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瑾正哭,那贾宓趴在桌前图梅花,他非要看,拿小胖手去夺对方的笔。
贾宓不给:“你又不会写,不要烦我啦,自己玩去!”贺兰瑾哭闹着一定要,伸手揉扯他画纸,贾宓故意逗他哭,看他着急了又变了个脸:“你非要画呀?要不我给你脸上画一个。”拿着墨笔点了颜料便往他脸上添,在额头图了一朵鹅黄的梅花。
谢玖在一旁苦着脸,想拦又不敢,只劝:“贾公子,你别逗他了,他还小……”
贾宓还不收手:“就是小才好玩嘛。”继续给贺兰瑾脸上勾图,贺兰瑾很高兴,奶声奶气道:“我好看吗?”贾宓将他脸左瞧右瞧,末了捧腹大笑:“你丑死了,丑的跟个猴子似的!哈哈哈!”
贺兰瑾方才的眼泪还没干,听到这话,小嘴撇下去,泪珠子又是滚滚的,又要哭了。
贾宓只是哈哈大笑,贺兰瑾刚要哭,突然又止住了,虎着小脸道:“无法无天的小崽子,我是太孙,你敢欺负我?还不给我跪下,是不是要我叫太监来打你?跪下,过来给我画画!”
贾宓压根不把他小屁孩当回事:“你是太孙,我姑姑还是皇后呢,太孙大还是皇后大?”
元佶还在门外就听着这话,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她迈进门:“太孙大还是皇后大?”
贺兰瑾扑过来抱住她腿,眼泪婆娑的:“母亲,贾宓欺负我,你替我教训他。”
贾宓见她立刻不笑了,恭了身施礼:“太子妃。”元佶冷声问道:“贾公子学问好,不如给我讲讲究竟是太孙大还是皇后大?”贾宓红了脸呐呐,元佶道:“太孙是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国之有君好比天之有日,皇后是国母,好比夜空中的月亮星辰,月亮星辰再明亮,能与日争辉吗?太孙见了皇后倒是要按孝行礼,不过你是个什么身份,也能爬到太孙头上?”
看那贾宓还杵着,她斥责道:“还不给太孙赔罪?”
贾宓一脸气不过,却不占理,哪里敢跟她忤逆,不情不愿的给贺兰瑾跪下赔罪,垂头丧气的出去了。谢玖看她动了火,解释道:“小孩子闹着玩,我也不好怎么办……”元佶道:“那贾宓十一岁了,还是小孩子吗?他小的时候敢戏弄太孙,长大了还能把太孙放在眼里?这种事怎能纵容他,拿到皇后面前去他也得给太孙认错。”
谢玖无话可说,她跟太子妃不一样,她低声道:“我知道了。”
这贾宓正是白日里见着的那韩放的独子。韩放是赘婿,是以儿子姓贾姓,鲁国公贾荣无子,这贾宓日后是要承袭他姥爷爵位的,前一阵被皇后塞进东宫来给太孙伴读,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很。
晚些上了榻,元佶胸中还有气,元襄给她捏着肩膀,元佶一如既往给他捏的心乱如麻。
元佶很不适应他杵在身边,明说暗示的表示了无数遍,但元襄油盐不进,在她身边把自己活成了个哑巴奴隶,一条忠诚的狗。但元佶知道他不是狗,他是头狼,夹着尾巴装狗,龇着牙悄无声息埋伏在身后,随时准备跳起来咬自己一口。
元佶是真的拿他没办法。
既不能驱赶他,又无法打消他的念头,甚至时不时要依靠他。
这团乱麻不能斩断又扯不清楚,她索性只好丢在一边不去理会,眼下并不是料理这个问题的时候。
现在贾后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已经尽失了人心,就好像一座建筑在悬崖上的华丽房屋,只要寻找到合适的契机,轻轻一推,它就会砖崩瓦解,一发不可收拾。而这个还需要等待……
元佶头闷闷的,元襄突然展了手问道:“这是什么?”
元佶闻声,侧过头去看,他掌中赫然是一直玉白的小瓶,元佶愣了一会:“不要动我的东西。”抓回来放回袖中,元襄没有再问,看她眉宇间有些疲惫,转头低声吩咐婢女,片刻,婢女捧了一盏人参茶过来。
元襄看她睡下,往桌前去倒了杯茶润喉。
房中极静,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烛台高举着昏黄的光亮。他侧过身看床上那个背影,柔软的衣物勾勒着曲线,只多看一会便有些口干舌燥,身体僵硬,他抬起右手扯了扯自己的内衫襟口,想缓解一下浑身的燥热。
茶水入口有些异味,元襄大是皱眉:“这水什么味道?”话刚出口突然脑中悚然一惊脊背发凉,一口水喷出来,立刻要掏嗓子眼催吐,宋碧连同两个丫鬟听着动静连忙赶过来,见他吐得稀里哗啦的,忙道:“怎么了?快拿水来!”
