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光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隐约可见完美的肌肉线条挂在他张弛的胸腹上。我吞咽着唾沫,如此尽善尽美的身段!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认为他存在逸想中。
漆黑的天穹漫布星光点点,与海面融为一体,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幕,牢牢吸引我的眼球。他置身在画幕中央,宛如万物之主,吞天地,纳海川。我不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月轮、天穹及大海纷纷臣服在他脚下,成为他的陪衬,照亮他的辉煌。
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帝王之相,号令天下。
一阵海风吹过,如墨长发随风飘逸,他的面孔完全呈现在我眼前。我屏住呼吸,颤抖地拿起桌子上的望远镜看向海面。
我倒吸一口冷气,强烈的震惊感侵占体内每一个细胞,手上的望远镜摔落至地,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刺破我的耳膜,返还我一丝理智。
我想永远无法形容这张面孔给我带来的惊艳,体内每一个细胞在呐喊,灵魂在叫嚣。我可以很负责的说,任何词语诠释这张面孔都是一种的亵渎。
海风缓缓吹向我,一股奇异的香味迎面扑来。我不由猛吸一口气,细细品味这沁人的异香,享受嗅觉和视觉带来的双重盛宴。
异香缓缓钻入鼻内产生一股莫名的炙热的气流,迅速遍走全身。体内的细胞就此沸腾起来,引得前所未有的兴奋萦绕在胸膛,盘旋在脑海里。
此时,窗子上的玻璃倒影这我瘦削的脸庞,黑眼睛,黑头发,原本苍白的脸泛着潮红。我喘着粗粗的气,那股炙热的气流转变为燥热在体内乱窜,引起我体内的*,逐渐消磨我的理智。
我用力拍了拍脑袋,试图解救自己渐渐消逝的理智,可目光却始终痴迷的注视着海面上那位男子,挪不开半毫,仿佛内心深处有一种来自原始的渴望。
霎时,如同雷轰电掣一般,重重的震惊猛击打在我神经上,使我愣在原地。我竟然渴望对一位刚谋面男子产生如此令人羞耻的想法!甚至,身体还对他产生*!
我是疯了吗?
我甩了甩脑袋,找回一丝理智。一双狭长的眼睛映入眼帘,尊贵、瞭视众生,仿佛他掌握着万物的命运。
我不觉吞咽唾沫,滚烫的血液在体内奔腾,每一根神经兴奋到极点。
“路西尔,在干嘛?”
贝克特的声音以及开门声同达我的耳膜。
糟糕!他进来了!
我立即走到洗水盆旁,试图用冷水扑灭脸上令人羞耻的潮红,可还来不及行动,贝克特就已进入房间。他带着诧异的目光迅速扫过我,显然注意到我脸上令人羞耻的潮红。霎时,羞耻感占据我脑海,厉声吼道:“滚出去。”
贝克特跨步到我面前,反剪我的双手,紧贴他胸膛,另一只手划过我的脸颊,轻柔似待珍宝一般。他的目光迷离漫布情-欲,嗓子沙哑:“路西尔。”
我立刻曲起膝盖给了他一脚,挣脱他的束缚,大声呵斥:“别对我发春!”
贝克特捂着下腹,低沉略沙哑的笑声从他喉头扩散开来,回荡在房间里。刺耳的笑声不断挑起我的羞耻,我怒火中烧,抡起拳头准备跟他干一架。
贝特克的笑声赫然停止,目光凝聚在我书桌上。我沿着他的目光看去,他在看伊萨拉教授的记事本!
他神情紧绷严肃,目光晦暗,闪烁着不明的情愫。心被猛地撞击了一下,这个神情我见过!在灾难爆发前夕,他也曾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万分肯定伊萨拉教授记事本里一定记载着十分重要的东西,不然他绝不会用这般神情看着记事本!我必须要守护记事本,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他指着记事本,语气持有怀疑态度,眼神却写满肯定:“这记事本我好像在伊萨拉教授那里看过。”
我一个箭步走到书桌前,将记事本牢牢搂在怀里,戒备的看着他:“不要以为你打着伊萨拉教授记事本的旗号,我就会让你翻开我的日记!”
