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瓦塔道,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腔调:“我可以先和大个儿打,然后再和你其他的手下打,一直打到打不动为止,然后你就告诉狱警你和兄弟们都享受过啦,就这样如何?”
“喂,”我捂着口鼻在后面抗议:“那是我的名声!”
瓦塔没有转头,他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他略侧脸,压着声音说:“名声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对女人来说都重要。(首发)
“即使我答应你,”胖j怒气冲冲:“我能保证的也只有我的人。”
白沙瓦监狱至少有3股势力,胖j并不是其中最厉害的,也远不到独挡一面的程度。瓦塔道:“够了。”那么你的人一半有没有?”
胖j怒哼了一声,瓦塔叹气道:“那打吧。”语气很勉强,说这话时他转头眼望我,示意我旁边乖乖呆着,这句话未落,他已经旋风般冲入了人群,迎面对着大个儿就是一拳。
大个儿即刻嗷嗷叫着反击,瞬间眼前人烟滚滚,一眨眼瓦塔已经人群被吞没,我急红了眼,几次三番想冲进群殴的包围圈,无奈人单力薄,还未靠近外围就被弹了出来,突然我的目光和胖j的目光在乱成一锅粥的半空相遇,他圈起食指对我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我的反应是突然将手中的铁条朝着他的眼睛掷出.....
后来我承认,这一举动完全属于一个女人愤怒后,不经过大脑的发神经举动,和女人们打架时喜欢扯对方头发同理,百无一用,只为泻愤。
只是,我曾经在哈桑的淫威下对着墙壁练了不下千次的小李飞刀,而哈桑是muja军西北边境省的统帅和总教官,手下强将如云,这样的人亲自教我----所以你可以想象,我这一掷的准头,而牢房里的空间又是那么狭小。
只见铁条“嗖”的一下飞出,笔直的攻向胖j的面门。
胖j的眼睛瞬间睁大。
“这很不好,”后来瓦塔数落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戳男人的眼睛呢?”
我反驳:“那么你觉得像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不是一招置敌,还有第二次机会吗?”这是哈桑所教的格斗第一招,但凡女人和弱者,因为被轻视,都会有一线时机。
胖j侧头,铁条插耳而过,我趁机跳起,扑向胖j,那么狭小的空间,胖j又很胖,顿时被我以流星赶月之势仰面扑倒在地,即刻有其他囚犯在旁边拉住我,但是我冰冷的手指已经搭上了胖j的眼睑。
“你是怎么想的?”瓦塔在这场监狱械斗的战后分析小会上,眨巴着眼心惊胆战的问:“你是怎么想着会突然扑向黑老大,啊?你有把握拿下他?我被你吓死了知不知道?”
“擒贼先擒王,”我理所当然的说,“而且我要报仇,报不了,打一顿出出气也是好的。”至少让每一个都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我不会再忍气吞声,永远不会了!
几个狱警从外面冲进来,警棍此起彼伏的挥下,打得难解难分的囚犯们立刻四散,双手抱头,蹲到地上。我和胖j也不得不停止打斗,狼狈的齐往回退,瓦塔不晓得从哪里窜出来,从后面抱住我将我连推带拉的带离胖j。
我挣扎,还想给胖j来一下子,“嘘嘘。”瓦塔手忙脚乱的按住我,“姑娘,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那要到什么时候?”我咬牙切齿。
“......”
“布头是个很暴躁的女人,”后来瓦塔对每一个刚认识我的人说:“没事不要去惹她。”
我在肚子里冷笑,暴躁就暴躁,反正我温和纯良的时候,也没有人爱我。
狱警怒喝:“统统的给我安静。”
瞬间安静。
“为什么打架?”狱警暴怒:“你过来,”他指着一个囚犯问:“为什么打架?”
“不是警官们要我们对这姑娘......”蹲在地上的囚犯闻言抬头,奇怪的回答。
“闭嘴!”狱警说着转头狠狠地瞪我,忽然道:“那么你们尝过她的滋味了吗?”我被瓦塔摁在地上,衣不蔽体,脸上身上到处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欺辱过的女人。
全场落针可闻,片刻后有人说:“是的,警官,”是胖j。
“这下我欠你的都还清了,”狱警们走后,胖j过来对瓦塔说,“但是这帮不了她太久,你知道。”他的眼睛因为被戳过,还泛着红。
瓦塔嘻嘻笑:“监狱里,过一天算一天。”
“仅此一次!”
瓦塔道:“那很难说,说不定你又会欠我什么呢?”
胖j\t的眼睛好像冒出火来,狠狠瞪着我们。
等他好不容易离开,瓦塔抖开一层毯子,打个哈欠道:“哎呦,总算可以睡觉了。”
我这算是终于为自己赚得一席栖身这所了吧?默默在瓦塔身侧躺下。白沙瓦的男子囚房没有床,每个人发一条毯子,毯子白天用来祈祷,晚上当床单,铺开后彼此相连,囚犯们就躺在上面,头朝墙,脚向着中央,当然像胖j有专属的干净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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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依旧全身紧绷,有惊恐的尖叫,淫笑,还有悲恸的低鸣不停的从隔壁牢房传来,我知道那是什么,我无法合眼。
瓦塔伸手拍拍我:“嘿,不要想那么多。”
我没有想很多,我自顾不暇。
“可是你的表情像是要宰了那些人,”瓦塔道:“嘿嘿,姑娘,在监狱,你要学会生存之道。”
我不语,隔了半响才低声说:“我会先学着怎么让你看不出我在想什么。”
瓦塔表示赞同,片刻后又问:“布头,你为何喜欢戳对方的眼睛?”
这也是哈桑教我,哈德尔汗大人的格斗第一招是趁人不备,第二招就是直击软肋,对方哪里弱,往哪里打。男人的弱处从上到下依次是眼、鼻,咽喉和那点软组织。哈桑说按照我的力气和胆色,如果高度足够,眼睛是第一攻击目标,他还真了解我,我是万没那个胆子去直接攻击软组织。
“明天你得去把头发绞了,”躺下后,瓦塔说:“然后再换一身男装,虽然.....不过,能够少惹一点事总是好的,你说呢,姑娘?”
我默默点头,片刻后问他,“胖j欠了你什么交情?”问别人的恩怨是监狱的大忌,“对不起,本不该问你这些,只是我想有没有可能让胖j帮我带消息出去?”
“他已经不欠我什么了,”瓦塔说。
我叹了口气,是,他说得对,我过分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带话出去,”瓦塔接着道:“只是我的刑期也有4年。”4年的刑期相比7年虽然几乎短了一半,但依旧漫长。不要说几年了,就是1年我恐怕都挨不过去。
“你想带话给谁,姑娘?”
“哈桑.纳布.哈德尔汗,应该可以在白沙瓦的阿富汗难民营找到他。”本来不想找他,但是除了哈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可以将我从这里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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