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拂过,带动繁密的树叶轻轻起舞,把阴暗的地面上阳光精心绘出的一个个光影都剪得七零八乱,将那些常年不见天日的暗黑色土壤强行扒开,赤诚的展现在阳光下。树影斑驳,虫鸣昆唱,一些色彩极其鲜艳的植物更是在阳光的滋润下展露身姿,随着微风起伏,扭动着腰肢,仿佛要把那阳光染成自己的色彩一样。“嗷呜!”突然一声惨嚎,将这幅午后恬静的画面撕得粉碎,凄厉的嚎叫似乎将那风都吓傻了,起伏的光影都猛地一暗,尽情舞蹈的植物也愣得一停,只有那不知名的昆虫胆子肥的却是叫的更起劲了。正在欣赏着自己杰作的阳光似乎恼羞成怒,将愤怒的目光对准了破坏这一切的生物。那是一只身长约两米的野狮,浑身土黄,血红的双眼好似脑袋的血都涌进眼里了一样,硕大的头颅倒在地上,倾斜着,角度似乎刚刚好能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恼怒的阳光,半张的嘴角约微露出曾经狰狞的利齿,不过现在似乎被谁从右侧猛击一样,右边的牙床都碎掉了,更别提那可怜的牙齿了。猩红的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有的流到地面上,有的流到它的胸部甚至腹部,将它仅存的生机缓缓带走。“噗”突然间不知道多高处掉落来的又一只野狮猛地砸到将死这只的身上,两只狮子哀鸣一声,新来的狮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出一声,不过浑身好像快被人分尸了一样,肚子被人撕开了一大半,实在是已经没了力气,瘫软在地,已经是死的不能在死了。窃喜的阳光似乎在好奇谁替他惩罚了凶手,连忙四周寻找起来。只见两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正被数十只野狮围攻,周围已有十来只已经毙命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流满了一地,将黑色的土壤染得更黑了。两名两米高的汉子似乎在比拼一样,在这般危险的境地却还能放纵大笑着高数着自己击毙的数量,其中一名黝黑着脸,似乎亲了太阳一口似得,只能从那雪白的牙齿跟闪烁的双眸中依稀看出他的面容,此时却是叫的最欢。“哈哈,阿奇尔,我已经领先你三只了!”白净的牙齿都无法掩盖住他的得意,褐色的眸子却骨碌骨碌转个不停,却不是担心自己被这些野兽抓伤,仿佛在偷看某个人有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神武。似乎看到了某人轻微的点头,嘴角更是咧的大开“**是把劲全使到娘们身上了吧”“哈哈哈”似乎周围一直在冷眼观看的人都被这句话逗乐了,而见自己逗的大家乐呵起来汉子更是得意起来,与群狮的搏斗中似乎手法更加犀利了。被称作阿奇尔的汉子嗤的一笑,不知是不屑还是不服,似乎懒得计较一样,但好像又有些许顾虑,眼角偷偷的撇了撇某人,还是回应了一句。“去你妈的安德烈,你不过是个莽夫罢了,空有点力气却不知道动脑子,我看你在杀二十个你还有力气说这些屁话没”阿尔奇言辞犀利,直指安德烈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力,不计力乏的下重手,被他杀的土狮要么被撕成两半,要么整个脑子脑浆都被打的四溅出来,甚至有些还污到了他的身上,这让有些洁癖的他实在是火大。安德烈嘴一咧,似乎早有准备,完全无视他的话语,就准备继续开喷,谁料突然间一个猝不及防,或许是他为了嘲讽而大意了,一只狮爪已经是要落到他的背上,瞧那土狮挥动利爪时呜呜作响的风声,甚至将安德烈身上的兽衣都吹的飞起,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爪子要是抓实了,那最起码要抓他半斤肉下来!