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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密传 第234章 危险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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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座依山而建的宫殿,集合在一起,看起来已经初具规模,似村落而略显稀疏但也更加宏伟,精怪们修成了人形,摈弃了它们之前的大部分生活,受人衣食住行文化的熏陶也过起了人是生活,例如这宫殿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它们也又要以人为敌,当知道,人离了妖或许能获得更好,而妖离开了人则是无以为妖的,因为统治一群猴子,自然是没多大意义。{首发}

    入了其间的一间大殿,白牡丹带着讲义和来到一间厢房,房间收拾的干净,看起来很舒服,很温暖,而且有一种清馨的花香,阵阵过往,和白牡丹身上的香味很像,说实话跟着师傅,江一合打小算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未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做人的时候,靠他打猎维持生计,赚来的钱要么给师傅买酒,要么给妹妹添些衣物,因为讲义和心疼妹妹,不让妹妹和自己一般辛苦,当然,这也归咎于,讲义和一向也不是爱享受的人,雪地,树梢,门板都曾经是他以为舒适的休息之地。

    江一合在软软的床榻上躺下,没想到这当了妖,竟然成了贵主,江一合兀自的觉得好笑。讲义和躺下,白牡丹却并未离去,她正在侍弄新茶,给讲义和倒水,江一合背后看着她娇好的身段,想:“她要不是妖多好啊!”

    这个想法不经意略过江一合的脑子,却吓得他自己猛然坐起来:“我不是真喜欢上她了吧!”江一合急忙拍拍脑瓜才清醒自言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妖呢,我喜欢的是九公主。”

    “发生什么,怎么了你?”白牡丹询问的声音很柔软,根本不是之前的语气,

    “莫不是她也……”江一合没再往下想,作出无所谓的样子道:“做了一个噩梦!”

    “你刚躺下就做噩梦了?”

    “嗯!睁眼白日梦!”

    “那喝杯茶压压惊吧?”白牡丹端来一杯泛红的茶,讲义和看到她嘴角明显呆着一丝喜悦的笑意。

    江一合闻了闻,“什么茶,这么香?”江一合并不懂茶,但香,是问得出来的。

    “牡丹红!”白牡丹露出一丝骄傲。

    江一合看着那丝丝的茶叶就是牡丹花瓣,“牡丹花瓣泡的?可是你不是牡丹花吗?若把花蕊摘了,花儿岂不会死去?你这,同类相残?”

    “春去秋来,山野之中牡丹无数,但开得再好,无人欣赏,最终枯萎,也枉费一生,还不如趁风华之时,被摘去炒作茶丝,能留下袭人之香,也算值得,难道不好么?”

    白牡丹说着这话的时候,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江一合隐约之中好像也听出了些什么。

    江一合奉起精致的茶盏,“哦,对我来说是好,可对花儿来说,可就未必了!”

    “何以可见?”

    “偶然翻书,见庄子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肯定不知道花儿的感受,但既然花儿都能修成妖,修成仙,那自然就有自己的感受了,群芳碧落,有其美丽一生,他人是无权剥夺它们的生之权利的,如果我是花,我想我的一生就该是花,而不是茶。”

    白牡丹听了江一合的话,眼中存在着难以置信以及明显的亲切感,似乎玩笑的道:“没想到你这样的浪荡登徒子,还能说出这样不简单的道理,真是让人意外。”

    “到没觉得这是什么高谈阔论,就是站在花儿的角度替它们想一想而已,很高深吗?”

    “那你,你可……在乎花儿的感受?”

    本来这是一句平常的话,但白牡丹一些明显的卡顿,让江一合一下子有变得些无所适从从了。

    “这个,说实在的,江一合向来是粗人,没有什么爱花儿的习惯,在乎花的感受就更无从说起。不过,现在我已不再是人,作为妖,我总是会想我之前做人的时候是怎么看妖的,所以,我想,我是可以试着去了结以下花儿的感受,如果,花儿真有感受。”

    “你做了妖和你没做妖之前,对待妖的看法有什么不同?”

    江一合抬头看了看白牡丹,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胡仙儿一直想知道的:“自然是有不同。”

    “哦?”

    “我现在才知道,人和妖,其实就是在各自的法则之下生存而已,人有人的生存法则,妖有妖的生存法则,只是人和妖的法则不同。而当这两种不同的法则交汇在一起,也就产生了不同的认识,导致了矛盾。就如一只虎妖吃掉了一个男子,对于人来讲,这只虎吃掉的是一个老人的儿子,一个妻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甚至一个官府的差役,所以这虎妖就该死,而其实对于虎妖来说,吃掉这名男子,和吃掉一只野猪一匹马没什么区别,仅仅是味道不同的一餐食物而已。所以不同的法则导致不同认知,其实谁都没有错!”

    “说的真好!人和妖不能相互理解,也生存法则不同。”

    江一合笑道,“还好我是人妖,人和妖的法则我都能理解!所以让白姑娘高看了。”

    “那你现在对妖没有偏见了?”白牡丹对江一合的答案好像很是期待。

    江一合摇摇头,“肯定不是!”

