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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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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从瑰丽壮阔的大唐王朝轰然倒塌之后,在唐朝遗留下来的这片广阔土地上已经建立了数个王朝,但却都是昙花一现。如今的北齐国也是这些王朝中的一个。但是虽然北齐刚建国不久,数人君主都是英才,在他们的治下,北齐的国土正不断的稳定并扩张,大有一统天下的态势。北齐强大的国力给了人民过上安定生活的信心,国内的城市也变得越来越繁荣。



    北齐国幽州青峰镇



    说是一个城镇,但也不过是一个自由交换的市场,只是因为位置处在边境,得到了官府的重视才被称作青峰镇。虽然城镇不大,但却鱼龙混杂,向来是各国刺探情报的重要据点,因此带动的整个集市非常的热闹,只是这繁华之下隐藏着多少暗流就不得而知了。



    “来,前面让一让,借个过。”一阵催促的叫喊声响起,人流在喊声中自动分开,一大一小两个背着木柴的人从后面慢慢出现,正缓慢前行,因为木柴背在背上太宽,所以二人在拥挤的集市上前进的非常艰难。这正是要前来集市卖柴的陆奎和陆长恭二人。



    “爹,你就给我买一本吧。”陆长恭这时正抬头跟陆奎央求些什么,小小的脸颊上划过一滴汗水,也顾不上擦,快步跟上父亲的步伐,“就买一本……”



    “不行,那种书看了有什么用,打打杀杀的有啥意思,那摆着的《前唐诗集》也没见你读过,就知道看这些杂书,不知道上进。”



    “就一本,我以后再也不看了,看完这本我就好好读书还不行吗?”陆长恭拿出了撒娇的方法,眼看着离书摊越来越远,他捏着陆奎的衣角不愿放手,抬起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陆奎。



    陆奎磨不过自己这个被宠坏的儿子,无奈地说,“你说的,就这一本了啊!下次谁也不会给你钱了。”正说着,他掏出几个铜板放到儿子手里,“拿着吧,你自己去买,反正这里你也熟,一会到同福客栈找我,让你佟姨和白叔给你做点好吃的。”



    “好嘞。”陆长恭开心地拿起铜板,把木柴在肩上紧了一紧,转身向书摊跑去。陆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骂道,“这小子,刚才直叫累,现在又跑的这么快……”



    陆长恭身材本来就娇小,背的木柴也并不多,这一下离开父亲,更是欢呼雀跃,足下生风,肩上的木柴不时的刮碰到路人,竟是一路道着歉来到了书摊前。



    书摊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老人摆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书,五花八门什么书都有。陆长恭来到书摊跟前,也不急着挑书,而是先唱了个诺,向老人行了一礼,才蹲下细细挑选。老人眯着眼睛看着陆长恭问道,“来了?”



    陆长恭头也不抬,“恩。”



    “有没有喜欢的书?”



    “上次买的《打柴人手札》还有下集吗?”



    “有有有。”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书递给他。



    陆长恭有些迟疑的接了过去,打开一看确实是自己要看的章节,他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可没有钱来买新书,有旧的吗,我看旧的就行。”



    老人嘿嘿一笑,“这是刚出的书,哪里有旧的,看你经常来我这里买书,这本就送给你吧。”



    “谢谢您,老爷爷。”陆长恭连忙出声道谢,“真是太谢谢您了。”



    “没关系,像你这样爱读书,又懂礼貌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听到这里,陆长恭想起了父亲对自己的批评,对自己喜欢的是这类书感到有些尴尬。那老人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喜欢侠客故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以后大可以来我这里看书,你家里人不支持你,老头子我支持。”



    听到这样鼓励的话,陆长恭感到非常高兴,他本来就对这个老头印象不错,现在看着又更加顺眼,于是更加安心地在老人的书摊前蹭起书来。



    喧嚣的集市上,只有这里无人打扰,一心做着侠客梦的少年和一脸宠爱温和的老人坐在书摊的两边,一个静静读书、一个细细打量,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哎呀,糟了,我忘了去找爹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长恭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有做,连忙背起木柴,带上获赠的书,跟老人告别离开了。老人看着他的背影,保持着这个姿势好长时间,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历尽千辛万苦,陆长恭终于从集市里杀出,来到了同福客栈,离着老远就看到陆奎在客栈门口着急的四处张望。



    “爹,我来了。”陆长恭连忙上前打招呼。



    没想到,陆奎竟然一把把他拽了过来,朝着屁股就是一巴掌,“臭小子,就知道乱跑,你知道这条街上有多乱吗?被人抓走了怎么办?”



    陆长恭被父亲从没有过的凶狠吓坏了,出言辩解道,“我看书忘记时间了,没事的,这不还是到了吗?”



    “你还敢顶嘴,你知道我又多担心吗?”陆奎他并不理会,又继续往陆长恭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这时候,一个女声从客栈里穿来,“哎呦呦,谁让你打我们家长恭的,哎呀,我的心肝,佟姨给你揉揉。”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一个三岁女童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穿一件红色连襟袍,头上插着一根翡翠玉簪,很是宠溺地把陆长恭拉到了身后,这正是同福客栈的掌柜佟小玉。



    “不就是回来晚点吗?至于下这样的狠手!”佟掌柜又转身对陆长恭说,“去,长恭先去找你白叔,让他给你做点吃的,有佟姨在,我看谁敢打你。”陆长恭于是答应了一声,转身进门去了。



    “掌柜的,我不让他长点记性,以后说不定真的就出事了啊。”陆奎也感到自己刚才有点过分,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咱们这条街,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人都有啊!”



    佟小玉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我看着长大,打心眼里喜欢,一会我去跟他说说,让他今后小心点就是了。”



    二人说话间进到了客栈里面,又闲话了一会家常,佟小玉就去忙活了。留陆奎在店里喝茶。坐了一会,忽听得有人招呼他,扭头望去,原来是白盖堂领着陆长恭从厨房里出来了。这个白盖堂是佟掌柜的丈夫,入赘到佟家,在客栈里做厨师,陆长恭都是叫他白叔。



    “老陆,你可好久没来了,我都想长恭了,你来不了让也长恭多下山来玩嘛,我们家小玉可是老念叨他呢。”白盖堂说道,“以后等我们家小香儿长大了,咱们可还要结儿女亲家呢。”



    陆奎嘴上不住的回答好好好,心里却止不住的暗道:“这臭小子,仗着长得可爱,倒是通吃了这整个客栈,看来来以后就靠这张脸都能吃喝不愁了。”



    白盖堂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出言要还留陆奎在店里一起喝酒,陆奎记起自己还要去给陆长恭交学费买衣服,于是谢绝了好意,带着仍有些害怕自己的陆长恭告辞了。



    “长恭,有空常来玩啊。”,佟小玉领着一家三口依依不舍地目送陆长恭离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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