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电视台大院外,詹浩声朝詹湘东和陈秀清吼道:“你们是不是逼人太甚!夏灵凤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你们这样对待她?你闹了人家的家不算?你当面侮辱别人不算,你还要来人家单位闹!她一个小女孩,刚到一个单位,地不熟,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拼命讨好别人,才有立足之地!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扰她!你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能这么对待别人的女儿?”
陈秀清急切地辩解说:“儿子!我们没有!”
詹浩声怀疑地反问:“没有?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陈秀清说:“是夏灵凤让我们来的?”
詹浩声不相信地追问:“是谁?你说是谁?你们别骗我?夏灵凤怎么可能让你们来?!”
詹湘东说:“没错!你~妈说得没错!我亲自接的电话!她把电话打到单位!值班员小峰喊我接的电话!”
詹浩声不相信地问:“她打的?她怎么知道电话?”
詹湘东火大地说:“夏灵凤不是无知妇孺!她会查!”
詹浩声仍然不相信地问:“她说什么?”
詹湘东说:“她说话冷得可怕!‘把你们的儿子领回去!他今天凌晨赶到我这里!他感冒发烧了!以后,让他不要再来找我!姓夏的不想跟姓詹的有任何交集!以后,麻烦你们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家人面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詹浩声说:“这不是夏灵凤说的话!你们撒谎!你们骗我!”
詹湘东说:“执迷不悟的东西!现在还没走远,你可以转过头去问她!”
詹浩声飞快转身,飞快地向夏灵凤寝室奔去。
积雪很厚,有点打滑,他趔趄了几下,仍然固执地飞奔。
门仍然开着,是他们走的时候那样!
夏灵凤愣愣地坐在床边,詹浩声进来也没有发现。
詹浩声走到夏灵凤面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夏灵凤站起来,茫然的神情不见了,继而是冷酷的表情:“是我!”
詹浩声痛心地问:“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夏灵凤说出来的话更加冷酷:“我已经很烦你了!你不要来这里烦我了!你们一家人都很烦!我不想和你们打交道了!我要开始新!”
詹浩声忽然大笑道:“你要开始新生活?和李修云吗?他一直等着你吗?先前是时间不对,现在,你抛弃我,他马上就知道消息了!他马上就写信来安慰你!你看出他的真心来了,短短的几天,他已经写了两封信来了,还说,他很心疼!他有什么资格心疼!他还问你,分工到哪里好!是不是,只要你一声令下,他连校也不留了,就要回乙阳来了?所以,你选择他了!现在,你抛弃我了,条件对了,人也对了,时间都对了!夏灵凤,你好狠的心啊!既然选择了他,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温柔?为什么还要让我沉迷在你的温柔乡里!”
夏灵凤反问:“你偷看我的信?”
詹浩声说:“你不是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就放在抽屉里,又没上锁,不算什么秘密!我就是看了!不看,我还蒙在鼓里!”
夏灵凤说:“对!事无不可对人言!你看了!你知道了!你走吧!”
詹浩声一把抱住夏灵凤:“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
夏灵凤一动也不动,说:“我跟你说过!我是毒蛇!你不要碰我!你走吧!”
詹浩声紧紧抱住:“夏灵凤,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让我尝到了的滋味,让我沉迷在里面不能自拔,可是,你现在又要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狠心!我不走!你好狠啊!不管你是什么,我就是爱你!我就是爱你!”
“人家已经不爱你了!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詹湘东已经进来了。
詹浩声迅速放开夏灵凤,转过身一看,身后走廊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在观看,其中一个是萧晨。
夏灵凤说:“詹浩声,给大家都留点颜面吧!你走吧!”
詹浩声又怨又恨地看了夏灵凤一眼,转身就走。
詹湘东紧跟其后。
陈秀清狠狠剜了夏灵凤一眼,也走了!
夏灵凤转身关上门。
萧晨急忙走过来:“夏灵凤!”
夏灵凤见是萧晨,让她进来。
萧晨说:“你和詹浩声分手了吗?”
夏灵凤无力地说:“在一起对大家都是伤害!既然要伤害那么多人,就只伤害我好了!”
萧晨见状,也只有陪着叹气的份。
詹浩声没有和父母回去易林,他头也不回地去火车站,乘火车回武汉了。
陈秀清和詹湘东在回家的客车上,说一路叹一路。
陈秀清说:“我看,儿子好可怜啊!要不然,就不要管他们了!”
詹湘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坏事都是你做的!夏灵凤来到家里,有你好果子吃!”
陈秀清说:“我们不跟他们住!”
詹湘东又一瞪眼,说:“我不跟他们住?我一个儿子,不和他们住,你让我当孤老啊!”
陈秀清说:“只要她对我儿子好!对我咋样,我不计较了!”
詹湘东说:“对你儿子好?你别做梦了!你看她那个样子!那么绝情!像是对你儿子好的吗?”
陈秀清苦着脸,说:“这怎么回事啊!浩声怎么就遇到这个妖精了呢!我去刘瞎子那里算算!听说他算得挺灵的!看是不是姻缘!要是的话,我们就不反对了!反对到最后,两人还是结婚了,我们不是白当恶人吗?”
詹湘东说:“算什么算?算命都是骗人的!”
陈秀清说:“就算骗,反正也就只两元钱!我去问问!”
一回到易林,陈秀清就来到他们所说的刘瞎子那里算命。
刘瞎子端坐在堂屋中央,陈秀清开口问道:“先生,我想算个命!”
刘瞎子睁了睁那空洞的眼睛,说:“报上生辰八字!”
陈秀清报了詹浩声的生辰八字。
刘瞎子掐指一算,又问:“是男是女?”
陈秀清说:“是男的!”
刘瞎子一摆手,说:“不算了!”
陈秀清说:“为什么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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