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沉云渊军队不损一兵一卒大败凝意天凝意十二军内的五支精锐军队的消息,就似长了翅膀一般迅速蹿至整方不朽坤地,各国为之震惊,而沉云渊内出了一位极擅用计的紫级斗气实力强者的消息亦是不胫而走。
凉涤城城主府。
“诸位辛苦了。”亓云琛起身,手中轻持着一盏青玉琼觞,难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仅此一役,不仅重创凝意天,且我沉云渊的赫赫威名又将传遍整方不朽坤地,本君敬在座的一杯!”
众人皆是起身,齐声道:“犯我沉云渊者,必将尽数诛杀!”随后纷纷仰头,一饮而尽。
“好!”亓云琛朗声笑道,“我沉云渊有众将士所在,沉云渊的铁骑必将踏破凝意天的土地,整方不朽坤地都将是我沉云渊之物!”
“开疆辟土,壮我沉云渊!”
亓云琛手往下压,表示让众人坐下,随后道:“此次一战,我沉云渊凭如此之少的兵力便大败了凝意天五支精锐,待本君回至王都之后,定当重重赏赐。”
阮一泓一挥袍摆,起身拱手道:“君上,若是要论功行赏,依微臣来看,当属顾黎安,顾先生最是功不可没。顾先生才智超绝,实乃惊才绝艳的人物,此次一役中,全凭顾先生的绝世妙计,才能让我沉云渊的军队在不损伤一兵一卒,如此轻松的情况下大败凝意天之精锐部队。臣等只不过是在一旁按照顾先生的吩咐行事罢了,可不敢随意邀功。”
在座的各位官员又不是傻子,既然丞相都如此表现出对那顾黎安的重视之意,且这些官员本就对顾黎安的本领极为信服的,阮一泓一开口,一众的官员无不纷纷出言,极力赞扬顾黎安在此役中的突出贡献,又从顾黎安此次治好凉涤城中的瘟疫其医术之高绝夸到了顾黎安的斗气实力超群,为人谦逊,长得又是玉树临风,一派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只差把顾黎安夸出一朵花儿来。
若是放在平日里,亓云琛定然是没有这个耐性听众人口中讲出这些废话的,但是现在却不同了,这些大臣夸赞的正是顾黎安,亓云琛自然是知道顾黎安的优秀的,又是他心心念念想念了如此多年,好不容易使出浑身解数才“拐”回了沉云渊之人,定然是不同的。听到如此多人对顾黎安的夸赞,亓云琛的心里莫名地升腾起一种诡异地满足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与有荣焉之感,这些人夸赞顾黎安不正是在夸赞自己的眼光好嘛!
亓云琛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说:看吧,这可是本君相中的人,定然是卓尔不凡之人!
见君上并无不耐之意,众位官员皆是在官场之上混了如此多年之人,又怎能揣摩不出君上此时的心情甚好?于是乎,更是卯上劲儿地使力夸,几乎把自己读书多年所学到的好的赞美之词统统都用到了顾黎安的身上。
顾黎安面上虽是仍旧带着微笑,可内心已经快要招架不住这些大臣的夸赞之词,准备出声阻断之时,却只听整方大厅突然沉寂了下来,恐怕现在若是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其坠地的声响。
抬眼望去,便知这些大臣像是一只只被突然攥紧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戛然无声的模样是为何了——亓云琛此时再无方才那带有温和之意,而是如同一尊□□雕铸成了寒冰雕像一般,噌噌地往外冒着冷气,如冰雪般剔透且俊美的轮廓满是冰冷之气。
摄于这般冷冽的气势,一般人都不敢在多说一句,一众的大臣皆都低低地垂下了头,而顾黎安却不同,此刻有一种极为焦灼且压抑的说不出的情绪正在渐渐盈满他的胸腹之内,他有一种想要伸手将那个冷冽到极致,高高在上,高不可侵的青年一把拉扯如怀中,细细把玩他的冲动——他想触摸一下那如翩跹墨蝶般漆黑的睫羽,是不是真的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柔软?
不对。顾黎安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定是那纯血的万歧魔族的血脉又在作祟了,不过——这亓孔雀到底又是为何突然又生气了?等等,好似方才有一位官员大声地询问了自己可曾娶亲之事?
