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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 第23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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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汀城有一座很漂亮的植物公园,阿宝他们班的秋游就定在这里。

    南珍不仅带上了店里的两个伙计,还哄着宋福七与连香玉一起出来了。

    姜维没想到她会对自己防备到这种程度,给南珍手机上发短信:“准备很充分啊!”

    南珍却不是真要防着姜维,而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宋福七与阿宝多接触接触,要是能对阿宝改观那就最好了!

    虽然阿宝住进了孤儿院,但南珍一直没有放弃要收养他的愿望。

    阿宝穿着南珍给他新买的衣服站在班级队伍里面,他看起来并不比别的小朋友差,他看起来很自信和快乐。

    南珍一直在观察,阿宝在班级里有要好的女同学,两人牵着手一起走,时不时小声说着什么,然后两人都笑起来。

    南珍松了口气,阿宝还是以前的那个阿宝,真好。

    姜维没有主动上来跟南珍说话,而是整理了孩子们的队伍后往落叶多的树林里出发,南珍将车上的食物拎下来,与宋福七说:“咱们也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东西。”

    宋福七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问南珍:“那是不是陈家的孩子?”

    南珍点点头,“真是好巧啊。”

    宋福七哼了哼,两只手板在背后往里走。

    南珍边走边与他说:“爸你看阿宝多乖,他最近学习又进步了,上次还考了一百分。”

    宋福七停下来看着南珍:“你还在管这孩子的事?”

    连香玉忙说带了扑克,待会儿大家可以凑一桌打扑克。

    南珍低着头,没去看宋福七责备的脸。

    则冬却拎走了她手里的篮子。

    阿彬笑着说:“南珍姐你快跟上,篮子我们来拎就好。”

    公园里有很多树,一脚踩下去咔擦咔擦的,干枯的树叶厚厚的积在脚底,酥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秋天。

    姜维找了一块空地让孩子们玩耍,南珍也紧挨着找了块地方扶着宋福七坐下。

    因为离得近,所以孩子们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到。

    姜维先是带着孩子们唱了首歌,班里的娱乐委员又出来跳了支舞,南珍记得那个女孩,正是刚刚一直与阿宝牵着手的小姑娘。

    小姑娘跳舞的时候她偷偷去看阿宝,阿宝一直盯着人家看,鼓掌也是最大声的。

    南珍觉得宽慰,这个年纪的孩子之间那么单纯的感情真是值得纪念。

    跳完舞了大家都鼓掌,女孩回到座位上时阿宝低头跟她说了什么,她就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块小面包送给阿宝。

    南珍见状赶忙拎着果冻布丁过去,姜维边说话边看她,看她偷偷将东西塞给阿宝,阿宝机灵地分给女孩一个。

    南珍回来时不小心坐到了则冬旁边,却也不想刻意换位置,就低头找东西吃。

    则冬一直仰着头看天,南珍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这时姜维慢慢走了过来,南珍暗道不好,这家伙想干嘛?

    他不是个鲁莽的家伙啊!

    姜维来到她面前说:“是阿宝的阿姨吧?我们上次见过。”

    南珍已经感觉到了宋福七移过来的目光。

    “啊,你好,姜老师。”南珍笑得僵硬。

    ***

    姜维看了看野餐布上的食物,对南珍说:“看起来很好吃啊!”

    南珍忙举着个蛋糕送过去,说:“姜老师你也吃点。”

    姜维就接过来一口口的吃,还问南珍:“这是你家人?”

    南珍只好介绍到:“这是我爸爸妈妈,还有店里的伙计。”

    姜维笑着推了推眼镜,问候宋氏夫妻。

    “恩,我开了一间咖啡馆,姜老师有空来消费,给你打折。”南珍装作与这个老师完全不熟的样子。

    姜维点头说好。

    宋福七问他:“阿宝这孩子性格古怪,老师你多费心了,哎,孩子太可怜了。”

    姜维却说:“阿宝这孩子挺好的,他的班主任还跟我说下个学习要让阿宝当班长。”

    宋福七哽了哽,南珍忙说:“是吗?阿宝可以当班长啊?太好了!”

