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曼受伤不便,却又不能让司刑司的人看出她的身份,贺胤只得遣散了众人,整个验尸房,也只余下他们两人而已。
一袭裘衣着体,弋曼坐于木椅之上,贺胤再会意她眼神后却也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难闻的气味袭来,弋曼却未别过头。
尸体烧毁的严重,莫说在条件缺乏的古代,即便是在现代,要查明身份也是有些难度的。
为弋曼戴上手套和口罩,贺胤也给自己戴了一份,沉声道:“目前只能查出死者是男性,骨头除了烧毁,关节部位没有骨折的痕迹,说明身前没有过份打斗的痕迹。尸体损失太过严重在,未难看出有无刀伤。”
“尸体骨头也有烧毁,你们是如何断定他是男的?”男性?难道之前自己的直觉错了?
贺胤也是微微蹙眉,之前看她对尸体还是有些了解的,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只不过还是转过身,指着尸体的骸骨道:“人的骨头一共有三百六十五节,颈骨和脊骨各有十二节,分辩一副骸骨是男是女,最简单的就是看肋骨,男人的肋骨左右两边各有十二条,八条长,四条短,女人则比男人多两条,这点,你应该是清楚的。”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确定罢了,难看出受伤?难道真的是意外?眸光忽然一闪,弋曼猛的道:“难看出受伤?那有无中毒的迹象呢!”
“烧毁太严重,骨头多数也呈黑色,很难辨别有无中毒。”这点他又何曾没想过。
这里不是现代,要验尸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颔眸,弋曼神色有些黯淡,却也在瞬间抬起头,道:“我有办法。”
···
皇城酒肆
天色还尚早,两个司刑司打扮的人便也快步夸了进来,将身上的佩刀嘭的放在木桌之上,脸上竟是难掩的怒意。“我真是不明白,为何明明知道凶手,咱们大人就不将他捉拿跪案呢!”
“你小声些!”另一人轻喝,神色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方才唤了一旁的小二。“一壶热茶,上些茶点。”
“是是!”小二咧着嘴忙应道,一副干瘦的身板佝偻着,不敢有丝毫怠慢,司刑司是何等地方,而看这两人的样子,怕也疲惫不少,他自然不敢惹的。
“你也不想想那时何人,太傅是太子的恩师,又老来得子,此事哪有想象中那么好处理的。”那人声音不是很大,但稍微听力好的还是能听到。
“王子犯法尚与民同罪,咱们大人何时惧怕过这些?”仰头,一杯热茶入体,有些不解。
“咱们大人是好人,但官场之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清的,咱们只做好自己便可,快些用了早点,还有案情要办呢!”
那人也不说话,只得粗口用了早膳,两人便疾步离开了。
窗角处,一抹白衫公子微微低头,杯中的茶因不小心有些溢出,清澈的水珠在白皙的手指上微微晃动,半响,才顺着纹理落下,将茶放于桌面上,微微抬眸,嘴角处却也多处一抹嗜血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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