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屋子是厨房,主屋,就是原来乌吉住的那间我改成了书房,”他说,“这后面是新劈的卫生间。{首发}”
“我架了梯子,可以爬上天台,到秋天时你可以在天台上杏仁干。”
“梯子是电动的,自动升降,那样你不会掉下来。”
“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些衣服和首饰,挂在衣帽间。”
我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屋子我也已经买下,打算劈成一座杏子林,规模当然没有迦马大,不过只要规划得好,从某些角度完全可以看到秀木成林的感觉,最大的问题是这儿没有雪山,”他怅然,“我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没都不行,”交错的光线让他本就秀丽的面孔异常柔和。
“米粒,”他凝视着我:“我日夜想得并不是屋子,而是有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
我呆滞。
“你曾经说迦马是个好地方,有嚼烟抽、有马球打、还有姑娘爱我,所以我复制了这间屋子,只是如今已经不知道那姑娘还爱不爱我?”
“不要说了,”我打断他:“林,不要说了。”
“你问带领拉其普特重返故乡是不是我为之背负和奋斗的,我不能骗你,粒儿,这是我注定的命运,但是除此之外,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一起起床一起吃饭,我教你乌尔都语,去杏子林里散步,我打比赛的时候你在旁边看。”
我轻声道:“你有莱拉。”不管起因是什么,总之现在他是她的。
他凝眸:“我会和她分手,”顿一顿又说:“我爱的是谁,你比谁都清楚。”
我抿着唇。
“我和莱拉之间只是战略联盟,各取所需而已。”
“什麽战略联盟?”
他微顿,然后说:“就是并没有什麽感情。一直不想对你说这些,一直想你能够快乐简单的生活,可是,”他的表情变得茫然:“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剑桥的樱花盛开的那天,想起你说三月来看我,可我拒绝了,”他咬牙。
“我回上海,成了你的邻居,看到你每天上班下班,看到你窗前的灯光,常常想,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你,”他的声音低得像呢喃:“常噶妓院的那个妓女,告诉我你问她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你,她说你很伤心我从来没说过爱你。”
不知什麽时候他已经靠过来,上身轻轻的抵着我的肩:“其实你知道的,是不是,粒儿,你知道我心里那个人是谁,只是你害怕对不对?”
我抬起头,被人戳中最纠结最卑微内心的感觉很糟,迎接我的目光却是异常柔和,直直的看到我心底去,他低喃:“meintumhaypyarkartahun。”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缓缓眨了眨眼睛,“这是乌尔都语?”
他点头。
“这句话你没教过我,”我尴尬:”什麽意思?”
“意思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他轻声道:“我保证。”
林不是个好老师,他讲话总是讲一半,很后来我才知道meintumhaypyarkartahun是乌尔都语“我爱你”的意思,更加确切得直译是:我爱你至死不渝。
“之前轻易放弃你是我不对,我保证再也不会,我会处理好莱拉的事情,会对你好,再不让你辛苦,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他将我搂在怀中,手沿着我的脸廓轻轻摩挲:“好吗?”
我无力的摇头,一只手放在他的前胸,手下就是他的心跳,又快又急,可是,不行,不行......
“这几个月,你有想过我吗?”
我回避着。
“一点点也算?”
......
低垂的脸被他扣着强迫抬起,他的双眸墨黑深沉,慢慢掀起暗黑的风浪,终于他低头吻下来,舌尖又湿又滑,探入口中,起先是试探性的,很快变得疯狂,他好像要将我吞下。
我害怕起来,推拒:“林,林。”
他喘着气:“就亲一下?我就是,就是亲亲你。”
我瞬间软在他的怀里,女人最无法抵御的就是所爱男人的低喘。
后来的记忆变得混乱,他将我抱起摁进床垫中,我被摔上床后他即刻密密的压上来,将我禁锢在怀中缠绵得吻,再然后他头一歪。
......
......
什麽情况?
几秒后,我勃然大怒,他这是睡着了?
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抱上了床,然后不是应该那个啥嘛,怎么可以睡着!那他抱我干嘛?
我还在那边纠结啊,混乱啊,欲迎还拒啊,他居然睡着了?
虽然我不是一定要那个啥,但那也是我不要,他怎么可以此时此刻睡着?我男人还是他男人?总而言之就是男人在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睡着?
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先抖肩膀,他纹丝不动,再去扯他耳朵,还是纹丝不动。男人睡着后,总是死沉死沉。我是床垫?我是玩具熊?在迦马的杏子林被他压,在上海还被他压。我开始乱扭,这下他总算动了,脑袋在我脖颈处噌一噌,但另外两只手脚却爬上来,压住我乱动的四肢,迷糊道:“粒儿,别闹!”这下好,我除了脑袋还在外面,整个就是只五指山下的猢狲了。
“为了等你好几天没好好睡,”他在我耳边咕哝,“乖,让我睡会。”心就这般突然软掉,这几天他都没合眼吗,估计也没上床睡,否则不会我这边才踏上楼梯,他就开门追上来,他是一直坐在半掩的门后吗?一直竖着耳朵听每一声脚步,每一个上楼的人是不是我。
耳边是他绵长的呼吸,抬眼则是整个空间的光影交错,他说即使下雨也可以看到整个冬季北半球的星空,天狼星北极星,一树一木,一屋一瓦,无不透露出心血,还有屋外的白杨,虽然还只是树苗,但江南不产白杨,这种树得去很远的地方运来。我慢慢闭上眼睛,好吧,他喜欢这样睡就这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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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起梦来,毫无意外的梦到五指山,不晓得是在哪里看到过一幅插画,画的是孙悟空和唐僧小时候,小猴才一点点高,因为做错事唐僧不理他,他就蹲在后面扯唐僧的长袍衣角,乌溜溜大眼睛,梦里的小猴就是这模样,我笑着伸出手。
小猴跳上胸口,仰头朝我看,朦胧中只觉十分可爱,它尖细的爪子踩在前胸,又软又痒,还有点痛,突然间我觉得有点燥热,燥热从前胸往全身蔓延,一种难耐的感觉,呼吸变得有点急促,想将小猴从身上推下去,可不知为什么动不了,蓦地身下传来一股胀痛。
这痛并不尖锐,但是很不舒服,我还没醒,不知道怎么回事,迷糊中,只觉全身好像要着火,身下越来越难受,有个声音在耳畔低低的压抑的喘息,这喘息勾魂夺魄,似曾相识。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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