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付建跟我说,“我们出来的时候老爹去河边捉鱼了,我要让你尝尝我们这特产的美味!”
看到他满脸笑容的样子,我也没有说什么,跟着他往村子里走,刚刚走到付家的大门口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气。
琪琪连说,”好香。“
付老爹笑眯眯的迎了出来,”你们回来的正好,快来吃饭吧。“
由于屋子里很黑,付老爹把饭桌放到了院子里,一大盆炖鱼端上来,望着鲜美的河鱼还有山里特产的小菜,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的吃一顿饭了。
就连墨狐都蹲在一边眼巴巴的望着盆里的大鲤鱼。
付老爹给墨狐弄了些鱼肉出来,让它在一边吃。
我们边吃边闲聊着,付老爹虽然很少出山,但也有些见识,有些问题,他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丝丝缕缕的炊烟从各户人家的烟囱里飘出来,整个村子的上空都飘荡着松木燃烧之后的那种香味。
“真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难怪付建会不想搬到外面去。”喝着鲜美的鱼汤,我竟然有些羡慕付建。
吃过饭,付老爹在地上给我们搭了一个临时的床铺,让琪琪住在上面,而我则跟他们在炕上睡。
吃得饱饱的,这一觉睡得很香,早早的就被一阵敲门声弄醒了。
付老爹很纳闷的起身把门打开,看到族长正带着一群人站在外面,他满脸的怒气,对着付老爹说,“让建子出来。”
付老爹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他声音颤抖着向着屋里喊,“建子,族长来了,你快出来一下。”
听到付老爹的话,付建的脸色很难看,他匆匆忙忙的穿上鞋,然后走到门口处。
“建子,你昨天去村子的禁地,惹了麻烦,昨晚白老太降罪了,你跟我们走吧。”村长冷冷的说。
付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险些坐在地上,不过还是被村民半拉半捩的弄出门去。
付老爹蹲在门口流着眼泪,却什么都不敢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付老爹。
付老爹说,“建子得罪了白老太一定是被拉去做祭品了。”
“哼,我倒要看看白老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让付老爹帮我照顾琪琪,然后带着墨狐赶上族长等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拦在他们的身前,“就算是付建得罪了白老太,你总得让我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族长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外来人,村里的事本来不应该跟你讲,可是既然你真想知道,那就跟着我们来吧。”
我轻轻的拍了拍付建的肩膀,低声跟他说,“有我在,不用怕。”
付建点点头,那天他也看到了我杀死何师傅似的情景,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他的脸色多少也缓和了一些。
我们跟着族长走进一家院子,便听到一阵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看到族长带着付建进来,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不由分说的扑过来,对着付建又是抓又是挠的,嘴里喊着,“都怪你得罪了白老太,她带走了我当家的,你这个该死的!”
她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我着实有些看不过去,寻思着,“既然是付建得罪了白老太,她为什么不去找付建?再有,是我跟琪琪进的洞,就是报复也该找我们的。”
想来想去,总觉得所谓的报复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可惜山里的人就相信这些东西,我对着墨狐使了个眼色,墨狐的大尾巴陡然伸出,然后一抡,把那名女子弹出去好几米远。
幸亏墨狐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女子一个趔趄之后才稳住脚,她直愣愣的望着墨狐,不敢再撒泼。
族长走到屋子里,在屋子中央摆着几张木板,一个人躺在木板上,他的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族长走过去把那人脸上的白布揭开,一张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付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脸,被吓得“嗷”的一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我走到死者的身边,看到他的头发上还有血迹,便轻轻的把他的脑袋翻过来,果然,在他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小拇指粗细的洞孔。
没想到我的胆子这么大,族长也是微微一愣,看伤口就知道,死者一定是被山洞里的东西害死的。
“现在你没有话说了吧?”族长回头看着付建,问道。
“我……”付建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旁边的人赶紧把他拉了起来。
“晚上献祭!”族长回头跟手下人说。
“慢着,”我跟族长说,“麻烦是我惹出来的,我代替他去当祭品,怎么样?”说完这句话,我目不转睛的望着族长。
“这个?”他在犹豫着,“我们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因为规矩是针对村里人的。”
听到我的话,付建的眼睛里重新有了一丝希望,不过听到族长的话之后,他又彻底的失望了,他对着我摆摆手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要不是你帮忙我早就死掉了,没关系,反正也就是个死!”
没想到他忽然变得如此的豁达,我更不能让他替我背这个黑锅,就跟族长说,“其实白老太想要的只是一个人,谁去都无所谓的,她不会怪罪你们的。”
听到我的话,族长眼睛转了转,其实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村民去当祭品,因为村子里的人本来就不多了。
“好吧。”他终于点了头,并说,“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将来有什么事可不能怨我。”
“当然不会。”我跟他说,并让他把付建放开。
族长怕我溜掉,让几名村民跟着我,白天的时候,我仍旧待在付建家,付老爹听说我肯替付建去当祭品,他千恩万谢的,可是又有些过意不去,他能做的只是弄一大堆好吃的,让我填饱肚子。
我笑着跟他们说,“你们尽管放心,这点小事难不住我的。”
付建半信半疑的点着头,因为他也曾经见过我出手,对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到了夜晚的时候,族长带着数十名村民拿着火把来到付建家的大门外,他背着手走进来,很客气的跟我说,“到时候了,你跟我走吧。”
琪琪有些担忧的望着我,想要跟我同去。
我怕有什么危险,照顾不到她,就让她留下来,并让付老爹照顾她。
到了大门外,族长让人把我的双手绑住,我没有挣扎,任凭他们捆绑,我只带着铁条,并让墨狐跟着我。
一大群人把我围着中间,火把把村路照的明晃晃的,我们向着村子后面的林子里走去。
付建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其实他也很担心的,在他们的心目中,白老太简直就是神级的存在,虽然这一年来,好多被当成祭品的人最后都是安然回来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没底。
那棵古松终于出现在面前,族长一摆手,上来两名村名把我拉到松树下面,之后用铁环铐住了我的双手。
族长和村民一起跪倒在古松的下面,嘴里唠叨着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然后他们像逃命似的跑回村子去了,最后只有付建陪在我的旁边。
“你回去吧,”我跟他说,“这里很危险,万一有什么事,我怕照顾不到你。”
“这……”付建犹豫着,他有心放开我,却又害怕族长的责罚。
我笑着跟他说,“这样的铁环困不住我,你放心的回去吧,明早多准备点好吃的,我回去吃早饭。”
“那好吧。”望着黑黝黝的山洞口,付建脸色苍白的裹紧衣服,然后回头跟我说,“明天一定要回来哦。”
我笑着点点头,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摇摇头,然后把暴牙鬼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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