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看着那漫天的烟火,雪衣忍不住惊呼出声。【首发】
“乐儿,生辰快乐!”东陵衍眉眼含笑,深深地凝视着面前因为吃惊而微张着小嘴的女子说道。
“生辰?”雪衣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东陵衍,忽而想起,今天是八月初八,她的生辰。
自从陈国国破,她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想不到,今日竟然会有人想着她的生辰,而且,还为她准备了这么美丽的烟火。
雪衣抬起小脸,痴痴地看着天上肆意绽放的烟火,心里不禁暖暖的,尤其是当她看到天空中的烟花幻化成了“乐儿生辰快乐”几个大字,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铺天盖地的感动,眼泪不争气地就那么流了下来。师兄应该是这个世上除了母后之外唯一记得她生辰的人吧,只是她现在却无法出宫见到母后。
“傻乐儿,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哭什么!”东陵衍小心翼翼地为雪衣拭去眼角的泪花,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说道。她看上去真的好柔弱好柔弱,她的脸,是那么的小,比他的巴掌还要小,这么柔弱的女子,却要一个人承受国破家亡的痛楚,还要在这勾心斗角的楚宫拼命地活下去,这么柔弱的她,不该承受这么多的痛苦的!
越想越是心疼,东陵衍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雪衣,这是他的乐儿呵,可是,他的父皇却灭了她的国,毁了她的家园,让她再也回不到那无忧无虑的时光。若是,若是有一天她知道,当日灭亡陈国的,其实是他的父皇,而他是帮凶,她还愿意这般甜甜地唤他一句师兄么?
想到这里,东陵衍心中没来由恐慌,他实在是没有勇气看她厌恶的眼神,更没有勇气承受她对他的恨意。
“师兄,我只是太开心了,想不到,师兄还记得我的生辰。”雪衣没有推开东陵衍,而是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就像是小时候两人紧紧相依那样。扬起笑脸,雪衣笑靥如花,“师兄,小时候我过生辰的时候,你和师父都会为我唱生日歌的,师兄,今夜是不是你也会为我唱生日歌?我好久都没有听过师兄的歌声了呢!”
“那是自然,乐儿过生辰,师兄怎么可能会不给你唱生日歌!”说完,东陵衍便轻轻地为雪衣唱起了那熟悉到骨子里的生日歌。雪衣像是个孩子一般窝在东陵衍的怀中,静静地感受着那久违的温馨,唇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扩大。
当哼出最后一个音节,东陵衍忽然在空气中拍了拍手,随着那拍手声响起,无数盏孔明灯在碧波湖上升起,每一盏孔明灯上面,都写着“乐儿生辰快乐”几个大字。看着那冉冉飞升的孔明灯,雪衣的眼泪差点又不争气地落下来,但想到今天是她的生辰,是她的好日子,她硬是把眼泪都咽了下去,唯有笑靥如花。
“乐儿,该许愿了!”东陵衍轻轻碰了一下一脸呆愣的雪衣,低声提醒她道。
听到东陵衍这么说,雪衣急忙双手合十,在这漫天的孔明灯之下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乐儿,你许的什么愿望?师兄真的很想知道呢!”东陵衍唇角还是那温柔得几乎要溺出水来的笑意,他眸光灼灼地看着雪衣问道。也不知道,她的愿望之中,是不是有他。
“我才不要说出来呢!”雪衣冲着东陵衍撇了撇嘴,一副小女孩的娇俏模样,“愿望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我不会告诉师兄。”说着,还俏皮地冲着东陵衍吐了吐舌头。
看着这样的雪衣,东陵衍不禁想起,似乎小时候每一次她许完愿望,不管他怎么追问,她都不会说出来。这么想着,东陵衍也忍不住随着她一起笑出声来。
“师兄,以前我生日的时候,我们都会去偷师父的酒喝,今夜要是有酒的话,那就好了。”想起无极山上师父酿造的桃花酒的香气,雪衣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好久没有喝到甜甜的桃花酒了呢,她都馋得慌了。以后自己一定要学着酿桃花酒,那样自己就可以日日喝道美味的桃花酒了。