    姜维说:“孩子虽然没有了亲人,但非常努力,也不自卑,我觉得他长大后一定会很有出息。”

    南珍听着也笑眯眯,她最喜欢别人说阿宝的好。

    稍后,南珍抱着动物小饼干过去跟孩子们玩作一团。

    她小小声地跟阿宝的同学们说:“我是阿宝的亲阿姨哦,你们叫我南珍姨就好,要跟我们家阿宝团结友爱,阿姨就经常让他带小饼干给你们吃,好不好?”

    孩子们都羡慕阿宝有个亲阿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学着样子压低嗓门说好。

    南珍拍拍阿宝脑袋,把最大的一个夹心饼干给了那个小女孩。

    等姜维宣布可以自由活动了,阿宝第一时间跑到则冬身边坐下,南珍摸了摸阿宝的脑袋,让他叫宋福七爷爷。

    阿宝起先不肯,可则冬看了他一眼。

    阿宝就乖乖的叫人:“宋爷爷。”

    宋福七正好转头跟连香玉说话,根本没听见。

    他跟连香玉说:“那个姜老师个子没有咱们家宋权高吧?”

    连香玉想都不想:“那当然,咱们儿子个头很高的!”

    还问南珍:“你说是不是?”

    南珍只能点头。

    就算宋权比姜维高比姜维力气大又能怎样?他已经不在了啊!

    但宋氏夫妻丝毫没觉得怪异,他们总是这样,路上遇见一个同年龄的小伙子也能与宋权比较半天。

    南珍不敢多说什么,怕老人家伤心。

    阿宝大概觉得诡异,往则冬身边靠了靠。

    ***

    吃了点心后,姜维将孩子们集合起来画风景。

    孩子们从书包里拿出画本,或坐或趴着,开始即兴作画。

    南珍问宋福七要不要再走走,宋福七摆摆手说就坐这里晒晒太阳,于是南珍就叮嘱阿彬照顾好老人,自己往公园后面的山上走。

    山上空气很好,树也很高,南珍在一颗树下停住脚。

    那颗树的树干上依稀还能看见她小时候刻上去的字,那时宋权劝她:“小南,这样是不对的。”

    可她就是要反着他的话做。

    小小的手没有力气,刻了两个笔画就很累,之前劝说她的宋权只好拿起小刀将两人的名字都刻上去。

    南珍还嫌弃:“干嘛把你的名字跟我的刻在一起,真讨厌!”

    他就笑:“因为我喜欢小南啊!”

    他刻了两个小人,手牵手。

    ……

    南珍伸手拂过那已经不怎么清晰的图画,目光再转到脚下的台阶,那时她根本爬不上去,可又趁能得厉害,最后蹲在台阶上哭,是宋权蹲在她面前,说:“小南,快上来,我背你上去。”

    她还记得自己伏在他背上,细声细气的:“不许把我摔下来。”

    “恩,不会的。”

    ……

    长长的台阶上是那时的宋权和南珍。

    可等眼前清明时,却看见了手长腿长的则冬。

    他穿一身白,一步步往上走,已经超过南珍太多。

    南珍才不会因为他而掉头回去,她也一级级的往上爬,只是怎么都追不上前面那个人。

    则冬小时候没爬过山,所以现在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坚持爬到山顶。

    他在山顶上站了站,站了不少时间了,才看见南珍爬上来。

    要是以前,则冬根本不会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可当他看着气喘吁吁的南珍,他的脑子里就蹦出一个想法:真是太慢了……

    南珍冲着则冬的背影瞪了瞪,则冬突然回身,正好捉住她作怪的脸。

    “……”他静静的看着她。

    目光太沉静,导致南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何况她也不想先对则冬说话。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则冬的手,猜测他什么时候拿起手里的手机开始打字。

    可他并没有。

    他开始一步步的下山。

    “……”南珍翻开手机看了看,只有姜维的短信:“去哪了?”

    她没回,准备下山。

    下山时,也是一路看着则冬的宽肩长腿轻轻松松往下走,而她却完全相反,上山容易下山难,两条腿抖得如秋风落叶,十分艰辛。

    由此更加牙痒痒,哼!

    ***

    宋福七看见则冬也上山了倒是不担心,他家南珍怎么会看上一个四处打工,不会说话的男人?

    而且则冬也长得太好看了一些,一个男人长得这样好看,跟小白脸有什么两样?

    在宋福七眼里,男人就该像他家宋权那样,汉子一条才叫英俊。

    现在的这些小伙子,没有谁能比得过宋权啦!

