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事,”爸爸指着在阳台上默默抽烟的刘云灏,“人家帮了咱们,看他的忙咱能不能帮得上。”
我和刘云灏和解了,可我们之间说的话,仍然不多。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再别扭,不再刻意逃避。要我主动去找他说话,我还真没这样的思想准备。我对他,还处在没有想明白的混沌状态。
“去啊。”爸爸催促着我。
曾经,他也这样催促过刘云灏。我们两个,总这样游离在彼此的世界之外吧。
不能每次都得他打破僵局,就是礼尚往来,也该我关心一下他的。
“嗨,在这儿欣赏夜色吗?”我来到阳台,也趴在了栏杆上。
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后面,就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家吧。
刘云灏没有说话,掐灭了烟,深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个男人,越来越安静了。他在努力靠近我的目标要求吗?
“没什么,只是想静一静。”刘云灏的话,怎么像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一样?曾经,我也这么说过的。我和他,竟在无意之中走着循环?
既然他想静一静,我最好不要说话。但我可以陪着他。
夜色渐深。爸爸睡觉去了。客厅的大灯熄了,只留下过道上的一盏小灯照明。电视也关掉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阳台上,我和刘云灏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馨甄。”刘云灏叫着我。
我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可他偏过脸去,再没说一个字,只是不停地抽烟,好像刚才只是想叫叫我的名字。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他的脸在逆光中,突显着男人的硬朗。
刘云灏瘦了,较之他刚搬来时,瘦了很多。星空下,他满怀心事一样。
我的心头抽痛了一下。我们,何苦这样互相折磨?!……
这个世界疯狂了。上班时我听到一个爆炸性新闻:贺欣欣失恋,喝安眠药自杀未遂,昨晚在医院抢救一夜,刚刚脱离危险!
贺欣欣有她自身的诸多小毛病,可她不足以让人恨。同为女人,我知道被情所伤的痛苦,我立即请了假跑去看她。
我到医院的时候,贺欣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呆滞。
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我劝过让她放弃,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女人,她不是第一个,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和贺欣欣,无非是五十步和百步。
陪她坐到近中午,她的精神慢慢恢复过来,到天天粥棚给她买了点儿粥喂着喝了,她喝过没多久却呼吸急促,一阵紧似一阵。
医生过来看了看,给她开了一针镇静剂,嘱咐不要让她太激动。
“他骗了我!”贺欣欣猛然转头对我说,然后腾地坐了起来,“他是个***!”
“什么?”她的话让我***,我想起电影中那些***狂……“躺下躺下,先别说话,医生说了……。”
贺欣欣粗暴地打断我,“你们不让我说话我才要疯呢!听我说完好不好!”
“好好好,你说,慢慢儿说。”我的冷汗登时就出来了。为贺欣欣,为她想要发狂崩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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