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律师就了不起了?那秦大宇孜孜不倦要撞南墙,他就由他来,咱们李哥可不怕他,”老牛头说,“回校长那边先处理着呢,要是处理不过来,李哥再出面吧。李”
李青宝微微点头,收拾下东西,就拿着条去商学院那边了。
这边自是熟门熟路,却由于是周末也没啥人,条上写的是要修理一台教师办公室里的微波炉。这也是最近七八年才给配上的,考虑到有些老师不喜欢吃食堂的饭菜,都是从家里做了带过来才安置的。
有的微波炉都用了有十来年的历史了,买的时候就是二手货,保修什么的都谈不上。学校也扣门得紧,就是坏了也不会给换,都是让杂务科这边来人修理。
实在不行才找校外的电器维修店,采取实报实销制度。
李青宝过来时正好碰到荀长权,荀院长当初被李青宝吓成快内伤,最近李青宝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才松了口气。知道李青宝跟回蒙国在闹,看到他就和气的打招呼。
谁知李青宝一把拉住他:“荀院长,那个秦大宇还躺在床上,就有律师上门服务,是有高人指点吧?”
荀长权冲前后看了眼,见没人,就低声说:“高人个屁,李兄弟,我就跟你说吧,那个马大状是个见有好处就自动靠上来的主儿。他多半是想着,想趁这机会捞一笔。打这种赔偿官司,要是那要告状的人没钱,他就先给垫着,等赔偿金下来再二一添作五。他消息灵通,可不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李青宝一听才明白那马大状是个什么人,就说:“学校是个什么意思?”
荀长权苦笑:“我哪儿知道,那秦大宇又不归商学院管。我又不是学校领导,就窝在商学院里。你要问不如去找回蒙国,或者去找体育学院的院长。”
李青宝这才放荀长权走,想那马大状也搞不出什么名堂,就来到教师办公室。
捧着茶杯在等着他的老师说那微波炉是有位助教,把鸡蛋放在里面加热,谁知道爆炸了,后来就用不了了。那蛋渣倒是清理干净了,现在插上电也没用,可能是电路板的问题。
“我先瞅瞅,您要有事您先忙,修不修得好,我给您留个纸条。”
“那成,我那里还要备课,我先走了。”
那老师前脚一走,李青宝就用起将微波炉拆下来,就看里面控制温度的电路板发出一阵焦味,跟那爆米花的味道差不多。想着要把它拆了,再去买个新的装上,到时再试试看。
正要拿工具拆电路板,就听到走廊上传来声音。
“听说是荀老师生日,我才买了平板电脑准备送给他,就算是选修课的老师,我也想成绩能好看一些。”
“那也不用买平板电脑吧?就是国产货也要几百块钱呢,我说你不如送盒巧克力方便。”
“巧克力?那是情人节用来送男朋友的吧?还得是白se情人节。你还别说,我买的又不是苹果,就是台电的,101寸的,才999块。还是ips屏的,16g内置容量……”
“我说人家荀院长不缺这个,你拿这个来送人家,人家还不是转手就送亲戚家的小孩了,真没意思的。”
“我就是想意思一下,也没别的意思……”
“噢,对了,你还跟吴弱洁怄气呢?那事跟她也没关系,是她那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姑父弄的。我说你也是的,怎么就不知高下呢,张嘴就要一套房,你还真以为人家的钱都是捡来的,你是人家小三呢?”
“我倒想做他小三,你瞧他那眼睛冲天上看的模样,瞧得上我吗?我倒怀疑是不是吴弱洁和她小姑两人都是那家伙的人了……”
“呵呵,你别乱说,我瞧着吴弱洁还没呢。”
“你又知道,难道她给你看了?”
“滚滚滚!”
“我跟你说件事,我打听过了,没听说学校里有位姓李的教授,那家伙该不会是骗吧?”
“骗能给我们买那么多东西?人家至少有钱呢。给你支付的那套房也不是假的钱吧,淘宝都能存四五十万的,他那银行里的钱不是更多?你怀疑个什么劲呢。”
“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你说……”
“他不是教授老师,他是个校工,在杂务科里做事的工友!”
“吓?!你别胡说吧,要是他是工友,那全天下的工友不都成高富帅了?”
“我骗你干什么?你不信你就去杂务科那里问,看有没有问李青宝的!哼!我就知道他是个骗,他看的是吴弱洁她小姑家的钱。你别说,等我说,你别以为他能拿出几十万就不是骗了,他能拿出几百万都可能是骗。吴弱洁她小姑可是身家有几千万,可能都上亿的了。这不吐点小钱怎么能拿得到大钱……”
“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怎么瞧他都不像啊。”
“哎呀,真正的骗还能让你这个涉事不深的丫头瞧出来?不说了,咱们快进去吧,要是荀院长不在,我就把东西放下就走,不能白来一趟……”
听着声音往院长办公室那里走,李青宝就咧嘴一笑,把电路板收好,提着工具箱就往外走。
“还真不在,不是听说荀院长今天加班的吗?”
“你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准不准呢,他是副院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
“那还真白来一趟了,我把东西放在门口吧。”
“不会有人拿走吧?”
