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奖,童莎莎觉得有点败兴,很明显,心心念念的一百万与自己失之交臂,被一少妇抽走了,不过还好,两人总算还是抽到了奖品,潘心悦抽了个电饭煲,童莎莎抽了个安慰奖电吹风。
两人从抽奖大厅出来,童莎莎觉得有点尿急,忙拉着潘心悦去上厕所,谁知道到了厕所,里头竟是人满为患,童莎莎憋着尿对潘心悦说:“咋去找厕所吧,这里每个门都排队呢,要是被尿憋死,明天肯定上头条了。”
潘心悦说好。
鸿宇地产的抽奖大厅设在二楼,二楼现在正是抽奖散场的时间,洗手间肯定间间都是爆满的,她们只好向楼上走,爬到三楼,才发现三楼的动静更大,倒像是有人在致辞什么的,然后听到雷鸣般的掌声。
童莎莎向来好奇,就拉着潘心悦的手向发声处走,说:“咱去瞧瞧热闹,看看那里是不是也有抽奖活动。”
“你不是要憋不住了么?”潘心悦小声问。
“没事,再憋一会儿没关系。”两人猫着身子走过去,从门角打开的缝里向里看了看,潘心悦本来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所以只顾着跟在童莎莎身后望着走廊上的尽头望了两眼。
童莎莎忽然扯了扯她的手,说:“诶,心悦你看看,上面讲话的领导长得很帅诶。”
潘心悦知道她花痴病又犯了,笑着说:“你看谁都觉得长得帅。”
“骗你是小狗,你快看看。”说着,她退开位置,将潘心悦推过去,潘心悦只好从门缝里往里看,她倒是没注意台上讲话的领导,不过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按理说,除了自己的同事之外,不相干的人认识的并不多,但是坐在后侧的那个有点上了年纪的女人,她真的觉得很熟悉。
童莎莎见潘心悦半天没挪动位置,还以为她是看得痴了,忙说:“是不是,我不骗你吧,挺帅的,长得有点像宋承轩。”
潘心悦没应,只是盯着那侧脸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回过头来跟童莎莎说:“这是高天桥的公司在这里开年终聚会。”
童莎莎“哂”了一声,说:“什么?你看到他了?”
“没有,我看到他们公司的一个大姐,好像姓李来的。”
童莎莎瞧着潘心悦的脸色有点不对,又不知道怎么接话,忙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说:“我要尿急了,快点找厕所。”
两个沿着走廊按着墙壁上的温馨提示,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找到厕所,走廊里有三三两两来往的人。
潘心悦看了看手里的电饭锅对童莎莎说:“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看东西,等会你来换我。”
童莎莎点了点头进去了,过了会儿,忽然听到厕所里传来童莎莎尖利的叫声,潘心悦心里一慌,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急慌慌的在外头向里头喊:“莎莎,怎么了?”
童莎莎没应她,她有点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正着急,忽然看到有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缓缓向这边走来。
潘心悦急中生智,等到他走近了,才叫道:“服务员,请等等,帮我照看一下东西,我朋友在里头有点麻烦,我进去看看。”
“什么?”对方显然没有听清。
潘心悦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一张俊雅不凡的脸上露出那种促狭的讽刺的笑,浓黑的剑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她忽然有点发愣,脑袋里像被刮花的磁胶片似的闪着并不清晰的片断,这长相,她似乎在那里见到过,只是很模糊,想不起来。
对于没概念的事情,潘心悦也不太纠结,也许不过只是一张大众脸而已,但对于他的服务态度,她却不敢苟同,觉得这人不怎么靠谱。
虽是这么想,但还是将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人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点了点头,说:“去吧!”
她来不及揣摩他的笑里包含了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进去了,找到童莎莎的那间厕所,敲了敲门,问道:“喂,你……”
厕所的门忽然打开来,童莎莎脸红耳赤的走出来,潘心悦看她的神情觉得有点奇怪,刚张嘴想问个清楚,童莎莎用食指放在唇边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将厕所的门打开来,招手叫潘心悦进去,潘心悦走进去一看,看到一枚充满精/液的安全套躺在地上。
潘心悦心下释然,想必在人之情动的时候,到这个地方来发泄也是很正常的,她笑了笑,摊了摊手,表示没什么,不过为什么是安全套?
她吓了一跳,是有男人在女厕所吗?