“顾黎安,听到方才江大人所言了吗?”薄唇微掀,亓云琛定定地看向顾黎安的眼睛,“言传江大人府上的嫡长小姐生得极美,又是极为贤良淑德的性子,正正是待字闺中,你也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若是你尚无中意之人……”
江大人初闻君上叫道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生生一颤,将头埋得更低,随后听到君上似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指给那顾黎安的意思,也没敢露出丝毫喜意——听清楚那口中的之言的便知道君上是要指婚,听不清楚那语言的,光听那语气却是像要拉人出去砍了一般。
顾黎安勾了勾唇角,不疾不徐道:“谢君上抬爱,黎安还未曾考虑过成家之事,也并未有中意之人,只得谢绝君上的此番心意了。”
亓云琛方才口中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悬得很,右手也在暗处悄然攥紧,生怕对方就真的这么应下了,在听到对方尚没有娶妻之意之时,那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而后有听到对方说尚没有中意之人,却不知怎地,心里有些微微地发酸了起来。
“如此,那便算了罢。”亓云琛略一点头,随后又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冷傲之色,可声音里却透出了几分紧张之意,“若是你以后看上了何人,便与本君讲,本君为你赐婚。”
“任何人都可以?”顾黎安脑子里迅速地划过了一个念头,面上却不显,只是抬眸定定地看向亓云琛,沉声问道。
“当……当然!”亓云琛只觉得自己似是要被对方那汪漆黑的深潭给吸进去了一般,怔了一下,随后像是要掩饰方才的失态一般急急地应下了。
“如此,黎安定然铭记君上之言。”顾黎安款款笑道,疏朗的眉目间满是温柔的清气,夜风袭来,将他的一拢墨发,一袭白衣微微吹拂而起,纷飞缭绕,就似那将要乘风而去的谪仙一般。
亓云琛心里突然划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虽然对面的白衣青年笑得温柔无比,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明明是温柔缱绻的笑意里饱含着一些自己猜不透的东西。这一刻,亓云琛突然心里生出了些许悔意——他方才好似应下了对方一个十分了不得的承诺?
而一旁的阮一泓也是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觉得君上与那顾先生之间的气氛微妙得紧?生生地透出了一股令人微微意动的气息,这……不就是指个婚罢了?犯得着如此?
不管如何,这气氛算是缓和了下来,一众的官员们也纷纷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宴会又恢复了之前的乐意融融,只是众人的心中都绷直了一根弦,言语间也少了一丝方才那般的随性,生怕不知道哪句话又会引得君上的不满之意。
阮一泓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把之前的困惑抛在脑后,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
“启奏君上,这顾先生的赏赐一事可还未定下呢。”阮一泓再次起身说道。
“顾黎安确实是功不可没,随同本君走了一遭这凉涤城,不仅治好了肆虐于边境十一城的‘瘟疫之症’,而且又将那凝意天的精锐军队尽数击溃,使其大败。”亓云琛侧过头,看向一旁的顾黎安,“顾黎安,你想要何等赏赐?”
顾黎安起身,略一拱手道:“君上数次救过黎安的性命,又将黎安从一方低等大陆中带来这不朽坤地,见识这高等大陆之姿,能为君上分忧本就是黎安之幸,又岂能要那些赏赐?”
“此话却是不妥。”阮一泓笑道,“君上待顾先生有救命之恩,但黎安此次先是熬药解了那‘瘟疫之症’救了千千万万的边境众城的城民之命,随后又使计击溃了凝意天精锐军队的突袭,让我边城之地不至于沦陷于他国,此等壮举,有些赏赐又是何妨?”
“对对对,阮丞相说得极是。”
“没错,顾先生这是救我边境众城于水火中的大恩之人啊!”
“……”
亓云琛听了顾黎安的一番“肺腑之言”心中甚是欢喜,且顾黎安此次本就是为他沉云渊立了大功,定是要大大赏赐一番才行的。
“那依阮丞相看,本君应当赏赐些什么于顾黎安?”亓云琛沉声问道。
阮一泓眼珠子一转——就等你这句话了!他捋了捋衣袍,面目沉肃道:“一般的钱帛之物当然是必须的,不过微臣觉得如此才俊更应有些别样的赏赐。”说道这里,阮一泓抬头看向亓云琛,沉声,“微臣恳请君上将顾黎安立为我沉云渊的左相!”
“喝——”有些被阮一泓突然的举荐之语吓住的官员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便急忙垂首,抑制住了自己的惊愕之意,不再出声。
左相——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左相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万恶的周四,满课……只有这么点儿……
明日再战罢!
大大们么么哒~~晚安。。
已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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