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宁远回身,将奚留香抱入怀中,随即推开,后退两步低头不敢去看奚留香:“姐姐请坐吧,有什么要问我?”
“宁远,你也坐吧,我想和你谈谈。”
奚宁远坐了下来,目光犹疑不定,不愿意去看奚留香,心底终究一直是有她的,虽然淡了许多,对奚留香的情感也早已经升华,但是到底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深恋多年的女子,还是有点放不开。
“皇上留下诏书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皇上从建安走之前,留下了诏书,诏书在灵王手中。御玺朝政,有旨意留下,全部交给父亲大人处理。皇上到东海之后,也有密旨给叶飘零,是什么内容我不知道。”
“诏书和密旨上的内容,你能猜到几分?”
奚宁远沉默片刻:“诏书的内容我本来猜测不到,但是皇上见到姐姐后,说要抛弃皇位,跟姐姐去漂泊江湖。我想,灵王手中的诏书,应该是皇上对国事的安排。这也是只是猜测而已,做不得准,表哥手中的密旨,应该是皇上命表哥勿要顾忌皇上,若日盛国敢对皇上不敬,兴兵灭了日盛国。”
“密旨,原来还有密旨给表哥,他还有什么安排?”
“我不知道,密旨若是关于日盛国的事情,如今该是收回,或者无用了。”
“诏书,诏书……”
奚留香沉思片刻:“情锁钥匙送来的事情,你是何时知道的?”
“送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大哥犹豫很久,没有决定如何处理。皇上睡着后,我回来告诉大哥,那时钥匙刚刚送过来,看到你过来,我以为大哥把钥匙给你了。”
“钥匙的事情,是父亲送过来给我的吗?”
“是,这是父亲的手书,你看看吧。”
奚宁远将奚青璧的手书递给奚留香,奚留香接过来看了一遍,心中有所触动,低头不语。
奚青璧无论做过什么,心中其实一直是有她的,上次的事情,奚青璧心中的歉疚愧意,虽然不曾明言,但是奚留香如何会看不出来。
“听闻姐姐被柳生一刀劫持到日盛国,父亲一夜白头,我随皇上出建安后,父亲敢来劝谏,求皇上勿要前往。皇上不允,父亲命我一定要找到姐姐,若是姐姐要离开,要我倾力协助,一切罪责父亲愿一身承担。”
“大哥又是何意?”
“姐姐无需怀疑大哥,上次是事情,大哥也是不知道内情的,大哥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愿意让姐姐受到丝毫伤害,此心姐姐绝不要怀疑。”
“我知道你和大哥素来关系都不太好,不想以后你和大哥的关系如此亲密,如今肯替他如此说话。”
“我的命是大哥给的,若没有大哥,姐姐和我都早已经死掉多次。大哥一向暗中保护我们,做了多少事从来不愿意露面,宁愿被所有人误会。大哥更不会说,为我们做过多少事情。”
“是吗?”
“姐姐以为,若没有大哥暗中庇护,姐姐能在元王府中三年多都安然无恙吗?虽然有些小的磨难,但是若没有大哥暗中安排,煞费苦心,元王府如何能一直在风雨中安然无恙。即便是皇上,当初也被大哥暗中派人保护。”
“我以为是父亲和你。”
“我在闽南,如何有时间和精力去庇护你,没有大哥救我,我早已经死在闽南了。虽然有父亲在,但是父亲事务繁忙,有时也难以顾及你,大哥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我。”
“大哥,你对他了解多少,我总感觉有几个人是有些看不透的,大哥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我们的大哥,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为我们着想。我从未看过大哥如此的犹豫,大哥一向行事胸有成竹,为了你才会那样犹豫。我相信大哥,即便是大哥要我去死,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奚留香笑了一下,她知道奚宁远说到做到,奚宁远本就是这样的xing子。
执拗不肯轻易服人,若是肯低头,对那个人就会付出全部的心,绝没有丝毫的疑心。对宫锦文是这样,对奚宁邦也是这样。
“诏书的内容是什么,姐姐为何如此关心?”
“你该明白。”
奚留香起身,推开窗棂向远处凝望,奚宁远伸手关闭了窗户:“被人知道姐姐能打开情锁,未必是好事,此事姐姐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你能为我保密,我何须担心。”
“是的,我会为姐姐保密,姐姐要做什么,小弟自当尽心竭力,让姐姐达成所愿,此言绝不更改。”
“如果我要你做的事情,大哥不允许你做,你会如何做?”