    南珍下山时发现楼下邻居正巧也带着孩子来公园玩,几个女人坐在一起闲聊,连香玉特别好心的跟人普及南珍店里的这个小伙计不会说话的事情。

    南珍看了看则冬,他安静坐在那里,任凭别人怎么说,好像都与他无关。

    倒是阿彬想跳出来出头,被南珍一眼瞪回去。

    南珍给连香玉递水,说:“妈,喝点茶润润嗓子。”

    邻居们就顺嘴夸南珍孝顺。

    这一句孝顺南珍不知已经听过多少回。

    下午四点左右,太阳就渐渐失了热气,公园里的风也渐渐大了起来,这一年的秋游结束了。

    姜维带着孩子们走了,南珍在回家的路上频频从后视镜里看宋福七。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宋福七就先堵了她的路。

    “你趁早歇了那个念头。”

    南珍没吭声,将车速又降了降,开得很稳。

    一个礼拜后姜维突然来了店里,正好南珍不在,阿彬殷勤地给姜维上咖啡,姜维问阿彬:“你们店里的则冬在吗?”

    阿彬觉得莫名,去后院喊则冬时问他:“姜老师找你干嘛?”

    “则冬怎么会知道呢?”他摇摇头,洗干净双手走出去。

    他站在姜维桌前,同样身为男人的姜维也不得不承认则冬的特别。

    “请坐请坐。”姜维让了位置。

    则冬坐下后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姜维笑着问他:“你会用电脑吗?”

    则冬点点头。

    “哦,我的一个朋友单位里缺人,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他见则冬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就再说了句:“一个男人也不能在咖啡店呆一辈子对不对?你还年轻,要为以后考虑。”

    面对则冬的无表达,姜维有些硬着头皮迎上去:“你就把我当大哥就好,我没别的意思……”

    则冬终于举起了手机,上面的字让姜维羞赧:“你把我当成了竞争对手。”

    ***

    说实话,姜维是有些警惕则冬的,作为同性,他无法不在意这样好看,并且与他心上的人儿朝夕相处的则冬。

    他费了好多口舌为则冬找到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工作,私心希望则冬能离得南珍越远越好。

    “有,有点……”姜维憨笑几声,“被你发现了。”

    则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让这个姜老师不安的,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咖啡店服务员。

    “你愿意去试试吗?”姜维问,“我保证待遇会比现在好很多。”

    “去哪里?待遇有多好?”伴着风铃声,冷不丁地有人插话进来,则冬抬起头,看见小霸王样的南珍。

    南珍在路上就接到阿彬的电话,那小子通风报信跟她说:“南珍姐,姜老师来撬墙角啦,姜老师要带走则冬哥!”

    南珍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怕则冬被欺负。

    事后她也回想过,她当时怎么会这么想呢?

    但脑子里就总是则冬静静站在一旁,不能说话也不愿意辩解,那副别扭脾气真是让人着急。

    则冬作为当事人完全不像南珍那样激动,反而有闲情去看看门上的风铃。

    则冬越不着急,南珍就越急。

    她最看不得则冬一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白白被欺负的样子。

    “你起来。”南珍说。

    则冬听了她的话,站起来。

    南珍双手叉腰面对姜维:“拆我墙角?我找个长工多不容易啊我,姜维你到底想干什么?跑船?我家则冬有多能干念在你不知道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他这种人去跑船简直就是暴遣天物,我连碗都舍不得让他洗,你看看他的手是用来洗碗的吗?你看看他这人长这样是可以在海里被风拍来拍去的吗?”

    “姜维你以后不许过问我店里的事!”

    姜维百口莫辩:“不,不是的,不是跑船,南珍你误会我了。”

    在南珍心里,她家伙计除了去跑船干苦力活就没什么地方能养活他了,不能说话又有洁癖,性格还不好,去跑船也是给船老大端洗脚水的份。

    “喂,你想去跑船吗!”南珍瞪圆了眼睛,口气特别凶,明摆着不是在问,而是如果则冬敢点一下头,她就要跳起来揍人了!

