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心头的些微情绪,秦芷烟脸上带笑的举起了手里的杯子,轻轻和Zachary碰了碰,“欢迎来到日不落。”
仰起头,Zachary默默的将杯中的酒液饮尽,随即起身道:“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几年不见,念念不忘的昔日恋人成为了其他男人的妻子,他能在这里坐到现在就已经算是一个难得的了。
秦芷烟垂下眼,低低的“嗯”了一声,直到Zachary离开,她的眼神也没有再落到他的身上过。
钟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等包厢里只剩下自己和秦芷烟后,才拉着她一起站了起来,“走吧,这个点Carlos差不多要到家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就算再怎么可惜也好,秦芷烟和Zachary之间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们两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了,与其在这里缅怀、感伤,还不如早点回归现实。
感到到钟婳话中的深意,秦芷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我什么都没说。”钟婳勾起了嘴角,笑眯眯的勾住了秦芷烟的手臂。
两人相视一笑,肩并肩往外走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华夏农历的大年三十到来之前,秦芷烟答应替Shirley争取的爵位总算落实。
而钟婳对万俊生夫妻俩的考察期也结束了,在和专程赶来日不落的华清毅商量过后,她便将自己那块地皮的工程交给了这对夫妻。
农历十二月二十八,钟婳终于退掉了假日酒店的房间,孤身一人搭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抵达国内的时候,华夏已经是农历小年了,距离国人最重视的大年夜已经只剩下了一天的时间。
钟婳下飞机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华氏,在给各级主管们开完年终会后,她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往家里赶去。
小包子从上次回国后就一直在秦家待着,所以钟婳很庆幸自己暂时还不需要应付自己的儿子。只要过了华为那一关,就可以让其他人都相信秦澜是真的有事出差,而不是他的芯子已经换了个人了。
从车里下来,钟婳拎着一个小小的皮箱,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往自己和秦澜“曾经”的爱巢走去。
还没到门口,钟婳就看见了正在屋外修剪草坪的佣人,于是便强压下了心头略过的万千情绪,端起了一张端庄的笑脸走了过去。
“太太回来了?”
正要换个方向的佣人看见了提着行李的女主人,朴实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的表情,“太好了,我去告诉华老和秦先生,他们在家里等你好久了。”
“嗯……哎?你等等!”
钟婳本来是没打算和佣人多说什么的,可是把他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却品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你刚才说什么,家里现在都有谁在?”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佣人刚才似乎提到了秦先生?
可是在他们家,除了一个秦澜外,还有谁能被称为秦先生?小包子?他才多大,别开玩笑了好吧!
听到这个问题,佣人疑惑的看了钟婳一眼,“华老和先生都在家里等你啊,太太不知道吗?”
能被佣人称为先生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钟婳心里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秦澜也在家里?”
“先生今天早上就到家了,一直在屋里陪着华老呢!”
佣人点了点头,自作聪明的说道:“太太别生气了,先生一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没和你说今天回家。”
惊喜?
钟婳脚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之色,这恐怕是惊吓才对吧!伏羲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神色不由得由晴转阴,极尽平静的问道:“那小包子现在在哪?秦澜有没有把他从秦家接回来?”
最好他不是在打她儿子的主意,否则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她也绝不会让伏羲好过的……钟婳神色阴晴不定的望着不远处的主屋,耳朵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佣人难得有机会和她套近乎,没看到身旁女主人的神色已变,自顾自竹筒倒豆子般不停说道:“华老年纪大了,照顾起孩子难免会有些疏漏,再加上先生也是今天早上才刚到家,所以还没来得及把他从秦家接回来呢!”
“哦?”没接回来就好,钟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的这个表情,却让身旁正好回过头来看她的佣人误解了,“太太要是想小少爷了,不如我让人去给秦家打个电话,请她们来家里聚一聚,吃个小年夜饭?”
“嗯?”
聒噪的声音让钟婳皱了皱眉头,在得知小包子暂时不用自己担心后,她这才有空转过头去打量这个多话的佣人,“我记得你是叫阿三吧?”
“太太记得我?”被叫做阿三的佣人有些惊喜的问道。
钟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阿三的身上:“你在这里做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这个屋子里里外外都是秦澜一手包办的,佣人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钟婳一向都是自食其力惯了的,再加上她小时候生活条件并不好,所以除了打扫房间这样的琐事以外,基本上很少会有用到佣人的时候,自然也和家里的佣人不太熟悉。
能记得眼前这个佣人的模样,还是因为钟婳曾和秦澜闹过一阵脾气。后来,秦澜就是让这个修剪草坪的佣人,去把管理马房的人叫来,并让她因此而学会了骑马的。
在钟婳的盯视下,一直叨叨个不停的阿三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安的垂下了头,小声的回答道:“从先生建好这座房子起,我就在这里工作了。”
如此一算的话,这个阿三起码也在这里做了两年的时间了,倒也算得上是资历较老的佣人了。
“既然如此,那不该管的就别管,只要老老实实做好你该做的事,我绝不会亏待了你。”钟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轻不重的说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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