我的举动似乎获得了贝克特的信任,他脸上神情松懈下来,举起手向我保证:“亲爱的路西尔,我对你的小秘密不敢兴趣。”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飘进我耳膜。脚步声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心随脚步声蹿到了嗓子口,手脚生出一层薄汗,我立刻把记事本放在身后的抽屉里。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贝克特脸色剧变,暗沉的目光,闪烁着太多不明的情绪。他一言不发,迅速躲进衣柜。
“请进。”
我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懒懒的躺在床上,拿起床头的书。
“抱歉,打扰您了。”
普罗修教授的助理克里齐步走进来。
我撑起身子,把书放在腹上:“什么事?”
“请问实验室倾塌之前,您有见过它吗?”
克里直奔主题,盘问着我。
我漫不经心的拿起书,挡住自己的脸,唯恐他发现我的破绽:“没有。”
“您再想想!”
克里显然不相信我的话,继续追问我。
“我当时很恐惧,打了镇定剂,睡着了。非常抱歉。”
我把头埋在书里,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言。
克里哼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我希望您能好好回想一下!”
心猛烈跳动,冰冷的枪口似乎随即射出子弹,打进我的头颅。背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我吞咽着唾沫,伸出自己手臂:“我手臂上有注射镇定剂的针孔痕迹。”
克里咧开嘴,扣动扳机。
心跳骤然停止,每一个细胞皆在震颤,灵魂在悲伤的呼喊。“嗖”的一声,子弹划过我的脸庞,打进近在咫尺的墙壁。
我靠在床头,大口喘气,缓解近临死亡带来的战栗。脸上被子弹划开一道口子,大量的鲜血涌现出来,洒落在床单上,构成一副艳红的画。
克里弯下身,将枪抵着我的头,十分抱歉的说:“我希望您能诚实回答我的问题,请不要用如此低级的谎言敷衍我。请您了解到一点事实,在实验室出事之前,镇定剂已经用完了。”
头上仿佛着了一个霹雳,手脚如灌满冷铅般,沉重、冰冷。
如果我注射不是镇定剂,那将会是什么?
脑袋嗡嗡地萦绕在耳边,一个令人恐慌的念头盘旋在脑海。
它会对我发情,是不是因为我注射的药剂是……
我甩了甩头,不经意瞥到手臂。血液猛地凝结住,喉舌被惊恐干结住,整个人陷入窒息,如临地狱,如入深渊。
手上的注射针孔痕迹,不到一天的时间,竟然不见了!
血管微微凸起,泛着诡异的光芒。我猛吸一口气,这不是人类应有的光泽!我在变异!
克里将枪用力抵了抵我的头颅:“您要是不诚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只能抱歉把您送入天堂了!”
我不禁闭上双眼,等待子弹穿透我的头颅。
成为怪物活着,还不如死了!
衣柜的门猛的被推开,发出巨响,吸引住克里的目光。贝克特从衣柜里冲出来:“克里,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
克里将枪移开我的头颅,稍稍点头,向贝克特示敬:“当然记得,贝克特教授。但您的出现让我十分失望!希望我推测您出现在此的意图是错误的。”
贝克特垂下头,难以启齿的低沉:“我只是来道别的。”
克里把枪收回腰间,合颌向贝克特致歉“我向您道歉,贝克特教授!请原谅我卑劣的想法,以为您来教唆路西尔偷偷潜入船上,随我们离开。”
心脏忽地痉挛,毛发着魔般直立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要把我留在岛上?”
克里勾起深意的笑,理所当然的对我说:“您应该为这个决定感到高兴。毕竟您还活着!”
贝克特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神情,用一种无力的绝望的眼光看我:“对不起,我尽力了。”
我毫无焦距的看着他们,心弦紧绷,如同丢了灵魂。
像我这种即将转变成怪物的人,留下来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克里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高档西装:“看来您真的没见过它。我对我无礼的行为向您致歉。喔!对了,祝愿您在岛上生活愉快!”
克里对贝克特做出邀请:“贝克特教授,我希望您随我立刻离开,并不再见路西尔。我想我会忘记这段不愉快的见面,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顷刻间,沉重的步伐声盘旋在我耳边,渐渐远去。
我不由看向窗外,那名男子已经消失在海面上,无影无踪,如同我手上的针孔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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