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人从华家接出来,秦澜笑眯眯的由着身边的人起哄胡闹,在越来越噪杂的喧闹声中,他一把将钟婳横抱了起来,大跨步的往华家门外走去。
钟婳渐渐被周围大尺度的调笑声惹得羞红了脸,心态不由得鸵鸟了起来。一路上,她自始至终都将脸埋在了秦澜的脖颈之间,任由旁人再怎么取笑,也不肯把自己的小脸露出半分。
直到被秦澜抱进婚车,钟婳才躲在车上舒展开身体,然后后长长的吁出了胸腔里憋闷着的浊气。
看到钟婳这副仿若劫后余生的模样,秦澜习惯性的就要伸手去揉她的头顶,等到手真的伸了出来,才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怎么了?”钟婳推了推发愣的男人。
秦澜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习惯了,刚才差点就揉上去了。”
新娘的头发是做了发型的,真要弄乱了钟婳的头发,她非得恨死秦澜不可。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等会一下车就会见到男方亲朋,就连现在还在华家的这些人,也一样会跟在婚车后头转移目的地,如果钟婳的发型乱了,那她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秦澜讪笑着搂了搂钟婳的肩膀,凑到她脸颊边上,“吧唧”、“吧唧”连亲了两口,嘴里不停的叫了几声“老婆”,才在婚车停下来之前哄好了绷着脸的新娘子。
事实上钟婳也不是真的生秦澜的气,而不是刚才在出门前被人问了那么多私密的问题,一时间有点拉不下脸来。
这感觉就好比是自己保护了二十多年的遮羞布,突然被人强硬的掀开了,以至于她只能浑身赤条条的站在大家的面前。身上有什么、没什么,别人只要没聋没瞎就都能知道,弄得她丝毫没有隐私可言。
钟婳也知道这不能怪秦澜,毕竟他是新郎官,要是不能回答的让人满意,他今天就休想从华家接走自己了。
一场婚礼少了新娘怎么能成?
钟婳伸手拉了拉脚下拖得长长的婚纱,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秦澜的一只胳膊,从婚车里走了下来。
婚车外的地上已经被人事先铺好了红地毯,钟婳刚从车里伸出了一只脚,脚底就直接碰到了柔软厚实的地毯。
等到钟婳完全从婚车里下来,不只是秦澜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就连明明在她后头的华家父子、古韩两人也都走了过来。而在地毯的尽头处,秦家奶奶沈敏、秦澜的母亲康玉芯也早早的候在了那里。
钟婳一只手勾着秦澜的臂弯,另一只则挽住了华为的胳膊,刚刚站稳身体,守在酒店门口和道路两边的记者们就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手里的快门,闪光灯顿时此次彼伏的亮了起来。
面对如此“热情”的记者们,即使现在还是大白天,钟婳的眼球也依然有些吃不消,只能稍稍往秦澜身后靠了靠,借用他高大的身形来替自己遮挡掉部分刺眼的闪光灯。
好在酒宴上是不允许记者进入的,因此等到钟婳和秦家长辈汇合,一行人前脚刚走进酒店,外面的记者们就散掉了一大批。
至于那些三三两两没走的记者,则大多数都抱着蹲守的心态,谁让华秦两家联姻是大事呢?能来这里参加酒宴的人非富即贵,如果能逮到一两则名人醉酒的新闻,配上照片,回去后再改头换面乱写一通,就又能应付掉接下来好几天的工作了。
这年头做记者的也是不容易,手里要是不握住几条大新闻或独家消息,老板哪肯付那份工钱?所以说,别看港岛狗仔多就看不起狗仔,其实人家也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
港岛的消费水平如此之高,要是没有工钱,记者们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提有的人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嗷嗷待哺。
酒店外留守的记者们干瞪着眼,一刻不敢放松的盯紧了透明的玻璃门。
同一时刻,酒店里却是热闹的很,觥筹交错之间,作为华秦两家最年长的两位长辈,华为和沈敏轮流上前发了言,对一对璧人给予了发自内心的祝福。
酒宴从中午持续到傍晚,期间钟婳身上的衣服也是换了一套又一套。从一开始的婚纱到后来的旗袍,甚至是到最后的各式礼服,钟婳在一天里换了不下十套衣服。
每换一套衣服,化妆师Tom就要重新给钟婳补一遍装,再重新设计一个发型来搭配她身上的衣服。
因此,等到婚宴宣布结束的时候,钟婳浑身上下除了累还是累。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恨不得瘫倒在地上,再也不要爬起来才好。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秦澜的身上,只不过身为男人,他那边就免去了化妆、做发型的痛苦,只需要配合钟婳换一下衣服就行了。
但大半天的酒席下来,身为新郎的秦澜可是被人灌了不少酒的,所以到婚宴结束的时候,他还能勉强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就已经够让人惊叹的了。
身为秦澜的伴郎兼好友,等大部分宾客都散去之后,沈南音悄悄的凑到了秦澜的身边,趁人不注意,偷偷往他手里塞了点东西,然后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
秦澜甩了甩脑袋,头疼不已的用大拇指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连脖子下方的领带歪了都没有发现,平时的严谨更是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沈南音翻了个白眼,瞅了一眼身边还没走干净的宾客,一把勾住了秦澜的脖子,两人头靠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我说,你小子喝了这么多酒,待会回家可悠着点!哥刚才给你的可是好东西,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就赶紧把它吃下去,包你一夜龙精虎猛。”
这下秦澜总算是听明白了,然而知道归知道,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的新婚之夜交给手里来历不明的药品……
天知道秦澜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他怎么可能做这种煞风景的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服了这药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他自己倒是嗨了,那他的小娇妻怎么办?
别忘了,钟婳可还是个雏呢,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一个用了药的男人!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