元襄抱着痰盂吐了半天,脑子又醒悟过来,不对,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在东宫下毒,就算下毒食物饮水也是有验过的。
宋碧拍着他背关切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受了凉?”
元襄漱了口,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敏感,赧然道:“吃坏肚子了。”
宋碧哭笑不得:“公子你可真是……”
元佶只觉得不对,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心慌的厉害,腔子里咚咚跳个不住,身体发热发虚。她伸手将抹胸扯开,指尖碰到自己皮肤滚烫发麻,又热又痒,难受的挠心挠肺。
元襄打发宋碧出去,将茶盏重新拿起来嗅了嗅,没嗅出古怪,正疑惑着,突然帘后传出一丝压抑的呻/吟,极其柔媚,瞬间激的他小腹一紧,大步跟进去奔向床边,扳着元佶肩膀将她翻过身来。
元襄问:“你怎么了?”她衣衫不整头发汗湿,脸红的滴血,整个肩膀胸口都露在外边。眼睛要睁不睁,嘴唇要张不张,她整个脸都泛着轻艳的媚/意和鲜活的春/色,耷拉着脑袋伸手推他:“别碰我!”
元襄吓的手直接松了,立刻明白过来。
他在心里肖想是一回事,真逢上此情此景又是一回事,到底还是头一回。
元襄退了身往外去。想清醒一下,不能,没用,想前进一步,不能,不敢。
他突然气恼了火,提着那茶壶看了两眼,举起来仰着脖子一通猛灌。这回好,浑身的血液都点燃了,烧成了火,他热气腾腾的回去了。他紧盯着她脸,一只手臂揽了她腰,另一只在下面窸窸窣窣松了自己衣带,裤子,鞋子,张着腿大步跨上床,□那物已经硬的不堪,通红了直竖。欲/火当头,胯/下好像夹着一块烙铁,他僵硬的跪了过去,搂上她腰。
他颤抖的厉害,盯着她嘴唇红润诱人,便受了诱惑,哆嗦着试图去亲吻。
元佶忍无可忍,握在手中已久的匕首抵着他脖子,气喘吁吁道:“下去!别逼我!”
元襄愣了一下。脑子里还在犹豫,身体却已经本能的做出了行动,急切莽撞的吻上她嘴唇。
就这一下唇齿勾缠,那正急追而来的理智直接被一个脑波拍死在后脑勺了。元佶哆哆嗦嗦的被他握着手腕,他的呼吸喷到脸上,他的嘴唇吻到唇上,他的舌尖探入口中,强迫自己回应迎接,她却是虚软情/动的无法反抗,身体隐秘处热/潮涌动。
她合了牙关用力咬下去,血的味道弥漫开来,满嘴腥咸,元襄及时的退了出去,哑声道:“别咬,让我亲一亲你。”
元佶松口气大喘,手里还紧握着匕首:“下去!否则我会杀了你。”
元襄不为所动,继续亲吻她脖子。
女人,柔弱的可怜,她的力气连杀死一只狗都不能。
而且,她不会杀他。
元襄将手伸进衣服里,感觉到她激烈的挣扎扭动,好像要从他怀中拱出来,从他胸膛中跳出来。肉/体的气息强烈的充斥着呼吸,热切撩动着他的神经,太刺激了,他兴奋的无以复加,一种极其强烈的快感从心底升腾。他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轻而易举的剥除她衣服,顺着胳膊往手腕一捏就夺了她的匕首,对峙到她脸上去。
他语气像个诡异的妖怪:“你又打不过我,身上藏着匕首是准备杀自己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奸一遍再哭,结果还是一样的。你不要折磨我了,我想你想的快疯了,我还没有找女人睡过觉,每天做梦都要想这档子破事,什么滋味儿,想的不行了。你给我一次吧,说不定做了一次,解了我的魔怔,我的病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你以为我那么愿意纠缠你吗?你看看你现在,冷血麻木的,一点趣味也没有,你又不是没跟男人睡过,跟我睡一下又怎么样?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在发抖,你也想要是不是?”元襄握住她手贴到自己脸上,侧头去咬她手掌:“我好想要。”
元佶用尽力气抽了他一巴掌:“你给我下药!”
元襄随着她巴掌鼻血就下来了,一串一串的,他脑子里混混沌沌,还在坚持着摸她吻她:“我没有给你下药,有人给咱们下药,你等着吧,这边有动静,宫里就有人报信,不一会儿就该有人要闯进来了,我要坚持不住了……”
元佶满脸给他鼻血流的黏黏腻腻的,身上元襄却渐渐没了动静。
她顾不得许多,费尽全力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连滚带爬的奔下床,她一头撞翻了架子上铜壶,泼了一身*的冷水。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点不忍直视自己的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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