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婳的婚纱在颜色上自然也是以纯白为主色调的,然而秦澜给她准备的婚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的,不仅看上去让人惊叹不已,就连手感也和其他的婚纱完全不同。
当钟婳换上那身洁白的婚纱,紧贴在她皮肤上的布料仿佛有了灵性一样,随着她的走动,垂曳在地的婚纱就如流水般晃动起来。
而在那梦幻般的白色小溪流中,旁人甚至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闪光,仿佛九天之上的星辰也都落入了水中一般,让人着实无法不为此情此景而惊叹。
一天的拍摄下来,钟婳看着挂在衣架上的婚纱和礼服,尽管神色有些疲惫,但眼里却还是流露出了满满的笑意。
“在想什么?”秦澜从钟婳的身后拥住了她,贴在她的耳边问道。
钟婳指了指面前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从我们订婚那天开始,我就在想结婚的时候你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秦澜将钟婳的身子扳过来,柔柔的注视着她的双眼。
从两人拍完照开始,旁边的摄影师和化妆师就一直竖直了耳朵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听到秦澜这番用心良苦的告白后,一个个都跟着起哄起来,弄得钟婳一阵面红耳赤。
挑选完照片,钟婳逃也似的拽着秦澜离开了婚纱馆。
经过家人的商量,钟婳和秦澜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而请柬则在之后的几天内,由秦芷烟等人帮忙派发了出去。至此,两人的婚讯终于在港岛,乃至整个华夏的上流圈子里传开来了。
等这些琐事都落定,暂时空闲下来的钟婳才重新回到了正轨上,正要空出手来处理华清航的事时,突然就收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你说什么?”钟婳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放下杯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空问道,眼里写满了怀疑。
华清航死了,这怎么可能?秦澜明明前几天才和她说有华清航的消息了,这才几天的功夫,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司空嘴角抽了抽,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樱国今早刚出炉的报道,说是被人抢劫未遂,失手误杀了。劫匪已经于昨晚投案自首,樱国警方查证过后证实了确实是误杀。”
钟婳愣愣的接过报纸,上面占据了大半夜篇幅的,就是关于华清毅猝死的新闻报道,和司空说的完全一样。
最大的心腹之患就这么死了?
钟婳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前两天她还在和秦澜商量,看要怎么对付华清航才不会逼得他狗急跳墙乱咬人,没想到……
深吸了一口气,钟婳抬起头来:“既然他死了,那我让你去做的那些事就不必继续了。”
“我今天不在公司待着了,有事就给我电话,”想了想,钟婳还是拎起包往办公室外走去,见司空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外公的养子,那么多年下来总是有点感情在的,这个时候我得陪在外公的身边才行。”
“钟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空被这一本正经的解释唬了一跳,知道是自己的表情引起了上司的注意,赶紧跟她说明情况:“华清航一死,公司里很多人都老实了不少。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还有一个也死了,他们才会真正一心一意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
钟婳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虚汗,惊讶的瞟了一眼司空,万分不解,“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好像太阴暗了一些?
钟婳心里非常疑惑,刚认识司空的时候他还是白天的金钥匙一名,满身才华常年待在这个位置上也没见他有这么多负面情绪。
怎么现在待在她身边,成了华氏的总裁特助以后,司空的心态反而开始变得偏激起来了呢?
司空耸了耸肩,神情恢复如初,“只是这么一想罢了,也是华清航死的凑巧,平常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刚准备对付谁,谁就碰巧出意外死了。”
“你没这种想法就对了。”
钟婳稍稍放心了一点,心里的某根弦被司空的话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事说来也真是凑巧了一些,本来她还在为华清航头疼,虽说有了秦澜的出谋划策,但嘴毕竟长在华清航自己身上,真要让他什么都不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现在华清航这么一死,倒真是解决了钟婳和秦澜目前最大的难题,至少他们就不用再在他身上费心力了,也不用这么早就动用竹内金子欠他们的人情。
山崎家族可不是那么容易欠人人情的,如果不是为了华清航,这张王牌大可以留到以后再用。况且,要是现在就用掉这张牌,竹内金子和他们就算是两清了,以后再要和山崎家族建立起交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钟婳回到华家,看见形容愈发苍老的华为正坐在一张摇椅上,躺在门前的一颗大树树荫下闭目乘凉。
看到这样神态平静的有些过分的华为,钟婳心里不由得一紧,忙快走几步上前:“外公,这两天身体还好吗?”
从知道注射金液可以改善身体开始,钟婳就软磨硬泡的从秦澜的存货里拐来了一些,悄悄的注射到了华为平时打的吊针里。
时日一久,华为的身体看起来竟真的好了一些,连一直负责他的身体状况的蓝义也是惊奇万分。
偶尔来华家给华为检查身体时,蓝义就会逮住华为,然后两人偷偷摸摸的躲到一边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华为怔忪的睁开了眼睛,从午休中被人叫醒,眼里还带着一丝迷茫,然而在看到钟婳的脸时,这丝迷茫就立刻消散掉了:“小婳,你没说今天要来看外公啊?”
再说这个时间,她不都是在公司里的么?怎么会跑到这来看他了?
钟婳沉默了一小会儿,脸上闪过挣扎、犹豫的神色,最后还是从包里拿出了司空早上给她的报纸,默默的递到了华为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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