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整个北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颓靡,绝望,末日的悲哀,令人窒息的沉重。
这座城市正快速地走向灭亡。
希禾和龙飘,洛泉三人出了公寓后,希禾在公寓楼下忽然停住了脚步,他显得很困扰,内里尴尬,但还是说出了他的问题,“说是要去救萤,可我连那个人在哪我也不知道。”
洛泉看了他一眼,转移目光看向龙飘,龙飘也瞅了她一眼,对希禾说道,“如果对方是冲着你来的,我应该知道他在哪。”
希禾感激地看着龙飘,接着,有了龙飘带路,前进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洛泉嫌速度太慢,索性隐去了希禾的身形,带着他急速飞了起来,龙飘自然飞在前头,很快,他们在一家医院前头停了下来。
洛泉皱了皱眉,“竟然不是在火葬场,那边的阴气应该比医院还要更重吧,既然这么需要恶鬼的话……”
龙飘狐疑地看着洛泉,“你都知道?”
洛泉一脸淡然,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我是神,会卜算,知道这些自然不是奇怪的事。”
希禾虽然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快点去救萤,叫龙飘快些带路,她们这才走进了医院。
龙飘扭头瞥了洛泉一眼,对这个神她是没有什么好感,当初她在禁地之时,对这个神只有一个看法,就是爱演戏,是不值得信赖的伙伴,她内里还是提防着她的。
“是你来起结界,还是我来?”
洛泉随意回道,“这种麻烦事,你来就好。”
龙飘并没有将不满摆在脸上,毕竟现在她是来帮希禾的,如果到时这个神做出什么坏事来,她带着希禾离开便是。
龙飘捏诀,眼里闪过一丝凛冽的光芒,四周景色开始变得朦胧,起初希禾以为会是黑暗的空间,却没想医院还在,只是人都消失了。
医院的墙壁布满了绿色和红色的粘液,地上也有,能听到咕唧咕唧的声音,粘液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只能隐隐看到一些奇异的阴影。
四周光线变得微弱,气氛诡谲,这般景象比希禾当初在人间地狱时还要更加瘆人。
“这里就是入口,我曾经来这里调查过,不过还没进结界,就被发现了,所以对这里头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希禾,行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冲动做出傻事。”龙飘讲起了之前的事,也是让希禾他们小心点。
这里怎么看都很危险,希禾心里愈发担心萤的安危,一想到她可能会遭到不测,内里的不安变得很强烈,额上都是冷汗,要赶紧去把她救回来。
希禾攥紧了拳头,“嗯,我知道,我们出发吧。”
在希禾他们深入敌人洞穴之时,这边绿歌与冰姬的战斗还在继续。
冰姬的能力,相对于镜萱的冰系魂式,要更加的粗暴。她的冰更像是武器,为她利用。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绿歌招架不住,长戟被打飞,身上也有了几道伤口,虽不致死,却也影响了他动作的灵活。
冰姬琥珀的瞳仁反射着如同刀刃一般锋利的寒光,她的后背长出一条长长的冰尾,猛地向前无限伸长而去,绿歌要躲,却被冰尾重击打趴在地,冰尾迅猛砸下,压住他的胸口,冰在他身上蔓延而开,将他冰封在地上。
冰尾断去,剩下一条冰柱压在他的身上。冰姬走过去,冷冷地俯视着他狼狈的模样,嘲讽道,“你还是这么没用。”
绿歌的身体被冰封住,动弹不得,身上寒气流窜,异常难受,他的呼吸变得微弱,在他的视野里,冰姬的脸变得很模糊,有种仿佛回到过去的感觉,她不像现在这般冷漠生疏,她那个时候是温暖的,就算冰雪荒野很少有日光,有她在,就像太阳一样,温暖如春。
“我一直都有努力,只是你比我要强很多。”
“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你今日也别怪我,是你自己要找死的。”
绿歌听着她的声音,内里一阵痛楚,难忍悲伤的他,只能咬紧牙齿。至少不要在她面前哭,她讨厌懦弱的他。
“你为什么不见我,不让我进冰雪荒野,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吗?”
冰姬露出鄙夷的表情,语气冰冷,“等你回来?绿歌,你难道就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么,巴不得你赶紧走。”
绿歌怔住,心如刀绞,“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过是同情弱者,而你,实在是烦得很,纠缠不休……”
“我是喜欢……”
绿歌话没说完,被冰姬一脚踢中脸颊,嘴里满是血腥味,疼得说不出话。
冰姬一脚踩着他的头,冷声道,“别跟我说那些肉麻的话,让我觉得恶心!喜欢?你喜欢我,就可以自以为是地纠缠我吗!你以为那种纠缠就能让我喜欢你么!”
