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钰无论做什么菜,伙计们都说好吃,这让她大感扫兴,虽然她自己尝了也觉得还算不错,可是就是没有自信,毕竟这样的擂台赛虽然不是朝廷组织的,但是关乎着她乃至整个酒楼的面子,要是输的太惨,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叔哈哈-
“掌柜的,真的很好吃了,我们大家都没有骗您,说真的,刚刚看到您做菜的样子,才是吓了我们一大跳呢!”刘顺喜心悦诚服的说道,夏芊钰身上的领悟力他就算是拍马都追不上,果然就算是学厨艺,都更容易有所成就。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拜有禹歌笑这样的好老师所赐,可是悟‘性’这种东西和谁是老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加之看掌柜的动真格的了,一众才开始强烈反对怕其中有诈的伙计,也纷纷开始不留余力的夸赞起她的厨艺来,这才让她更加的不安。
她品尝菜品有时候太过专业,并不能代表大众对味道的想法和看法,所以才希望二十多个伙计能够给她一个中肯的意见,可是看着他们点得如同小‘鸡’吃米的脑袋,她心中更加没底了。
于是扫兴的将他们都赶走去干活,一个人坐在雅间的软榻上思忖该如何应付马上就要到来的厨王争霸赛。
夏芊钰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若是做一件事情,不做倒好,一旦决心开始做,一定会不留余力,全心全意的去做,因为不知道到时候比赛的规则是怎么样的,会出现什么菜品,夏芊钰只好将自己会做的菜一遍遍练得更加熟悉。
禹歌笑倒是非常淡定。每日继续督促她练基本功,她慢慢的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基本功就像是一栋房子的根基,所有的繁华都来自于根基是否牢固,若是根基不牢固。就算房子再美再高,坍塌只是时间而已,而且也是完全经不起像是厨王争霸赛这样全部都是高手的擂台的检验的。
“还是不太放心吗?”禹歌笑将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帮她捏着。
“你们也真不容易,这么重的大铁锅,一拿就是两个时辰,烟熏火燎也就罢了。这个后厨就像是一个战场,我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做到像你这样事事有条不紊了,不说别的,光说每天举铁锅,拿菜刀。一天下来,胳膊都放不下来,你到底是为何会选择这样辛苦的职业。”夏芊钰真是有感而发,禹歌笑的按摩到位,在解决她的酸疼之前,更加之前的酸痛引得重了几分,令她不由感喟。
“久了就习惯了,后厨便如同打仗。别人拼的是一世安宁,一片江山,我们拼的是饭桌上的饕餮珍馐。说到底为的都是幸福感,荣誉感,还有征服的感觉。”禹歌笑的回答简洁明快。
“真的这么简单?”夏芊钰不信,因为这些感觉里居然没有一样和金钱,权利,地位有关系。
世间少有理想国。人活着便不得不向这些东西低头,正因为她前世被‘门’第之别害得太惨。太更加明白身份,地位的重要‘性’。才更加努力的想让别人刮目相看。
但是刚刚禹歌笑说得话却不沾染任何铜钱的气息,令人多少不信服。
“想要征服一个人容易,想要征服他的胃才难,一个人再不济只要不是濒临饿死,也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所以能够做出别人的心头好,看到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是我喜欢当出厨师的关键。
只可惜前世忘记了这个初衷,居然跑去给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再位高权重又如何,他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百人,千人,万人。”禹歌笑惯会说着这样让人‘激’动的话语,语气却非常平淡,像是念书一样,让人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话语里‘激’昂的那个他是真的,还是语气中平淡‘波’澜不兴的他是真的。
“可是那一个人,给你的权利和财富,能够超越百人,千人,万人不是么?”夏芊钰的反问令禹歌笑手头的动作停滞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帮她捏着肩膀,一边捏一边说,“你不是问我每天举着这么重的锅不会感觉到累吗?会啊,前世当御厨的时候,我每日都想扔了手里的锅,有一阵子,雕刻芋头我都会将手划伤,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我做的菜很多时候皇上是不会吃的,只是一个摆设,就像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若是我是求财之人,我或许不会走上这条路,我强迫自己走上了不该走的路,是错的,所以我才失去了你,失去了一切。”
