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黑色的巨剑如亘古神话中跳出来的噬神野兽,将整栋禅房震塌!地面更是立刻碎裂成无数的石块,就瞧那给酝酿打下
手的几个和尚,瞬间化飞灰,被强大的气流卷得无影无踪。{顶}{点}小说 23][wx}com
砰!
灌天邪剑插在地上,李青宝双手按在剑柄之上,紫红色的瞳孔如传说中的妖族皇者,直射向腿都有些打弯的酝酿。
“走,还是不走,由你说了算?”
话中带着的冷冷讥诮,便是稍有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偏偏酝酿只是硬生生的吞下。
刚那出手间不到千分之一秒就让那几个明明也能算是筑基后期的禅修僧人瞬时湮灭的强大的气势,酝酿自问一百年后都做
不到。
怀铭自然更是,他眼中露出的恐惧,是他自继承一念宗来最浓烈的一次,从未感受到死亡的靠近会让人觉得如此惊慌。
在挥剑的那一刹那,李青宝就将希崎武娘身上的锁灵绳解开,以免误伤到她,她现在站在李青宝身后,觉得解气得很。
这些禅修都该死,她心中想着。
禅房震塌,那些熟睡中的僧人,终于被惊醒,不像上次一样,会认为是神佛降世,慌张地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看着被住
持被尊为上宾的李青宝提着那缠绕着黑色的气息的巨剑站在那里,跟住持对峙着,心头都惊得不知所措。
面面相觑后,有人小声说是不是该报警,话音未落,就看住持身边那位叫酝酿的大师,突然跳起来,一张方便铲从他的手
中飞出,直冲着那位李施主刺过去。
轰!
半座铁壁寺像都被震得摇动起来,一道金光伴着青月二色光芒直刺过去,像是撞在重卡上的孩童,那方便铲高高飞起,一
下倒旋,飞回去直刺在酝酿身上,将他切成两半。
外头僧人一阵哗然,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就看住持怀铭突然跪下,不住地朝李施主磕头,嘴里不成句地求饶:“都是酝酿
要我这样做的,我,我……我不是……我,求求李门主……我……”
李青宝眼神一寒,手掌一旋,将灌天邪剑收回,寒声道:“滚出金河。”
坐在副驾驶上,希崎武娘抹了灵肌膏,清凉麻痒的感觉令她不停地挪动着身体,又不时冲在开车的李青宝瞧过去。这家伙平常
都瞧他嬉皮笑脸,还把我抓起来关着,可真狠起来的时候,那可真不是说笑的,弹指间就将金丹禅修都毙命于剑下。那满寺的
僧人还都吓得都成木桩了。
想着从寺里走出来,那些僧人像是被避水珠分开的水道,就有点小得意。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嘛,不过接下来他会怎么
处置我?会不会把我……希崎武娘心跳陡然加速。
被李青宝擒获的恼怒也不知不觉的消息,反倒觉得是他救了自己,要不是他,光想那些擀面杖被捅进身体,就让她感到恐惧
那些禅修可真比日本那种不入流的黑道还要恶心。
嘎!李青宝在快到宁海居的时候将车靠近停稳,转头瞧向她。见她一脸含媚带俏的模样,就没好气道:“把你那媚术收收,
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了救你,我算是把明武宗得罪死了。你就是个祸精。”
“又不是我让你救我的……”希崎武娘小声的说了句,看李青宝瞪过来,就忙说,“可不是你把我放在寺里的,那我要出事
了,那不是你的责任?唔,最多我谢谢你救我好了。”
她说着探头过来就在李青宝的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下。
啵的一声,让李青宝一怔,倒没别的香味,都是灵肌膏的药味。
“宗雪来求我放你,”李青宝斜瞥她眼说,“我先前没答应,是想再留着你看看能挖出什么来。我看你也是不会再交代什么
的了,下狠手对你,我也不想……”
希崎武娘听他坦承不会像酝酿那样无良,心头一甜。
“你还是跟宗雪回日本去吧,”李青宝掏出手机,“我给白媚打电话,让她想办法联系宗雪。”
“我回去也没好日子过,任务没完成,那些刑殿的人不会让我有好,要不我留下来,做你的小老婆?”希崎武娘一脸希冀
地瞧过去。
李青宝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挡风玻璃上,她这脑子怎么长的?为你都把酝酿杀了,这在明武宗那都不好说话了,要再把你留下
来,那夏清、吴葆葆那里还不把我给当榨菜切了?
