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靳一愣,这个声音不在外界,确实在他耳朵深处,声如蚊蝇,却很清晰。(首发)他嘴里没说,脑子里在问:“为什么不能这么说?”
“你不能说你曾有过愿意跟别人睡觉的念头,你只能说,你坚决没想过要跟其他任何女人睡觉,哪怕一闪念也没有,因为你一直只想着跟一个人睡觉。”那个声音说。
“我想着哪个人?”卫小靳脑子里问。
“当然是我。”
“你是谁?”
“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卫小靳疑惑了,那个声音怎么很像是施茜的?不可能吧?
“喂,你到底是谁?难道是施茜?”他大胆地问出来。
那个声音还没回答,卫小靳的脑中对话被老秃的催促打断:“喂,卫小靳,你怎么傻呆呆木愣愣呀?这个问题这么难答吗?你到底愿不愿意跟白素贞睡觉?”
不由自主地,卫小靳照着耳中声音所言说起来,“当然,我肯定不说我曾有过愿意跟别人睡觉的念头,我只能说,我坚决没想过要跟其他任何女人睡觉,哪怕一闪念也没有,因为我一直只想着跟一个人睡觉……”
白素贞高兴地接过话头:“怎么样,老贼,你听到了吧,他说他从来没想过跟其他任何女人睡觉,只想跟我一个人睡……”
“啊呸,他是这个意思吗?”老秃反驳,“他在说他不愿意跟任何女人睡觉,也包括你。”
白素贞生气,“你老花耳朵了吗,没听到他最后一句是一直只想跟我一个人睡觉?”
“造你的三八谣,他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当然是我。”
“卫小靳,你说,是不是指她?”
白素贞将卫小靳更紧地一搂,贴着他耳边说:“快说,是我,对不,肯定是我。”
“不是……”卫小靳吐出两个字。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白素贞似乎没听真切,追问卫小靳。
老秃鄙夷一笑:“他已经说得明白,他爱的人决不是你,你耳朵老花了吗?”
“我没听出来,小靳,你要想清楚啊,你是愿意跟我睡觉的,对不对?你说呀。”白素贞连连摇着卫小靳。
卫小靳只好摆出一张苦丧脸,颇为无奈地说:“我还在读高中,小时候只想跟妈妈一起睡,后来上了学就一个人睡,一直到现在,我天天功课忙死,作业写到半夜就只想钻进被子打鼾了,还能想别的吗?那么累,一个人睡不是最好吗,要是边上再睡另一个人来打扰,我还能休息好吗?休息不好能学习好吗,学习不好我妈妈能答应吗?所以呀,我从来没想过跟任何人睡。”
“不行,你在耍滑头,不带这么玩的,我刚才给你脱裤子,你还很高兴的,这说明你很愿意跟我睡的,是不是当着这个老贼不好意思承认?”白素贞把卫小靳抱得更紧,粉嫩面孔也贴在卫小靳脸上。
老秃看不下去,嗖地拔出剑来对着白素贞的脸:“把头让开点,不准脸贴脸。”
白素贞耍泼:“这是我们的权利,你看着泛酸了吧?有本事你也去找个美女,脸贴脸地去亲热呀,干吗要站在这里拆散我们?”
老秃把剑一收,厉声喝道:“好吧,我再问最后一次,如果卫小靳回答他不爱你,你必须放开他滚蛋,否则我真的不客气,把你打出原形,剥你皮,抽你筋,再做个蛇筋鞭。你答应不答应?”
看来这次老秃是一言既出,动真格的了。白素贞也料到耍下去不妙,只好答应了,同时用贴着卫小靳后背的前胸拱了两拱,用山峰的力度向卫小靳暗示她希望他怎么说。
老秃问道:“卫小靳,你就再回答一次,你难道真会爱这个白蛇精吗?”
“我抗议,”白素贞没等卫小靳回答,嚷嚷起来,“你故意这么问,损不损?”
