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夜,沉睡在短暂的黑暗里,偶然划过的光明泪点缀着,些许**的皓月,隐映在无限的流云乌蒙。凄厉的山崖,枯藤老树和已逝去的昏鸦带走了岁月的牵挂,薄了晚风几习,落叶,渲染凄凉,败花,褪色华丽。历史的车轮从未停歇,悄然着背负这个世界的命运,转动,转动。这夜,恰似不知几个纪元前的那夜……依旧是山崖,不过是天空上矗立的神殿下的裁决之地,众神审判裁决的殿堂。“滴滴答答。”隐约响起了雨声,融入到了死寂的黑夜之中,无法看透“血时雨!”一声从空虚中传出的呢喃,“刹帝利,给我死来!”一瞬间迸发出的亮光犹如烈日白昼般撕裂了黑暗,席卷了天际,从地平线般轰然拔地,刺眼得让人瞬间失明,眼前一片恍惚,“圣棠之罔!”一朵散发着光芒的海棠在光的笼罩和孕育下化为数千飘散的花瓣与黑夜里狰狞的血色雨滴所汇集的血海正面轰击在了一起,“咚咚咚!!!”三声巨响,无形的冲击波震撼着人们的视线,风暴自中心猖狂的毁灭,独裁之地竟然崩裂出了裂纹,如玉瓷破碎般不可思议的不断蔓延,一块块巨石坍塌从神界落入凡间,只消几息,与空气摩擦化为火流星的巨石带着长长的白色尾焰,如死神舞蹈,轰响着,巨大的冲击力让无数建筑瞬间化为粉末,消散在风中,犹如从未出现,只有地上的废墟和被压死的人们猩红的断臂,尸体以及满地的血能够证明着毁灭性的一刻。生灵涂炭,残垣断壁,人们无助的哀号着,跪在地上,心里祷告。祈求上天的宽恕,负手悬浮在上空的黑袍男子清冷完美的脸上却被阴翳和死亡掩盖,面庞爬上了一丝扭曲,惨白的脸上狭长的血腥邪眸轻瞥,那眉宇间王者的威严和上位者对草芥的漠视,随即尖锐刺耳的笑声响起,让人心里发毛,类似指甲刮玻璃的恶心反感“圣梵天,看看向你祈求的蝼蚁们,死的好美妙。那血,那内脏!”说罢,如蛇信半的舌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眼眶里转变为毫无生气,漆黑的瞳孔收缩“血的味道,好美妙!”“刹帝利,你不要太猖狂!神族的子民们,握紧手上的刀剑,击退来犯魔类,还我族光明!”一位手持白光权杖,身披三丈金色长袍,有些颓唐眼神却异常犀利,参半黑白的长发卷在皇冠之下,脸上几点斑纹,瞳孔如狮子般死盯这前方黑袍男子,缓缓张开嘴巴,微微动了嘴唇,却发出了充满震撼力的声音,犹如回声般响彻空间,让所有有了退意的战士们重新有了信心,保卫家园的使命,眼神中迸发出光彩,怒吼着,咆哮着,一呼百应“击退魔类,还我光明!击退魔类,还我光明!”“杀呀!”无数的嘶喊声,惨叫声,冲击波震荡空间刺耳的破碎声,在死人堆里举起的巨剑直插敌人头颅,闪烁着的炫光夹杂着失败者的脑浆和鲜血,“为了我的家园,杀!”一位神将拔出了穿透魔将心脏的长剑,反手一劈,径直破开魔将的铠甲,剑尖直指天,身上虽累累伤痕,血迹满地,战甲破碎,却挥舞着手中魔族的头颅“我的勇士们,上!”神兵们更是士气大增,手上迸发出耀眼白光,无数印象和法文组成的咒法符文贴地暴射向敌人,挥舞着六尺长枪,带动着漫天的星光将敌人的身躯刺得千疮百孔,魔族侵略军一下子士气萎靡,有了退意,刹帝利擦去嘴角的血迹,见形势不好,双拳紧握,召唤出数十条通体紫光的巨蟒。白森森的牙齿洞穿了神族战士的铠甲和骨骼,抛弃他们的尸体,无数虚空魔剑将其粉粹,仰天长吼道“魔族的战士,献出你们的心脏!”魔族战士头生犄角,身上布满鳞片,手臂上流淌着岩浆,爪牙白森,血目互相对视,低沉的吼叫“罢繁殡临西斯帝広!”,奇特的声音传出,天地都为之暗淡,闪烁着死亡的黑色光芒从每一位魔族的胸膛中迸射出来,血腥编织了天空,血红填充了颜色。“啊啊啊!”胸膛渐渐撕裂,不规则的鼓起,“卟斯!”的一声,迸跳的心脏袒露出来,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夺目恐怖的红光,血,“滴滴。"的下,连着血管的心脏慢慢释放出点点光斑,让人胃里一阵翻滚,“刹帝利,你竟然使用魔族禁术,以千万魔族之命短时间提升你自己的战斗力,视命如灰,还有良心吗!”圣梵天震开方圆十里的魔族,握着权杖直指刹帝利“良心?