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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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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煽动着庞大的翅膀,疾速的向我们冲过来,巨大的黑影席卷而来,伴随着阴风渗入我的皮肤。心被无以名之的恐惧牢牢圈住,忽地蹿至嗓间,我不由得猛的向后退一步。

    风绝一个跨步上前,以船为跳板猛地跃上天穹,两根修长的手指顺势勾住它一侧翅膀。它用力扑动另一侧翅膀,婴儿般的啼哭声响彻云霄,如歌如泣,既有几分惹人怜。

    风绝勾住它的翅膀徐徐向船头走去。我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他,一只身长2米多的庞然大物,光靠两根手指就能束缚它的自由,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他急速抽出大刀,准确无疑的落在翅膀上。天蛾人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声贯彻天穹,一双赤目如泣如诉的凝望着我,不可言壮的悲凉不自不觉涌上我心头。它摇摇摆摆的扑动翅膀,缓缓坠入大海,紫红的鲜血渐渐染红海面,构成诡美异常的画卷。

    我安静的注视着海面,不可思议的沉重悄然无息的压在胸膛,呼吸不禁变得悠长深沉。油条调侃的声音钻入耳膜,拉回我离散的思绪:“呆比,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为这怪物心痛吧!”

    我老实的点点头,猛吸几口气,舒缓心头的沉闷。陡然间,平静的海面掀起轩然大波,船只随着海波猛烈的摇摆、起伏。我急忙抓住甲板,呼吸转而短促而窒息,心紧张得剧烈痉挛。

    片刻,海底传出滚滚如雷般的啼叫声,席卷墨蓝的天穹。我吞咽着唾沫,毛发鬼使神差的竖立起来,惊恐的注视着海面。忽然间,波涛汹涌的大海涌现出一只庞然大物,它快速的煽动翅膀,胸前的双眼泛着湛红的光芒。

    我呆若木鸡的谛视它两只完整的翅膀,血液因震恐而倒流,层层疑问盘旋于脑海:为什么它跟Ningen一样,能迅速恢复伤口?难道天蛾人也是伊萨拉教授他们制造的?伊萨拉教授记事本记载着1963年至1982年一直进行LC002实验,而它曾1966年出现在美国,难道天蛾人是LC002实验的实验品?

    “果然是这样。”风绝沉沉的声音飘进我的思绪。

    油条摇摇头,半叹息半开玩笑道:“唉,这世界上的怪物生命力都这么顽强了。要我们这些人类还怎么主宰地球?”

    霎时,天蛾人扬起胸膛,腹部倏然咧开,锋利的牙齿尽现眼前,血盆大口般的向海面恣意倾吐。‘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如死亡乐曲般尽情演奏,孜孜不倦的渗入我心坎。

    我难以置信的注视着海面上的漂浮物,浑身止不住的搐动,阵阵抽痛缓缓渗入灵魂。海面上漂浮着众多的头颅及残肢,一张张残缺的脸庞亲切而熟悉,猝不及防的闯进我眼帘。狰狞的面容上瞪着恐惧的双眼,参差不齐的残肢好似从活生生的躯体上撕扯下来,再吞入它腹,不争取的眼泪不能自己的涌现出来。

    “这怪物竟然敢以人为食!今天,小爷要是不弄死它,就跟它姓!”油条愤怒的大声叫嚷,侧头视线落在我周身,声音忽地变得担忧,“呆比,你怎么哭了?”

    “这些人都是岛上的研究员。”我立刻逝去眼角的眼泪,深吸一口气,纾解颤抖的声音,“岛上曾有一名研究员叫珍尼,是我多年的同学。有一天,她十分惶恐的找到我,要求我帮助她离开岛上。我问她怎么了,但她只说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却再也不肯多说。我以为她在跟我恶作剧,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几天后,她消失了。而我最尊敬的老师告诉我,她离开岛了。我选择了相信他,但我刚刚在海面上看见珍尼的头颅。”

    “这么说,这些死去的人应该发现所谓的秘密了。可到底是什么的秘密,要用这种灭绝人性的方式杀死他们?”油条俊俏的脸庞聚起凝重的神情,转眼间,他卸下凝重,调侃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呆比,没想到啊!你智商如此令人堪忧,竟然能发现这般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我垂下头,几不可闻的声音溢出喉间:“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如实的把所知的事情说出来。恐怕那时候,你们将跟我一样被怪物的追杀。”

    油条双手合拢,虔诚的仰望天穹,“我求神拜佛祈求上天赐于我拉怪技能,没想到这么快就降临了,实在太感动了!”突然间,他垂下双手,目光侧向我,“呆比,你知道这怪物为什么要吐这些东西吗?”