没理她就给白媚打了电话,坐在车上等着。
希崎武娘瞥他眼,慢慢地靠过去。
被抽三十鞭对她来说倒不算什么,她执行任务的时候,更苦的还有。那说出来都不能让人相信,她也只会把那些都藏在心
里。
她也不笨,知道李青宝杀掉酝酿,弄出来的风波会有多大,她就想不能这样跟宗雪回国。
等头靠在李青宝的肩膀上,她的手也慢慢地滑到了李青宝的大腿上。
“让我报答你好吗?”希崎武娘往下一探,心头一惊,更加热切地说。
李青宝抓住她的手挪开说:“别胡闹。”
希崎武娘撅嘴说:“又不算什么的,就是陪你快活一下嘛。”
“没那个兴趣。”李青宝压抑着心头的蠢动,撒谎说。
“我就不信了……”希崎武娘还想再来,李青宝推开车门走下车,被冷风一吹,那种想法就消失了大半。
这时白媚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宗雪马上过去。”
拧开瓶依云,灌了大半口,李青宝就感到个软绵绵的身体缠了过来,一转头,心怦怦乱跳。
希崎武娘不知什么时候把旗袍脱了,就这样缠住他的手臂,那光洁如玉的身体,只瞟一眼,就能让男人无法自制。
“哥哥……”
李青宝额角垂下三条黑线,这娘儿们倒叫得顺嘴,啥时成你哥哥了?
“回车上穿好衣服……”李青宝将她抱起,拿出锁灵绳把她绑住,把衣服一扔,就看希崎武娘的嘴一下撅得老高,很是不忿
凭啥啊,我是媚修,还是媚修中的媚修,要啥有啥,身材容貌功夫都是一等一,送上门来你也不要,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哼!不要算了,希崎武娘边穿衣边想,心中还是有点异样,这家伙跟普通男人可真不一样呢。
这时,一辆白色的奥迪tt驶过来,靠边一停,宗雪就走下来。
“谢谢李门主。”赶到李青宝跟前,循古礼衽襟一福,才拉开车门,带着希崎武娘回车里。
“谢谢你,哥哥!”希崎武娘快上车前,突然转头笑着喊道。
李青宝挥挥手,让她俩快走,就将矿泉水扔到车中,一上车,却看到副驾驶那留着张纸条。
“告诉你件事吧,哥哥,我是天照宫主的私生女,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在日本见到你。”
咦?
李青宝转头瞧向早就一辆车影都没有的道路,心头不禁一慨,这小娘儿们还藏得挺深啊。
路过茶庄,李青宝将车停下,走了进去。
左禁早就睡了,茶庄的门也闭得紧实,连拍几下,才看到个黑衣金丹来开门。那人恭敬地冲李青宝行礼:“李供奉,左师叔
他……”
“他要是睡了,白虎朱雀有谁醒着的,我见他们也一样。”李青宝说着就大步往里走。
那人也很无奈,这里既然是修剑门的据点,李青宝又挂着门中供奉的头衔,要进来他还真不能也不敢拦。
“朱雀护法还醒着,她在青龙护法的房间里……”
“是谁?”还没等李青宝走到后间,就听到朱雀的声音。
“是李供奉,朱雀护法……”
朱雀揭帘出来,按理说她灵气充沛,又是金丹,修为精湛,不该有黑眼圈才是,偏偏她眼袋上就挂着两颗黑圈,像是好长
时间没睡了。
早些见的时候还没有,不是熬出来的,是灵气消耗过甚才会这样吧。
“我把酝酿杀了!”
朱雀还想问李青宝在半夜过来做什么,她那边也没抓住渡劫和笑和尚的痛脚,李青宝张嘴就让她骇然一惊。
“你不是找他商量去的?怎么把他杀了?这下渡劫还肯为师兄疗伤?”震惊后朱雀一脸愤怒地说。
“没商量好就把他杀了,”李青宝耸肩道,“我明着说吧,明武宗根本就没要为青龙疗伤的想法,就是低声下气也未见得他
们就会帮忙。你也瞧见了,那渡劫老光头还跟笑和尚跑五德路找技师。”
朱雀被李青宝的无赖模样弄得一口气呛在喉咙里,但事实也和李青宝说的一样,既然明武宗打着要青龙去死的心,就是开再多
的条件他们也未必就会帮手。
总不能真就胡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要是他们要武神战剑,也给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师兄的伤要大手印才能治!”朱雀瞪李青宝说,“李师叔!”
