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肖瑞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拍了拍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自信飞扬但不让人反感的笑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抱歉安总,刚刚接了一个电话。”
安然摇摇手,表示不在意,把手中的剧本递给他,说道:“这是剧本,你先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再和导演谈一谈。”
说罢,他便离开了,留下肖瑞和另外三人。
三人中就有刚刚安然提到的导演,一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是盛唐娱乐的签约导演。
另外两名分别是导演助理和编剧。
作为一家大公司,盛唐娱乐有自己的电视台,播放自己公司的作品自然不在话下。
刚刚本来打算和唐放勋一起离开的肖瑞,突然接到安然的通知。作为唐放勋的经纪人,许多的事情都需要他提前参与。
闷热的夏天已经过去,现在已经入秋,都说秋高气爽,温润宜人一点都没有错,穿过繁华的市区后,郊区的景色变得多了起来,空气也清新很多,沿着路边整齐地栽种着茂盛的树木,黄绿相间、五彩缤纷的树叶在秋风中纷纷挥舞。
从繁华的都市到平静宜人的郊区,从一望无际的高耸大厦到满眼秋色的自然风光,顿时让唐放勋吐出胸中一口浊气,神情变得愉悦起来,越发的期待安逸所说的好地方。
下了高速,进了国道后,周边的景色再次发生的变化,一排排笔挺竖着的杨柳迎风飞扬,那飘着的柳絮使得这条宽阔的国道诗情画意起来,在国道上开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他们转入了一条偏僻的小道,依稀可以看见小道的两边矗立的水泥房,在小道上开了十多分钟,他们看见了一群规划的非常具有乡村小调的村落,半个小时后他们看到了第一座山,几分钟后,安逸停在了山脚下。
山脚下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家人,有的房屋看起来很干净整洁,似有人在居住,有的却是破烂不堪,草丛丛生。
唐放勋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山,这座山并不大,如果速度快的话,一个小时就能跑个来回。
山上的植物大都为松树、柏树,有些地方有人工耕作的痕迹,想来附近的人也在山上播种。
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唐放勋和安逸登上了山顶,放眼望去,唐放勋发现在山顶上被数目遮蔽的的地方修建了三间青瓦红砖砌成的小庙。
作为方圆百里,唯一留存下来的一座庙,庙内并没有和尚镇守,而是住着一家三口。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和他的父母。
他们两一上来,就看到一个小伙子穿着烟灰色的t恤,手里拿着一个篮子和镰刀,篮子里装满了碧绿欲滴的蔬菜,一看就非常诱人。
小伙子一看到他们,便激动地跑了过来,那只空着的手拉着安逸就咧嘴傻笑,兴高采烈地咿咿呀呀说了半天。
一旁的唐放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智障人?
放佛知道唐放勋的想法,安逸说道:“阿青小时候因为一场高烧,烧坏了脑袋,从那以后他便如稚童般,不会说话,但能听懂别人的意思。”
正说着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阿青拉到了庙前,他的父母正在屋内,听见声音后出来一看,都非常激动的走了过来,热情地邀请两人进屋。
他们这一番热忱的欢迎对象正是带他过来的安逸,唐放勋坐在一旁听着两个中年人和安逸的寒暄,听了半响,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安逸这么受欢迎。
原来,三年前,安逸驱车从这里经过正好碰上山下的阿青,那时的阿青正被一条又高又壮的狼狗追赶,阿青看见安逸停放在路边的车后,求救似的跑了过来,安逸立马打开车门,就见阿青嗖的一声窜进车内,那条狼狗在车外狂吠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阿青的父母下山找阿青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便邀请安逸上山一坐,这一来二去,安逸便和这家人熟悉起来,只要一有空,安逸便驱车来这里放松心情。
“你是阿勋吧,这还是阿逸第一次带朋友过来,你们先坐一会,我给你们弄几个菜。”阿青的母亲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说道。