    我诚实的摇摇头。

    风绝冷不防的传来沉静如水的嗓音,令人心惊胆寒的事实从他喉间脱出,“它在清理肠胃,准备吃了我们。”

    “绝大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上吧!我会为你呐喊助威的!”油条宛如一名拉拉队员在船上手舞足蹈的挥动着手脚。

    风绝平静的扫过油条,一言不吭的跃入大海。水波不兴的大海溅起层层浪花,络络续续拍在甲板上,奏响美妙的乐曲。片响间,大海恢复原样,水平如镜,清晰的倒影着我的身影。

    霎时,天蛾人停滞倾吐,庞大的翅膀变得缓慢而有序的煽动,湛红的双目凝视着海面,泛起淡淡的红光。陡然间,一道矫健的身影冲破海面,如鱼跃龙门般高高的跃至天穹。

    我目瞪口呆的注视那道身影,脑袋不由自主的轰轰作响,心宛如水滴在体内四处串流。这匪夷所思的景象几乎要毁灭我的科学观,他居然能像鱼类一般,冲破海面跃至天穹!

    风绝跃至天蛾人身侧,敏捷的勾住它的翅膀,稳稳的悬吊在它身上。天蛾人腹部发出凄惨的啼叫声,搏命般的扑动翅膀以摆脱风绝的束缚,好似对他勾住翅膀十分恐惧。风绝牢牢的勾住翅膀,急迅抽出大刀,猛的扎进它的眼睛。

    天蛾人肝肠寸断的婴儿啼哭声遽然响起,天震地骇。我吞咽着唾沫,心底莫名的聚起一股战栗,全身血液止不住的冻结。大量的鲜血从它眼眶中涌现出来,如瀑布般倾落至海面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

    一道庞大的黑影忽地从船底穿过,游向天蛾人。我惊恐的注视那庞大的黑影,好似雷轰电掣一般,四肢不由得冰冷而麻木。

    那是…大白鲨!又名噬人鲨!

    我不禁屏住呼吸,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一步,唯恐它发现我的存在。风绝如水般的目光凝视着海面,片刻,他握着扎进眼睛的大刀沿着眼眶方向迅速切掉它的眼睛。天蛾人扬起胸膛,撕心裂肺的嚎哭,响遏行云,突如其来的侵入灵魂。

    残缺的眼睛直直往下坠落,平如镜的海面陡然间卷起汹涌浪波,一头身长8米的大白鲨破面涌出,张开血盆大口吞下那只眼睛。风绝急迅砍掉它另一侧翅膀,另一头身长6米的大白鲨跃出海面,野蛮的撕咬那只翅膀。

    天蛾人发出震天动地的哀鸣声,徐徐坠入大海,陪同它一起坠入的还有风绝。几头如狼似虎的大白鲨蜂拥而上,疯狂的在海面上撕咬。我目不转睛的注视海面,寻找风绝的身影,心如同麻杆般死死揪在一起,紧张得让人窒息。

    汹涌的海面逐渐平静,大白鲨们也沉溺于大海分享残躯,可风绝的身影如同石沉大海般不复存在。我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对着大海大声呼喊:“风绝,风绝…风绝。”

    悄然无息的海面给不了我任何回应,却卷起淡淡的血腥味缓缓钻入鼻间。我绝望的垂下头,莫名的撕心裂肺席卷胸膛,理智一丝丝抽离体内。我忘却自己不会游泳的事实,纵身大海寻找他的下落。

    油条牢牢拽住我的肩膀,愤怒的声音在耳边骤然聚起:“你疯了吗?你忘记不会游泳了吗?”

    我全神贯注的凝视海面,冷冽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放手。”

    油条叹了叹气,好心劝阻我,“没事的,他不会死在这里。现在鲨鱼还没走远,你下水就是在找死!到时候……”

    我迅速转身,拎起拳头重重打在油条脸颊。油条晃了晃身子,声音忽地断在嗓间。刹时,一双湿漉漉的手猝不及防的摁住我的肩膀,大脑轰然一悦,体内细胞禁不住的雀跃。

    我急忙转身,一双熟悉的眼眸就此映入眼底。我欣喜若狂的看着风绝,语无伦次的说:“你居然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风绝点点头,狭促的笑容毫无征兆的落入眼帘。我痴痴的注视他,奇异的温暖涌上心头。

