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肖仁锋再次喝止，可是关键的几个字已经落进几个人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肖正国，李淑美，王凡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程佳抽泣着再一次说道：“其实阿锋脑部有一颗肿瘤，医生说他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什，什么？”肖正国突然眼前一黑，顿时头晕目眩，险些摔倒。李淑美和肖仁锋扶着肖正国坐到床上，缓和了一下，才微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问：“这是真的？”
肖仁锋松开他，只是转过身没有回答。他现在没有勇气面对这里的任何人，所以他只有逃避。
“阿锋不回去找王凡，就是因为他想让王凡彻底忘了他，不想她知道真相，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才会求我来冒充她的。”程佳不仅又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的原因。
“阿锋，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我不再回来找你，你就这样悄悄的离开吗？”王凡流着泪，她做梦也没想到，肖仁锋一直不敢给她任何承诺，原因竟然会是这样。
“是不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你不是来收拾东西的吗？收拾好就可以走了。”肖仁锋捡起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塞进她的行李包。
“我不走，你不说清楚，我哪儿也不去。”王凡抢下他手里的衣服，又把行李包里的衣服倒出来，扔在地上，然后看着他流泪。
“你让我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走都要走了，还管我干嘛？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行吗？”肖仁锋劝着她，执意得让她放手。
“我不走，我就是不走！”王凡一边哭着一边一步步的后退，最后紧紧靠在墙上，肖仁锋心痛了，他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是程佳引起的。他现在他顾不得去埋怨这个一直帮他的女孩子，因为这房间里的五个人，已经有四个哭成了泪人。肖仁锋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们，只能夹在他们中间，任凭他们流泪，手足无措的看着这四个人。
午夜十一点了，哭声早已止住。肖仁锋坐在这四个人的面前，谁也不说话，谁也没有动。客厅里一片寂静，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肖仁锋像国宝一样被这四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很久，仿佛是在害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消失在空气中。肖仁锋实在受不了了，正好这个时候门铃又响，打破了这客厅里的宁静。
肖仁锋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李蓉新和苏爱。他把他们让进屋子来，然后又关上门。
一眼看到程佳，苏爱就觉得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看看这里压抑的气氛，苏爱不仅又问：“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安静。”
“我说我们在比赛不说话你信不信！”肖仁锋不仅调侃道，想缓解一下这压抑的气氛。
苏爱不仅白了他一眼，“少掰了，到底怎么了？”苏爱不仅问道。
“苏爱，阿锋得了脑癌，医生说她只有——”王凡抽泣着，泪水潸然落下。
知道这个答案，苏爱和李蓉新出乎意料的镇静，“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知道了？你们知道了怎么不早说？”李淑美不仅有些气恼。
“伯母，我们也是刚刚知道的，本来我是想说的，可是——”李蓉新不再往下说，不过就是不说，大家也都明白。
肖仁锋不仅叹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
肖仁锋下了逐客令，把这一群人都赶了出去。他没有办法在对着着这一张张死鱼一般的脸，有他们在这儿，会让他以为自己立刻就会飞去天国。肖仁锋还有一个月可以活，而这一个月，肖仁锋想快快乐乐的活着，而不是整日活在忧虑之中。
王凡留了下来，肖仁锋拿她没有办法。无论是用强还是用软，肖仁锋都无法将把王凡赶出去。索性放任她，爱怎么就怎么招吧。
这一夜，王凡睡得很沉。
“快起来！什么时候了还在睡，你不上班啦？”还在梦乡之中的王凡刚刚有了一点儿意识，就听到妈妈的声音。本来是以为在做梦，却不料接下来的事让王凡倍感真实。
呼——一阵凉风袭来，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不用想也知道是妈妈的作风。紧接着王妈妈就在王凡圆圆翘翘的小屁股上留下一个巴掌印，然后震耳欲聋的吼声变得更加真切：“死丫头，都几点了，怎么叫你都不醒，非让我动手揍你是吧！”
“妈，你干嘛啦？”王凡在床上爬起，揉着屁股委屈的叫着。
“快起来吃饭啦，等一下你还要不要去上班。”
“去去去，当然去啦，真是的！”王凡不满的唠叨着，可是随即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我记得我昨天是和阿锋睡在一起的，可是我怎么会在家里呢？我知道他得了病，很严重得病，医生说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要留下来陪着他，他本来是不让的，可是后来——难道我是在做梦？可是那感觉好真实，如果不是在做梦，那怎么突然之间又会回到家里来？王凡琢磨了半天，可就是想不明白。于是穿好衣服，准备出去问个明白。