    则冬没管其他的,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自己的手。

    他从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在往日的几十年里,只翻看书籍和摇晃试管瓶。

    哦,也拿过刀的,锋利的手术刀。

    一刀下去,暗红的血就涌出来,弄脏了他的手。

    ***

    “喂!我问你话呢!”南珍更大声了。

    可莫名的,则冬再不愿在姜维面前使用手机打字。

    他从小圆桌走向吧台,侧个身进了后厨。

    主角离开战场了,但战争还没结束。

    南珍仰着下巴冲姜维囔囔:“好了,现在我俩来说说清楚。”

    姜维苦笑道:“南珍,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去跑船,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个广告公司,正缺人呢,我觉得则冬可以去试试看,用软件做做图什么的,也不需要说话交际,也算是一技之长。”

    “则冬是你儿子吗?”南珍问。

    “这怎么可能。”

    “不是你儿子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南珍提着声音喊。

    姜维现在总算知道以前宋权说过的话了。

    “我家小南,很可爱。”

    姜维到今天为止总算是认识了南珍。

    她不再客客气气的说:“谢谢你,姜老师。”

    她像个小霸王,维护着身边所有的人。

    她不觉得累,可他看着心疼。

    “南珍。”姜维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居然真情流露地想抱抱这样的南珍。

    “干嘛!”南珍吼他。

    “他总不能在你店里干一辈子。”

    “谁说不能!就能就能!”

    “南珍……”

    “姜维你是不是觉得在阿宝父母和阿婆的事情上你帮了我很多尾巴就翘起来了?我告诉你你连根草都不算你还想插手我的事情?你要不是阿宝的老师我才不会跟你说话,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除了阿宝的事情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则冬靠在后厨的烤箱上一直听着南珍说话。

    姜维很难堪,他的动机确实不单纯。

    “好了,我南珍以后都不欠你的了!”南珍一甩手,“阿彬,送客!”

    “哎来啦!”阿彬非常乐意将这个挖墙脚的姜老师送出去。

    想带走我则冬哥?窗户都没有!

    哼!

    ***

    南珍一阵风般进了后厨,气息不稳地问则冬:“喂,你想去吗?你想去你就去啊!”

    则冬不愿意去,那里没有香甜的蛋糕和暖烘烘的烤箱。

    “你说啊,去不去!”

    他好像没看见暴躁的南珍,直径去了后院打理他的花花草草。

    南珍知道,这是他的答案。

    心情有点好是怎么回事?

    她冲着他的背影喊:“忙死了你过来帮忙。”

    则冬就先过来,站在她跟前,等着帮忙。

    南珍有些囧,看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事好忙,指着水池吩咐则冬:“去洗碗!”

    则冬懵懂的看着南珍,确定她是说真的。

    所以,刚刚是谁说连碗都舍不得让他洗的?女人真是一种摸不透的生物。

    虽然南珍回来帮则冬出头了,可店里的气氛还是很古怪,阿彬觉得自己很苦逼,本以为经过这次之后他的则冬哥和南珍姐能和好如初,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啊……

    就连小阿宝周五回来吃晚饭时都会问:“南珍姨和大哥哥还没和好吗?大人的事情真的很难懂啊!”

    ***

    没过几天,店里出了件事情。

    则冬一向浅眠,夜里稍稍有点动静他就能醒来。那晚他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于是知道店里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

    他睁开眼时冷酷得可怕,满满都是杀意,可很快,便趋于平缓。

    从脚步声听来,来者并不是那些人。

    他从床上起来,跳上了封于房顶的置物架,也不知他那么大个子的人是怎么让置物架承受他的重量的,只是等那小贼推门进来看见床上无人,但被子是摊开的时候,则冬全身隐入了黑暗中。

    小贼根本没有抬头看,不然真的会被吓死——黑暗的空间,一身白衣漂浮在半空中……

    在库房里摸摸找找,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小贼又退出去,发现了吧台那个被锁上的抽屉。

    其实南珍每天只在抽屉里留三百块零钱而已。

    这一看就是外地贼,什么都不懂,本地贼一般是不会偷这一带的商家,因为知道老板抠门,抽屉里只有三百块……

    但则冬才不管抽屉里的金额是多是少,是南珍给了他一个落脚的地方,他住进来的第一天南珍就跟他说过:“你晚上帮我看看店,要是真进小偷了就往死里打,打到他爹妈都不认识!”

    所以,他当然要照做。

    他从高台跃下,摸出门口的一根棒球棍,走路无声,在黑暗中看的分明,轻轻点了点猫在吧台前撬锁的小贼的肩膀。

    只这一下就够让小贼毛孔竖起。

    他竟然连转头都不敢。

    哆哆嗦嗦地,将一根撬锁的铁丝掉在地上。

    则冬又用棒球棍点了点那小贼,小贼猛地回身,看见一袭白衣。

    “嗷!”