    油条捂着脸颊,双眉皱成了麻花,阴沉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呆比,你真是神队友。没智商,不听队友劝告,胆小得能把自己吓死,还打队友!跟你去探险真的是豁命的活!”他长叹一口气,抚摸自己的脸颊,“还好你力气小,不然我这英俊的脸庞就无法保存了。”

    我晃了晃脑袋,理智一点点回到体内。刚才的行为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体内仿佛有一股神奇的血脉抽离我的理智,促使如此。

    我难以为情的干笑几声,垂下头向油条致歉:“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油条爽朗的拍拍我的肩膀,大声训斥我,“胆大一点,别整天吓得半死,以后这路还长着呢!就你这小胆量,在半路就会被你自己吓死。要像纯爷们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一条命。”

    我虚心的点点头,向他保证道:“我会改正的。”

    油条摆摆手,郑重其事的说:“呆比,现在怪物解决了,绝大人也精神烁烁的。你是现在告诉我们所谓的秘密,还是等到了中国再说?你要知道,到了中国可不止我们三个人了。”

    我垂下头,分外坚定的说:“我现在说!也许我说的很多内容,你们不懂,但我会耐心解释的。”

    油条嗤之以鼻的斜视我,语调上扬,“呆比,你也小看我们了。我告诉你,探险可是玩命的活,知识渊博是化险为夷的必备条件。你尽管说,不用解释。”

    我无奈的点头,一字不落的把所有的事情陈述给他们。天空逐渐灰沉,和煦的夕阳洒落至海面,泛起粼粼波光,徐徐的海风带着淡淡的海水,掠过我的皮肤,孜孜的渗入体内。

    油条左手撑起脸颊,漫不经心地说:“这么说,你是要我们去盗秦始皇坟墓?”

    我诚实的点点头。油条咻地跳起来,极没风度的大声叫嚷:“还好你现在说出企图了,要不然咱们就蹲大牢了!你知不知道,1961年秦始皇陵墓被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据说,今年还会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目录。盗这样的墓是挺刺激的,可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轰”的一声,如五雷击顶,顷刻间万念俱恢,我软瘫在甲板上,难以置信的嘟喃:“怎么会这样?”

    “秦始皇的墓不能盗,但是我们可以从拓本的主人——徐福下手。”风绝沉稳的声音穿透层层绝望,猛的击中我的希望。

    我的心底猛然聚起一缕希望,迫切的追问,“徐福?他不是出海一去不复返吗?我们怎么可能找到他?”

    油条垂着头,冷不丁的回答道:“1975年,日本昭和天皇的御弟三笠宫公开声明:‘徐福是我们日本人的国父。’”他顿了顿,嘴角浮现一个讽刺的笑容,“徐福肯定到过日本,甚至对日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徐福对日本的影响应该是各方面的,但当时日本的风俗却不似先秦,倒像一个国家——西周时期的鬃国。”风绝接过话,沉稳的嗓音从喉间缓缓溢出,“更有趣的是,鬃国是号称‘通往神意’的国度,甚至关于它的灭亡也记载着因泄其‘通往神意’之谜,而遭天谴灭亡。”

    风绝的视线凝聚在我周身,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极强的信服力,“根据文献推测鬃国位于西边,徐福生于江南齐地,但他却把这千里之外的风俗带到了日本。关于徐福的家世说法众多,但都缺乏信服力。假如他的先祖为鬃国人,那一切都能解释了。”

    我吞咽着唾沫,试探性的询问:“如果徐福先祖是鬃国人,他们一直着传承鬃国风俗。那么徐福就能把鬃国风俗带到日本,对不对?”

    风绝点点头,沉沉的嗓音徐徐响起,“徐福先祖极有发现‘通往神意’之谜,并把它带出鬃国迁居于江南。这也符合鬃国因泄其‘通往神意’之谜,而遭天谴灭亡的说法。而徐福把这个秘密献给了秦始皇,使这位“大略驾雄才”的千古一帝走火入魔般相信这世界上有仙岛。”

    雀跃像洪水一般冲进心房,满满溢在胸膛,我连忙追问道:“这么说,只要我们盗鬃王的陵墓,也许就能发现拓本了?”

    油条长叹一口气,蔑视的目光扫过我,“呆比,你真是笨蛋。这秘密明显凌驾在鬃王之上,不可能随他陪葬。我们要盗是鬃国的神址!”

    他话锋倏然一转,提醒我:“对了,鬃国与西周同时期,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奴隶制社会。极有可能比秦始皇陵墓更诡异凶险,你到时候可别吓破胆了!”

    我感激的点头,视线落在平如镜的海面上。

    不管前路多么坎坷,我都会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生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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