    白牡丹猛然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江一合笑道:“正如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妖也有好妖和坏妖!我对于坏妖,自然存在偏见,好妖嘛,就如我自己,虽然偶尔我还接受不了自己,但至少我已经不讨厌自己了。”

    “那,何以好坏来分?标准如何?”

    “所谓真正的好坏实在难以界定,不过,我眼里的好坏就很简单了,对我好的妖,就是好妖,对我不好的妖就是坏妖喽!”

    这话逗得白牡丹噗嗤一笑,猛的开心,女孩子笑着的时候总是很好看,妖也不例外,江一合看着她的笑,心中有真莫名的欣赏,但却不仅仅是因为真的很漂亮。

    入妖界以来,他很少这说过话了。

    “一合……”白牡丹喊出江一合的名字有些羞赧,甚至有些别扭,但还是喊了出来,江一合闻声是一惊,反应了片刻才道:“呃啊?”

    “谢谢你!”

    “谢我?”江一合有些蒙圈,“我咋的了,什么都没做不是?”

    “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话,做妖一来,已经好久没再有人或妖,和我说这么多话了,真的谢谢你。”

    “一样!谢谢你的茶,很解渴!”

    “我再给你续一杯!”

    “不了,再好的茶,一下子喝多了也会失去最初的味道,反正我不是要在这待上一些时间吗?很多机会的!而且,我有点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回头再来看你!”

    江一合笑着将白牡丹送出门,关上门,从门缝看着她走远,将门上栓,道:“危险的猎物?”

    却说崆峒结盟已经完成,各派悉数已经返回本地处,胜了这一仗众人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崆峒却并不能像其他门派一样高兴起来,相反,他们是极其很难过的,宁天泽与江一合的交锋中,在江一合排山倒海那一掌下,宁天泽差点失去了性命,虽然在邱场百和四大长老竭力保住了宁天泽的命,但是他已经修为功夫尽失了。

    江一合注定是那个将对崆峒产生巨大影响的人,四大长老这时候才将当初那一卦的真相告诉了宁天泽,宁天泽追问原因,四人道,当初看其行为正派,并不知其后影响好坏,加之其上山目的令宁天泽不喜,故而,没有和盘托出,如今,似乎好坏以明,悔恨当初未能提前防范。

    众人担心的是,打伤宁天泽自然对崆峒产生重大影响,但是,恐怕这这是影响的开始而已,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更大的影响。言而总之,崆峒是要好好的提防江一合的。

    不过眼下,选任新掌门之事,也被提上了日程,只是空桶病无大才,唯有宁芷玉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但宁天泽却将陪让也考虑了进去,因为毕竟宁芷玉并非他亲身,她的血脉渊源并不在崆峒,这是宁天泽心中卡不过的结。

    然而将权柄交给陪让,以他贪玩轻浮的个性,着实难以让人放心,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两人捆绑在一起,执掌崆峒了,于是宁天泽想让陪让和凝滞成亲之事情,再次计上心来。

    裴让也看得准确,得知消息宁天泽受伤失去了所有修为,关于执掌崆峒之事就更加急切了,于是端着滋补参汤,假作看望,并且在宁天泽面前上演一场逢场哭戏,宁天泽受伤之后,修为去后瞬间苍老很多,竟然满面皱纹枯萎,其膝下无子,颇有落叶飘零之感,只有宁芷玉却非亲生,裴让这一哭,让宁天泽这心中自然无限感慰,信其真心。

    “让儿,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宁伯伯,您说,让儿一定会向你说实话的。”

    “事情是关于江一合,你是和他缘何起了冲突,他又为何说他并未杀我崆峒弟子,而且说,你知道其中缘由。”

    裴让一听,心中一惊,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伯父,我和江一合最初在终南山下的小镇相遇,我听到有人对芷玉出言不逊,我出手教训他们,没想到江一合是它们一伙的,就这么遇到了。”

    宁天泽叹口气,裴让并不知为何。

    他继续道:“后来江一合和我比剑,我以游龙断剑打伤了他,他便对我怀恨了,后来他来山上找崆峒法满长老挑战,我率十二剑士摆阵阻挡,他就对我更加仇恨。”

    “那关于我派弟子无故被杀事情如何?”

    “宁伯伯,我不知道江一合为何否定,但这事情真是我亲眼所见,而且若他真没有做此事,为何我带人去抓他,他总是躲闪,不敢回来对质?”

    “算了,也罢!无论事情到底如何而成,都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经营好我们自己。”

    “伯父教训的是!”

    “让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伯父知道你是真心忠于我们崆峒的,崆峒将来是要交给你和芷玉手上的,希望你们能将门派完好的传承下去,并且发扬光大。”

    陪让一听,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但却并不露脸上,“宁伯伯,您先别这么说,虽然您受了伤,但只要您在,我们崆峒还是很让人尊敬的大派的!”