    “嗷!”

    第一声,是他惊吓过度。

    第二声,是他被棒球棍亲了一下。

    ***

    南珍半夜里接到没有声音的电话时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是谁。

    她对着电话敲了两下,表示自己醒了。

    很快就有一条新短信,透着发信人的风轻云淡:“店里有小偷,被我抓住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南珍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开过来的,这一带治安不算差,她开店这么久也没遭过贼,最近怎么什么事都凑一起了啊!

    她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则冬。

    可到了店里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想太多。

    则冬坐在一旁,看起来居然还重新洗过澡,那小贼半死不活地滚在地上喊救命。

    这真的是遭小偷的场景吗?

    南珍懵了,问则冬:“现在怎么办?”

    他喊她来看看,居然就真的是看看。

    他到底是怎么制服小贼的?南珍疑惑地看向则冬。

    则冬:“现在可以带人去报案了。”

    南珍头一次这样捆着贼人上衙门,一时还挺不习惯。则冬坐在车里没有进警**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慢握成拳头。

    南珍说要报警,警**察叔叔放下茶缸子问她要报什么警。

    南珍捂着心口说店里遭贼。

    警**察叔叔忙操家伙要出警。

    南珍指了指说:“贼在这里。”

    警**察叔叔还没反应过来,那小贼就哭天喊地地扑进警**察叔叔怀里,说自己挨打了。

    南珍只好点点头:“我自卫。”

    小贼囔囔:“不是她,是个男的,那个男的打我!你们警**察管不管!”

    警**察叔叔问南珍:“怎么回事?”

    南珍掉了几滴眼泪,梨花带雨好不心疼。

    于是警**察叔叔就脱了小贼的衣服。

    好么,挨打?伤在哪里?

    小贼指着自己肋骨处说疼,可外表看来真是一点伤都没有。

    警**察叔叔其实一点也不爱追究这些,一个小贼就算挨了打也是应该。

    可那小贼一点眼色都没有,还一个劲地囔囔,结果挨了一顿训,被拎走了。

    警**察叔叔问南珍店里有没有损失,南珍着急走,总觉得不安心,随口说就是碎了几个杯子,没大事。

    做完笔录出来时看见则冬还坐在车里,她的心就落地了。

    她坐进车里想跟他谈谈,可则冬把头扭到一边,拒绝交谈。

    ***

    “你打他了?”南珍问。

    身边人一副理所当然就是该打的模样。

    “你打他哪了?他一直喊疼。”

    则冬没说,因为地方太多了,说不过来。

    “你受伤没有?”南珍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一样。

    好了,这回这男人懂得摇头了。

    “真的没有啊?”南珍怕他不肯说。

    则冬点点头,又安静的看窗外。

    “那回去了啊?”

    他再点点头。

    回到店里,南珍开始收拾地上碎掉的杯子,则冬在里面换床单。

    南珍问他:“他坐你床了?”

    一心两用的下场就是被碎片划破了手指。

    “哎呀。”南珍举着手看。

    里面的人立马出来了,捏着她的手放进自己嘴里。

    “……”南珍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舌**尖舔过指腹,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夜里太过深刻。

    则冬的舌**头很软很滑,缠绕她指腹的血口子,稍微用力吮**吸了一次,南珍立刻感到微微刺痛。

    “你你你,你干嘛!”南珍傻眼了,声音特别大。

    与南珍的震惊相比,则冬只是淡淡的松开她,然后扫掉地上的玻璃渣,再伏在地上用胶带粘一遍。

    实验室里偶尔会有打破试管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小心的一再确认没有残渣,他们对于手指的保护也超过常人的紧张,则冬最不喜欢受伤和流血。

    做完这些,则冬就睡下了。

    南珍一个人在外面缓了好一会儿,看了看时间索性就没回家,在椅子上将就半夜。

    第二天阿彬算是最晚到店里的。可接下来,他就迎来了店里气氛最为古怪的一天,简直惨无天日。

    南珍呆在店里一整天都没出去,用目光阻击了则冬整整一天。可则冬无知无觉,或者说是毫不在意。

    晚上南珍预定的咖啡豆到了,则冬就窝在里面整理库存,南珍推门进来时气势汹汹,或者说是狐假虎威,更或者,可以说是粉饰太平。

    她不计较的,真的,她才不计较被一个男人啃了手!