安德烈只是猛地感觉后背一紧,瞬间好似毛孔都吓的疯狂往身体里钻一样,他意识到躲不过了,只得一咬牙,将刚准备嘲讽的话硬是咽了下去,猛地一用力,肩膀都随着肌肉的运动突然耸了起来,瞬间后背的肌肉好似拧成了一块黑铁,远远望去好像后背猛地往下塌陷了一样。“呀!”一直在轻松观战的众人都发现了安德烈的惨况,就连刚刚跟副手聊王城里红墙头号**那腿有多带劲,腰有多有力,昨晚有多疯狂的王城治安队队长布德里尼都惊讶的呀了一声。眼神更是偷偷看了看最中间那人一眼,只见那人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眼眉竟是皱了一下,不由的心中一紧,心里暗骂安德烈,这不是给他添乱子吗!而中间那人紧挨着的一名英武的少年却是淡淡一笑,轻轻摇头带的脖子上的骨齿项链都跟着摇晃,连胯下的汉肯马仿佛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不安分的扬了扬前蹄。“啊”安德烈惨叫一声,声带紧绷着,似乎在强忍着痛楚又似乎是不想被别人听到觉得他软弱。尽管他运起了主人交给他的秘法,已经最大限度的增加了自己的防御力,但这只土狮似乎有灵智一般,眼神中甚至透露出隐隐的仇恨,似乎在恨安德烈如此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同类一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抓,却似抓住了一整块黑铁一般,尖利的爪子都有一种无处使力的感觉。但从半空中抓下的爪子携带着难以想象的动能,尽管如此,利爪还是抓的安德烈鲜血直流,但似乎安德烈运劲把血管都堵塞住了一样,血并不像是往常那样喷溅而出,却像条安静的小溪一样缓缓流淌。就像是被挤出来的一样,而不是流出来的。强忍痛楚,安德烈猛地往地上一滚,躲过了另一只土狮的血盆大口,顺带着一脚踢出,将刚才抓伤自己的土狮踢得老远,这含恨一踢之下,那被踢到脖子的土狮就好像没有重量一般,直挺挺的往后飞去,直到撞上了一株树干才猛地停下,树皮都被撞的龟裂一片,树干的反冲力震得土狮喷出一口血来,而被踢到的那半边脖子已经是血青一片,没有了之前的颜色。“啧啧”那淡笑的少年砸吧砸吧嘴,对最中间的人说话,眼神却还是看着场内厮杀的状况“这安德烈确实勇武啊,如此状况下还能冷静处理,一脚之下,反杀土狮”“可惜啊,虽然只是受了轻伤,但这次比试,想必已经是毫无疑问了吧?”少年旁边一个中年大汉也是笑着说道,这大汉紧邻着少年,脖颈上也是带着骨齿项链,一周共十三枚兽齿,身披将级白金色战甲,后背一人长的宽刃刀,脚蹬顶级汉肯马尾巴簇成的兽靴,想必身份不低,否则也不敢说出这番下结论的话语。“丹尼斯将军这话却是言之过早”从比试开始一直未发一言的站在观战队伍最中间的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清脆、响亮,却像是名少年的声音,以如此年纪,站在最中间,胯下的汉肯马额头更有有些许血纹,脖颈上一周六颗璀璨的骨齿,甚至就连右手腕上也带了一串骨齿,不过只有一颗挂在其上。身穿兽衣,呈金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耀眼之极。最为吸引人的还是胸前那张着血盆大口仰天咆哮的虎口,他竟是将一只黄金狮的头颅砍下,风干后在经过特殊处理然后镶在兽衣的胸口处,就连脚上的兽靴也是黄金狮的头顶鬃毛编制而成,从上至下,无不显示出其身份的尊贵。“哦?阿叹哥哪来的这么大信心?”身边的少年轻笑道,习惯性的前后摇摇头,晃得他那胸前九颗骨齿的骨齿项链相互碰撞,发出脆响。“我可是盯着你这黄金兽衣不少时日了,想不到你今天竟拿出来做赌注”少年见不理他,也不生气,回忆起当日父亲在大哥九岁生日时送给大哥现在身穿的黄金兽衣,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眼热“嗯。。