    宁天泽道:“修行已毁,心智已经跟不上了,况且,崆峒终将从我手里传递出去,并不能一直往下走,必须要你们来承担的,未来,也是你们的,只是我担心你们还都太小。”

    “我们崆峒根基深厚,宁伯伯不要担心,无论怎样我们一定会很好的下去的。”

    “不不,一定不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门派发展容不得任何的侥幸心里。我们崆峒根基深厚,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崆峒根基深厚,枝干也很是庞大,所有荣誉遭遇的危险也多,一定马虎不得。”

    “谨记宁伯伯教诲!”

    此时凝滞有端着汤药进来,看到裴让,有些反感,但不好表露。只对宁天泽道:“爹爹,您现在心脉不稳,该多休息,不能多说话。汤药好了,女儿喂您吃药!”

    见宁芷玉和裴让并无交流,宁天泽便对裴让道:“让儿,你且下去吧!有事情我会再叫你!”

    “那让儿先告辞,回头再来看伯父。”

    裴让恭敬退出房间,宁芷玉却看也不看一眼,坐到床沿,准备给宁天泽喂药,“爹,这是邱真人给开的药,父亲趁热喝了吧!”

    “芷玉,你好像对让儿有些成见啊?”宁天泽看得还是清除的。

    “爹,裴让神秘时候这么恭敬过,偏偏这个时候献殷勤,您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他父亲是我结义兄弟,他是我侄儿,来看望我怎么能叫献殷勤,再说,爹爹之前不是没有受伤过吗?”宁天泽维护陪让,宁芷玉也不再言语,因为他不想此刻在宁天泽受伤的时候顶撞他,当然,她也从未顶撞过。

    “嗯!女儿多心了。”

    “芷玉,无论你怎么不喜欢,可是你和让儿有婚约在身,他是你未婚夫,你们将来是要在一起,共同经营昆仑的,如果你们不同心,那爹爹怎么放心。”

    “爹,无论如何,女儿一定会将昆仑当成自己生命一样的事情来对待,尽量不让您失望,只是我与裴让的婚约,希望爹爹再给女儿些考虑时间。”

    宁芷玉不敢直说,只能让宁天泽缓一缓,但这也宁天泽有些意外,但想想也不算意外,只可惜之前二人成婚未果,不然不至于如此麻烦!

    因为宁天泽的病情尚未完全稳妥,邱长百还不能离开崆峒。但陆离和月瑶已经不能再等了,因为瀚海距离此地还有相当的距离,他们需要尽早行动才好。

    在处理了一些盟主之位的事情之后,陆离和月瑶前往瀚海的路上已经出发。

    瀚海之地,曾经是水草丰茂之地,但是在上古一场战役之后,就变成了无垠的荒漠,中间几片绿洲也逐渐消失,无疑都被是被黄沙湮没,当然,弱水之湖的消失也是,只是与众不同而已。

    陆离此行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神龙卫不是凡物,陆离想来她还从未和龙打过交道,而且带着月瑶终究是有些分心的,不过,熬不过月瑶的央求,之前又答应过她,最后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在没用可依赖的情况下,全力以赴,是唯一的信念。

    “陆离,真没想到,你竟然当上诸派的盟主了,好威风。”

    “什么事情都没做成,有什么可威风的,要说威风,那还得说剑仙的师祖了,带着八百修行士,封印望天谷,和越界门群魔大战,那才是真的威风!”

    陆离说完,却发现身后的月瑶没有了声音,忽然想到越要该是因为想念师傅而难过了。

    “对不起,让你想到伤心的事情了。”

    “师傅从小将我和哥哥带大,没有师傅我们一定在荒饿死了,他一去,我觉得天塌了一样,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吗?”

    “那,是怎么?因为江大哥。”

    “哥哥是其中的一部分,你是其中的另一部分,我发现,我最难过的时候,只有你们能安慰我!可是大哥……”

    “抱歉,我知道师祖的离去你很难过,我对你也关心少了……”

    “没有,你时刻关心着我大哥,我觉得就像关心我一样,是你给了我面对这一切的勇气,所以,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也谢谢所有信任我的人,我的命并不是我自己的,很多人牺牲自己,给力我活下去的机会,江大哥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欠他一条命,不能不还。而且,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吞丹入妖,变成你我都不认识的妖魔,我要将他救出来,是无可推卸的责任,何况,还有你,我肯定不会制止不管。”

    “陆离,你真是个好人,从我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而且从你舍命就胡馨儿的时候,我就知道将来你一定会成为有出息的,与众不同的人。”

    “胡馨儿……”提到胡馨儿陆离心中有些纠结了,好像从遇到她开始,他的命运就变得不同了,“我都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是啊!中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也以为过了很久了,但想想,其实也不久,但我觉得这些时间,都被刻在了生命里,好想我从前活过的日子都被忽略掉,为的就是这些日子一样。”

    “以前,我只想想每日的一日三餐,如今……已经大为不同,时间会让我们成长,会改变许多东西,包括我们自己。”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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