“父亲和大哥的心意,姐姐还是怀疑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有些的吧。”
“我答应姐姐在先,姐姐莫要忘记,父亲的沉铁木令,是给了你。”
奚留香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奚宁远的肩头:“宁远,能有你这样的弟弟,是我的幸运,真高兴有你这样的弟弟。”
“姐姐想知道什么,最好去问大哥,我猜测不到的事情,大哥必定可以猜测到几分。”
“我知道,你说大哥会否知道诏书的内容?”
“我不知道,大哥从未说过,我也不想去问。”
“你是在逃避吗?”
奚宁远微笑摇头:“大哥想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让我知道,我何必去问。”
“很好,我走了,或许我真的该去问问大哥。”
奚留香忽然就将唇贴在奚宁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奚宁远呆滞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露出哭笑不得的模样,看着奚留香转身离开。
温热的呼吸,仍然余留在他的耳边,却已经没有了脸红心跳的感觉,他明白,对她,他终于不再有男女之情,只是姐弟之情而已。
这种感觉,让他轻松之余,又深深失落。
奚留香推开房门,看到左右无人,飞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进入房间,就看到奚宁邦站在床榻前,手中玩弄着情锁,幽深的眸子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心不由得一沉,不想对奚宁邦的防备还是太低了,被奚宁邦有机可乘,不仅发现了她的秘密,还趁她离开的这片刻时间,潜入房间。
若是奚宁邦对宫锦文有丝毫不轨之心,宫锦文被点了睡穴,毫无反抗之力,早已经死了一百次。
为了不被宫锦文发现她的秘密,奚留香才没有解开宫锦文的睡穴,她万万想不到,奚宁邦没有走远,而是在暗中监视她。也许,奚宁邦一直就在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
奚留香回手关闭房门,靠在房门上露出一抹妖娆笑意。
“大哥,我还是对大哥的妖孽指数估计不足啊。”
“或许是香儿并不想太过怀疑我,对大哥还很信任。”
奚宁邦淡然说了一句,将手中的情锁轻轻放在床边,笑了一下。
奚留香没有急于过去查看宫锦文的情况,她不知道奚宁邦到房间有多久,但是足以让奚宁邦完成他所想做的事情。
“大哥都发现了,想说什么呢?”
奚宁邦苦笑,伸手摸出钥匙,看着钥匙道:“枉我如此犹豫,不知道是否该把钥匙给你,如今看起来,我的犹豫是多余的,这把钥匙,我还是留着好,也可以让皇上息怒。”
“大哥真的在意他是否会发怒,会责罚大哥吗?”
“我怎么能不在意?皇上乃是主子,大哥不过是臣子,皇上即便是要杀我,做臣子也唯有一死而已。妹妹,你既然能脱离情锁,却一直不肯离开,大哥已经明白妹妹的心意。”
“我是什么心意呢?”
奚留香靠在门上,目光从宫锦文和奚宁邦的身上掠过,宫锦文仍然在沉睡,脸色苍白,奚宁邦平静淡定,站在床边。
“妹妹能脱离情锁却一直装作被情锁困住,当然是舍不得离开皇上,妹妹可曾想好,要如何做了吗?是跟随皇上回去,还是要偷走皇上?”
“我想过了,想问大哥一句话,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实言相告。”
“我何曾骗过妹妹你?”
“他出建安之前,将御玺给了父亲,朝政也都交给父亲和大哥处理,唯有诏书留给了小妖孽,大哥可知道诏书中的内容?”
“不知道,我知道皇上留下诏书给灵王,却不曾见过诏书中的内容。虽然我有办法知道,不过实在没有必要,因为皇上诏书中的内容,大哥也能推测几分。皇上既然给了灵王,当然是还不到宣布的时候,我又何必知道。”
“内容大哥能猜测出来吗?何不说出来听听。”
“我宁愿猜测不出,那些从不是我想要的。”
奚宁邦笑了笑,回头看着床榻上的宫锦文:“皇上是一国之君,是大哥的主子,也是大哥的妹夫,妹妹可以怀疑我,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大哥该如何做?又会如何做?”
奚留香的目光,仍然落在宫锦文的身上,她没有看出宫锦文有丝毫不妥,沉睡不醒,或许奚宁邦不曾做过什么,她的疑心太重了些。
“妹妹想要大哥做什么,大哥都会去做,香儿你的选择,就是大哥的选择。”
“哦,无论我是要跟皇上回去,重新回到皇宫做皇后,还是想独自离开,或者要把他偷走,大哥都没有意见?”
“是的,一切如你所愿,这是大哥能为你做的。”
“这是父亲的心意,还是大哥的心意?”
“是我们父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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