李青宝嘿笑:“你问我,我也没想好,不过大手印既然能治,那就找另个会大手印的好了,我就不信这门法诀就明武宗有,
而且明武宗里就那渡劫一人会。”
“你……你什么都没想好?连后路都没有,你就把人给杀了!”朱雀提高声音。
李青宝看她要暴走,赶紧转身就走:“我会想别的办法,先吊着青龙的命吧。”
“你给我滚!”朱雀怒道。
跑出茶庄,李青宝就回新湖苑去了,想这事还真不好解决,那渡劫和笑和尚还不知会不会直接翻脸。
谁知第二天接到朱雀的电话,说是那两人又跑茶庄去了,倒没说是要帮青龙疗伤,也没提酝酿和怀铭的事,就在那里坐着
,跑左禁闲聊天。
李青宝也没工夫赶过去,慕容青那边说是人已经挑好了。
没想到这家伙这回速度倒挺快,李青宝就按慕容青说的地址赶过去。
那是市区里西面比较偏僻的一所废弃小学。原来还有铁路通过来,都是上世纪搞三线工程的时候的一家兵工厂的子弟小学
,后来那兵工厂由军转后失败破产,小学也就荒废了。
里头倒有个不错的足球场,按的是标准场地建的,时常还有些周边的中学生过来踢球。但由于早就没人管理了,也没看门
的人,铁门锁着,都是翻墙进来。
场里的草也长了一米多高,到秋冬时才有周边的村民跑过来把草给砍了拿去混着饲料喂猪,现在还是春夏交接的时候,那
草依然旺盛得很。
足球场的一边就是个四个篮球并成的操场,再往后瞧,是一座大约一百来米高的石山。山头上长满了绿色植物,也没人打
这石山的主意,倒有些小孩喜欢上去冒险。
可自从前几年有小孩在山上被毒蛇咬了,这两年爬山的人也少了。
这山本来就没路,要靠木棍或是砍刀等工具弄出一条道来爬上去。
山腹里倒是有一些玄机,这里还有一个防空洞。也都是以前搞三线工程的时候弄出来的,由于离市区比较偏,不像是市区
那些地下防空洞,现在都成了商品街。
总之,这是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连靠得最近的村子都有一两百米远。
来到操场,就看那些本来散在四周的孩童都纷纷的站起来,在胡海鹏的口号下列队排成一排。
慕容青叼着烟跑过来说:“师父,这些都是我那些手下的小孩,身体都还健康,那灵脉到底适合不适合修真,那得要师父
来把关了。”
李青宝一瞧就愣住了,光这小操场里站着的少说也有上千了,那边足球场还站着一批呢。
“妖族那边呢?”
“都让在教室里坐着,等媚姐过来再一块儿挑。”
眼瞅着这些个孩童,李青宝笑了,烛门也不能再小打小闹了啊。
用灵气来探测合适与否是最简单的办法,凡人也是有灵气的,只是灵气很薄,灵脉自然也谈不上粗壮。主要瞧得是孩童对于灵
气的感应能力,也就是说他能不能有修炼体质,敏感不敏感。
像有的孩童,李青宝的灵气稍微一放,就脸一白往后退,那对灵气的感知是相当敏感的。而有的却懵懂无知,连一点反应都
没有,这自是不适合的。
粗略地选了一圈,大约留下了两百人左右。这都还是胡海鹏先筛选过再带来这边的。
“剩下的人先留着,你给谭风水和蛮蛮去个电话,看有没有适合水门的。”
说完,李青宝就看到白媚开着她的那辆红色奥迪tt过来。
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裙从车里走下来,那些稍大些的孩童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有胆大的就盯着她那雪嫩的长腿在瞧。
“宗雪将希崎武娘带走了,”李青宝看她要直接进教室就先拦住她,“希崎武娘是天照宫主的私生女……”
“什么?!”白媚一惊,“那不是放走了个大把柄?”