    可蹲在地上的男人却突然站起来,回身的速度太快南珍喊都喊不出来,下一秒就被压在门上,原来强撑出来的气势都跑不见了。

    则冬的小臂横在南珍的脖颈上,南珍的心跳太快,扑通扑通地。

    他的脸挨近,直直勾着她,另一只手顺势向下,从她的五指中找到了食指。

    牵着她的手举上来,揭开创可贴仔细检查,细细的一道口子已经合拢,手指因为进过水而被捂得发白。

    他拆掉了创可贴,让手指保持干燥。

    综上,则冬只不过是在检查南珍的手指,而已。

    南珍又感到那酥酥麻麻,可也只有她一人酥酥麻麻,实在丢人,她推开则冬逃走。

    逃至吧台坐下,被阿彬问:“南珍姐,为什么脸红?”

    南珍:“闭嘴。”

    则冬也出来了,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阿彬又问:“则冬哥为什么洗澡?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南珍:“闭嘴。”

    ***

    则冬洗完澡出来时阿彬已经下班了,南珍在算账,手提包放在台子上,一份牛皮带从上面滑落,被则冬捡起。

    白纸散得到处都是,则冬看了看,发现手里拿着的是一份体检报告。

    南珍表面淡定:“拿来。”

    则冬却低头一页页翻过。

    南珍,双侧输卵管堵塞,没有生育能力。

    “你还给我不许你看!”南珍要抢,可无论怎么踮起脚尖就是抢不到。

    则冬看完了,终于将东西还回去。

    南珍凶巴巴的:“别人的事情你少管!”

    这时则冬终于肯跟南珍说话,南珍也终于又见则冬低头打字,然后递到她眼前。

    “我有个祖传的方子可以治你的病。”

    南珍觉得这人脑子才有病!

    第二天则冬跟南珍请了半天假,这是他头一次跟老板请假。

    南珍快要好奇死了,这家伙请假干嘛?

    很快谜底揭晓,这家伙给他老板熬了一锅中药。

    中药汤与咖啡虽然都是黑褐色的,但味道完全不一样,中药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店里香醇的咖啡味道全都掩盖住,有客人笑问:“这是什么新产品?”

    阿彬赔笑:“不好意思,老板身体不好,在喝中药。”

    南珍也不好解释,冲去后院。

    院子里,则冬蹲在小小的红泥小炉前扇着一把蒲扇,南珍脱了鞋一脚踹过去,踹完了再把鞋套上。

    “你干嘛!”

    则冬:“熬药不能心急。”

    南珍:“我不喝药!”

    则冬:“良药苦口利于病。”

    南珍:“怎么跟你说不清楚呢!”

    则冬:“不要讳疾忌医。”

    南珍:“说了你别管我的事!”

    则冬不再说什么,兀自低头熬药。

    微凉地秋风吹来,小花一阵摇摆,南珍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身边:“不会生不要紧,我还有阿宝。”

    ***

    则冬不认同地垂着眼,把药汤盛在小碗里,非要看着南珍喝下。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真挚,大概那是南珍一直求而不得的关怀,南珍将苦涩的药汁咽下。

    则冬抬手摁了摁她的脑袋。

    南珍有些恍惚,这样算不算是和好?他是不是不生气她说他是怪物?

    则冬的药每天供应,每次都是不声不响就递到南珍面前,南珍实在不愿意喝,趁他不注意倒在水池里。

    这种事才干了两次就被发现。

    则冬一言不发看着她,南珍心虚,哼哼:“看什么看。”

    则冬站起来要重新熬药,南珍算是怕了他了,只好摊牌:“我不想治,宋家算是绝后了,我今晚回去跟爸妈说这个事,我要收养阿宝。”

    则冬回身看她,见南珍的脸上泛着光。

    他不再给她熬药,这样也好,如果南珍能凭着这件事说服二老,那就等她了了心愿再治她也不迟。

    可第二天早晨,南珍并没有来店里,阿彬往她手机打电话,却每次都被摁掉,最后干脆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内容太多不好总结,反正处处都透入着作者是个勤劳的好孩子这件事!

    请做三件事犒劳好孩子。

    1收藏作者专栏。

    2收藏本文。

    3留言打2分。

    也谢谢打赏我的孩儿们,让则冬出来跳舞好不好,扭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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