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本小爷帮不了你,还有,本小爷不是大师。”墨毓停顿了下脚步,不过只是一会,便又迈开步伐朝着楼上走去。
本想着那俊朗少年会追上前来,却不想直到墨毓到达了客栈的上房,身后都没有一丝动静。
“大娘,将包子和牛肉送到我房间来,记得让店小二给我准备热水!”墨毓临进门前还不忘嘱咐一声那老板娘。
“哎,我这就去为您准备。”那老板娘招呼着店小二将原本给墨毓拿在桌子上的已经冷了的包子新换了一笼,又差店小二拿了满满的一大盘的牛肉送到楼上,才满脸堆笑的朝着拓拔卿走去,“这位客官,您看,这中房您还住不住,这几日客源紧,您再不住怕是一会儿连这中房也没有了。”
“阿七,去看看大师旁边的房间住着谁,不论用何种手段,都给我把大师旁边的客房给我腾出来!”拓拔卿一把将躲在他身后的国字脸青年揪了出来,声音冰冰凉,满含威严。
“这锭金子给你,识相的话就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本王不保证你这间客栈可以顺利开下去。”拓拔卿从腰包中随手掏出一锭金子来扔给那笑开花的老板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不小心掉落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来。
那老板娘接过一锭金子来,在听到拓拔卿所威胁她的话时还有些嗤之以鼻,见客官的东西掉了,弯下腰便去拾,待到见到地上掉着的是金光闪闪的王爷的腰牌之时,身子一颤,有些哆嗦的捡起了地上的腰牌,一下子双膝跪在了地上,双手将拓拔卿的腰牌奉上,嘴中却是不住的说道:“奴婢有眼不识泰山,王爷驾临竟是不知,还请王爷恕罪啊!”
拓拔卿接过老板娘递上的腰牌,重新挂回了腰间,眼角挑了挑,不动神色的瞥了一眼四周,见周围的散客看着这里指指点点,索性蹲下身子看着那老板娘说道:“本王此次是微服出行,不可声张,你且起来吧,好生为本王看着那位大师,必要时,好好配合本王,好处少不了你的。”说罢一把将老板娘扶了起来,面子上浮起一丝微笑来,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
那老板娘看着对面的王爷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身子莫名的就颤了一下,一股凉意“嗖”的一下窜进了心底,赶忙低下头匆匆的拐进柜台中了,再不敢看那王爷一眼。
“主子,客房腾出来了,您请。”拓拔卿暗地里观察了下四周,见没有人可疑的人,不由得定了定神色,见阿七过了好一会儿才跑下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慢,对方住的是什么人?”
“回主子的话,对方是江湖的侠客义士,并不吃钱财这一套,小的跟他们禀明了真实身份,他们才勉强同意,只是这群侠客义士久仰主子您的名头,想见见您。”阿七偷偷的看了一眼拓拔卿的脸色,心想他家主子的名声传的可真是广呐,连这些江湖人士都如此崇敬自己家的主子。
“好,你安排他们就待在客房里,本王.。。我见见他们。”拓拔卿一时有些换不过称呼来,斜眼瞥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墨毓一屁股坐在客房里的板凳上,吃着笼里热腾腾的肉包子,就着盘子里的酱牛肉,很是满足。
边吃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外面的场景,想起了那叫什么拓拔卿身上的真龙之光,不由得有些疑惑。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人界之王?”墨毓有些疑惑的喃喃道,转而又想到那俊朗少年身上的真龙之光中隐隐参杂着的妖气,又想起那少年好似比一般人更为白的脸,心中隐隐的浮现起一个人来。
吃着嘴中的包子,墨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将剩下的一个小包子塞进嘴里,拍拍手准备洗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
刚脱光光躺在浴盆里,就听到隔壁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
墨毓心生好奇,干脆凝神于双耳之上,闭目偷听听墙角。
“王爷,您见识宽广,亲民仁政,小人几人愿意拥护王爷成为新一任的君主!”几个大汉的声音齐齐喊起,墨毓听得认真,一瞬间有些震耳欲聋。
“吓死老娘了!”墨毓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对于墙那边的几人很是不满,“说话就说话呗,说这么高是怕大家都不知道他要篡位了吗?”墨毓不满的撇撇嘴。
墨毓撩起水中的温水浇在肩膀之上,看着水中自己被划伤的丑脸,墨毓心中的仇恨再次泛滥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冷情那个卑鄙之人引起,若不是他的出现,她怎会遭遇如此之多的不幸与苦难?