“把柄倒说不上,就希崎武娘被擒,天照宫那边只让一只灵兽来救人,就能看出她在宫里即使有地位也不高,至少不受重
用……”
想也是,要真当女儿,那天照宫主会允许她修媚功?还成了媚修。
“那现在怎么办?把人要回来?”白媚问说。
“还要?怎么要?都坐飞机回东京去了吧?都出机场了,”李青宝好笑说,“就这么算了。你先和慕容进去挑些小妖苗子,
把人也炼出来再说。我这里天星那边的蛋型药丹室好了,我也能炼些丹药,让他们修行快一些。这些孩子说不得也得要拿来喂
药,加快修炼速度。”
白媚微微一点头,就跟慕容青进教室去了。
等了略莫半小时谭风水和蛮蛮才赶到。
“我们水门挑人可没那么容易,还得查身家清白不清白,这家里有没有违非作歹的,资质倒是不重要的了。”蛮蛮一来就
说。
“哪有那么挑剔的,要看家世,这一些小孩全都不合格吧,都是慕容的黑道手下,”李青宝随手一指其中一个见过他家人的
,“喏,这孩子,他叔是在给黑马山看赌场的,他爸是看五德路的,外号虎爷。”
蛮蛮不满地皱眉头,谭风水就说:“现在跟以往不同了,也不用计较那么多,先挑挑看吧。”
蛮蛮只得跟在他身后去一个个的挑选。
李青宝就把挑出来的那两百多号孩童就叫到一间大教室里。
“我也不说瞎话,你们父母叔伯都是那个慕容青的公司里的,我呢,是大老板,我把你们挑出来,是想要从小培养,是最
优秀的方式进行教育,让你们以后都做人上人……”
有个萝莉举手说:“大叔,你是想让我们进你办的小学吗?是国际小学吗?”
“那些国际小学都是吹的,什么双语教学,都不知那些外教是在国外炒饭的还是捡垃圾的。我教的是我国的传统文化,你
们不知道现在华夏是全球最大市场吗?以后英语也不用学了,就华语打天下。”李青宝瞥她眼说。
小萝莉嘟起嘴坐下来。
这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也亏得家里都是沾黑的,孩子的独立性比较强,没什么娇生惯养的,要不然这光是没父母在身边
,闹腾起来,李青宝都得头大。
瞧这废弃的学校倒不错,真要拿来做烛门的苗子,不如把这地方给弄下来,再弄个民办学校……想想,李青宝就给衣连星打
电话,这事得打着天星制药的招牌来做。
“啥?要做民办小学?”衣连星一怔,就说,“李哥,咱们现在是有钱,也逐步进入正轨了,要做慈善啥的,我也不是不
同意,可咱们能就先弄个奖学金什么的吗?直接就来个学校,这长期投入不说,就是管理上,咱们也没经验啊,这要出事,可
就抓瞎了。”
“没那么容易出事,”李青宝知道这小子有些被害妄想症,那都是经历引起的,也怪不得他,“事情就这样定了,地址我发
给你,怎么办,你找专业人士来弄,对了,你不提我还没想起来,奖学金也弄一个吧。”
衣连星苦笑说:“我不提还好了,成,那我就看着办吧。”
李青宝电话一挂,就看谭风水一脸欣喜的抱着个小萝莉又啃又摸,忙喊道:“谭兄,这不是奴隶贩卖市场,你是要找弟子呢
,还是想存收藏呢?”
“不,不,这女娃的水行灵气特别强,比菲菲还厉害,又才七岁,正是修炼的好时期,”谭风水笑道:“我这是高兴呢。
小萝莉撅着嘴擦去脸颊上的口水。
“找到就好,”李青宝也没想挖墙角,“继续吧。”
等到中午时才把人都挑出来,剩下的,慕容青就打电话让人开客车把孩子都送学校。他和白媚那边也挑出了二三十个小妖
怪,都还算资质上乘。
蛮蛮呢,先是生气,等挑了几个极品后,她那张嘴也笑得合不拢了。
“我就说我不会坑人的嘛,嫂子。你瞧瞧,这等个十年二十年的,他们都修炼出来了,水门也能发扬光大,壮大门庭不是
?”李青宝笑说,“修真界这一乱不知得乱到什么时候,咱们也不能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得要有自保之力啊。”
“别看平日你说话不中听,你这话我却能听得进去,”蛮蛮点头说,“水门是要壮大实力了,至少不能老被修剑门压着。
李青宝一愣,就没就这话头往下聊。
要弄民办小学没那么容易,申请,找老师什么的都得要大半个月了,还是有关系的情况下。李青宝让胡海鹏先把孩子们的名
字电话都记下来,也让孩子们都先散了。
接着就在操场上弄了一桌菜,就近在附近的村子里买的料,架个火锅吃上。
“杀了就杀了,明武宗跟紫山门那一仗元气大伤,想发火都发不了,”谭风水涮着羊肉说,“要是能早几年将这些孩子都
挑出来就好了,现在想占便宜都占不了。”
李青宝觉得谭风水真是知音啊,也就瞧着这修真界还得乱上一段时间,才把这些苗子都挑出来。几十年看着久,对于修士来
说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我给朱雀打个电话问问,渡劫和笑和尚跟没事人一样跑过去,还不知会做什么。”
朱雀那边接电话的声音平静得很:“就过来聊了些修真界里的事,中午就回去了。”
“没提酝酿怀铭,也没提铁壁寺的事?”李青宝怔道。
“没有,”朱雀摇头,“我想他们是不想跟我们发生冲突吧。”
那倒未必,就明武宗现在的实力,即便被紫山门给消耗了一部分,还能稳在青龙白虎都重伤的修剑门之上。
“唔,那先这样。”
李青宝脑子有些迷糊了,是渡劫和笑和尚真城府那么深,能死了个酝酿都谈笑风生,还是他们真不把酝酿的死,怀铭被逐当
一回事?
