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在刹那消失在洞口,安彩收势不及,直接就往外扑了出去,“啊……”手忙脚乱的去抓藤条,可没练过的身体怎么可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根本抓不住只能无力感受着身体往下坠。
已经闭上眼的安彩最终没有摔成粉碎,触到的是一具不太陌生的怀抱,脑子一激灵,一个翻身,就趴到了人家后背上,死死环住脖颈,用自认为最恳切的声音道,“我也想出去走走嘛。”
这也算是殊死一搏了,她是非要跟着出去一趟不可。
木头冷酷的伸手作势要把她扒下来。
安彩明白自己绝对经不住他一伸手的力道,紧跟着哀求,“我会闷死的,真的,死死…..”
这话不算撒谎,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随地一摆就无声无息了。要是可以选择,怎么能让自己困死在这个地方,说到后头,都接近嘶喊,眼泪也被逼出来,急速渗进了对方肩头。
木头只是一滞,手直接抓向她的手臂,安彩被抓住说不出的绝望,可就在脱手间,竟然没有碰到坚硬地面,反而被人拥入了怀里,由于用力过猛,她的鼻子还撞上了人的胸膛,着实疼的不可思议。
这姿势也过份了些吧,意识到自己现在像个婴儿一样被人抱住,屁股底下还有一条坚实臂膀,安彩莫名起了羞耻心。
不过,等到木头启动的时候,她就真什么也没敢想了,耳边猎猎风响,眼睛被鼓噪的睁不开,要不是就着这个姿势,单靠她自己的力道,她绝对是会随风而去的。
一路猛跑,时而高高跃起,时而重重落地,长期处于失重状态,可后头都被人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去,而她在不可抗力下,自动自发成了单面药膏贴。
“啊……别。”不甚清醒的安彩被人撕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依依不舍的发出惨呼。
等到揉着屁股举目四望,沃野千里,一马平川,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番场景,要不是远山重叠,雾气缭绕,她还以为一个筋斗翻到了千里之外的草原。
“这,这…..”安彩惊悚的看着前方一块整齐修出来的田地,估量着足有百米见方,明显分出几个方块,种植着不同种类的作物,跟旁边无绪杂草分出壁垒之别。
而那木头竟然小心的行走在田间地头,不时弯腰用手刨弄着什么。
尼玛,这画风完全不对啊,一个野人不去打猎,跟野兽进行殊死搏斗神马的,却在这种地方养花植草,这,这,这……这从何说起啊。
安彩擦着自己的眼睛生疼,确定没有坏掉,才敢怀揣着一颗崇敬的心,一步步挪过去,小心的低头观察脚下的神迹。
“这是兰花吗?”安彩挖空脑子把眼前这株飘逸长叶拥护着黄蕊小花跟前世的兰花做着比对,可怜人重生两世却是跟花花草草隔出土墙的人种,唯一能当场说出的高级别花名也就是兰花了。
“吱,吱吱…..”不知什么时候黑猴儿凑到她的身边不停的跳脚。
“啊,你也来了啊,”安彩不客气的拍了拍它的脑袋,没能躲开魔爪的黑猴儿当场露齿凶她。
“干什么,看你可爱才拍的,凶什么。”
说话间,安彩想再拍它一记,结果让它给躲了开去,索性手拐向那小黄花,还没碰到呢,就被一只黑毛手狠狠的拍飞了。
安彩气怒,“干什么,我又没碰你。”
黑猴儿更凶了,尖叫声声,连蹦带跳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头。
安彩灵机一动,“是他不让?”
黑猴儿接下来的动作更古怪了,高高跃起,一个挺身,竟然僵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安彩生生吓了一跳,还没凑上去,就见那黑猴儿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咕噜噜一圈后,跳了起来,吱吱吱,叫声不停。
“会死?”这演的也过于逼真了点,安彩莫名比量眼前的猴跟对面的人这两货的智商到底谁上谁下。
不过,经由黑猴儿的生动表演,安彩确实不敢碰了,缩了缩手直起身来,那黑猴儿见此围着她撒欢了一圈,貌似在夸奖她。
安彩真挚的吐出一句,“谢谢啊。”越发忧伤的看着远处的野人,这年头人不如猴啊,沟通是人的本能不是猴好吗!
