹰淡淡地看了南雪王一眼道:“父皇,你等着就是,我会让你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王。”
南雪王吃惊过后,是欣慰,他点点头:“好,朕相信你,朕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祁鹰走出南雪王的寝宫,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这个御花园的布置,与琅月皇宫的御花园想比,相差甚远,他皱了皱眉,似乎有几分厌恶,他抬起头,朝琅月的方向看去,仿佛,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成为天下霸主的那一日。
祁鹰回到太子府,找来陆彦,吩咐道:“陆彦,把叶崇熙送的箱子搬过来。”临行的前一晚,叶崇熙命人给他送了一个大箱子,说是里面的东西能帮到他。
“是,太子殿下。”陆彦恭敬地退下,去让人搬来叶崇熙送的大箱子。
几个侍卫搬着沉甸甸的箱子,走了进来,箱子是锁着的,他们没人敢打开,只是,这个箱子实在是太重,他们从来没有搬过这么重的东西。
侍卫把箱子搬来后,祁鹰才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下陆彦一个人。
祁鹰走到箱子旁边,用手托起那个锁着箱子的黄金打造的锁,他使出自己七成的内力,用力一捏,金子打造的锁头,碎成了几块。
祁鹰缓缓打开箱子,箱子一打开,屋内顿时一片金光闪闪,箱子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金砖。
摆得整整齐齐的金砖上面,放着一张信笺,上面是叶崇熙刚劲有力的字迹:“祁太子,这是我提前为你准备的礼物,叶家从不缺钱,希望这些金砖能帮到你,事成时候,我承若过的宝藏,自然也会属于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陆彦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大箱金砖,目瞪口呆,他有些结巴:“太……太子殿下,这叶家也太有钱了吧,看来,他们真的知道宝藏的下落,或者说,其实,他们已经拿到了宝藏?”
祁鹰抚摸着那些闪着刺眼金光的金砖,若有所思,随即,才轻笑道:“叶家从不缺钱?呵呵,好一个叶家,本太子倒是要看看,他能有多少钱,供本太子使用。果然,算命的没有说错,他说本太子在二十岁的时候,会遇到贵人,原来,五年前,我真的遇到了贵人,那个人,竟然是叶崇熙,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陆彦也喜道:“太子殿下,太好了,这些钱,够我们买许多好的兵器,可以买许多好的战马,看来,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祁鹰点点头:“陆彦,你拿着这些金子,去给我们买十万铁骑,让我们的精兵,全部都拥有战马,让人给我好好训练这些人,然后给他们配备最好的兵器,然后让他们,跟着本太子,征战天下。”
“是,属下马上去办。”陆彦激动地道。
这一日,祁鹰心情很好,他来到他让人为玉兰准备的院子,玉兰正在树下乘凉,在这里的日子,无疑是无聊的,太子府的那些女人,虽然恨她,但是不敢来招惹她,因为,祁鹰警告过她们,谁敢动她,要是被他查出来,会让她们全家不得好死。
有了祁鹰这样的警告,那些女人就算再憎恨玉兰,也要掂量着来,所以,玉兰来到这里的日子,虽然无聊,但胜在清静。
玉兰看到祁鹰幽深的眸子,闪过少见的喜色,心中疑惑,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高兴呢,使得一贯清冷的他,竟然弯起嘴角?心中虽然惊讶,不过,玉兰并没有表现出来,数年的风尘生活,让她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
“玉兰以为,太子刚回国,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原来,竟然还能有空来看望玉兰,真让玉兰受宠若惊。”玉兰平静地道。
这个女子,嘴上说着受宠若惊,眸子却是平淡无波,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变脸么?基于他心情极好的份上,他突然很想逗逗她,他把头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蛊惑地道:“玉兰,本太子突然发现,有些喜欢你了,不如,你做本太子的女人,如何?”
玉兰一惊,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她把头偏离他的范围一些,笑道:“太子说笑了,玉兰身份低贱,如何配得上太子殿下?”
祁鹰轻笑:“本太子不在乎你的身份,只喜欢你这个人,怎么样?你愿意么?”真是有趣,听到这样极致诱惑的话,她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请问,玉兰可以拒绝么?”玉兰轻声问道。
“不行,在本太子面前,没有拒绝这一说法。”祁鹰语气突然变得低沉。
“既然这样,玉兰无话可说,因为,玉兰的命,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不是么?”玉兰有些悲哀地道。
祁鹰看着玉兰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悲哀,他心中突然一疼,这种情绪让他恐慌,原来,他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心疼?
他甩了甩头,离开玉兰远一些,淡淡地道:“好了,本太子跟你说笑的,给本太子弹奏一曲吧。”
玉兰暗暗松了一口气,恭敬地道:“是,玉兰这就去取琴。”说完,缓缓走进屋内,找来她弹奏了多年的古琴,轻轻放在属下的石桌上。
不多时,就听见悠扬的歌声在院子里响起,祁鹰坐在石椅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主宰这天下的画面,他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因为这琴音太优美,还是他的幻想太过唯美,总之,很难得的,他卸下了他那刚硬的脸部线条,嘴角,嚼着一抹浅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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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其实,思缘一受打击,思路就打结,我自我检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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