“谢谢阿娘,我最喜欢你做得菜了!”安逸一听今天是大娘掌勺,双眼一亮,对着一直摸不着头脑的唐放勋说道:“阿娘很少做菜的,今天要不是因为你我也没有这个口福,待会你一定要多吃点。”
自从踏上这座山后,安逸的心情一直都很放松,脸上的表情也是神采飞扬,受到他的影响,唐放勋决定暂时抛开心中的一切,看着安逸期待的眼神,不禁也对今天的晚餐期待起来。
好厨艺的最好境界不是把山珍海味做出来,而是把平凡的食材做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此时的唐放勋和安逸便是这种感觉,虽然只是普通的胡萝卜和青菜,但是经过阿娘的手,味道却美味了许多,使得两个吃货都来不及咀嚼便咽了下去。
饭后,安逸心满意足地靠在椅上,回味着刚才的美食,唐放勋看着他如小孩般抚摸着自己的胀鼓鼓的腹部,不禁嘴角轻勾,脸上的神情意外的柔和。
阿青的母亲阻止了安逸帮忙洗漱的行为,阿青坐不住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玩耍了,两个刚刚吃饱饭的人,便打算出去逛一圈。
小庙中间那间屋子供奉中一尊佛像,既然来到这里两人便打算拜一拜。
看着慈眉善目、悲天悯人的佛主,跪在蒲团上的安逸双掌紧合,诚心感谢,感谢上天再次给他生命!
安逸来的次数很多,但没有一次在佛主面前跪拜请求过,如今看着少年沉眉闭目,一脸虔诚的跪拜,他不禁也跪拜下来,虔诚的希望佛主能够瞒住少年的愿望。
傍晚,在落日的余晖中,两人静静地站在山顶上,默默的看着,西沉的斜阳。
太阳在薄薄的云层中渐渐下落,它把柔和的余晖轻轻地洒在大地上。它不断地洒着,一层一层地给天下万物着色,使大地上的一切,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发生变化。
美得动人心魄的场景让观看的两人目不转睛,直到太阳完全落下,看不见一丝的光芒。
“每一次我来这里都被夕阳的美丽震撼。”安逸深深吸口气,“每一次心灵都被洗涤,大自然的美丽、大自然的奥秘,大自然无时无刻不在昭显他的神秘……”
可是安逸没有说的是,每次看到美好的景色,他都想找个人一起分享,寂寞的日子他已经过的太久,景色越美丽,越显得他的形影单子,孤单孤寂。
夕阳消失后,唐放勋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却不见任何他熟悉的星座,他不得不再次认识到,他已经离开了那个时空,成为了一名艺人。
在迷蒙的月色下,唐放勋挺拔的身子变得模糊起来,似乎与黑夜融在了一起,安逸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脸上还带着紧张的神情。
“怎么了?”唐放勋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疑惑地看着紧盯着他的安逸。
“我以为……”安逸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而是拉着唐放勋,仰躺在地上,望着群星点缀的星空,缓缓说道:“我小时候总是这样看着星空,就算是看一整夜都不会觉得累。”
“那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随着年龄的增长,事情越来越多,心思也越来越复杂,这样子平静地看着星空的日子越来越少……”
听着安逸温暖柔和的声音,唐放勋放下了被拉着躺在地上的不适,同样不眨眼地看着布满整个天空的星星,这种以前决不会做得行为让他有一种新的体验,刻入骨子里面的世家规矩虽然能让他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优雅的姿态,但偶尔做做这种“不体统”的行为,也是他重生而来的新体验不是。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迷人,也许是四周万籁俱寂的环境,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浅,头越挨越近,就连树上的小鸟都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恍惚中,听到安逸轻轻地问道:
“阿勋,你什么时候最快乐?”
“……金榜题名的时候。”
“金榜题名?阿勋,你睡着了吗?嗯……阿勋?”
两人被阿娘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阿娘带着满脸的不赞同看着他们,要知道现在可是入秋了,天气已经转冷,现在更是在山上,湿气更是重的阿娘都不想在外面多待。
唐放勋和安逸被阿娘训的不好意思,唐放勋第一次无所顾忌的放肆睡在地上,却被人发现,这让他有些脸红,而安逸却是自责,他比唐放勋大几岁,不应该太过放纵。
两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以天为被,以地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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