圣梵天,我告诉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害的,若不是当年你赶我到魔界,我也……”刹帝利眼神微变,顿了顿,“废话少说,魔族禁术——地藏弑天!”刹帝利狰狞着笑着,身上人类的皮囊渐渐破碎,展露出属于魔族的尖角和鳞甲。无数血光融汇,慢慢编织成了粘稠的血海,缓慢的流动着,速度越来越快,竟然在半空中飞快的旋转吸纳着无数活着,死去的魔族之血,“嗖!”刹帝利直接穿越空间,一脚迈出千里之外,除了之前残留的气息之外其他全部掩盖。空间不起一丝波澜,“不能让他得逞!时间法则,时间凝固!”圣梵天双手结印,一道道晦涩玄妙的法文组合在了一起,如丝般牵引着什么,天罗地网般蔓延,凡是触及丝线者动作都慢慢停止,最后如冰块似的凝固,周围的时间已经凝结。“该死!圣梵天你敢坏我好事!时间法则,时间流逝!”只见刹帝利身边慢慢浮现出了八条魔纹,缠绕在其身上,犹如附骨之疽,周遭的时间都被震开,动作没了时间的限制,刹那间便消失在了原地。“魔继分!”八位刹帝利从各个方向暴射向空中已凝固成的血球,“只要我碰到了,这神界唾手可得!”刹帝利面目扭曲的笑着,“神界禁术——时间零度!”不知从哪传来的梵唱声,“泫箐伽祘暝麗频撇!”肉眼可见的冰霜硬生生的冰封了时间,那种看见了冰却无法触及的奇妙,时间在冰里几近暂停。“是你!”刹帝利满眼的惊恐与憎恨,“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托你的福,我已领悟了时空法则!”“圣梵天,你个老贼,竟然救活了他!”刹帝利分身八个从各个角度向零式攻来,“战无极!”一条环绕着九个颜色各异的光环的万丈巨龙怒吼着摧毁周围的任何物体,那一瞬间,世界无声,“玄天爆魉!”鬼魅般的身形移动,从虚空中出现,“五字!劝!”零式随即身形暴退,留下了道道虚影,“想逃!”刹帝利乘胜追击,“你!”零式又说一字,刹帝利仍不放弃,十指之间利爪显现,“赶!”零式不慌不忙的说道,“可恶!”刹帝利不耐烦的站住脚跟,十指交叉,随即中指反扣,小指正抓,每变幻一次,身边就多一团但蓝色火焰,直至第一百下,“魔夜蓝杀。”天空从黑色转变到白色最后成为蓝色,“看你怎么逃!”刹帝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脸,笑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紧!”话音未落,天上出现一个阵法,青龙盘踞于东,玄武镇噩北方,朱雀焚尽南方烈阳,白虎在西方仰天长啸,麒麟崩裂中央大地。“五行阵!!!”刹帝利脸色骤变,匆忙逃离,“逃!”五字的最后一个字终是落音,“劝你赶紧逃!”刹帝利终于明白了他与他之间的差距,掌握五行,控制时空,创世之境!比神主有过之而无不及。“神主。”“零式,你来得正好,清理一下吧。”神主圣梵天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徒弟,“不错。”轻声赞许,随即挥袍怒吼“刹帝利已逃,尔等魔类岂敢猖狂!”零式微微鞠躬,然后身形隐退于空间之中,呐呐自语“绝迹命矢!”刹那间无数箭矢凝聚着神圣之光洞穿了所有魔族的胸膛,带着尖锐的拖长音,箭羽上被魔族的血迹染成黑色,“万箭合一!”但见无数的箭矢冲天而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如海纳百川慢慢凝聚在了一起,终是化成一根长箭。“上!”通天之箭划破虚空,几近光速,暴射而出,瞄准的正是刹帝利的胸口,“该死!”察觉箭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刹帝利身法一闪,快速结印,晦涩玄奥的咒文竟直接在空中出现。他嘴里念念有词,双掌合一,一块黑色的石块出现,通体幽黑,像死亡般的黑暗,上面附着的黑色大概是接受了太多的命,在它之下,没有伤,只有死。“零式,这是你逼我的,魔界镇界之石——厄运彼岸。”说罢,将自身魔力全部灌输于此石,“零式,你完了!哈哈哈。”