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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2章 雨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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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这场雨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停,加上妖兽森林和妖焰山脉内的妖兽不停吼叫隐隐约约传到了城内,让人心生不安,彻夜难眠。雨点渐渐变得粗大起来,一个少年淋着雨从城外走进了城里,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了,脚步虚浮走起路来都有些踉踉跄跄的,显得很虚弱。苍白的脸上挂着些许忧愁,眉头紧锁,连雨滴不断拍打到脸上,都好似毫无感觉。



    “昨夜我的病竟然提前爆发,提前了整整两个月,我也是险些丧命。如若神医天医子所言不假,那么……”



    少年默默想着,那双迷茫的眼睛愈发黯淡,如同在黑暗中得不到一缕光芒的指引。“不喜欢这场雨,这个灰色的天空更让人厌烦,但,我又该何去何从?”冷风呼啸而过,少年用双手去接飘零的雨滴,手上传来的丝丝冰凉不断蔓延,那风雨声不绝于耳,雨水的冰凉,寒风的冷意却不能甚过心中的冰冷,代替不了心中的不舍。雨越来越大,踏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朝准一个方向迈步而去。



    嗒!嗒嗒



    少年踩在沾有雨水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虽清晰却不是那么悦耳。



    城外东南方向雷声隆隆地滚动着,好像被那密密层层的浓云紧紧地包围住,挣扎不出来似的,声音沉闷而又迟钝。黄昏禁地上空,闪电在破棉絮似的黑云上,呼啦呼啦的闪烁着,虚空中响起哗啦啦的铁链声,位于黄昏禁地一边的妖兽森林的妖兽变得更加狂暴,而另一边的妖焰山脉也不平静,许多靠近黄昏禁地的妖兽纷纷逃窜,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因此都乱套了,黄昏禁地于东南方向,谁也不知禁地的尽头在哪,只知进去外围的人都死了,更别说内围或深处。妖兽森林,妖焰山脉分别在黄昏禁地东边,南边,而此刻相同的是与黄昏禁地相临处的妖兽都逃窜而空,一下子变成无妖地带。



    妖兽森林边缘。一队狩猎队伍正拼命逃跑着。



    “老大,我怎么好像听到有铁链声?”一个瘦小青年一边狂奔一边疑惑道。



    “有风雨声,雷电声,还有后面那些畜牲的吼叫声,哪有铁链声?他娘的,也不知道生什么事使这里的妖兽这么疯狂,在边缘竟然出现许多头练气六层的妖兽,要不是咱们跑得快,肯定会被撕了。”被称为老大的大汉气喘吁吁道。



    瘦小青年愤愤道:“是啊,没想到现在连外围都这么凶险了,幸亏我们恰好在边缘。”



    “你丫的别废话了,赶紧逃。”大汉道。



    一行五人,大汉肩上扛着一个重伤昏迷的青年,瘦小青年扶着一人,另外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不断从指间溢出。经过长时间的逃亡奔波,以及精神紧绷,众人显得十分疲惫,但却不敢停下来稍微歇息一会,因为他们知道多停留一会就多一分危险,此刻必须尽快赶回城救治自己的同伴。而这一幕也在别处不断发生,只是有些队伍运气差没能保住性命。



    而此刻,花夕药斋迎来了一个全身被淋湿的少年,少年进入药斋,药斋里并没有什么人现在,阁内空荡荡的,显得有点冷清。



    滴答!



    滴答!



    水珠不断从少年身上滴落,落地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少年看向柜台,只见一个少女正用手撑着脸发呆,显然没有察觉到少年的到来。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故意加重脚步声,仍是没有打断少女的沉思,带着重重的脚步声来到柜台前,少女终有所察觉,抬起头来看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少女啊了一声,头往后微微仰去,双手护在胸前,心扑通扑通的跳,少女美眸中满是恼怒,美眸瞪着面前的少年,恼怒道:“你有病啊,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拍了拍胸口,看起来受到了点惊吓,而罪魁祸首则无辜的摊了摊手,一脸苦涩,少女看到这厮的无辜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寒声娇呵道:“木头,你吓到人了还不道歉,傻愣愣的在哪装什么无辜。”



    “那,对不起啊红药,不小心吓到你了”少年无奈道。虽然没错但还得诚心道歉才是,不然又得被这小妖精惦记上了,那以后就没安宁的日子了,尽管没多少时间了,也不能招惹她,少年默默想到。



    红药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愿搭理这小子。阁楼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风雨声依旧未停歇,过了一会,红药忍不住偷偷回头瞄了一眼,那模样生怕别人发现似的,只见少年就那么定定的站着,显然没有说话的意思。红药不由用玉手抚了抚额头,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嘴里嘀咕道:“果然是块木头。”看到少年脸色苍白,如大病初愈一般,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口道:



    “木头,你脸色这么不好,你果然有病。”



    少年听到有种吐血的冲动,真是单纯得过分啊,果然,果然你个头啊,满脑黑线,心里明白这丫头不是有意的,只能假装没听见,只好转移话题说道:



    “花夕姐不在吗,怎么没看见她?”