“谁敢拿?这里还有监控摄像,咱们走吧。”
两人说完就往外走,就在快到楼梯口时,突然一个身影从转角走出来,一头撞在徐薇的身上,她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抓住撞她的人,可这手一抓就觉得不对劲了,才要松开,就听撞她的那人说:“把你的爪挪开,抓哪儿呢?”
徐薇本来脸上有点发烫,她那一爪可真没抓对地方,把手从香蕉上一挪,听到那声音,才抬眼看到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你走路知不知道看地方的?撞到我了知道吗?还恶人先告状!”
李青宝原想吓吓她,谁知这一撞,被她抓了要害,顿时觉得吃了大亏,大有阳萎的可能,那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看,虎眼一瞪就说:“你看你抓的是哪里,我早就知道你个性放荡,谁知道你还胆这么大,上来就抓我那里,你在耍流氓你知道吗?”
徐薇气急了,这谁占便宜瞎都能瞧得出来,还说我耍流氓!
“我就是耍流氓怎么了?总好过你这个骗,你是来骗吴弱洁她小姑家产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她!”
徐薇拉着她的舍友转身就往楼下跑,再不敢看李青宝一眼。
李青宝拿着电路板换好了,再打开微波炉,扔进去一颗糥米鸡,试了下没有问题,就留下纸条,把报修单带回去,心里还想着徐薇那事。倒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想要吓她的,谁知被她擒贼先擒王,占了大便宜,不禁有点懊恼。
那地方碰过的人可没几个呢,那徐薇又不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绝色,性格还有问题,被她那一抓,差点都直接开裂了。可真是把老本都蚀没了,以后还是小心着做事好。
才走下楼,就瞧远处一个满脸横肉,要不说他是混社会的,那都是褒奖的男人,带着秦大宇的妈,在往这边走过来。回校长一脸无奈的在远处给李青宝打手势。
“你就是李青宝?”
“我是你爹。”
李青宝心情不佳,瞧那家伙又是想来找事的,想那秦大宇的爹妈找了马大状还不够,还要找黑社会来报复?
那男的脸色一变,凶相更甚:“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你耳朵是只出不进的?我说我是爹,听清了吗?”
“我是秦大宇的律师马晋荣,我是来找你讨论赔偿问题……”那男的沉着脸说,“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跟我们讨论了?”
这男的就是马大状?听老杨他们描述,那该是个瘦不拉叽,眼袋浮肿,眼圈很深,夜生活很丰富,一瞧就是成天混在粉场里,下面都快磨平的阴狠角色啊。
怎么出来个看着就跟那些看场的大汉一样的?
“你还敢骂人,你把我家大宇害成那样了,你还想干什么?想让我家大宇死吗?”秦大宇他妈大哭道,“我的天啊,大宇,你要是死了就好了,这把脚给锯了,你下半生可怎么办啊?你这才三十岁不到啊,你还有几十年好活啊!你妈可真想代你受苦啊……”
“别他妈哭了!”李青宝不耐烦地吼了声,“谁说秦大宇的事跟我有关系的?是我发现他躲在女生宿舍的不错,可他的脚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把脚给拧成那样,我还觉得奇怪。我这受的心理创伤还没找人赔,你们倒好,还拉着律师过来。有律师很了不起是不是?给我哪里凉快滚哪里去,闪开!”
马大状一怔,就看李青宝推开想要说话的回蒙国,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回校长,这是怎么回事?不说来找他好好沟通的?这就是他沟通的态度?这态度像是要沟通的意思?秦大宇还躺在床上,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噢,是看了,就隔着玻璃窗扫了眼就走了,那算什么?把秦大伯,秦大娘都当成是傻吗?我本来还想跟学校沟通,现在我看沟通也不必了,学校要不拿个五百万出来,这事没完,大娘,咱们走!”
马晋荣拉起秦大妈就走。李
回蒙国焦急地说:“马律师,咱们有话好说,这事情可以沟通的啊。”
……
事事闹心,李青宝这心里都像是堵着个千年王八在那里,绿油油的看着都慎得慌。回科里把条一扔,也不跟想和他说话的白家纯说什么,转头就开车回新湖苑去了。
夏清关着门在炼器室里炼避水珠,慕容青和小武就在外头打扑克牌。
看李青宝脸色不愉,也不敢让他来凑一脚,就瞧慕容青那边都堆成了小山,那用牙签做的筹码都快不够用了。小武输得脸都成草地了,铁青铁青的。
他赌技再强,还能跟活了上千年的慕容青比,慕容青玩过的扑克玩法,都比他打过的次数多。两人玩的又是最简单,又最不简单的十点半。
比的不单是牌运,还有心计,那小武就更不是对手了。
别瞧慕容青平常都大咧咧的,心里的道道多得很,要算计起来,十个小武都不够看的。
“别玩了,”李青宝一屁股坐下就挥手把小武赶走,“良家那里不是有个律师吗?女的对吧?跟你还有一腿?”
