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慢悠悠的品着自己手里的茶,怡然自得,看了一眼叶弥尔,伸手敲了一下头。叶弥尔吃痛一声立马捂住额头——干嘛打我?
“想起来啦?”这小妮子真是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早几年的时候,宋垂文是一点都不输给你,只是胜负心重了些。可是毕竟年轻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六年前他把自己的诗词作品整理了一番准备出版,偏就碰上了你《十诫诗》以及你后续发表的古诗词。当年那架势真的是多少年都没有遇到了!”苏老一想起由《十诫诗》引出的十几首古诗词就忍不住激动,偏偏都是传世的佳作。
要不是叶弥尔早就言明准备走写作一途,苏老就是拼了命都要引叶弥尔走诗词一道。每次一想到这里,都会不住的可惜。
“宋老怕是担心宋垂文一旦出版诗集成绩会受影响,而且避无可避的所有人都会拿两者作比较。因此决定延期,没想到这一延期就是几年时间。”苏老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杜仲林自觉的接下去说。
“宋垂文本来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胜负心极重,被你夺了风头,心里能好受吗?要是他能想通的话,也就不会是今时今日这个样子了。”
这意思就是没想通呗!可能还钻进死胡同里了呢!叶弥尔在心里腹诽。想起前段时间关于她小说的论战,不会是——
“宋老前段时间写的那篇文章不会真的单纯为了针对我吧?”在叶弥尔的印象里,国学大师都是像苏老杨老之类的,心胸豁达,老而弥坚,应该不会出现宋老这款的文坛大家的吧?看着苏老的杜仲林无奈可惜的样子。叶弥尔的口气慢慢的不这么坚定了。
“唉——儿孙都是债啊!”苏老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叹尽了悲凉。想想苏老家里那位奇葩的苏母,叶弥尔也是醉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听过宋老的讲座,那时的宋老绝对当得上国学大师四个字,可是现在——”周致远看了眼正带着宋垂文和几个前辈寒暄的宋老,“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宋老下了降头了。”
“苏老。你看宋垂文和宋老。”叶弥尔看了会儿,“我怎么突然有种在看方仲永的感觉?”说起来还是有点相似的,方仲永是典型的小时了了大时未佳,原本的天纵之才最后泯然众人矣。在看这宋垂文同样的天资聪明,却也同样没有苦心钻研,难道宋垂文真的会像方仲永一样?
苏老指点过很多人,也有不少学生,最看不得就是这种有天分却不懂得利用的人了。又扯了些闲篇,宋老带着宋垂文到了苏老面前。
“老苏。陆离怎么没跟你来啊!”这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声调,还专门提苏老不愿意说的事。这还是跟老朋友说话的样子吗?
果然苏老眼睛一吊,“陆离的公司现在做大了,离不了他,不比垂文能跟着你跑前跑后的。”苏老这最也不是盖的,怎么着也和杨老斗的不相上下啊!
“生意这玩意儿啊做的再怎么成功也离不开‘商’这个字,你也劝劝陆离,他的资质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跑去开公司呢?”这是仇人吧?叶弥尔的眼里慢慢凝聚了愤怒,就连气温都好像降了几度。
“呵呵~~~~孩子大了。总不会按照你给他铺的路来走,总是要出去闯闯才是年轻人嘛!”苏老的性子还是不习惯这种冷嘲热讽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这边台阶给了,宋老给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不过在孙子这方面‘赢’了苏老,他还是很开心的。
宋老眼角一撇,杜仲林就知道要坏菜!
“宋老,您看您来了。我都没有出去迎您真是太不应该了!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叶弥尔作家,她写的作品就没有一部不火的!还有这是我家准姑爷,周致远。等青玉出嫁,您可一定要来喝两杯啊!”
这一通话下来杜仲林可算是陪尽笑脸。一口一个‘您’,别提多尊敬了。听的叶弥尔直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您’这个字杜仲林说的未免也太大声了吧?
“青玉结婚那是一定要到场的,怎么说垂文当初也追过她。要不是青玉看不上我家垂文,现在就不是你请我了,而是咱们商量着什么时候办酒了!”宋老说的阴阳怪气的,听的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再一看宋垂文居然满是怨恨的看着周致远,看得实在渗人。
杜仲林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这事在宋老这里算是过不去了。不过还好宋老今天不是找杜仲林的麻烦,说句不阴不阳的话就没搭理他了。
“你就是叶弥尔?”宋老说的傲慢,甚至眼睛都没有看着叶弥尔。
“是的,宋老。”多年的涵养让叶弥尔就算心里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脸上还是波澜不惊。
“你写的书我都看过,确实不错。文笔也好还是情节内容都是上上之作,可就是这小小年纪怎么就爱钻那些奇巧淫技呢?好好的写什么盗墓小说呢!简直就是败坏社会风气,你这书是写火了,那些看你书的人不得跟着学啊。往大了说,你这都算犯罪!不能仗着有这些前辈护着就不管不顾了,我们这些做学问的就是要以身作则........”巴拉巴拉一大通,说的叶弥尔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我之所以发表那篇文章也是为了教教你该怎么做学问,咱们文人可不能钻法律空子啊!这书该停就停了,不要舍不得。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写出更好的,不能写这些对社会有害的书。”宋老美滋滋的喝了一杯茶,说了这么多都渴了。
“宋老,我尊您一声‘宋老’是敬您在文学上做的贡献,却不是给你肆意教训我的底气!六年前《日夜谈》的主编王高峰为了我专门创造了‘判定爱国论’,今天宋老您专门为了我创造了‘判定犯罪论’。我还真是荣幸啊!我写的书是不是败坏社会风气,不是您红口白牙就能定下来的。见着您,我真觉得那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每个人年纪大了都可以成为老人,但不是每个年纪大的人都可以成为受人尊敬的长辈!”叶弥尔半点情面都没有留。
宋老颤抖着手指,气的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愤怒的看着叶弥尔,眼里的怒火克制不住的溢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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