    “姐姐在楼上呢,有人来找姐姐,不知道和姐姐在讨论什么,把我赶下来看着药铺,今天下这么大的雨根本没有什么人来买药,无聊死了。”红药委屈道。“你一来就关心姐姐,一点都不关心我,没良心。”



    “哪里会呢,我找花夕姐有些事。”少年连忙说道。



    “咦,今天你怎么有空来?”红药疑惑道。以往少年都是几个月才来一次,八年来都未曾变过,故而觉得十分奇怪,但性子使然没有想太多,那丝疑惑一闪而逝。



    “我要八株寒星草,十二副清心药散。另外这儿有花夕姐要的药草。”说着,伸手进怀里取出几种药草,这些药草算不上珍贵,但却称得上稀有,这些药草只有望夕峰上才有,且生长在峭壁上,正因为不珍贵,采摘起来的危险性又大,所以没人刻意去采摘。像记载一些平常药草的典籍都没有记载这些药草,更突显其的微薄价值。但如果进入有进入黄昏禁地的人看到的话,会发现禁地里也生长着许多这些药草。



    “木头,给你。不过清心药散只有八副,等下姐姐下来我问下还有没有。”红药说道。



    少年点了点头,小心收好寒星草和清心药散,便到一旁坐等花夕的到来,顺便恢复一下体力。昨夜在迷迷糊糊中突破至炼气四层,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得多想,如今总算能好好体会体会了。八年都没有突破了,此刻心中的欣喜不言而喻。慢慢恢复着元气,感觉到体内的元气比以往的增几倍了,如果以前是一盆水,那现在就是一缸水了,全身暖洋洋的。



    红药围着少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奈何少年不为所动,只是偶尔点点头,说‘嗯,是’之类的,还真是块木头雷打不动。即便如此,红药仍继续说着,显然已经习惯了少年的沉闷。当红药不小心说出了一句话,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你说花夕姐有个亲弟弟?”少年立马追问道。



    红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嘴,眼神也闪闪避避的,似乎在隐瞒什么,经不过少年的再三询问,红药终于肯告诉少年,正当她要开口述说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打断了红药述说的打算,显然,花夕和来访的人下来了。少年只好先将此事埋下心底,以后有机会再问。



    很快一位美艳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腰肢婀娜,那张容颜清丽,看不出一丝瑕疵,丰腴的身材充满了一股别样的味道,有着成熟女子的诱态,让人不由想要多看一眼。赫然就是花夕药斋的主人花夕。紧随其后有两人,一位是蒙有面纱的少女,另一位是身着布衣且有些驼背的老人。



    “那姐姐考虑考虑再给我答复,恐怕会是在这一两年内了。”蒙纱少女那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我就先告辞了,若有机会再来拜访。”



    花夕点了点头道:“嗯,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闻言,少女便向门外径直走去,布衣老人紧跟其后,当蒙纱少女经过少年的那一刻,身子顿了顿,心里暗暗道:“是错觉么?”



    天空还在挥洒着雨水,拍打在地面上溅起了水珠四处乱窜,发出了清脆的雨滴声,但很奇怪的是滴落的雨点淋不到刚走出药斋的蒙面少女和身着布衣的驼背老人,他们周身被一个透明的光幕笼罩在内,不断落下的雨滴在滴在光幕上,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蒙面少女步行缓慢,柳叶般的细眉时而微蹙,时而舒展,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身旁的布衣老人行走都会落后少女一步,此时布衣老人看到自家小姐的这般模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敢开口,生怕打扰了少女的思考。



    “怎么了?林老。”少女似乎有所察觉,红唇亲启轻声问道。



    “小姐,她似乎并非如传闻那般虚弱,甚至还要比以前更厉害。”林老微微转头往身后的药斋瞧了瞧,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闻言,蒙面少女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手下传来的一则消息,所有所思道:



    “听闻武安城那边出现那个组织的人,而且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几日不断打听夕城的消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有可能会来夕城。”



    “是的,那标记是不会认错的,难道他们来是为了……”林老意有所指。



    “不是因为她,即使她如传闻中那般虚弱,这几个人也奈何不了她更何况她。现在看来那组织的人还不知道她在这。”少女侧头看了看身后肯定道。“却不知他们为何而来,密切关注他们的行踪,看看他们是否为了那件东西?”



    “是,小姐。”



    少女说完眼闪秋波,心中暗暗想到:没想到她比以往更强大,这样我得到那件东西就多了几分把握。步伐微微加快,很快便消失在了雨幕里。



    而此刻,武安城内的一处私宅里,有五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武者,胸口处绣着一个噬人心神的血色骷髅头。几人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使他们看起来更加充满煞气。



    “听说那老家伙在夕城,我们即刻动身前往,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为首的武者冷冷的说道,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心生恐惧。



    “是。”众人异口同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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