“师父,您说话太难听了,我和她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纯洁?!纯洁到她都打电话到店里问你什么时候过去了?还半夜三点的时候?”李青宝斜眼说,“你跟她说,帮我出面打个官司,就是要对付个马大状。”
“马晋荣?”慕容青收着牌手一停,“那家伙也算是金河律师这圈里能数得上号的了,怎么他要告你?”
“还不是那被我踏断脚的那秦大宇的事,他想着能有赔偿金占,就帮着那家伙的爹妈出头了,现在给我添堵呢。你让你那女人会会他,想办法把他给压下去,要是不行的话,就直接把他给我扔出金河,少添乱。这都什么时候了,离黑市大会还没两周了吧?”
这再过得一周左禁那茶庄改的餐馆都改好了,明后天青龙和白虎都来了,那些想要来参加黑市大会的修真门派也会陆续来人,这种时候给添乱,那不是成心想要争取投胎名额吗?
“我知道怎么办,”慕容青笑着说了句,就指指炼器室那边,“都半天了,大小姐那没事吧?”
“炼法宝这一途嘛,那不光是要看天份,还要有人引导,最重要还是自身的领悟。都说这修士每个都能炼出本命法宝,那也是扯淡,但要能领悟到修炼法宝的精髓,那也不是炼不出来。”
李青宝想光避水珠不可能那么久,可能夏清有什么别的想法,或是领悟?
李青宝不想打扰她,就起身说:“我去左禁那一趟,你继续跟小武打牌吧,别赢他太多,你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玩儿呢,晚些都不作数就行了。”慕容青笑说。
李青宝还没到左禁那就接到吴弱洁的电话,说是徐薇在宿舍里又哭又闹,就你把她的贞操毁了。这话一听李青宝就撇嘴了:“啥贞操?她再说得玄乎些吧,就她那样,还贞操,连贞操带都找不到了吧?她要有贞操,那发廊里的小姐都从良了,你别理她,她要闹就让她闹。”
“可是她闹得我们那一层楼都不安宁啊,小姑父,你来一趟吧,把她给劝舒服了……”
李青宝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挡风玻璃上。
“还舒服呢,你不是跟她不对付了吗?怎么帮她说话,我现在有事,你看着办吧。是打是骂是报警,由你来……”
正说着,突然远处一声巨响,就是在那溪山背后的模样,像是放大版的开山炸石,整个天空都像是猛摇了几下,李青宝把手机就一扔,加大油门冲了过去。
由于震荡极为强烈,连溪山山顶都落了几颗巨石下来,差点把路人给砸伤了。好几辆消防车都接到命令在往这边赶,溪山医院也安排了两辆救护车在待命。而接到报警电话的溪山派出所也派了警察往出声音的地方赶。
那声音都大得像是一颗导弹炸在平地上,有经验的人都说,那可能是开山炸在了山体的支撑部,把整个山都给炸塌了。
可那里明明就没有太高的山啊,溪山不可能被炸砸的,要不然溪山公园,溪山医院都得遭殃。那溪山后的几座小山倒是有可能,就有人远远瞧见,那里像是红溪村的地方,在冒着滚滚浓烟。
李青宝赶到的时候警官消防队都没来,他就看那还满满都是烟雾尘土的地方站着两条身影。
靠外的一个,手持着一柄长剑,插在地上,以剑尖为心,正在展开一个巨大的圆形龟裂图,而靠里的那个,全身是血,背靠着一座小山,背脊都深陷了进去。
“武神战剑?”那辆流光溢彩的长剑,李青宝先前就瞧过一回,再看那瘦削挺拔的身,虽是半跪着,却也带着种夺魄的气势和压制着万物的寒光,再看那标志性的墨色披风,绝对就是修剑门四护法之首的青龙。
而被击进山体里的人却陌生得很,嘴角溢血,全身无法动弹,一柄断成七截的长剑就在他身前地上,他的脸颊也歪向一边,像被一股不是人世间的力量给击。
眼见已没了呼吸,眼神里还充斥着一种对死亡来临的恐惧感。
“咳!”
青龙突然一声咳嗽,打破了四周的宁静,李青宝才感到这空间里有种像是被黑暗盖住的压抑感和绝望感。
“轩辕兄!”李青宝上前扶住青龙,就看他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李兄……”青龙勉强说了声,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李青宝眼瞅着身前的武神战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占有欲,伸手就想去握,谁知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脑窜出:不能摸!
眼见就要触及的手被李青宝硬生生的收回,就瞧那武神战剑像是兵解般化成一片片的彩虹,再冲进青龙的身体内。
这柄也是认主之剑?
对,而且对想要强夺者,会瞬间爆炸成数片,就像你刚才看到的一样,再以极强的速度刺入强夺者的身体。就算有灌天邪剑,你也受不了。
李青宝一阵胆寒,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他抱起青龙就回车上,往红溪村里开。
开到村头就看到地上一片尸体,再往里开,尸体愈多,等到了村,那尸体已经堆积如山般,遍地都是,看那模样都像是被震死的。
李青宝心清楚,那都是武神战剑的威力所致,不禁扭头瞧了眼青龙,看他还在昏迷,就默然无语,低头开车往左禁那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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