绿歌感觉眼里流出的泪划过脸颊,冰凉刺骨,“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好,就算你不喜欢我……”
“你这个样子才让我觉得厌恶!当初就不该救你!”
就不该吗……
“救我你后悔了么?”
“嗯。”
“那你就杀了我吧。”
冰姬在那瞬间,愣了一秒,而后漠然道,“我自然会杀了你。”
“冰姬,不管怎样,喜欢你,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冰姬目光一凛,手上聚起寒冰,举手,化作冰刺,下一秒,就能洞穿他的头。
“诶~”
一把木扇骤然出现,顶住了要往下的冰刺,那突然出现的人对着冰姬冷笑着,“能不能把这个人交给我?”
是北桃妆。
冰姬放下冰刺,冷冷地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死神?”
“没错。”
在冰姬的背上瞬间又长出了两条冰爪,虎视眈眈地对着桃妆的头。
桃妆眼珠子转动,看向她背后高举的冰爪,淡然一笑,“先不要着急,我会给出我的条件,听完后,是杀是剐由你便,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冰姬迟疑了一下,冰爪放下,傲慢地抱着双手,“若是你唬弄我,我保证绝对让你死得不是那么轻松。”
“我知道跟你合作的不是季司,而是另一个人,那个人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我可以帮你们。”
冰姬眼里的光亮了一下,冷光静静地在她眼底流淌,“你知道?”
“两百年前,那件秘密爆发的事件,没有人比我还要更了解。”
“哦?”冰姬感兴趣地看她一眼,随即化解了压在绿歌身上的冰,“那么,你要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也是为了帮你们。”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你只要知道我能帮助你们就好,其他的,你不必知道。”
“好,”冰姬转身,“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去见那个人,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
○2 北极高原的上空不知何时布满了厚厚的乌云,光线阴暗,诡异的气息笼罩着整片高原。
墨深扫视了一圈,不见镜萱口中所说的冰石,按她的说法,凉城是被封印了,那个族长死了之后,他的封印就会被解除,那么现在他的封印是解除了,可人会在哪,他刚解除封印,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还不能够恢复知觉。
“凉城之所以被封印,是因为他的到来,致使这片区域的阴灵都醒过来了……”镜萱解释道,凉城不见了,她内里焦急万分。
“那等危险的生物,就不该留下。”墨深面无表情地说道。
镜萱闻言,感到不满,愤愤道,“你若还执意要杀凉城,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就算我真要这么做,你以为你可以拦住我吗?”
镜萱瞪着他,心想墨深绝对不会是自己的伙伴,这家伙危险得很,对凉城很不利,要趁早摆脱他才是。
“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是来帮凉城的,阴灵的苏醒,说明他必须要走上灵帝的路,加冕之难,需要有人相助。”
“你会帮他?”镜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没在和她开玩笑吧。
“我此番来正是为了帮凉城成功加冕,成为灵帝,这样人间界才能免于一难,若是凉城加冕失败,人间只会一片生灵涂炭。”
说墨深无情,是因为他执着于凉城的身份,其实他对正义对和平是充满热情的,凡是破坏平衡的人和物,都绝不能在这个世上存在,他要做的,就是阻止灾难的发生。
镜萱难以相信墨深的话,准确的说,她不相信任何人,现在看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顺其自然,若是墨深胆敢做出对凉城不利的事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杀了他。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巨人们见妖梦被杀,全都露出喜悦的神色,要知道这只阴灵害得他们过不上安宁的日子。
没有一个人为迟曦的死感到难过。
这些人,已不再是迟曦一直要保护的族人,他们吃药,食人,互相残杀,无情冷血,就如迟曦所说,冰石族已经完了。
巨人副官们嗷嗷叫着,煽动起了族人的情绪,竟全都拿起了斧头,这让镜萱惊诧不已。
她从怀里拿出迟曦给她的那块小石头,却没想,石头碎掉了,她再也听不清他们的话,愣愣地看着他们挥着斧头冲上来。
一个玻璃瓶从巨人脚底滚了过来,镜萱捡起来,看到了里面的药丸,不禁感叹这药丸害人不浅,竟毁了一个民族。墨深见那药瓶,眉头微微蹙了蹙,但没有说什么。
镜萱忽然对墨深说,“你能杀了他们么,他们已经没救了,迟曦救不了他们才死的,他爱的族人,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禽兽一般,他们只会自取灭亡,早日令他们解脱,也算是为了迟曦做了件事。”
墨深见巨人们面目凶恶地冲过来,内里也早已有了决定,召出了红月,红光闪烁,在他的眼底绽放出妖冶妩媚的红花。
“是黑暗,就回归到黑暗中去。”
镜萱闭上眼睛,想起了迟曦,泪不禁落下,耳边充斥着喧嚣的嘈杂声,有吼叫,有划破血肉的声音,有血液喷溅的声音,是堕落的灵魂的哀嚎,是洗刷一切罪孽的鸣声。
红月收割一切罪恶,用黑暗的力量驱逐黑暗,让光明吞噬黑暗,只为这世间平和。
墨深很快结束了这场诛杀黑暗的工作,走到了镜萱的身边,瞅了一眼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声音嘶哑,“可以走了。”
镜萱转过身,才睁开了眼,顺着另一条路,走出了冰石族的营地,走到了森林里面,她的内心渐渐恢复了平静,和冰石族的故事,永远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迟曦,愿你能和你那些善良的族人,好好地在别处生活……
这时,大地忽然震动了起来,由远方传来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镜萱怔住,“怎么了?”