摇摇头,看大家说到街面上的事,还是晚报上登的出车祸的事,就也不再提这些了。
……
路考倒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连那代替被下岗的雷封来的莫教练都笑着说:“难得今天没下雨,大家可要打起精神,争取
一次过关。”
作为老司机的夏清一点都没紧张,反倒是来清胜他们摩拳擦掌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李青宝载着夏清来得比较早,也
是想瞧瞧路考场地,场地考是在神鸡岭这边,路考却换到了金阳大道那头。
就在金阳大桥上,那边一般都有着不进市的重卡,或是拉着农产品的厢型车,开的时候要份外留意,这帮开卡车的平常都
是把脑袋夹在裤裆里的,一点都不把命当回事。
祝学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单小莲没在班里了,他就没事就冲夏清吹口哨。夏大小姐好几次都险些没忍住上去就给
他一拳。
那他小子不死也得半残。
都靠李青宝和小武死死拉住,夏清那一拳就算是在她没修真前,都能把水泥路面给打出一个大坑的。
许薰一脸的怯弱,瞧着那车来车往的金阳大桥,那重卡开的时候又有极大的轰响声,都像是要把路给碾平了,站得近些,
都能感到刮风似的。
“按平常那样开就行了,”李青宝走过去递了瓶矿泉水给她,瞧她一愣,就笑,“开车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开山。”
许薰俏脸微红:“知道了。”
早知李青宝跟她的缘分也就到朋友为止,心还是怦怦乱跳,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是不时的浮上心头。可她也清楚,那种幻
想也只能是幻想而已了。
考官过来的时候,推门下车,就歪嘴:“早该换条路考了,这里沙尘大,都是那些重卡车带起来的,考个试都得一脸灰,
谁受得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一声急刹车,砰地一声巨响。
一辆载着一车猪的重卡车重重地撞在一辆逆向行驶的轿车上,轿车被推得直接侧翻倒在隔离带,车头被压成了钢板。
这些考官都是交警,当即就有人冲过去要救人。夏清也一溜快跑赶到重卡车旁,要拉那司机下来。门一拉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
酒味,差不多能把她给冲晕。
一条赤着上身的大汉被夏清一拽,直接从车里滚出来。
副驾驶上还坐着个年纪稍小的男的,已经吓得脸都发白了,不用夏清动手,拉开车门滑下来,就扶着车轮吐出一堆昨晚吃
的宵夜。
看车牌是贵州的车,一般这些司机开长途都是两三人一班,轮流驾驶。
那副驾驶的男人也是司机,这还在闭着眼睡觉,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只是感到撞击力,睁眼一看,被吓成那副德性。
“你还敢喝酒开车!”夏清瞥了眼被考官抱出来的轿车里的小孩,那孩子大约还没两岁,倒是没什么事,在哇哇大哭,可
要是他有事呢,光这一项就让她怒不可遏。
“要,要,要你管……”
司机才说了一句,夏清拎起他就一拳打过去。
饶是早知道自己拳劲太凶,灵气收敛,打的地方也不是要害,李青宝还是明显的听到一声骨折声,就看那司机痛叫一声,捂
住肩膀眼泪就跟下雨似的刷刷落下,酒也醒了七八分。
负责整个路考的考官看得一惊,就上来严厉地说:“他有错自然会去队里处理,你打他干什么?”
