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婳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证明秦澜的猜测是错误的。
李梓元和李媚儿的长相放在那里,就算是在不认识他们的人看来,两人也是妥妥的母子关系。
“16岁生子,李梓元的出生月份是3月,那意味着李媚儿15岁时就已经怀孕了。”
秦澜往椅子上一靠,十指交叉道,“华夏的法律不允许男性和未满16周岁的女性发生性关系,一旦违背了这条法律,不论女性是否自愿,男性的行为都能够构成犯罪。”
有这么一个硬性规定的存在,意味着除非李媚儿的男人是个亡命之徒,否则必然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秦澜拍了拍手边的资料,勾起一侧嘴角。
“如果是我,就不会让阿努什卡只调查李媚儿和李梓元两人。人类是群居动物,他们两个的社交圈也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钟婳微微一愣,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一道明光,“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刻意隐瞒了和家人有关的消息?”
和李梓元交好的时候,她一直都以为他只有李媚儿一个亲人了,所以并没有刻意打听他的家庭情况。
钟婳知道李梓元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
而且,她和李梓元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除李媚儿以外的家人,于是自然而然的就以为他们的亲人已经全都不在了。
“等一下就知道了。”
秦澜抬手制止钟婳继续发问,起身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向自己,然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了几下。
“这是我让Ben去查的资料,因为内容比较多,所以他到现在才刚给我回复。”秦澜打开了一封E-mail,快速的浏览的一遍后,将笔记本再次转回了钟婳的位置。
他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自己看吧,李梓元瞒着你的事情可不止一件。”
李梓元,性别男,尚海人,出生于1976年3月,毕业于尚海市海天综合大学。
这一行资料,说的是钟婳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因此她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就毫不在意的跳过去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行内容,却让她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自幼跟随小姨李媚儿一起生活,父母……不详?!”
钟婳的目光移向了秦澜,眼中满是诧异的神色,“李媚儿是李梓元的小姨?那他的父母到底是谁?”
以他的人脉,怎么会连这件事情都查不出来?
秦澜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钟婳的手背安慰道:“别这么心急,从我们知道李媚儿就是欧媚身后的那个人开始到现在,一共才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就算阿努什卡和本这对来自影子家族的兄弟再能干,也不可能把李梓元和李媚儿两人的祖宗十八代全翻出来。
如果想知道李梓元的父母是谁,他们必须等。
钟婳焦躁的在书房里踱起了步子,有些不满的问道:“除了等,难道就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了?”
“或者,你也可以尝试着去问一下李梓元,也许他会愿意告诉你。”秦澜面无表情的提出了这个建议。
钟婳被这句话刺的相当不舒服,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不满的看着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这个时候了,这男人还在说这种风凉话,她和李梓元早已经决裂,就算吃醋也要有点理智吧!
钟婳正要发飙,可是秦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一下子没了声音。
“我是说真的。”
秦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神色从容的说道:“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是一个同性恋,就算有他那个叫安源的助手替他遮掩,我也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消息。”
李梓元和安源是一对同性恋人,这是钟婳和秦芷烟、褚佩佩都知道的事情。后来,钟婳和秦澜走到了一起,所以秦澜理所当然的也从她这边得知了这事。
钟婳和李梓元认识的时间不短,哪怕是后来他选择了背叛,她也从来没怀疑过这件事的正确性。
直到现在……
秦澜翘起了二郎腿,指尖悠悠的把玩着钟婳的手指,漆黑的眼中波澜不惊,“他看你的眼神和别人很不一样,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喜欢你。”
李梓元喜欢自己?
钟婳触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在腿边紧握成拳,“就算你的直觉是对的,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想让我去对他用美人计?”
“开玩笑的,干嘛这么紧张?”秦澜将她拉到自己腿上,伸出双手圈在她纤细的腰间,并将下巴也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两人的姿态亲密无比,可钟婳却觉得心底一阵发凉。
变了,他变了!
钟婳的瞳孔渐渐缩成了细小的一点,忍不住眯着眼睛打量起神色平静的秦澜——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不可能让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哪怕现在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也一样!
但是,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钟婳百思不得其解。
“外公现在应该已经快到沈家的地盘上了,相信欧德也已经得到这个消息了。”
秦澜拥着怀中的人,神情满意的喟叹了一声,“等外公那边传来确切的消息,我们就可以开始动身了。”
“那小包子呢?”钟婳不由得转移了注意。
两人要动身就意味着又要再次出国。
现在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俩,剩下的就只有佣人。
要是把儿子交给佣人带,钟婳怎么都不可能放得下心,偏偏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又注定了没办法带上小包子一起。
“待会我把小包子送到秦家去,暂时先让妈和奶奶帮忙带一下,等我们从欧洲回来后再把他接回来。”
秦澜说着便要起身去儿子的房间。
“等等,可我们才刚回国,你不怕她们起疑吗?”钟婳有些担心的问道。
华为是被他们用计调去了内地,等他回到港岛的时候,事情早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他现在就是想管也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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