“乐儿想要喝酒?”东陵衍见雪衣使劲点头,“幸好师兄准备了桃花酒,要不然乐儿就要失望了。”东陵衍话音刚落,整个碧波湖湖面都被桃花花灯所遮盖,而中间最大的一盏桃花灯上面,显然放着一坛酒。
“哇,师兄,你真的准备酒了!真是太好了!”雪衣见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坛酒,忍不住欢呼出声。
“记得以前在无极山的时候,乐儿你最喜欢喝的,便是这桃花酒,师兄也酿了一些桃花酒,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说着,东陵衍便弯下身子,将那一大坛桃花酒抱到了怀中。东陵衍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其实,回到东陵之后,他为了酿出最美味的桃花酒,花了不少的气力。年少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他心中的女子,是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背影,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才发现,雪衣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地印到了他的骨血之中。
他一直想着,帮助父皇灭掉陈国之后,便回无极山,和他的小师妹乐儿还有师父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再不分开,但回到无极山之后,他翻遍了整座山,都没有寻到乐儿的身影,后来,师父告诉他,乐儿已死。那时候,他才知道,他的乐儿原来是陈国的小公主,而他,帮助父皇灭了她的国!
离开无极山之前,他去了他和乐儿平日里最爱去的那棵桃花树下面,看到树下的泥土里插着一枝早就已经凋零的桃花,他发疯似地将那支桃花周围的土扒开,却在那下面发现了一坛桃花酒。酒坛上满满的写着的都是他的名字,坛底还有一句话,他知道是乐儿刻上去的,因为,那上面刻着,师兄,师父告诉我,你已经死了,可是乐儿一直不相信,乐儿已经过了十三岁的生辰,什么时候你会回来,陪我一起喝桃花酒?痴痴地捧着那一坛桃花酒,东陵衍刹那间泪流满面,他回来了,可是他的乐儿,已经不在,是东陵国的铁骑,狠心将她践踏,是东陵国的兵士,残忍将她凌辱!
回到东陵国之后,东陵衍就像是疯了一般,天天酿造桃花酒,仿佛,除了酿造桃花酒,他什么都已经忘记。终于,一年前,他以帝王之贵酿造出了天底下最美味的桃花酒,可是佳人已逝,徒留他对月空饮,相思成灾。
他以为,这辈子他再也看不到她那清澈的容颜,未曾料到,上天见怜,他竟然再次与她相遇,这一次,他发誓,一定要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将江山抛却,可是,世事难料,她竟然已经在别的男人怀中巧笑倩兮,这让他情何以堪!她是他的乐儿呵!
“好香啊!”雪衣迫不及待地掀开酒坛上的盖子,跟只小馋猫似地嗅着坛子里的桃花酒,“师兄,这真的是你亲手酿的么?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我那笨手笨脚的师兄竟然会酿出这么香的桃花酒!”
“臭丫头,竟然敢说师兄笨手笨脚,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东陵衍就开始挠雪衣的痒痒,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师兄,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你不要挠我痒痒了!”雪衣笑着求饶,她这个师兄真的很不讲理,从小到大,一说不过她了,就挠她痒痒,这根本就是胜之不武!
“也就是说,你承认师兄并非笨手笨脚了?”东陵衍向来知道雪衣古灵精怪,一定又想着别的话来损他,是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是啊,师兄当然不是笨手笨脚了!”雪衣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师兄分明就是脑子笨!师兄,你不要挠我痒痒了,我错了,我不该说你脑子笨,其实你是没脑子!啊!师兄,痒死了!”