“我不能打他?轿车里死人了吗?”夏清冷眼一瞥,话中自然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考官看她年纪不大,口气却很张狂,先是一愣,李青宝就贴上来说:“丁芸的妹妹……”
考官不耐地扫了李青宝一眼:“丁队的妹妹又怎样?做事也得讲道理吧,你把人肩膀都打断了,这回队里那就更有得争了。
我做事也不好做了……”
“打断就打断了,要赔钱我有,”夏清生气道,“我就是瞧不惯这些违章的。”
考官也气了,好在没等他继续说话,夏清转身就走了。
祝学剑那些人早吓得脸绿了,这都啥人啊,看着娇滴滴的,一拳能把那少说也有一米八五八六,身板比城墙还厚的汉子肩
膀给打碎。
就是从娘胎里出来就练武术,也没这本事吧?
“这种事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打他就一时痛快,”李青宝靠着车门跟夏清说,“等那司机闹起来,那被害人家属也没好处
。”
“大不了我给他家属几百万不就行了,”夏清哼道,“我就是瞧不惯。”
“好啦,喝口水,”李青宝把矿泉水递过去,“也怪我没拉住你。”
夏清横他眼:“轿车里的人没事吧?”
“我看了眼,那开车的大概是孩子的父亲,肋骨断了几根,没大事。孩子的母亲和他坐在后面,母亲护着孩子也没大事…
…”
“那母亲呢?”夏清急问道。
“脊椎被撞伤了,估计下半辈子得躺轮椅上了。”李青宝说道。
他想起小时村里有个暴发户,那时买了辆普桑,后来跟着一队人到溪山那边玩。在过隧道的时候没注意,车速快了些,压
在一颗头上,在隧道里直接打了个滚。
他倒没事,他老婆也是脊椎出了问题,他女儿在后头断了手。
结果他就每天推着他老婆晒太阳,还说什么永远不会放弃他老婆。五年后两人离婚了,他在外面找了个肢体俱全都没啥事
的。
这事说来也怪不得他什么,但村里人都说他说话不算话。而开车出事的也是他。
李青宝瞧那被抬上担架还眼泪汪汪看着老婆的男人,想必他现在想的也是老婆怎样了,怎么都会不离不弃吧,可那以后的事
谁算得准,他仿佛就看到这一家的未来一样。
“你别冲动!”
夏清突然往前一迈步,李青宝就拉住她的胳膊,瞧她那架势,绝对是过去拆了那重卡司机的。
“你别拉住我!”夏清咬牙道。
“我不拉你,你要做什么?把那人给活拆了?”李青宝低声道,“要做这种事,也得晚上吧?”
夏清一愣,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以为李青宝是想劝她说是这种事做了不好。
“你松开手……”夏清一抖胳膊。
“我不松,”李青宝抓得更紧,“等警察把他带走我才松。”
“你……你这是想占我便宜!”夏清咬着嘴唇说。
咦?李青宝倒还没注意,她一说,他才发现,大小姐的胳膊还挺软的嘛,往下再摸摸看……
“混蛋!”夏清抬腿就踢在李青宝的半月板上。
“哎哟!”李青宝借势就倒下来,哭喊道,“救命啊,谋杀亲夫了!杀夫谋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瞧了过来,好些都暧昧地冲着夏清在笑。
“你这无赖,给我起来。”夏清气得牙痒痒,伸手要拉李青宝。
“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晚上不让我跪键盘……”李青宝涎着脸说。
“你去死!”
夏清抬脚要踩上去,李青宝一个闪跃跳起来说:“你真想杀人啊?”
“就是,谁让你没脸没皮的,什么谋杀亲夫,你什么时候成亲夫了?”夏清哼道。
“我就随便说说,也没想让你当真啊。你要真想让我做你亲夫,那也不是行,”李青宝嘿笑道,“我就受受委屈,勉强接受
就可以了。”
“你……”
夏清气得说不出话来,跟他斗嘴,比关在炼丹室一天一夜炼那些丹药还要难受百倍。
她突然想起那司机的事,转头就瞧那司机早就不见了,才想到李青宝说这些有的没的可能就是在拖延时间。
但这通插科打浑让她气都消了大半,完全冷静下来。
“不气了吧?跟那些凡人生气,你也真是有那个闲心。”李青宝笑道。
夏清瞪着他说:“都是你!”