童莎莎看她的表情,想必她也想到了什么,嫌恶的皱了皱眉,指了指隔壁的那间,潘心悦明了的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如今这厕所都是是非之地。
潘心悦厕所也不敢上了,只想快点撤出去,童莎莎却走过来,伏在她耳边上说:“靠,他们在那边爽完了,居然把这破玩意儿扔到这边来,真他妈无良。”虽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却因为声气小,也没了那份嫉恨。
潘心悦笑了笑,牵着童莎莎的手往外走,忽然听到有打开门的声音,童莎莎极为好奇,想知道是哪位嘿咻哥,潘心悦却不让,怕撞见会尴尬,可童莎莎的好奇心最终战胜的理智,她以迅猛之速回转头去,“啊”了一声,这次的惊吓,绝对比被安全套击中还要惊上几倍。
她捏着潘心悦的手都紧了几分,潘心悦觉得好笑,扯了扯她的手,说:“有完没完?”
童莎莎却捏着她的手,声音似乎有点发颤,她说:“这他妈操/蛋的社会。”她仿佛是攒着一股力气,生硬的叫道:“心悦,你回头。”
潘心悦不知何意,但也老实的回头,这一回头,却如同被冷水兜头浇下来,瞬间透心冰凉。
高天桥正在系皮带,听到潘心悦的名字立刻站在原地,缓缓抬起头来时,神情中透着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
潘心悦站在那里浑身有点发僵,她绝没想到她所认识的那个斯斯文文的高天桥居然会跑到女厕所里干这个事情,这种视觉冲击像雷劈似的震得她头脑发懵。
不知为何,她看到这种情形竟是想逃,这样的不可思议,让她心底隐隐的有点难过起来,她怎么样也不能相信,她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会做出这样令人不耻的行为。
童莎莎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目光却狠狠的剜着高天桥,冷嘲热讽道:“高天桥,有你这么恶心的人吗?全天下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猥琐的男人,你他妈的跑到女厕所里来打飞机很刺激是不是?你也太恶趣味了。”说完“哧”地冷哼了一声。
高天桥张了张嘴却无从辩解,只是望向潘心悦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哀怨的绝望。
童莎莎瞧他委靡的神情,又冷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纵欲过度了,小身板经受不住,瘦成这样了?”
潘心悦也看出来了,他的确是瘦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之前那样明亮,仿佛朦了一层灰,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向来注意仪表的他,在公司的年终聚会上,竟然仍旧穿着他只要休假从来都不愿穿在身上的工作服,好像许久没有洗过一样,隔着不远的距离,潘心悦可以看得出来,工作服衣领和衣襟的边沿处糊着一层黑油。
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明明是有个很爱她的女朋友不是吗?
她这样想着,忽然听到有个女声阴阳怪气道:“纵不纵欲关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顿了一会儿,又说:“哦,我知道了,你在为潘心悦打抱不平是不是?这有什么好不平的,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没办法满足人家,难道还要人家憋死在这事上头?”说着就将手挽在高天桥的臂弯里,笑着说:“纠正一下,不是打飞机,是一战一,这个答案你满意吧?”
高天桥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他将她的手抽出来,面无表情的说:“常绫,你先回去。”
孟嫦绫急道:“你要跟她叙旧么?我就知道你一直忘不掉她。”说着摇了摇高天桥的胳膊,嘤嘤的哭起来。
高天桥皱起眉头,为难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你放心。”
孟嫦绫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为这么个*劈腿,你也觉得值?”童莎莎朝着孟嫦绫的方向翻了一记白眼,说:“跟你说,你跟她,她迟早给你戴绿帽子。”
高天桥凄然笑了笑,抬眼望向潘心悦,见潘心悦一脸淡淡的样子,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有开口。
这种情况,潘心悦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用说,因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或许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她不怨他。
她扯了扯童莎莎的衣襟,说:“我们回去吧!”
童莎莎转过身在她耳光小声说:“他这么无耻,今天被你撞见了,你不骂他?”
潘心悦挤出一个微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立场。”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高天桥说:“对了,天桥,房子怎样处理,你想好了吗?”
高天桥抿了抿嘴,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那给我个期限行吗?”
高天桥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他垂下头来,想了一会儿,说:“一星期,好吗?”
“好。”
潘心悦永远也想不到,这一次见面,竟是与高天桥的诀别,一星期之后,高天桥死于非命。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应该猜得出来是谁,事情从这里开始已经要急转直下了,因为这个情节会推动下面的剧情,所以后面的剧情会越来越多,当然,可能会虐一些吧,我发觉为了这个情节前面铺设的太多的悬念与铺垫,不过每个人物的出场与每个过渡的情节,对后面都是有用的,亲们稍安勿燥。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晚上如果回来的早的话,会把这章节的字数至少补满三千!仍旧是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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