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发现李氏身边伺候的丫头们全都噤若寒蝉的跪在屋门口,而李氏正端坐在正前方,目光沉沉的看着过来。
“是谁如此没有眼力劲儿,居然敢惹了我娘生气了?”欧阳静故意调侃道,然后抬脚迈步走进来。
“你说这个侯爷府还能有谁?还不是陆氏是哪个贱人。”李氏冷笑着说道。
“又发生什么事?”欧阳静问道,带着几分恼意的道:“该不会不是娘和她的这次斗法又吃了她的大亏吧?”
不等李氏回答,她就自己继续答道:“想来是这次娘您又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让人家给暗算了吧。上次我就和你说过,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还是不用为妙。那陆氏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比起我的那两个嫂嫂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搞不好您反而会中了她的奸计,自己反倒弄的没头没脑的一身腥臭。”
“闭上你的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你你们三兄妹的未来盘算,你这个没良心的。”李氏站起身来,有些不悦的呵斥道。若不是为了她亲身三个子女名正言顺的嫡出身份,以及以后能拽在手里能有一大笔丰厚银子傍身,她又何必处心积虑的每天去和陆聘婷斗心眼,算计那对小夫妻。
这女儿还说这种风凉话,气不打一处来,脸色自然也越来越难看。
“还有别给我提那两个蠢货,若是她们能指望的上,我能用得着亲自出马?”
李氏的凶狠和恶毒只是针对他人而言,李氏对于自己的三个子女来说,她还算是上一个比较称职的母亲。特别是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欧阳静更是疼到了心尖尖上。所以欧阳静根本就不怕李氏的声厉内荏。
欧阳静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李氏,悠悠然道:“打蛇要打七寸,这对人也是如此一个道理。陆氏是个厉害的人,要对付她自然要抓住她的软肋。务求手一招必中。”
“那你说,什么地方才是她的软肋?”李氏问道
欧阳静将衣服下摆的轻轻的弹了弹莫须有的灰尘,然后才气定神闲的笑着道。:“娘说,陆氏她这般汲汲碌碌经营,和您作对到底是为了谁?”
“为了谁当然是为了帮欧阳旭峰那混小子了,这还用问吗?他们俩是小两口,都说夫为妻纲。陆氏不帮欧阳旭峰,难道帮我不成。”李氏愤愤然道。
当初她精挑细选的为自己的两个儿子谋划婚事,可惜却只能娶到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到头来却还不如一个纨绔子弟欧阳旭峰,这是也是李氏最看不惯陆聘婷的一点,有一些带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虽说欧阳旭峰自己个虽然做事有些纨绔,但落下满京师顶风也能臭十里的名声,李氏的诬陷歪曲也是功不可没的。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烂名声,在京师说不到名当户对的好亲事,到让他瞎猫碰死耗子,结了宁州陆大将军这门赫赫权势的岳家。
要知道虽然陆家不在京师常住,可陆大将军手下精兵强将数十万,很的当今天子的器重。陛下对陆家的恩宠,远比定远侯府这种单纯的权贵更加重视。定远侯府和陆大将军府结亲,还真说不好,到底是谁高攀了谁?
欧阳静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看着李氏一眼没理会。
“有话直说。”
李氏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他这个女儿从小心眼就特别多,可就是有一点不好,总是爱故弄玄虚,好像这样总能显得她比较高深莫测一般。你连人带皮都是从老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在老娘的面前有什么好得瑟的。
欧阳静轻轻的拍了拍李氏的手背“娘说得好,既然知道了关键所在,那么我们就攻其要害。陆氏是一个手段了得的女人,欧阳旭峰的心眼也不少。若是能挑起她们两个之间的内讧。我们不就能坐等渔翁之利了吗。”
欧阳静说的虽然好听,李氏却有些迟疑道。:“我看他两人倒是如胶似漆,感情好的不得了,欧阳旭峰那小子在外面虽然声名狼藉,胡天胡地,回到定远侯府后,却规矩的很,陆氏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小两口整天甜蜜里调油似的,如何能挑起两人之间的龌鹾?”
说到这,李氏心里也有气,以前自己尚有人手在他雅居苑里当眼线的时候,也曾让人悄悄的向陆聘婷放了些风声,向他透露了关于欧阳旭峰以前的一些荒唐事。可那陆聘婷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聪明,居然毫不上心。自己的一番苦心安排倒成了给瞎子抛媚眼。
“如何不能挑不起两人之间的内讧?”欧阳静嗤笑道:“风声风声也罢!闲言碎语也罢!可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是我们真的能变虚为实。我就不相信陆氏还能无动于衷,两人继续这般恩爱无间的过日子。”
过了两日,欧阳静领着丫鬟小喜到雅居苑的院子。
这一次,李氏的眼线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新来的仆役就算认得她是五小姐是太太李氏的心头爱,但雅居苑的这些仆人们又不归太太李氏管,月例银也不从公中的账房出,自然也不大畏惧当家太太李氏,更加谈不上可以讨好。于是也不像以前那般直接放行,而是将她挡在了门外,等通报后,内院传话同意方才放行。
欧阳静心里恨得牙根紧紧,自己在定远侯府还是第一次被拦住不让进,但确实又不好发作。只是心头想要踩陆聘婷的念头越发的坚定起来。
听到欧阳静到访,陆聘婷也是一脸的诧异。“她有什么事能找我?”
要知道自从上次自己和李氏发生嫁妆上的争执后,欧阳静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站到自己的对立方。可是两人之间也少了来往,平日见面不过是点头的面子情分。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如今她来找自己做什么?陆聘婷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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