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第二天出海的考虑,当晚小兔子和大猫洗漱完后乖乖地钻进被窝里单纯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闹钟一响,两小动物“噌”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刷牙洗脸吃早餐,坐在酒店的西餐厅,看着一架直升飞机从远处飞来,带着巨大的马达声,一道黑线爬上了惟宗的后脑勺,这位大爷昨天说出海的交通工具他来准备,原来指的是这个,直升飞机方便是方便,可是停那里呢?
飞机渐渐地近了,螺旋桨带起的强风吹得窗外的树木东倒西歪,引来无数人趴在落地窗边仰头围观。
“啊,那是迹部财阀的飞机。”一个人尖叫道。
“我也看到了,飞机上印了迹部财阀现任总裁的头像。”另一个人附和道。
惟宗抬手扶额,全世界都知道这大爷的嗜好。
“小闻闻,我们走吧?”坐在惟宗对面的菊丸大猫吃饱喝足后一脸幸福地问道。
“嗯。”惟宗点了点头,将杯中的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擦了擦嘴,站起身,跟在菊丸身后离开,坐着电梯直达酒店的顶楼,消防通道口站了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见惟宗与菊丸走出电梯,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背在身后,非常优雅地行了一个礼:“请问是惟宗先生和菊丸先生么?”
“是的喵。”菊丸点了点头。
“迹部先生让我在这里等候两位先生,飞机已经停在顶层平台,请两位上楼。”年轻男子推开消防通道的门。
飞机发动机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惟宗抿了抿嘴,率先走进那扇门,菊丸紧随其后。
登上平台,一架银白色的直升飞机停在宽阔的平台上,机身上印着很大一个头像,巨大的螺旋桨高速旋转着,舱门大开,坐在飞机舱里的不二朝他们招了招手,惟宗翻了一个白眼,抓住菊丸的手顶着风向前走,这个时侯他深刻地体会到逆风而行是什么样的感受。
艰难地爬上飞机,机舱门合上了,借着玻璃看了看头发肆意飞扬的自己,惟宗抬手抓了抓,试图将被吹起并被定型了的碎发按下来,却是徒劳,只听坐在前面的不二笑道:“阿闻这个发型也挺好看的。”
见自己的努力完全无用,惟宗放弃了,系上安全带,他转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地面,收回视线,看向此次旅行的机长:“迹部先生,您有驾照么?”
“嗯?本大爷需要驾照那不华丽的东西么?”迹部大爷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道黑线爬上前额,惟宗抿了抿嘴,决定不说话了。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飞机安全地抵达了目的地,平稳地着陆在海边沙滩上,惟宗跟在众人身后下了飞机,抬头看了看被强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木,耳边传来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
“多比。”手冢回头看向机舱,唤了一声。
惟宗微微一愣,顺着手冢的视线看向那架张扬至极的飞机,只听一声犬吠,一条棕白相间的史宾格犬跑了下来,颠儿颠儿地冲到手冢身旁,短短的尾巴不住地摇晃着。
“呵呵……多比是我们向警犬大队借的缉毒犬。”不二笑眯眯地解释道,“今年三岁了,是警犬大队出了名的小美人,最喜欢帅哥了,尤其是手冢这样的,看来小景是有情敌了呢。”
不二的话音刚落,一股寒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袭来,涌上岸的浪花在空中定格。
似乎是为了附和不二的话,名唤多比的史宾格犬后肢直立,前肢趴在了手冢的大腿上,一把抱住。
惟宗抿嘴一笑,上一次上岛本来也要带缉毒犬,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警犬大队的警犬集体食物中毒,拉肚子拉到脱水,将养了大半个月才陆陆续续地好转。
“切,本大爷又怎么会吃这种不华丽的醋。”迹部白了不二一眼,抬腿率先朝森林中走去。
手冢紧跟其后,多比为了证明自己对手冢的爱,贴着他的裤腿走。
不二轻笑一声,不在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惟宗与菊丸对视一眼,跟在最后面。
大树参天,翠绿的树叶重重叠叠,阳光仅能透过树叶之间的罅隙落在森林中,粗壮的树藤盘根错节,虫鸣鸟叫此起彼伏,小黄花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森林的各个角落,一阵风吹来,呼吸间尽是浓浓的海腥味,头顶上的树叶摩擦,沙沙作响,一道灰色的身影飞快地从面前窜了过去,只见多比竖起耳朵,弓起身子,冲着某处不住地吠叫。
惟宗抬起头,一只胖乎乎的小松鼠蹲在枝桠上,鼓着腮帮子,手里抱着一个坚果。