墨深的眼睛望向远处,目光凝重,“凉城的加冕之路已经开启了,他即将面临的是严峻的考验,若成功了便是帝王,输了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
镜萱心里一紧,感到隐隐的不安,她加快了脚步,希望尽快到凉城的身边去。
墨深带着她,迅速穿过了森林,眼前空间扭曲,他和她瞬间出现在一座山壁前,身后是座高耸入云的大山,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野,皑皑白雪,一片白茫茫,仿佛这世界只剩下眼前的一片空白。
不知道即将会有多少鲜血染红这片洁白的雪……
墨深对镜萱说道,“如果凉城成功加冕了,到时人间界阴灵暴乱的场面就会结束,所以,你要完成阎爵给你的任务,带着凉城,去找他。”
镜萱愣住,她恍然想起,那天去找奥修之时,他给了她救凉城的方法,同时还让她去办一件事。这让她不由得苦恼起来,知道自己不去不行,墨深应该会对此事来监督。
罢了,只要凉城平安无事,不管什么事,她都可以去做。
立即赶往爆炸声响的地方,走在前头的墨深忽然停了下来,抬手示意镜萱也停住,她没问为什么,她也隐隐感觉到了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黑暗气息,沉重而强烈。
自地底传来剧烈的震荡,一声巨响,巨石翻飞,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地下窜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嚎叫。
镜萱暗暗吃惊,看来在地底沉睡的阴灵都已经醒过来了。
墨深看着前方的阴灵,握紧了手中的红月,他沉声问道,“如果是你原本的能力,你能够打赢一只古级别的阴灵吗?我知道你和议会其他人不同,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毕竟你曾经也是能够坐到王妃位子的人……”
镜萱愣了下,眼底的感情变得复杂,她伸手揉了揉另一只手的手指,低声回道,“可,在这个地方,死神的力量被限制住了……”
墨深脸上无半点表情,他肃然道,“这也不难,起一个结界便可。”
镜萱迷茫地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试过了,一旦结起结界,就会被弹出北极高原的范围。”
墨深将红月的镰刀部分抵在地上,嘴里呢喃着复杂的咒语,完后,他说,“把结界压缩,覆盖在身上,不就可以摆脱这般麻烦的限制吗?”
