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给我醒醒!”耳塞不知被何人抓走,凌云从brams的弦乐中回过神来,眼前是活色生香的绝色少年,发如初阳、眸如碧海。
“珏,干嘛啦,难得太阳好,还闹我听brhams。”凌云伸手欲夺被冷珏把玩着的耳塞。
“太阳和brhams又扯上什么关系?”冷珏一脸疑惑。
“你不觉得没太阳的时候听brhams会被冻到吗?”
“那晚上怎么办?”
“当然是chopin的夜曲了。”
“不过我还是偏爱晚上的morzat。”
“啊!听着morzat的进天堂,你的话,应该可以直接做天使吧。很适合你啊。”凌云笑得一脸灿烂,却没注意到冷珏脸色一暗,突然沉默了起来。
“珏?你不会真的想这样做天使吧?”凌云依然没有已经得罪人的自觉,“别妄想了,你还得被我折磨七八十年才能实现你的天使梦。”
“哎,如果真能那样,倒是……”冷珏幽幽叹了口气,用没人听得到的声音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
“我……”正当冷珏无言可对时,让人敬仰的开门声响起。门外走进一四十上下,成熟俊朗的男人,却惹得凌云蹙起娥眉。
“冷珏!你怎么没告诉我他要来?”凌云的脸色从阳光直接迫降到冰雹。
“我刚想说的,你又和我扯brhams啊。”冷珏一脸无辜。
“那你不会打断我的吗?你的脑子呢?”
“哎,你不想想每次微积分作业是谁帮你搞定的?还敢说我。”
“会做微积分了不起啊。每次你生病的时候是谁喂你吃饭啊?”
“我又没有叫你喂,是你趁我虚弱硬要喂我的好不好?”
……
冷宅第三百二十八次关于喂饭、塞饭之争隆重登场。
二十分钟后。
“嗨,你们的父亲恭候二位的注意多时了,我亲爱的孩子们。”依然被留在门口的男人终于无法忍受被当作墙壁的一堵,开口说话。
“我有父亲吗?”
“你叫谁孩子啊?”
云和珏难得得默契十足。
“真是可怜,被亲子和养女同时抛弃。”男人一脸悲凄。
“你累不累啊,冷炎,演了十来年。”冷珏用不屑的眼角之余光扫过冷炎,那个号称是他父亲的人,而凌云则干脆省下眼球运动的麻烦,直接抬起修长的双腿准备离开。
“凌云,你留下,我来是有事宣布。”冷炎豁然收起惨淡的脸孔,换上严父的表情,速度直追川剧变脸大师。可是珏和云一个因为不屑,一个因为懒,竟都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尽管万分的不愿意,凌云依然坐到她最钟爱的吧台前,转动圆椅,背对着冷炎倒了杯酒,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珏只是闲闲地晃动着抢来的耳塞,一脸的与己无关。
“今天我要介绍你们的哥哥。冷瑶,进来。”一黑发黑眸,并身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悄无声息走进门来。凌云喝着红酒,冷珏闲晃着耳塞。
“他叫冷瑶,是你们的哥哥,今年二十一岁。以后会住在这里,他会保护你们。你们要好好相处。”冷炎停顿了五秒,没声音。
“好,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走了。”凌云喝着红酒,冷珏闲晃着耳塞。一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立刻双双站起来,头也不回地上楼。倒是冷瑶,在一个人的大客厅里四处晃悠了一小会儿,上楼找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丝毫不显得有所埋怨或是不满,虽然初次见面,连所谓妹妹的容颜也无幸瞻仰。
第二天清晨,凌云在冷珏悠扬的琴声中,开始打理那初春的花园。她拎着水壶,跟着琴声滑开舞步,飞掠在那堆花蕾丛中。隐约间,她感觉到来自头顶上方的灼热,猛抬头,赫然是一双陌生而深黑的双眸,隐隐透着诡异和危险。凌云一惊,手中水壶嘭然落地,溅得一裙水露。急忙低下眉,凌云看见脚边正好有块不大不小,可以砸人的石头。她弯腰拾起,以迅雷之势用力扔向那双窥视的黑眸。在她刚想暗自得意时,却发现,楼上那人在不知何时,用左手二指夹住石块,唇边还闪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刹那间,凌云觉得,那人实在像极为了复仇而生的恶魔,正展开他黑色的斗篷,剑光直指自己。绝无仅有的,凌云感到一阵恶寒。在她把这寒冷归咎于初春的料峭后,若无其事地拾起水壶,走回屋去。
被那双神秘的黑眸纠缠了一上午,蝌蚪才画了不到十只,凌云决定下楼吃午饭,顺便看看她的天使弟弟,说不定下午的蝌蚪就可以顺利地“游”出来。
天使大概又在睡觉了,桌上只有王妈的一桌菜。
“王妈。珏没下来过吗?”
“少爷没下过楼,早餐也是端上去的,正想问小姐午餐是否也要送上去?”
“不用了,我去叫他吧。”凌云转身上楼,才走两级台阶,就被一黑墙堵住了去路。
“哎,让开。”凌云尽量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外强中干。可对方似乎毫无照办的意思,反倒是进了一步,扬起手中一丑陋石块,顺便扬起一个让人绝对感受不到笑意的的笑容。
“谢谢你的见面礼啊,妹妹。”声音里尽是冷漠的嘲讽。
“不必,喜欢就好。”凌云尽量忽视他所散发出来的危险,侧身上楼。
“王妈,我和珏的午餐,都帮我送到珏的房间吧。”虽然凌云的胃口已被那朵笑容一扫而空,但珏总不能不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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