残忍的笑声慢慢响起,而黑色石子则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了箭矢之前。从箭矢的尖端破开,“不好,零式,快回来!”神主皱眉传音大声喝道,双手急速结印,“摩戈陀!”一道屏障画地而起,竟凝成了一座山,翻手为掌之间变化山河,此乃天地之相。然而还未成形便被厄运彼岸如纸般轻易撕破,没有丝毫阻挡。“该死!”神主脚下凝练成圆盘,虚空一踏,身形暴射而出,零式眉宇之间的凝重,右手缓缓抬起,嘴唇微动“神转——九道所罗门!”话音刚落,化掌为拳,面目各异的九道石门破空而来,与厄运彼岸径直正面相撞,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竟瞬间震死了周遭十里的神魔,可是还是未能阻挡厄运彼岸那弑神镰刀般的锋芒,零式瞳孔泛蓝“先用所罗门挡几秒,神转——三声灭!”话音刚落,三个钻石般璀璨的十字架横跨虚空。“临!”如回声般响彻神界,厄运彼岸已穿透第七道所罗门,“战!”字刚说出,空间就如同狂风骇浪般掀起了滔天波澜,独裁之地崩裂近半。“嘭当当!”的一声最后一道所罗门应声破碎,厄运彼岸已到达零式胸膛,然而他眼神一如平日里的凌厉,撕扯着嗓子吼道“灭!”下一瞬间厄运彼岸穿透了他的胸膛,随即炸裂释放出无数的黑色绷带束缚住了零式,如毒蛇般缠绕着“不好,它是要封印零式的身躯和灵魂!”神主怒吼一声,直接撞穿空间,不顾身份向着零式飞去,却未能接住从天空中坠地的零式,“迸迸迸!”独裁之地已碎裂两半,“不!”圣梵天暴射而下,任凭锋利的刀剑划破身躯,狼狈的跪在地上,“徒儿,放心,师傅能救得了你!”圣梵天握着零式那混着尘土和鲜血的手“师傅,不用了,我已知自己必死,无法重生了。”零式微笑着看着圣梵天,“师傅,徒儿无法报答…咳咳,师傅,的…的救命之恩……了。”零式嘴角血迹,“不,重生之门!”神主竟直接燃烧神体,然而散发出的蓝色光点也无法挽救他,零式的身体慢慢的消散,“师傅,若有来生,定…定报恩德!”飘渺的声音随着零式的身躯化为漫天光点,“不!”圣梵天伸手去抓,光点却从指尖划出,“师傅没关系,我用‘三生灭’不是用来攻击的,是封住我的灵魂,不至于消散于天地之间……”零式的声音慢慢消失了,灵魂周遭的绷带如融雪般消融,刹帝利的企图破灭了,“师傅,不…要…怪师兄……”天地间,那久违的声音还未多听便又要消失,零式的灵魂旋转着,化为白光,凝聚在圣梵天身旁。“零式!!!”圣梵天跪在地上,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从地平线升至天空,驱散了阴霾和灰暗,却逐不走每一位幸存者心里的悲凉。神主仍跪在那,长袍上混杂着尘土与鲜血,双目空洞,眼泪大概已经流完了吧。看着零式的灵魂眼神方才显露出那份慈爱。“我身为世间神主,却保不住自己的徒弟!我还有什么脸面!”说罢挥手召唤出一道冰棺,将零式的灵魂抱起,轻轻的放下,慢慢的合上了棺盖,泪从眼角滑落,“来人,将零式放入禁地。”然后顺着远方看去,满目萧然疮痍,残垣断壁,毫无生气,空气中弥漫着悲凉,无法消散的哀伤笼罩在每一位神族的心上。将士们不断的哀嚎,看见同伴的断臂,被打穿的胸膛甚至被法术轰成灰烬的人,惨不忍睹。大地龟裂,像所有人的心一般,用洁白的布裹着战友的尸体或者残肢,抱着它一步一步的走向神界墓地,任泪滑下,天,仿佛看见了这一切,哭泣,悲悯,下起了凄凄沥沥的小雨,风吹雨成花,死亡前的窒息,死亡后的无息。雨水滴落,与人们脸上的泪水混着滑下脸庞。乌云掩盖了才升起的太阳。那一夜,孤独的一夜,那一晚,死寂的一晚,那一刻,死亡的一刻,飘零的落叶被雨水打湿,任由悲伤在落寞的雨中独自摇摆。凝望着远方,痴痴的望着脚下的地平线,肆意划伤心间的风,悲伤的时间轮回着一个又一个纪元。那年回首望着这年,这年螓首看着那年,悲无曲,伤无痕,满是苍白的梦,撰写的痛,空荡荡的时间,空荡荡的空间,空荡荡的心间,空荡荡的纪元。黑色淹没了无边寂寥的夜,伤痛的风守护着远离的雨……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