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不待对面的人说话，晓晓冷声道。“可这能代表什么？”
卓云冷淡的嗓音在彼端浮现，“这说明我们又近了一步，不是么？”
“我们一直很近。”一直在最近的地方，看着对方，然后互相伤害。
也许是这话取悦了卓云，他的嗓音变得软化，“所以所有阻碍我们更近的，都应该毁灭。”那么温柔地嗓音，偏偏说出来的话绝情之极。
“你想要什么？”
“别急。”熟悉的口吻又响起，“别急宝贝，到时候你会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一个。”
“……”
“下午三点，我会让人去接你。”
晓晓直接摁灭了电话。
摆在她面前的是两条路。
一条，任由pd负债，名声尽失，顺便在环球已将近奔溃的股价上再添最后一击。
另一条，答应卓云的条件，但在这种敌我强弱分明的情况下，她能全身而退才有鬼。
可如果不答应，不要说谈合约，就算是连进入me这件事都非常困难，更甭论距离最后期限不到六个小时。
如果现在才去找风投投资的话……
晓晓一边转着手机一边想着可行的方案，门外coco却突然闯进来。
“carol不好了环球股票已经跌至停板，网络上更是突然多了很多关于环球不利的谣言，说是他们最近撤资开放的新能源项目涉嫌洗钱，多项资金来路不明，众多商品都含有有毒物质……虽然这些目前都只是谣言，但政府已经宣布将正式撤销环球的代理权。”
“……fox那边呢。”
“所有厂商跟通了气一样，没有一个能接通的，不是转交秘书就是出国不在。”
“不可能，仅仅是项目问题不可能这么大。”
“就在刚才，多家s市的大报社同时发出了有关余天建筑的最新消息，并且爆出了你跟……跟夏公子的私人关系。总之现在舆论完全是一边倒，压制都压制不来。”
“公司账目上还有多少钱？你用那些钱全部去买环球的股票，趁低吸纳，能买多少买多少，看看还能不能……”
“lee昨天把所有的前都移到了英国，说是预备在那儿开家分公司。pd最多只剩下不到一千万……”
“shit!”不能再听下去这些人是有多胡闹，晓晓把手机一摔，“lee现在的电话一定打不通。”
“是的，carol，我们怎么办。”coco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晓晓，“我们被放弃了么？”
lee，你好样的。
要是到现在我还不懂你跟卓云有什么交易，我就未免太笨了。
真好啊，利用一个似有似无得余天建筑将环球跟pd紧紧联系起来，再在我认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发难，事关政府工程，即便大如环球也不能忍受舆论一边倒的情况。
再加上还有我在其中起着双面的作用，即便pd跟环球没有牵扯也没有人会信，所有人只会认为是我跟环球合谋，目的不过就是利用政府工程合理的洗钱，人情上面加上了法律的枷锁，一切合理的不行。
从前是我让你做选择，现在轮到你了是么，你想看看在现在我是选择继续离开还是走向你？
不得不说，你这次做的，真tm惹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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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晓晓坐上了lol开来的轿车。途中车并未转向去往一零八大厦的高速，反而到了机场。
候机厅。
耳边是播音员甜美的提醒上机的声音，身旁时拿着机票的lol，跟他对峙的是感觉啼笑皆非的晓晓。
“现在是怎么样，让我临阵脱逃，让环球坐实谣言，你以为我会上当？”
lol仍是一派平静的站着，只是金框眼镜后闪过精光。
“陆小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啊，会互相算计的朋友。”
“商场上向来瞬息万变，我们做人属下的，也只是听人办事。”
“自演自导了一场戏，陆特助，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还有演戏的本事。”
什么jy，什么接机，什么黑手党，这些都是这一个个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她怎么会这么笨。
任瑾之告诉她me跟环球签约入主余天建筑，lol告诉她jy不日将会抵达s市跟她一同办公，她就一厢情愿的以为jy是属于me的，环球跟me早有合作才会共同取下余天建筑这块蛋糕。
可她怎么就那么笨，明明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她为什么不去问一问，到底me跟环球签约在前还是jy夺取设计在前。
到底有没有什么所谓的jy,所谓的合作又是什么？
这么多日子她从未见过所谓的jy，也没见过环球跟me有任何进一步合作的意愿，就连pd，若非今天coco告诉她她甚至不知道lee有那么明显的举动跟计划。
今天之前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直到现在看到lol，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是多么的意乱情迷才能忘了职场守则最重要的一个，诱敌深入，可信却不能全信。
她是有多小白才会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任瑾之说环球me的时候她不去问夏老爷子，lol说是黑手党导致飞机改变航程，她也不去质疑，所有的一切荒诞的事她就那么去信了。
