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婳和司空第一次见面是在光州，当时的他还只是华氏旗下一家酒店的员工，虽然拥有酒店业的至高荣誉“金钥匙”这个称号，但归根究底也只能算是一个小人物。
不，和现在的特助身份相比，那时的他连小人物都算不上！
司空瞳孔一缩，恭敬的对自己的女上司垂下了头，低声道了一句“是”。
钟婳这才满意的走进了电梯。
虽然她也可以用平和，甚至是开玩笑的口气来带过这个话题，但于公于私，钟婳都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下属好奇心太重。况且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她的私生活，当然不可能用和对待家人一样的态度来对待司空。
楼下已经聚集了一批人，和出国前的那一次全员会议不同，今天被钟婳叫来的人连当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人数刚刚够坐满一间会议室。在钟婳走进会议室后，跟在她身后的司空立即关上了门。
原本坐在会议室里的人纷纷起立。
“都坐下吧，我又不是让你们来罚站的。”钟婳走到会议室最里面，在回形会议桌的尽头坐了下来。
随着钟婳说出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里有一小部分都笑了起来，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一松。不过，当这些刚刚坐下的人看到钟婳将一根吸管****牛奶盒，并从一小袋杏仁中捡起一颗放入嘴里之后，他们脸上的笑意便不由自主的凝固了下来。
钟婳把口中的杏仁嚼得细细的，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牛奶，目光落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身上：“朱总监，你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被点到名的总监坐直了身体，讽刺的话不经思索的说了出来：“恕我直言，我还是第一次在华氏的会议上遇到吃东西的人。”
“哦。”
钟婳点了点头，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杏仁，细嚼慢咽的品味了一番苦中带甜的滋味，才再次开口道：“正好，我也对你很不满意。”
说完这话，钟婳像是没看到这位总监的表情，直接转过头对坐在自己旁边的司空吩咐：“回头记得通知人事部，参加今天这场会议的人已经被我全部开除了，发完这个月的薪水就让他们全部滚蛋。”
“你说什么？”
“钟总！”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惊呼和一声怒吼，钟婳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这些再也坐不住的人，终于停止了吃零食的动作。
“没听清楚么？我说，”嘴角勾了勾，钟婳一字一顿，吐字异常清晰的宣布了面前这些人的前程，“你，们，全，都，被，开，除，了！这样，够不够清楚？”
按理说在对峙的时候，坐着的人应该是占劣势的。可会议室里明明有这么多人都站了起来，但在面对仍坐在椅子上的钟婳时，这些人却只感到了一阵气短。
以朱总监为首，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人弱弱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朱总监像是才反应过来，几乎是指着钟婳的鼻子道：“想开除我？没门！我在华氏怎么说也做了好几年了，你一个刚来一年的小丫头说开除我就开除我？”
“朱常修。”
钟婳好整以暇的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扬起一双秀眉，似笑非笑的眯着眼问：“作为朱董事的儿子，你怎么就没有从你父亲那里学到半分精明呢？”
“什么意思？”听她提到自己的老子，朱常修愣了一下。
钟婳又拿起牛奶吸了一口，随后手指把玩着一颗杏仁，淡淡的挑了挑眉：“光有当一个董事会成员的父亲是不行的，你没那个眼光和本事，又何必去学人站什么队呢？”
说着，钟婳从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叠文件夹中，抽出了其中一份：“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其实你父亲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根墙头草。看看这份文件，里面全是他和我说过的话，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拿着它回去和你父亲求证一下。”
朱常修默默的接过了钟婳手里的文件，从提起他父亲和站队这两个关键词开始，他的身上就已经没有了指着大BOSS鼻子质问的锐气了。
“朱庸一直在我和华清航之间来回摇摆，却从来没有给我们做出过任何表明立场的行动。也就是你，才会信了华清航的鬼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公司的客户资料交出去。”
钟婳再一次塞了颗杏仁到嘴里，神色一如先前的平静，仿佛压根就不知道朱常修出卖公司机密这事，而先前那些话也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朱常修，只是开除你已经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了，要是个聪明人的话，你就乖乖的打哪来回哪去。”
钟婳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朱常修，微笑着提醒：“别逼我把事情闹大，这对你和你父亲都没什么好处。事实上，我正愁不好意思开口要回你父亲手里的股份，所以千万不要给我这个机会，知道吗？”
“我……”朱常修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艰难的开了口，“不要开除我，我辞职，行吗？”
再次挑了挑眉，钟婳墨黑的眼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继而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声：“别和我谈条件，是开除还是坐牢，你只有这两个选择。相信我，如果你选择了后者，我一定会让你父亲乖乖的交出他的股份。”
开除和辞职的含义可不一样。
钟婳虽然不想对公司的元老赶尽杀绝，但这一次她要做的却是一个大动作，所以必须把一切对华氏不利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她，决不允许外界再一次出现难听的流言蜚语。
“……我去人事部领工资。”朱常修在钟婳异常平静的眼神中妥协下来。
“很好。”钟婳满意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坐在她旁边的司空立即走到会议室门口打开了门。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打扮时尚，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
钟婳指了指走进来的女人，对正要离开的朱常修道：“走之前把你手里所有的案子都交给Amy，她将接替你的职位，成为华氏下一任市场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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