如此一来理不出这块田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猫腻的安彩确实是不敢妄动一下,不过,介于她本身也没更多兴趣,看也看不明白。再说她离开崖谷,闹着要外出,还真不是来看木头干活的。
“过去,你别叫,听见没,嘘。”安彩指了指野人的方向,让黑猴儿快去。
黑猴儿原地跳了跳,侧头看看她,就是没动。
安彩见沟通不灵,索性就一步步退出田地,看了眼始终低头干活的野人,又看了看近前的黑猴儿,发现一人压根当她是空气,一猴当她在耍人戏,谁都没一点意思要禁锢她的行为。
于是乎,安彩狠下决心,转身摸着一个方向埋头就跑。
草地上的风似乎从远处山峦跌宕而来,带着冷意,又不失力度,刮在脸上生疼,安彩跑的飞快,耳边只闻风声呼啸以及不受控的粗喘,而没小腿的草丛下方时不时有小动物受惊吓的跑窜。
她亲眼见过一只肥厚的兔子,被她的跑动惊吓到,呆看了她五秒,见她越跑越近才撒丫子疯跑而去。
前世八百米绝对能把她逼死的安彩,到今日为命拼搏,已经完全发挥出了实力,可惜这草地无边无际,而那大山直插云霄,傲娇的耸立,一点没意思向她靠近。
“要…..命啊,”安彩无力的双手撑腿,汗滴垂坠入地。
她现在突生恐慌,两难取舍,这地方太过陌生,再往下走,她不知道会去哪里,遇见什么,这里跟她有限的常识完全相左。而木头虽凶残,潜意识里她明白还是能够周旋的,在陌生的凶险与已然熟知的凶险中相比,她是不是应该认命的选择后者,毕竟她已经过了几天的安逸日子。
还没等她想明白何去何从,远处有一只黑影急速从草堆里滚跳而来,差点就撞在了她的小腿上,看清楚竟然是一只白毛狐狸,紧跟着的却是一群,它们拼命的往后跑,太过集中把草地压翻了一块。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嗷…….”振聋发聩的长啸,惊的安彩,心肝具麻,当机立断就往后狂奔。
没能跑出多远,后面就如地颤滚滚袭来,咆哮声越来越近,袭到了她身后几米,寒毛根根倒立,脑后颈椎处硬成钢铁一块。
腥臭味几近咫尺,巨大的声影从她身后一跃而起,安彩神经末梢在坏事前矮身一滚,也不知是自己脚绊的,还是神来之笔,堪堪躲过了这要命一扑,只是没滚出多远,抬头就见那狼型巨兽咧着嘴,涎水四溅,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蓄势就要往她这边碾来。
“啊,救命啊……”安彩连滚带爬喊着救命,须知这完全是无用功,但除此她还能做什么。
原以为在顷刻就会被扑倒吞噬,结果等来的是更为厚重的地颤,雄厚的长啸震破耳膜,直把她掀翻在地,仰面躺平。
有一双大脚就离她的脸面半米远,顺着视线往上,尼玛,为什么从来没觉得野人先生会有如此神武的一刻,这长啸明显出自他的口,由此确认,此人不是个哑巴。
在野人先生到达后,安彩的心就安了一半,满脑子里都敢胡思乱想了,不过等到她见识了接下来的一幕后,整个人冰冻斯巴达了。
野人如神降临,那巨狼不畏死活,叱着大钢牙,挥着利爪再次上扑,可人一动不动,双手往空中一捞,巨狼瞬间失重,就跟纸片糊的似的,紧跟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巨狼浑身冒出了大片的血,连着肠子往下掉。
妈妈呀,手撕巨狼现场版,安彩简直闪瞎眼,内心深处却狰狞呐喊,这画风才对好吗,您没事种什么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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