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任务？丁茂山的脸上明显的表达出了他的疑惑。
钟婳微微一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笔递了过去：“喏，等会我让你记下来的毛料你全都在这本子上记好。还有，凡是记下来的那些毛料你都要上一遍手。”
“哦。”丁茂山顺从的应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木木的。
这是，大BOSS准备传授赌石经验的意思吗？
钟婳转过身去，目光落到眼前的一排毛料上。她伸出手，就这么一边走一边摸，偶尔才停下来看看，但是让丁茂山记下来的却是一块都没有。
缅国公盘同样有暗标，这种倾国之力举行的翡翠公盘毛料数量极为庞大，光是参与暗标的毛料就有近万块，而钟婳就是冲着暗标来的。
此次公盘持续时间为十天，暗标举行时间为一个星期。钟婳如果想把这些毛料全部过一遍的话，每天至少要看一千多块毛料，而且在每块毛料上花的时间不能超过十秒。如此一来，她当然就没有功夫去记毛料编号了。
不过，即便钟婳再厉害，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看完全部的毛料。因此，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至少要看完一半。其余的，能看多少就算多少，她并不强求。
“这块记下来。”钟婳在一块毛料前停留了十几秒的时间，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对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的丁茂山吩咐了一声。
丁茂山连忙照做，然后乖乖的上前观察了一番。
“丁经理，”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钟婳叫住了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这里毛料太多，我没那么多时间教你怎么看，所以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你是翠玉轩的采购部经理，看毛料的眼光必须练出来，毕竟我也不能保证每次公盘都有时间过来。”
“是。”丁茂山神色一凛。
钟婳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去。
刚才那块毛料底价三万欧元，是一块糯种菠菜绿的翡翠，唯一的好处就是块头够大，解开后能取出不少明料来。
菠菜绿的颜色不算难看，却有点深沉，不适合年轻女性佩戴。糯种的菠菜绿在市面上的价钱只能算是中档，一般是在万把块钱左右，如果是戒面的话则只有数千块。
钟婳来这里主要是为了翠玉轩，她不可能以自己收藏的要求来选择毛料，所以这块毛料才会入了她的眼。
一行人是将近十点才到的现场，到午饭时间之前，短短两个小时里，钟婳一共看了三百多块毛料。其中，让丁茂山记下来的毛料总数统共还不到十块。
钟婳稍稍有些不满，这些毛料里最好的一块也只达到了冰种的水平，并且还不是满色的。
所谓满色，就是指翡翠的吃色度够深，颜色覆盖了整块翡翠。满色翡翠的价值较高，如果是色好、种好的则是高档货。一般来说，市面上出售的翡翠大多是飘绿、飘蓝花的，这种说法的来由就是因为翡翠吃色不行，只在表面或某处带了一丝、几丝颜色，所以才被叫做“飘”。
被钟婳收藏着的翡翠不管是什么颜色，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全部是满色，那些飘色的翡翠她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吃饭的时候，钟婳回答了丁茂山的几个问题，之后一行人顶着大太阳再次回到了暗标场地。
“这块记下来。”
钟婳的声音刚刚落下，丁茂山就眼明手快的记下了她刚才看的那块毛料的编号和底价，然后就上手细细的摸了一番。
经过一个上午的适应，丁茂山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毛料，钟婳所做的第一件事永远都是上手摸，然后才是上前观察。这么一来，丁茂山自然也就摸了不少毛料。而摸的多了之后，将记下来的那些和其他没被选中的毛料一比，丁茂山渐渐的就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很显然，无论是哪一块毛料，只要是钟婳选出来的，摸上去的手感就是要比其他的要更细腻一点。
众所周知，毛料表皮的细腻程度和内里所出翡翠的底子密切相关的，表皮越细，底子就越好，反之则越差。而底子好的翡翠，就算色稍微差一点也是能卖出好价钱的，这就是“内行看种，外行看色”这一说法的由来。
但是一般人的触感远远没有钟婳敏锐，况且赌石之人摸的石头多了以后，手就会比平常人粗糙许多。如果再加上不注重保养双手的话，那一双手几乎就是不能看的，因而大多数赌石之人才会是男人。试想，有哪个女人能忍受长年累月和石头打交道，并且双手变得越来越粗糙的？
在钟婳伸手摸毛料的时候，丁茂山的注意力不只一次的被她那的双手所吸引，再看看自己的手……经过毛料触感和手的保养程度这两番对比，丁茂山恍然大悟。
从此以后，这位翠玉轩的采购经理兼首席赌石师就再也没有落下过对双手的保养，甚至就连后来他在收徒弟时的首要因素也是看对方的双手如何。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丁茂山却是一心一意的观察着钟婳的举动，然后细心体悟每一块被她挑选出来的毛料的不同。
看到丁茂山认真的模样，钟婳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然后就不再分心去关注他了。
一路边走边停，在缅国公盘的第一天，钟婳历经数个小时的酷热天气和头顶上的太阳的暴晒，终于发现了第一块让她心动的毛料。
站在一块半人高的毛料面前，钟婳一反之前的态度，伸手在毛料上摸了一把之后不但没有收回那只搁在毛料上的手，反而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细细的摩挲着那层几乎连她也感受不到沙感的光滑皮壳。
“丁经理，你过来看一下这块毛料，然后告诉我它的场口是哪里。”钟婳心里有了点数，但她却没有急着去观察这块毛料表现如何，而是将跟在身后的丁茂山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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