呵呵呵，还说什么让卓云拭目以待，事实证明，陆晓晓，你果然傻得可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陆小姐还是太单纯了，像我们，事到临头也从来不会问一句为什么。”
这话不好听，晓晓同意，但她也明白，对面这人正在给她上一课，很重要的一课。
人啊，到底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不然，你站的越高，摔得越重。
“好了，登机时间快到了。总裁还在等你，陆小姐，请。”lol做出请的动作。
晓晓没有动，知道对方是在等他答复，lol笑着说，“就在刚才，总裁已经将新一轮的计划书传真到me行政部，最迟二十分钟，pd就会收到me的合同，不过考虑到到时候陆小姐在飞机上不便签字，我们会直接将合同传真给mr.lee，最迟晚上六点，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还有十分钟飞往瑞士的班机才会起飞，时间掐的这么精准，也不过是怕她事到临头反悔不愿坐上班机。
不过有什么呢，最不堪的已经经历过，还有什么能怕的，这年头，有什么是人不能玩而我不能经受的呢。
抽走lol手中的机票，晓晓转身就走。
lol有些叹息的声音如影随形，“很多时候，你失去多少，也许对方比你失去更多。”
真可笑，这是在告诉她那个一心算计她的人，算计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么？
谁在乎。
……
翌日早晨三点，瑞士时间晚九点整，瑞士机场。
前来接机的人很高调，在四周不同肤色的人群中举了一块大大的写着陆晓晓的牌子。基本她刚出现，一大群人就围上来又是帮忙搬行李又是帮忙疏散人群。
坐进了接机人安排的车里，看着随行的几个人上了前后五辆车辆车，整齐划一的油门启动音，同样的速度行进的六辆汽车，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到了一个外表很欧式城堡很浪漫的别墅，接机的领头人开了车门，拿着行李将她引进了屋内。
晓晓本以为会看到卓云，谁知道那位一眼看来就很古板的老管家用着纯正的英国腔说主人还未回来，让小姐先用膳。
餐厅里佣人早先便恭候在一旁，一人一盘珍馐的捧上放在桌上，待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管家捧上一只托盘，天鹅白的绢面上是一只手机。
电话里是未曾听过的男性嗓音，可能是天生贵胄，虽然尽量客气，但言语中总有些命令的意味。
“我是乔晟，不知道陆小姐在寒舍待得可习惯。”
“乔先生您好，谢谢您的款待，我很……”
“乖，别闹。”宠溺的嗓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接着是一段空白，过了大约十分钟，电话那头才又说，“抱歉。其实陆小姐不用那么客气，我跟eir交情还不错，中国话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必用在这里也很贴切。这段时间你待在寒舍，至eir回来接你，若有事交代管家willance即可，他都会为你安排好。瑞士这些日子有些乱，希望陆小姐不要随意走动。”
很温和的嗓音，但话说来却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很晚了，陆小姐先睡吧。”
“谢谢，可……”晓晓还想说什么，却听到电话里传来布料撕碎的声音，还有一阵女性沙哑的嘤咛，晓晓脸色一红，自觉打扰了别人的好事，又说了声谢谢，自觉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入管家还拖着的托盘里，晓晓正犹豫的开口，管家又弯腰递过手机。
“主人吩咐这手机交由carol小姐自由使用，便于日常联络。您的房间暂定在二楼，若您有任何指示，只需按响房内按铃即可，琳琳达跟苏鲁娜负责照顾您的日常起居，祝您愉快，小姐。”
“谢谢。”自己的手机被自己摔了，来的急又忘了买新的，这边人生地不熟，有个手机也不错。是以晓晓接过，到了声谢。
到了二楼房间，在殷勤的一众人前关紧房门，躺在公主风的圆形大床上，晓晓先给coco打了电话，确认合同已签，事情完美落幕，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coco随后说有关余天建筑变换代理人的事也证明是谣言，一切有关环球的负面新闻被官方证明纯属不负责任的质控，声称环球保留追诉的权利。
“还有啊，me总裁原来正在跟任瑾之搞暧昧，怪不得任瑾之权利那么大，她今天竟然直接来找我了，还跟我说话了也，本人比电视山更漂亮也。”coco到底小孩心性，加上还没起床，说起话来又颠三倒四没重点。
其后又说了几个关于me的花边新闻，负面新闻也不少，说到最后声音又没了，可能是睡着了。
晓晓挂了电话，又想起来昨天走之前忘了跟夏津说一声，不知道他会不会着急。偏偏她向来记不得别人号码，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夏津号码是几号。
跟管家借来无线网和笔记本，打开邮箱，里边果然数十条夏津发来的邮箱，诸如“人！”“回信！”“还活着么！”“陆晓晓！”……最后一条是，“看到快回电。”下面是一排手机号码。
晓晓看了下时间，是六小时前。
自觉自己做错了，晓晓很乖的按号码回电话。
“喂。”
电话刚接通，晓晓就按断了电话。
打扰人好事什么的，还是不要再做了。夏津什么的，果然没让她失望啊哈。
凌晨四五点，美人在怀，其实也不错。
晓晓笑了笑，一身的疲惫袭来，洗了澡，也就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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