“你要赖我那就赖我吧,”李青宝耸肩说,“来车了,拍照把车拉走,你就该考试了。”
祝学剑等李青宝走过来,就插起拇指说:“李哥,可真有你的,连夏清这等傲娇的妹子,都能随便调戏。”
“我哪里调戏了?你哪只眼看到的?我明明都是在说实话好吧?”李青宝翻了下白眼,“你小子还是注意下怎么才能考过吧
。”
“我这手工夫,要考过这小试,那还不是一二三的事,您就瞧好吧。”祝学剑自信满满地说。
这家伙脑子一直有病,属于无法根治的那种。
等考官过来说可以考试了,祝学剑就第一个上车。
“你跟夏清是不是真是一对?”许薰小声地问。
“你瞧着是就是吧,”李青宝笑道,“这都快考试了,别胡思乱想的了。”
半晌后,车开回来,祝学剑一下车,就一声哀叹:“苍天妒贤啊,我都没考过,你们就别想了。”
“我呸!”来清胜说,“你小子说话吉利些,什么叫你不过,咱们就别想过了,你学车都不用心,能过才怪了。”
祝学剑哼哼说:“我都不用心,你们还能算用心吧?我说……”
“行了,别吵吵了,下一个。”考官不耐烦地敲着车窗说。
接着来清胜、洛朝都过了,连许薰都完美的通过,小妮子下车还兴奋的过来抱了李青宝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就一脸娇红地
退到一边。
夏清的路考更没问题,她都是有好几年驾龄的老司机了。
考完试来清胜得出要庆祝,祝学剑没精神地说:“等我下午补考过了再说吧。”
瞧这活宝都没力气了,大家就说改天再说。
李青宝将夏清送回新湖苑,就接到老杨的电话,说是科里有位同事要提亲,让他也过去,给壮壮声势。
那位同事叫王横,年纪倒也不小了,三十五六岁,上回跟寡妇村那边联谊他没去,平常都说没女人,现在却直接提上亲了
,让李青宝也是一怔,问起老杨才知道。
“哎,那小子成天就扮猪吃虎,你以为他没女人呢,他女人多着呢。提亲这个,都是他十好几个女朋友里挑出来的。李哥
,你赶紧过来吧,有车吗?有车就弄一辆,长面子。”
李青宝就笑着答应,跟唐叔说了声,开着大切赶去杂务科。
老杨、老牛头、小齐、白家纯都在科里等着,在议论着要坐哪路车过去。王横提亲的地方比较远,跟金河大几乎有二十多
公里,都快贴着邻县了。
一听到有车开过来,小齐就跑到门口,看着李青宝从车里下来,眼珠子瞪圆了。
“李哥,您的车?”
“哪儿啊,我跟朋友借的,是现在过去吗?都上车吧,车上再说。”李青宝招手道。
老杨他们就全都挤到车上,拍着车里的真皮座椅就连声称赞。
“王横跟他家里人先过去了,说是集香街那边,李哥知道路吧?”老牛头说。
“你真老土,不知道路不有gbs吗?”老杨瞪他说。
“是gps吧?”白家纯笑道,“还gbs呢。”
老杨脸上一讪:“反正就是那玩意儿。”
“集香街我知道,”李青宝说,“倒没想到咱们科里的光棍是王横那小子第一个脱身啊,我还以为是老杨呢。”
“老杨?下辈子吧。”白家纯笑说。
老杨反驳了几句,李青宝就不理他们,慢慢开车。
开到集香街,就见个穿着西服,手里捧着花,有些无措的男人站在那里,不正是王横。
集香街在解放前是个卖香料的集市,原是湘金商道上的重要支点,后来通了湘金铁路,才慢慢地衰落下来。这整条街里还能看
到像民国片里一样的小灰瓦木屋檐的商铺,也算是一条老街。
老说要发展旅游,却一直没红火起来,就成现在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偶尔有些游客过来,就卖些土特产度日子,整条街跟
丽江大理那种老街完全比不了。却也有种原生态的美。
李青宝把车靠边停下,叫住想往街外走的王横。
王横看车愣了下,才挤上车。
往里车也开不了,都是青石板路,还很狭窄,李青宝就熄火听着老杨问他怎么了。
这提亲不是像现代人结婚那样在成亲那日,开着车去踢下门,放几串鞭炮那种。而是拿着彩礼过来的,属于比较正式传统
的。
王横跟他父母都来了,彩礼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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