“爸，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王凡问着餐桌旁吃饭的王爸爸。
“嘘——”王爸爸紧张的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然后看了一下厨房，见王妈妈没有出来，才神神秘秘的说：“小声点儿，这事儿就别说了。你妈还不知道呢。”
王凡不仅疑惑，自己这几天也没犯什么事啊，干嘛怕妈妈知道？“怎么了？”
王爸爸不仅放下筷子，斥责道：“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昨天怎么又喝多了回来，警告你多少次了，怎么一点儿记性也不长。还好付晴把你送回来，又帮你换了衣服，不然你妈知道了不打死你才怪！”
喝酒？我什么时候喝酒了，我最近虽然心情不好，可是也没有喝过酒啊？王凡不仅十分疑惑。“爸，我没喝酒啊，我记得我昨天是去阿锋那里了，可是——”
“小凡，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啊？”王爸爸不仅紧张的看着她，似解释又似敷衍的道：“要不就是喝假酒了。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昨天真的是付晴把你送回来的，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爸爸也知道你喜欢肖仁锋，可是他毕竟不是我们这一类人，他有他的生活方式。既然两个人有缘无分也就别勉强了，强扭的瓜不甜。小凡，别再胡思乱想了。快去洗洗脸再吃点儿东西，该去上班啦！”
“爸，你说什么呢？我真的是在阿锋家里睡的，而且——”
“吃饭吧，一会儿要迟到了。”王爸爸打断她，指着墙上的挂钟，看着那已经七点一刻的指针。
那真实的感觉绝对不是在做梦。王凡心里虽然清楚，但是却又找不到那事情真正发生的证据。她倒是希望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精神有些错乱，可是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要问过付晴才知道。
吃罢了早饭，王凡便去上了班。付晴好像一整天都在忙，一会儿去领孩子上厕所，一会儿教小朋友写字，玩的时候总是守在他们身边，告诫他们不要乱跑，有小朋友摔倒了急忙跑去扶，又拍土又哄她笑的，总之就是不给王凡靠近她的机会。平时也不见付晴这么有上进心，天知道今天她受了什么刺激。
付晴这一天也是战战兢兢，时不时的找事情给自己，就是怕王凡会找上她来。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快下班了，付晴才松了口气。只要这会儿混了过去，付晴就躲过了一劫。可也就是这个时候，王凡又杀了上来，付晴眼下不仅避无可避，只好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对着空气抱怨道：“这一天，真是累死人了。”
“是吗，可是我看你的精力十足啊，就是在教几十个孩子也是绰绰有余的。”王凡知道她这一天，都在躲着自己，忙忙碌碌的样子也不过是装出来的。当下不仅挖苦道。
付晴心中暗暗叫苦，可是还是要装出无辜的样子。不仅一皱眉头，困惑不解的看着她问：“王凡，我没招你吧，干嘛像吃了枪药一样？”转念一想，就知道她肯定是要问昨夜的事，不由得先开口道：“怎么，被阿姨发现了，你又挨打了。”低头打量一下王凡，怎么也看不出想是挨打的样子。
“发现什么，我又为什么要挨打？”王凡到被付晴的话给弄得糊涂了。
“还能为什么，我以为你妈发现昨夜你喝多的事了呢。吓了我一跳。”付晴说着，不仅给了她一个白眼，又拍拍那不能承受刺激的心脏。
“我喝多了？我明明是去肖仁锋那里取衣服的，然后得知他——我怎么可能又去喝酒了，而且还喝多了？”王凡不仅问道。
“王凡，你不会是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吧？”付晴不仅震惊的走过去，摸摸王凡的头，至少可以确定王凡没有发烧，也不至于把脑子烧坏。
“付晴，你不要闹了，我没事啦。”王凡不仅打掉付晴作怪的爪子。
付晴停止了她的闹剧，很正经的对王凡说：“我知道，在肖仁锋这件事上，是我遇人不淑，胡乱介绍他给你认识，弄得你现在有点错乱。可是事情一旦过去了，你就把他忘了吧，总是记挂在心上，会把自己弄出病来的。我记得那个李阳一直很喜欢你的，这么久了一直也没变过心，看上去比肖仁锋那家伙要可靠得多。你不妨给他一次机会——”
“付晴，你又扯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就是不嫁肖仁锋，也没必要立刻就去找别人吧，难道我现在到了嫁不出的年龄了？”王凡郁闷的想哭，自己不过是想问一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怎么又会扯到那个地方去。
“好好好，那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看着王凡不耐烦的样子，付晴不仅也闭上嘴巴。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好了。
“什么也不问了。”王凡气呼呼的走开，因为再问下去，结果还是和爸爸说的一样。
王凡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没有去喝酒的记忆，可为什么他们的口供都一样，难道自己真的是记错了。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事情会是这样，所以，她还要继续求证，直到知道真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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