夏芊钰已经明白了,这些他从不曾说过的话,不带任何的后悔却坚决不再重蹈覆辙的话让她心中不由温暖,这才是她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子,以她的一切为重,却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为她好。
“你说了这么多,真是难得,我想我也明白了,既然你喜欢做菜,我喜欢吃菜,我们组合在一起,还有不赢的道理吗?过两天的擂台,我们一定会赢,因为我们我们是最佳组合。”夏芊钰俏皮的说道,经过禹歌笑“曲线救国”她动‘荡’不安的心已经安宁了许多。
同擂台一样让她烦心的还有后院的改建工作,因为现在正值蔬菜瓜果茂盛生长的夏末秋初,而且德馨村的暖棚进展顺利,她预备将后院的暖棚拆了,再建一个小二层,将二楼的包厢全部移过去,这样后院可以搭建成一个有山有水的休闲院落,原来的包厢全部改成桌椅,又能够坐下更多的人。
但是后院的改建工作想得很好,行动起来却和乌龟一般,种木耳和香蕈的暗房已经挪走,暖棚也已经拆除,修建地基的工人却消极怠工,夏芊钰了解到情况后,差点没有气得吐血,原来是工人觉得苍月酒楼的饭菜太好吃,想要多‘混’几顿饭钱。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工头,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好好的说道说道,否则只能辞了这些工人,再想办法了,否则开工酒都喝了,后院却挖的‘乱’糟糟的,让别人看笑话不成。
鲁工头已经合作过一次,他的班子活好也不偷工减料,所以这才决定继续用他们,没想到却出了这种幺蛾子。
她处理完手中的事情,来到了后院,十几个工人见到她赶忙继续忙碌起来,站在后院等了工头半个时辰,工头这才匆匆赶来,双手不住的搓着,一边点头哈腰的道歉,一边说道:“我夫人生产,这些日子在家里照顾她,实在脱不开身,您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手下这帮猴崽子给您添麻烦了,工钱给您少三成,还望能够得到您的谅解。”
原来是媳‘妇’生娃,就说为何开工酒之后已经半月了常常见不到鲁工头。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夏芊钰舒了口气,还以为后院的工程要烂尾呢!
“‘女’孩儿,嘿嘿,我和夫人特别高兴,我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就盼着有件贴心小棉袄,现在……嘿嘿,嘿嘿……高兴过头了,让夏掌柜笑话了,笑话了。”鲁工头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
夏芊钰唤来了刚刚上税回来的霍一,让他给封了五两银子的红包,递给鲁工头,“这是好事情,小小心意,只是进度得快些了,你跟他们说,若是房子建得好,我请他们大吃一顿,别再给我消极怠工了好不好?”
鲁工头满脸通红,瞪了惴惴不安的工人们几眼,接过红包连连道谢。
后院房子的事情,鲁工头回来了她就放心了,鲁工头做事情一丝不苟,画的图纸分毫不差,而且打地基也是非常下功夫,用的木材也都是好木材,他回来了夏芊钰才能松口气。
霍一封完红包却没走,立在一旁等着夏芊钰忙完了,才将她拉到一旁。
“掌柜的,有人告我们偷税漏税,我今日去上税,负责税务的邢师爷盘问了我很多话,以前他从来都不这样的,我便悄悄寻了在衙‘门’里认识的熟人问了,这才发现原来有人写匿名信件到衙‘门’,密告我们酒楼偷税漏税,我这才被盘问的,许是没有证据,所以还没有惊动您。”
刚刚消停了一会儿,居然出这样的事儿。
“你负责管账的,那我们偷税漏税了吗?”夏芊钰问道。
“没有,肯定没有,我管账目您每次都是有看的,而且我是什么‘性’格的人您最清楚了,胆子小,一点都兜不住事儿,若是偷税漏税,我自己早就怕得夜不能寐了,哪里还活得成?”霍一音调都高了,非常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账目的事情夏芊钰从来不完全假手他人,所以霍一对自己的分析她还是认可的,而且唐朝盛世,并未苛捐重税,所有的条目尚算是合理,还未将她‘逼’得避税的地步。
“既然如此,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么?就算是怕也该是别人怕。你别着急,将这些日子的税本的原本和流水的原本全部都收好,没事便同伙计们聊天,说今日发生的事情,然后告诉他们你将原版的账本放好了,有意无意的透‘露’地方,我们静观其变。”夏芊钰意识到事情不像这么简单,如此说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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