眼珠子转了转,墨毓抬眼看了一眼隔着另一间客房的墙,心中一瞬间浮起一个主意来。
她记得她之前所见的人界之王,她依稀记得那个少年长着一张巴掌脸,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毫无心计,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所见的那个小王爷,却是发现那小王爷的心机倒是颇深,一双与那人界之王拓拔麟相似的大眼睛却是深不见底,看不出丝毫情绪来,暗道这小王爷年纪轻轻心思就已经如此之深。
又听得隔壁的房间内那大汉的喊声,不由得更加肯定这人界之王的人选要换人了。
墨毓心中打了几下算盘,不由得邪邪的勾了勾嘴角,她相信,那个小王爷必然是有求于她,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否则,他怎会住到她的隔壁,她倒是要看看,这小王爷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
随手将衣服中通往凤山的地图拿下来,仔细的看了看上面标注着的字迹,研究了一会儿,发现这人间的皇室倒是也处在北方,倒也耽误不了她太多的路程,反而还极有可能在这天寒地冻之中,搭一搭这小王爷的顺风车。
心中打定主意,干脆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热水中,一时之间,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啊~~~好久没有如此舒服的洗过澡了!”
果然,晚饭时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小王爷的声音随之飘了进来:“大师,在下拓拔卿,见大师孤身在外,也无人做伴,而今夜正值雪夜,特邀大师与在下一齐饮酒赏雪吃烤肉,不知大师可否赏脸一聚?”
“烤肉?”慵懒的躺在床上的墨毓听到“烤肉”二字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赏雪烤肉乃是人间最为惬意的一件美事,大师想必每日精于仙道没有闲暇时间行此雅事,不如今日就由在下做东,一起赏雪烤肉如何?”拓拔卿站在门外,很是执着的样子。
“赏雪烤肉?”墨毓低声重复了一遍,摸摸已经有些饿意的肚皮,眼珠子一转,勾勾嘴角,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跃到了地上,随手拉下一件路上买的棉袄来,披上便朝着门口走去。
“赏雪烤肉,听起来不错,不过咱们事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大师,救不了你。”墨毓咽了一口口水,朝着站在门口身披纯黑色貂毛披风的拓拔卿强调道。
“大师若不是大师,怎知在下是想求大师救我性命呢?”拓拔卿反问道。
“呃.。。哎呀,你还走不走了,本小爷饿了。”墨毓一时被对方抓住了话柄,不由得抽了抽眉角,抬步便先朝前走去。
“大师请跟我来。阿七!带路!”拓拔卿无声的笑笑,喊了一声,那国字脸青年便突然从侧边插了出来,走到墨毓的身边,低眉顺眼,再没有白天的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大师这边请。”
墨毓裹紧身上的棉衣,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拓拔卿身上的貂毛披风,心想,好像很暖和的样子。
拓拔卿一直观察着墨毓的一举一动,她的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脱他的眼睛,伸手朝后招了招手,便见一个手下小跑着跑到了拓拔卿的身边。
拓拔卿低头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见那手下急匆匆的返了回去。
墨毓走在前面,拓拔卿跟在后面,亦趋亦步,倒是没有一丝王爷的架势。
墨毓斜眼看过去,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大有师父选徒儿的架势。
没过多时,墨毓便随着阿七来了一处树林中,只见树林中不知何时撑起了俩个棚子,棚子隔着一小段距离立成一排,而俩个棚子的前面却是摆放着俩簇篝火,篝火之上却是架着火架,而火架上,早已穿好的整羊正在俩个青年的动作下翻动着,隐隐的一丝香味飘了过来,恰好钻进了墨毓的鼻孔中。
墨毓搓搓手,咽了咽口水,很是入客为主的坐在了第一个棚子里早已摆好的软蒲子上。
拓拔卿只是微微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挨着墨毓坐在了第二个棚子里。
刚坐下,便见先前拓拔卿低语过几句话的那个手下手上端着一个不小的木制方盒子小跑着过来。
那手下将那雕刻精美的方盒子放在了自家主子的桌前,而后弯下腰回道:“主子,东西带过来了。”
“好,退下吧。”拓拔卿朝着那手下摆了摆手,轻轻的打开面前的木盒子,将木盒子中一件纯白色的貂毛披风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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