“汪汪汪……”见手冢也抬头看着那又胖又丑的松鼠,多比似乎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它冲到了树下,前肢趴在树干上,后腿不断地向上蹬,试图往上爬,但下滑的速度始终要比它上爬的速度快几倍,深褐色的树皮被它一块一块地扒了下来,露出片片白色。
“吱吱吱……”松鼠不甘示弱地嚷嚷着,却一点都没有放松它对坚果的控制欲。
“真是不华丽的狗。”走在最前面的迹部大爷转过头看着锲而不舍的史宾格犬,双手抄进裤兜里。
“汪汪汪……”多比把斗争的矛头转向了迹部,嘴巴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多比。”手冢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边眼镜,冷冷地唤了一声。
“呜……”方才还是母老虎状的多比立刻变得比小绵羊还要温顺三分,它向后退了几步,离开树,抖了抖身子,力图将毛发抖顺溜,转过身颠儿颠儿地跑到手冢脚边,短小的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呵呵……看来在多比心目中,小景远远比不上手冢呢。”唯恐天下不乱的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呜……”为了对不二的话表示赞同,多比的两条前肢又抱住了手冢的大腿。
眼角的余光瞥见迹部大爷立刻黑下来的俊脸,惟宗抿了抿嘴,只听迹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手冢低下头看了多比一眼,多比乖乖地站在地上,他跟在迹部身后,多比又连忙蹭到了腿边。
不二眉眼弯弯地跟了上去,惟宗无奈地摇了摇头,与菊丸一同再度走在了最后面。
“呐,小闻闻。”耳边传来菊丸的声音。
“嗯?”惟宗应了一声。
“你觉得他会是逼迫绯村深一跳楼自杀,枪击仁王雅治的凶手喵?”菊丸并没有指名道姓。
虽然菊丸的话中没有出现人的名字,但惟宗自是知道他指的是谁,他垂下眼帘看着脚下的路,抬腿迈过一根粗藤,过了一会,反问道:“英二的看法呢?”
“虽然小闻闻说他以前在射击比赛上获过奖,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坏人喵,而且……而且他没有杀他们的理由喵,他跟他们素不相识,谈不上会产生矛盾纠纷,肩膀上也没有什么印记……”菊丸连忙说道,“再说了,水野正一也不没有跟我们说他认识他喵。”
“可是,那天出现在画面里的男人确实……”惟宗微微皱起眉头。
“或许是他路过喵。”菊丸打断了惟宗的话,“我们站在天台上也看到了漂亮的景色喵,说不定他是去摄影的,他背的包里装的是摄影器材喵。”
“楼梯上没有其他人的脚印。”惟宗咬了咬唇,戳穿了菊丸话中的漏洞。
“……那……”菊丸抿了抿嘴,没有注意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往前倾去,惟宗眼明手快地伸手拉住,往怀里一带,避免了大猫摔个狗□□。
后面的动静引起了走在前面的人的注意,不二回过头,看着抱在一处的两人,轻笑一声:“英二走路要小心呢。”
被不二这么一调笑,原本只是单纯的救人却染上了旖旎的色彩,惟宗松开手,菊丸面红耳赤地站在一旁,走在最前面的迹部看在眼里,瞥了一眼跟在手冢脚边的史宾格多比,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看路。”手冢抬手推了推眼镜,叮嘱道。
“是是……”菊丸吐了吐舌头,脸上恢复了笑容。
四人一狗走进了森林深处,多比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在草地上嗅了嗅,又往前走了几步,凑到了迹部的脚边,再嗅了嗅,抬起后腿,迹部下意识往后跳,却不想被树藤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多比抬起头看了迹部一眼,再度凑到了他的脚边,抬起后腿,一股淡黄色的液体洒落在迹部的鞋面上,水珠四溅,还带着一股骚味。
惟宗嘴角狠狠一抽,这个时候他不敢去看迹部大爷的脸,其实不用看也能知道,那张脸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手冢国光,把这不华丽的狗给本大爷拉开。”迹部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汪汪……”似乎是对被迹部冠上不华丽名号的不满,多比对着迹部大爷的脸就是一顿狂吠,若不是它知道迹部对手冢的重要性,估计早已飞扑上去。
手冢走到迹部面前,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转头看向在他出现的瞬间便噤声一副乖宝宝模样的史宾格犬,冷冷地说道:“干活!”
多比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前肢趴在草地上,撅起屁股,贴着草地往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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