东陵衍卖力地挠着雪衣的痒痒,两人很快笑作一团,原本因为这三年的别理而生长在两人之间的隔阂一点点消除,两人就这样笑着看着彼此,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渊站在碧波湖边,静静地看着湖心亭中抱作一团的两人,眼中几乎要喷出血来,雪衣,雪衣,你竟然敢背着孤和东陵衍幽会,而且,还和他这般亲密!尤其是当他看到雪衣一杯一杯地与东陵衍喝着琉璃盏中的桃花酒,楚渊更是愤怒到了极点,她还与他对饮,她还没有跟他喝过酒呢!而且,她在东陵衍的怀中笑得是那般的开怀,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曾如此开心地笑。
雪衣的酒量算不得多好,可是因为偏爱这桃花酒,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看着她酡红的小脸,东陵衍夺过她手中的琉璃盏,不让她再喝酒,可雪衣哪里会听他的劝阻,一把抢回琉璃盏,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的酒,就就着一块桃花酥一饮而尽。
“师兄,你对乐儿真好,不仅有桃花酒,还有桃花酥,你果真是乐儿最最喜欢的师兄!”雪衣为自己斟满酒之后,也为东陵衍斟了一杯桃花酒,“来,师兄,干杯!”
“乐儿,你不能再喝了,你醉了!”虽然东陵衍觉得雪衣醉眼朦胧的模样甚是娇憨可爱,可这酒毕竟喝多了伤身,他还是出言阻止雪衣道。
“师兄,你是坏人!”雪衣撅着小嘴,气呼呼地说道,“师兄,你不让乐儿喝酒,你是坏人!”
被雪衣骂作是坏人,东陵衍甚是无奈,只得哄她道,“乐儿,不是师兄不让你喝酒,而是,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向来醉酒之人最不愿意承认自己醉了,是以,雪衣死活不承认自己喝醉了,她醉意醺然地盯着东陵衍,“师兄,我可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师兄,哈哈,你竟然说我醉了,一定是你醉了,在说醉话!”说着,雪衣就笑嘻嘻地将自己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师兄,我没醉,我是千杯不醉,我怎么会醉呢!”雪衣站起身来,傻笑着看着东陵衍道,却是刚刚说完,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
“乐儿!”东陵衍急忙接住雪衣的身子,关切地问道,“乐儿,你怎么了?”
“师兄,我没醉,我没醉,你不让乐儿喝酒,你是坏人,坏人!”雪衣双眸紧闭,如花瓣一般的唇微微撅起,显然是醉过去了。
见雪衣都醉成这样了,还在骂自己是坏人,东陵衍不禁哭笑不得,他的小师妹,果真是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女子。
“乐儿,师兄不是坏人,师兄……师兄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说罢,东陵衍紧紧地将雪衣抱到怀中,便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乐儿,师兄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不过师兄承诺,一定会倾尽毕生的力量让你幸福!”
看着雪衣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嘴,东陵衍不禁失笑,心中,从来都没有这么暖过,他低下头,就轻柔地印上了雪衣微张的樱唇。原本,他只是想要给她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可是,当接触到她那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气的唇,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心中那铺天盖地的渴望,深深地吻住了他。
东陵衍知道,他趁着她醉过去吻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卑鄙,可是,他真的克制不住自己的心,那颗为她而动的心。
“师兄……师兄是坏人……师兄不让乐儿喝酒,是坏人……”雪衣嘟囔了几句,在东陵衍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闷头大睡,倒是东陵衍,听到她的呢喃,忍不住低笑出声。
“乐儿,师兄的确是个坏人,趁你睡着了,偷吻你,不过,今夜就让师兄做一次坏人吧!”说着,以更狂热的姿态再次吻住了雪衣的唇,她的小嘴,微微张开,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舌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缠绵共舞。东陵衍深深地吻着雪衣,疯狂地吻着她,恨不得将她所有的甜美都吞入自己的腹中。
“东陵王,你在做什么!”一身绛紫色龙袍的楚渊如同从天而降的仙人,傲立在东陵衍面前,只是,他此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怒气,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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