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什么的对黄莺来说实在是小儿科,一则,她自幼就养在祖母身边,耳濡目染,对这里面的名头清楚得很。而且她是倍受宠爱的嫡长女,下人们都恭敬着,没有敢偷懒推脱的。
二则她前世的身份比较高大上,做到女人中的战斗机,皇后凉凉是也。她那时虽有点心如死灰的意思,每天恨沈璋恨得牙痒痒,但还是染了身清贵气。
又气派,又有手段,搞不定这小小寿宴瓷器才怪呢。
盛夏的天,实在是热,书房里的窗户全打开,角落里还放着冰鉴,可黄莺依然觉得热浪逼人。
能不热吗?黄莺无奈,穿了三层衣服,鞋子里面还套着袜子,还有满脑袋头发!!!
黄莺真是疯了!
她又不是要出门,在自己房间想轻松点都不行,好说歹说碧柔都不同意她只穿里衣。而且冰碗也有限制,西瓜更是不能吃。
按碧柔的话说,都是寒凉的东西,娘子一时是舒坦凉爽了,苦的在后头呢。
可是……真的好热啊!
黄莺将脸蛋贴在冰鉴上,冰得她嘶了一声,但舒爽却直冲心肺。
现在,此刻——没人!!!
她转过脑袋往门口瞅了一眼,栓着呢,绿意和碧柔有事都出去了,只有两个小丫头守在外面。
此时不脱更待何时!
黄莺嗖嗖嗖,手脚利索,两外衣里衣全脱了,只剩下小亵衣和小亵裤。
真凉爽啊!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畅了,能呼吸了。
这才是生活!
黄莺开开心心地坐在凉椅上研究医书,老太太做寿,她想做一个睡眠枕。
她听陶嬷嬷念叨过好几回,说老太太睡眠越来越浅了,有个动静就醒,而且夜里要起夜好几次。
黄莺很担心,睡眠不好对身体伤害很大。
她特意跟清智师太讨了个方子,做了个睡眠枕,不过因为起疹子药粉事件,她有点怀疑清智师太的医术了。
毕竟她的医术算是业余的,别适得其反,弄得老太太晚上越加清醒就糟了。
所以,她自己翻医书,一一比照药方,看看是否有什么忌讳。
正看得入迷,突然听见窗外有响动,黄莺心里一惊,赶紧拿着衣服挡在胸前。
虽说院子四周有院墙,但黄莺还是有些担心,别是进来什么人偷窥。
反正屋里有冰,开着窗户也没有凉风,还不如关上有安全感。
于是,她走到窗前关窗,前边一扇关上后,又去关后头一扇。
手刚碰到窗户边缘,下面突然窜出一道人影,闪电般抓住她的手。
这一刻,黄莺的心都提了起来,瞳孔蓦地放大——
沈璋还是第一次到黄莺的院子,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前面有假山石,后头还有小湖。
房屋门口有丫头守着,他就绕到后头,首先在卧房看了眼,似乎没有人。他又绕到东边的书房,窗户开着。
他只往里头看了一眼,气血顿时直冲脑门。
她、她、她穿了什么!
黄莺穿着什么,当然是最最轻薄的丝绸亵衣,她不喜欢在贴身衣物上搞些花样,碧柔等人顶多就是绣些兰草。
而且因为夏日的亵衣轻薄,不好绣东西,染色技术也比不上现代。
薄料子,黄莺喜欢自然的白色。
想想看,又透又薄的白色,能遮掩住什么,这也难怪碧柔不许她在屋里只穿里衣了。
下面更是简单,小巧的四角亵、裤,贴着大腿根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
沈璋仔细看去,那裤子轻薄的似乎隐约能见里面的一团黑色。
气血持续上涌!
沈璋黑着脸跳进来,随手关上窗户。
“这是穿的什么?”怒气中挟杂着一丝异样的沙哑,眼睛幽暗的像是清澈池水中掬着的两颗黑珍珠。
黄莺下意识往后退,结果不小心撞到冰鉴,疼得她嘶了一声。
见此,沈璋脸更黑了,“笨手笨手!”
他一把抱起她,将人放在凉椅上,蹲下、身检查。
黄莺本来武力值就比不上他,如今身上又没穿衣服,特别没安全感。
整个人紧张的就像只小鹌鹑,缩着脑袋,一声不敢吱。
冰鉴是青铜的,黄莺那一下又撞得猛了些,雪白细嫩的小腿肚顿时青了一片。
沈璋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得一哆嗦,不过他还是生气,抬头没好气地瞪了黄莺一眼,手上动作却是轻柔至极。
他暗暗运内力到手掌,灼热的掌心覆在青了一片的小腿上,或轻或重地给她按揉。
其实,不是太疼,但真的很痒。
黄莺呲牙咧嘴。
沈璋按揉了一会,低头仔细瞧了瞧,见肿胀消了下去,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交待:“晚上让丫头再用药油揉一揉。”
“嗯嗯嗯。”黄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见她这么乖,沈璋心口憋得气才算是消了一些。不过视线下移,落在她鼓鼓的馒头上时,怒气又涌了上来。
死女人!
她还有没有点节操了!
穿成这样,要是被别人看去了怎么办,居然还敢给他在窗口乱晃,幸亏来人是他,若是别人——
沈璋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憋了好一会,他才长舒一口气,幸亏他派来一直暗中保护她的人是女子,若是男子——沈璋攥紧了拳头,他一定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
黄莺宛如半空中无依无落的小黄叶,颤颤巍巍的,她知道沈璋发怒了,她很害怕。
她无法揣摩沈璋的怒气,但是知道这是时候示弱是没错的。
“我太热了!”她歪着头,小心翼翼道,说完还拿着衣服往胸前盖了盖。
沈璋皱眉,这个时候,你盖什么!