镜萱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愣住了,墨深话的意思是指将结界附着在人的身上,可是整个死神界,能做到这件事的,除了罹麟之外,就没听过有谁会这么做,压缩结界的大小精度必须达到极致,分厘不差,而且阴冥之力在人体上要分步均匀,一旦哪个部分有了差错,整个结界就会失败。
死神使用魂式时,也难以做到百分百的准确,冥力的使用更是无法提前准确计算,墨深竟能办到这一点,而且还能将结界放到别人身上去,那就更加不得了,如果他能将结界放到对方身上,是敌人的话,对方基本就是不战而败。
当她看到身上流淌的白光,银色的咒文缓慢地流淌着,她对墨深,打从心里佩服,感叹他的力量,没想到他的力量会越来越强,比起那个时候,他应该可以超越罹麟的结界魂式……
墨深身上也使用了结界,这样一来,死神的力量就能够得到全面的发挥了,他举起红月,向上一划落下,红光明灭可见。
“现在,就为凉城成为帝王开路吧。”
○3 伊冥从昏睡中醒过来,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灵萌一剑刺穿了繁析的胸口,他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喉咙也犹若火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繁析化作一堆黑沙。
接着,灵萌疯狂地向着鹿霖挥剑,将他*到窗户旁边。
伊冥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这时,他脑中闪过一阵白光,不知不觉中,他理清了一条线索,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使用力量了。 整座城市,天光阴暗,几乎没有任何一盏灯光,除了路灯。
一开始,他隐隐记得,有一束光的出现,而后,当光灭去时,他身上的力量就消失了,接着遇见了怪人,怪人都不能走到灯光下,知道怪人的弱点后,他们就只能待在有光亮的地方。
脑中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快速地闪过,就只是瞬间,他抓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一幕,就是岚绪杀死灵萌的那一幕。
灵萌在灯光的区域,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的岚绪竟能随时召出一把刀子来,之前没有见她有藏起过任何一把刀子,当时他有感到了一股力量的波动,不过为了计划的进行,他注意到后却又忽略了。站在阴影中的岚绪可以使用力量。
怪人*他们一直处在有光的地方,这样他们就不能使用力量。整件事下来,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形成了不能使用力量的想法,所以就算他们在没有光的地方,也完全没有想过尝试使用力量,直到有光时,驱使他们走向光明,再次陷入光的陷阱中。
繁析之所以没死在下坠的电梯里,是因为在临死之际,他本能地去使用身上的力量,结果活下来。发现这一点的繁析本来想告诉鹿霖的,却没想灵萌一剑将他杀死。
越想越激动的伊冥,琥珀色的瞳仁闪烁着激烈的冷光,渐渐能攥紧了拳头,他看到鹿霖整个人被推了出去,他一急,艰难地爬起身,冲了过去,搬起这个房间里仅有的一张椅子,用力砸向了天花板上灯管,灯光瞬间暗掉。
伊冥咬着牙冲过去,将灵萌撞出了窗外,他也跳了出去,要去救鹿霖。
极速坠落,灵萌一脸狰狞地向着伊冥扑过来,挥剑就狠狠地砍去,伊冥感受到力量的涌动后,随即迅速控制了身体,指上的湛灵闪烁着一阵刺眼的蓝光,化作一把光剑,挡住了灵萌这一剑,又用力将她的剑打掉,一脚狠狠踢向她的腹部。
伊冥眼见鹿霖就要掉到下面,嘴里念咒,瞬间移动到他的身边,将他抱住时,双脚刚好着地。总算是有惊无险。
见到伊冥,鹿霖内里不由得感到开心,他站在地上后,忙问道,“怎么回事,你的力量恢复了?”
伊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上聚起一团光,鹿霖低头看着脚下,发现他们的影子回来了。果然,力量的消失和影子的消失有关。
“现在我们可以放开去战斗了。”鹿霖欣喜地说道,随后他疑惑地望向悬在半空的灵萌,“她到底怎么了?”
伊冥的手放下,手上重新握上一把光剑,幽幽地闪着蓝光,“我想,真正的灵萌已经死了,从一开始,灵萌和岚绪就是魔王的棋子。”
鹿霖甩手,脚下旋即出现一团滚烫的熔浆,化作了一把大刀,向天一指,目光森然,“那么,就杀了她。”
鹿霖没再等待,举刀就冲了上去,灵萌见状,手上连续不断地扔出发着闪电的光球,轰向了他。
鹿霖砍击光球,轻松毁掉了她光球的攻击,顿时来到她的面前,挥着大刀快速地攻击,灵萌身形灵活,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大刀的砍击。
鹿霖大吼一声,咬着牙,手上肌肉暴涨,青筋突兀,加快了砍击的速度,他现在恨不得要砍下她的头颅。
电花火石的瞬间,灵萌牺牲了一只手,靠近了鹿霖的身边,伸出了她纤细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胸部。
鹿霖恐惧地瞪大了双眼,眼里的光瞬间被眼底的黑暗吞噬了,他惊愕地看着灵萌脸上的怪笑,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等他恢复意识时,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掉在了地上,而他惊惧地发现,自己竟在灵萌的瞳孔里,被困住了。
这就是灵萌的能力,「摄魂入眼」,只需将手指放在对方的胸口,就能将他的灵魂封锁在眼中,而且不受灵魂任何的干扰。
“放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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