“那我应当怎么问?”老秃问。
“当然是问爱不爱这个美丽的白妹妹。”
“啊呸,还白妹妹。”老秃啐了一口,但还是照着问,“那么卫小靳,请你真心回答,你爱不爱这个美丽的白妹妹?”
“不”卫小靳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不打折扣。
老秃不容白素贞再嚷嚷,迅速用手一指她:“好了,马上从这里滚。”
白素贞迟疑良久,只好松开紧紧裹着卫小靳的双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十分遗憾,缓缓起身下了床。
但她并没有立刻出门去,妙曼的腰肢扭动着,走到门口,缓缓回身,望着卫小靳,目光中有无限流连难舍之情,更有一份不被接受的失意与忧伤。
卫小靳不忍接受这幽怨伤怀的目光,转身找裤子穿。
“滚啊,还看什么看?”老秃在凶悍地驱赶,“卫小靳不是你的菜,你别那么自作多情了,你也不是他的菜,以后各走各道,老实回太湖干好你的老本行去。”
白素贞一跺脚毅然决然扭头而去。留给卫小靳的背影是她两条光滑修长的美腿和超短裙下半遮半露的洁白美臀。
老秃说了一声:“我去送送客,”转身也跟了出去。
屋子里一阵寂静。
卫小靳穿上裤子从床上下地,恍然做了一场春梦,身上依稀留存白素贞那醉人的体香,而后背被两道绵软温暖的山峰抵住的感觉,反倒突然更浓烈了。
白素贞真的走了吗?不应该送送她吗?人都说买卖不成情义在,她跟他缠绵不成也有点友谊吧,再说是她给了他特别的体验,让他尝到了与美女相拥的温暖滋味,不值得感激她吗?
可是他正要出去,老秃折回来,向他一招手:“快跟我来。”
老秃在前面急急走,卫小靳连忙在后面跟上去,直到走下楼梯,到了街头,卫小靳才想起一件事,连忙说:“我是来找我舅舅的,他现在还在里面吧,我得去找他。”
老秃伸手一拦:“你上当了。”
卫小靳一愣:“上当了?上谁的当?”
“当然是白蛇精。”
“上什么当了?”
“你现在回头瞧瞧吧。”
卫小靳一回头,后面竟是一片树林子,再四面环顾,什么街道,什么店铺,什么灯光,全无踪影。他和老秃正站在一片树林子前的空地上。而月亮已经快落下去了,隐隐有山村农家养的公鸡喔喔的啼声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卫小靳十分吃惊,但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本该早明白的,”老秃说,“她带你进镇的时候,拐向了右边,对不对?”
“是她变出来的街道吗?”
“对,都是她魔法所变。”
“难怪我当时也觉得不太对头,怎么一个镇都黑墨墨的,连支蜡烛的光都没有?全镇的人都钻床睡觉了?娱乐城倒是有灯光,可从大堂到二楼走廊,一个人影也没有,光听房间里有嘻嘻哈哈的人声。”卫小靳放起了马后炮。
老秃说:“现在明白了吧,她为你撒了一张大网,就像拍大片一样,不惜工本,投入还不少呢。”
卫小靳想到了舅舅,“可是我明明看到我舅舅在东边包厢里,跟四个美女在一起,唱歌喝酒呢。”
“有句话,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你是先看到墙上有块玻璃,是透过玻璃看到你舅舅他们的,对吧?其实那都是她在玻璃镜上搞出来的影像。”
“那就是说,我舅舅根本不在隔壁?”
“梦幻娱乐城,本来就是虚的,哪来的你舅舅和美女?”
“那我舅舅在哪里?”
“这是另一个话题。”老秃说,“其实你面临的问题,不只是找你舅舅,找你舅舅这件事不难,但更难更有挑战性的事,已经向你逼来了,你应该有所感知了吧?”
卫小靳感到奇怪,问道:“那你又是谁呀?你早认识我吗?”
这时老秃才真正亮明他的身份,他其实是终南山的道士。“你叫我安道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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