该穿的时候不穿,不该穿的时候瞎穿。
沈璋十分了解黄莺,知道她平时看着温温柔柔,大气温和,实际骨子里拧得很。不给她点颜色,让她记住教训,这回她是认错了,下回照做无误。
“屋里不是有冰吗?”沈璋打定主意,不轻易饶过她。
黄莺狡辩,“有冰也热。”
“呵呵。”沈璋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莺往里缩了缩,小声道:“我穿衣服。”
沈璋阴阳怪气:“不热吗?”
黄莺摇摇头,“我以后不这样了。”
沈璋哼了一声,“那怎么行,岂能热到莺姐姐。”说着大手一身快速扯掉她怀里的衣服扔到一边。
衣服没了,黄莺更没安全感了。
她哼哼唧唧,“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
黄莺虽说是还怕沈璋,但是被他挑明关系后,她就有点恃宠而骄了。
不过,这是女人的权力不是吗。
有宠的时候不骄,难道还等没宠的时候再骄,然后找揍吗!
“远点!”沈璋冷笑一声,凑得愈发近了,几乎将黄莺挤到椅子里。
要被压死了!
她顾不得其他,伸手使劲推他。
沈璋一手抓住她两只胳膊,高举过头顶,“别用劲,更热。”然后空着的一只大手伸过去,“不是热吗?那就索性都脱了吧。”
说着,大手伸进她背后,往上移,要解她的带子。
黄莺死死贴着椅子,意图压住他,因为肩膀往下用劲,胸前就显得尤为挺拔。
沈璋只扫了一眼,就理智顿失。
愤怒、担心、教训之前种种情绪通通化成绿眼眸,狼一样盯着。
完了!看着即将狼变的沈璋,黄莺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孤男寡女,*。
吾贞操休矣!
“表弟,你别看我,我怕!”关键时候,黄莺决定装可怜,大眼睛泫然欲泣。
朦胧泪光让沈璋将要飞走的理智回来一点,但是他还打不算放过她。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当他是何尚吗!
他一个翻身自己躺在椅子上,让黄莺跨坐他腿上,还将人儿压在胸前。
抚摸着背后软嫩的肌肤,开始情意绵绵,“这几日,怎么不来看我?”
看你个鬼!
黄莺不敢动,偏着脑袋小声说话,“怎么看你,到处都是人。”
“你不是为我学了轻功吗?”沈璋借机占便宜,在她大腿内侧掐了一下,然后停住不动。
黄莺呼吸一窒,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心中哀嚎:这个位置很危险呐!
果然她猜测没错,没一会,屁股后头就有个棍子杵着她了。
她不敢动,他也不敢动。
沈璋闭上眼睛平复冲动,内心盘算着,是时候给父皇去信了,再不将莺姐姐娶回去,小兄弟就要憋坏了。
黄莺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大腿间热腾腾两个物事,谁也无法淡定。
“热,明睿把手拿走。”她小心翼翼。
沈璋有些舍不得挪地方,黄莺腿上皮肤又细又滑,软嫩有弹性,喜欢得他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但他也知道,再不拿走,小兄弟就真的忍不住了。
沈璋叹了口气,将手拿走。
黄莺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完,立刻又吸了回去。
她居然听见了脚步声,还有黄豆的声音,“大姐姐,你在书房吗?”
黄莺吓得一个窜起,就从沈璋身上跳下来,捡起衣服急急忙忙开始穿。
沈璋仰躺在凉椅上,头枕双手,悠闲地欣赏着黄莺的忙乱。
其实,早在黄豆没进大门的时候,他就听见动静了。不过,为了给黄莺点教训,他就没提醒她。
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穿衣服了!
黄莺慌慌忙忙终于穿完衣服,然后就跑过来推沈璋,“你快走!”
沈璋转了个身,模样十分气人,“我不走!”
眼见着黄豆就要到门口了,黄莺都快急哭了,见沈璋真没有要动的意思,气哼哼地在他所坐的椅子上踢了一脚,就推门出去了。
迎面正撞见黄豆,“大姐姐。”黄豆要往书房进,“热死了,热死了,快让我进去。”
“别别别。”黄莺拦住她,“书房太乱了,别进去。”
“书房里有冰!”黄豆不干,她都要热死了好吗。
黄莺死死扯着她进去,“冰都化了,我们去后院水边,那块凉快。”
黄豆愣了一下,然后转转眼珠,冲着她笑,“好吧。”
黄莺松了口气,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见黄豆突然回转,小炮仗一样冲进书房。
黄莺一僵,连心跳都不会了。
她呆呆地跟在后面进入书房,环视一圈,没见到沈璋的身影才仿佛回到世间。
黄豆正站在书案旁,噘着嘴巴:“这有什么好藏的。”她拿起藤枕看了几眼,“大姐姐是要送给祖母吗?我不说出去就是了。”
黄莺心不在焉,眼睛四处看,书架还有落地罩都是重点,直到看不见沈璋一点踪迹才彻底放下心来。
沈璋轻功那么好,应该早就从窗户离开了,黄莺心道,不过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也许是第六感强烈,黄莺抬起走在棚上看了一圈。
“唔……”她猛地捂住嘴巴,同时脚下一软,摔到地上。
沈璋那个混蛋,居然贴在落地罩顶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吃坏了,东西,早上没起来,就没更。嘻嘻,让亲们等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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