这么想来,阿叹哥你这么对他有信心也是有些道理”被称为阿叹哥的少年也不解释,依旧不苟言笑“看结果再说”后者蔑笑,只当是自己的亲哥哥拉不下脸面的托辞,也不再多说,继续看着场上的局势。安德烈也确实勇武,虽说受了轻伤,但好像凶性反而被激发出来了一样,厮杀间犹如野兽般,上下其手,不但没被阿奇尔反超,反而将优势扩大到五只之多。阿奇尔还是不急,不管领先落后,依旧不紧不慢,躲闪土狮们的攻击,抓住机会便一击致命,尽量节省自己的体力,自己输赢无所谓,但今天可是代表着主人的荣誉,必须获胜,绝不能令主人蒙羞。两人所处的地方是这树林里罕有的一片空地,些许树木也早已经被砍伐掉,扔在一旁堆砌起来,再加上上百号治安队训练有素的好小伙,将比赛场地围的严严实实,撒上兽粉,逼迫的土狮不敢逾越,今天来的可都是来头大的吓人,连治安队队长都得乖乖陪同,自然是不敢出半点差错,惊了两位少主,这可是要就地处死的节奏。两个人互占一地,互不干扰,每个人都被数十只土狮围住,这些土狮是两位少主狩猎途中凑巧碰到的,两位少主兴起,便想赌上一把,但少主身份尊贵,怎能亲自下场搏杀野兽,便各自派得力的仆从一名,代替自己的主人出战了。除过保护少主安全的治安队员外,其余人等看起来各个都身份不低,有些更是在洛克萨斯王城里喊打喊杀的主,不过今日两位少主在此,各个都是低下头,不敢有出格的言语,生怕给自己的家族带来无妄之灾。每年洛克萨斯部落都会要求部落内大的贵族派出优秀的子弟陪同部落王族的少主进行狩猎,已此来保持部落的强盛。不过此时随着比赛即将结束,已经到了最紧张的关头,洛克萨斯部落好战的因子却暂时的压制住了对两位少主的恐惧,每个观战的人都兴奋的小声讨论着比赛的结果,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我看呐,是大少主要赢啊,安德烈还领先四只呢”一名队伍边缘的贵族子弟,兴奋的挥舞着拳头,显示出自己对大少主的支持,不过拳头差点砸到自己旁边的人。旁边一人错了错头,倒是像习惯了他这样一般,也不生气,只是说着自己的观点“哎,我觉得不一定,我仔细观察了,这安德烈虽然勇猛非常,但之前用力过猛,中途又受了伤,那血流的,把背上的兽衣都染红了!现在已经有些力竭了,而那阿奇尔。。”这人话还没说完,眼角看见一只肥硕的拳头像自己袭来,赶紧把话咽下去,扭头躲过了拳头,生气的刚说了半句“喂!弗兰克斯!你!。。”只见支持大少主的那个贵族激动的挥舞着拳头,根本不听别人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大少主是神灵指定的酋长继承人,他的决定就是神灵的决定,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那人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弗兰克斯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管之前差点被激动的拳头打到,继续看着场上的局势。他虽然尊敬大少主,但大少主是大少主,仆人是仆人!仆人怎能代表至高无上的神灵!?果不其然,安德烈果然有些力竭,动作也不像之前那么威猛无比了,而此时场上已不足十只土狮了,安德烈被自己周围的六只土狮围的团团转,身体受伤又力气枯竭,此时只能慢慢找机会拼杀,不能像之前那样毫无章法的使用蛮力了。而阿奇尔却不在小心,之前积攒的力量此时瞬间爆发出来,干净利落的两拳轰在两只土狮脑袋上,在飞起一脚,将围攻自己的最后一只土狮踢死,猛然一跃,竟是要抢安德烈的土狮。而此时他只差安德烈一只而已!比分马上要被追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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