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椰菲走进这个房间,竟然与一楼的客房布置的一模一样。
淡紫色的窗幔,淡紫色的被单枕头,墙上竟然还挂着一幅婚纱照,女人一身雪白的婚纱,男人一身雪白的燕尾服,乍一看,杨椰菲误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与江枫照的婚纱照。相框也是淡淡的紫色。
只是仔细一瞧,原来这个相片中的女主人竟然另有其人。这不是萧媚雪是谁?相片中的她虽然微笑着,可那笑容中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傲慢,正是她的经典表情。
杨椰菲站在这里,所望之处,无不透着萧媚雪的影子。写字台上也放着江枫与萧媚雪的合影。房间干净整洁的就像天天有人住在这儿一般,不带一丝灰尘。看来,这里是每日一定有人在打扫。只是自己在这个家也有一段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房间竟然别有洞天。
她在心里对江枫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害怕与惊恐。这个男人藏的如此之深,她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他掳获了芳心。
结婚这么多天,他一直说他很忙,她一直都很理解。可是一个女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她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婚纱照,她想拥有一个甜蜜的蜜月。可是这一切对于她都是一种奢侈。
她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打败。
她用手抚摸着写字台上的相框,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落在相框上。这是一个替代者的悲哀。
阿碧在房间内一直叨叨闹闹的忙碌着,杨椰菲站在这儿,就像多余的一个人。这里承载了太多江枫和萧媚雪的回忆,她这个外人是插不进去的。
翌日清晨,杨椰菲睁开眼眸,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竟然只有她一人。原来,昨夜他依然很忙,忙的没有回家过夜。
不想起床,想着,等一会儿就要面对的人。她真想就这样永远的赖在床上。
她在床上翻滚着就像一只赖床的小猪,可是越纠结,越没有睡意。索性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她试着闭上眼睛,可是满脑子都是萧媚雪的影子,满脑子都是那个淡紫色的房间。
不管了,她今天就不要起床。于是她打定主意,又重新钻进被子。
由于一夜都是浅眠,这一躺下,不一会儿,还真睡着。
院子里慢慢的热闹起来。杨椰菲隐隐听道有汽车喇叭的声音,接着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人好像很多,吵吵杂杂的,她也不想去听,睁眼望一下窗外,阳光明媚,灿烂如一张笑脸。侧头再瞧一眼写字如上的闹钟,竟然指向十一点。
望了一眼写字台。这个写字台上除了一个闹钟,就是俩个她买的小布偶。房间里墙壁上没有一张婚纱照,写字台上也没有一个小相框,这哪里是一个新房,分明就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线条冷硬,毫无色彩。
肚子已饿的咕咕叫,可是她却仍然强忍着。她固执的想要逃避这一切,她不想去面对萧媚雪,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更像是一个偷走别人幸福的小偷。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杨椰菲躺在床上却是了无睡意。她想起床去画室,可是画室在一楼。
如果以后不想与那个女人见面,也许应该把画室搬到二楼才好。
手机在这个时候想了起来,竟然是吕梅打来的。
“小杨,有空吗?”吕梅问道。
“哦,什么事?我有空,非常有空。”杨椰菲像遇到一个救星一样。
“怎么啦?有空就好,我想约你出来逛逛街怎样?就现在,我在旺正街等你。”吕梅说道。
杨椰菲挂断电话,顿时来了精神,她迅速的穿衣,起身洗漱。一切搞定,她精神抖擞的走下楼去。
大厅内,萧媚雪正坐在沙发上,气色悠闲。而江枫则站在厅内和刘嫂说着什么,大概是吩咐怎样照顾萧媚雪的事吧。
“哦,下来啦!”江枫抬起头问道,语气平和,神采奕奕。
仿佛他们是天天见面的夫妻,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嗯,”杨椰菲轻轻的应了一声。走到萧媚雪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好好修养,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
杨椰菲说这句话时,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杂质,就是那样平和,平淡而礼貌的招待着她的客人。她刚刚下楼的时候,一直就在想,她应该怎样来给萧媚雪一个下马威。她看着萧媚雪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觉得,她赢了。
“我有事出去一下!”杨椰菲站在江枫的面前平淡的说道。
也不待他反应,她已经匆容的走出大厅。江枫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他没有叫她停下,只是吩咐着司机阿洁,叫他跟上。
走出别墅大门,杨椰菲松了一口气。本想打个的,可是阿洁已经把车开到她的身边,她索性就坐上去,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约会,也不怕江枫知道,他要司机送她的意思,大概也是要了解她的行程吧。
一路开到旺正街,杨椰菲叫阿洁找个地方停车,她说她不需要他的陪同,她回去时,打他电话他还在这里等她就行。
阿洁望着杨椰菲越走越远的背影,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江枫。说杨椰菲不让她跟着,江枫倒没有说什么。今天,老板就交待过,以后太太去哪儿,叫他一定要跟上,并且要报备给他知道。
原来,吕梅想约杨椰菲一起来买一些婚庆用品,毕竟杨椰菲已经结婚,她应该有一些经验。
吕梅一边在商场内逛着,一边问道:“小杨,你说结婚要不要买红色的床上用品,虽然喜庆。但是人人结婚都一样,我还想来点特别的。你说什么颜色好。”
“哦,这个应该你喜欢就行吧,不一定要红色。我是不大在意这些的。”杨椰菲说道。
“那你结婚用的是什么颜色?”吕梅问道。
“我,我,我都没买,都是之前江枫的房间,也没有刻意的布置。”杨椰菲说道。
吕梅诧异的望着她:“我都怀疑你倒底有没有结婚?没有婚礼,没有蜜月,没有婚纱照,没有新房。那你们这个新郎新娘是怎么当的?难道爱一个人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可以什么都不需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裸婚?真不懂你们这些80.90是怎么想的。江总那么有钱,不应该是那么吝啬的人。”
几句话说的杨椰菲差点眼泪就要夺眶而去。
吕梅看着她这一幅眩然若泣的样子,知道自己说话戳到了她的痛处。但是作为一个长辈,作为她亦师亦友的身份,她应该为她排忧解难。
“倒底怎么啦?是江枫欺侮你了吗?我看你今天就有点不对劲。有什么你对我说,我帮你出出主意。”吕梅说道,俩人再也没有心思在商场里逛,索性找了一个咖啡屋坐下慢慢聊。
“他把萧媚雪弄到家里来了。”杨椰菲轻轻的说道。
“什么?这也太不像话,你怎么可以忍的住这口气?你傻啊!”吕梅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为江枫挡了俩颗子弹,现在她的腿动了手术,正在复健,家里请了护士和复健医生。江枫说在家里复健环境还好一点,是医生建议的。”杨椰菲平静的叙述着,像说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可是,他也得顾忌你的感受啊。你能忍的下吗?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道理你应该懂,你就不应该答应他的这个无理请求。有那么多的疗养院,干嘛非的在家里。”吕梅气愤不平的说道。
“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你虽然无缘做我的儿媳妇,可是在我的心里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不能看着你被欺侮而不管。”
杨椰菲想了想,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不想让吕梅卷进她的是是非非之中,况且,江枫是那样骄傲霸道的一个男人,他一定也不希望别人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我刚刚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现在跟你说了,我心情好多了,我知道应该怎样做。我们喝完咖啡就去买东西。”杨椰菲放下咖啡杯就拿着吕梅要走。
俩人在商场又买了一大堆婚床用品,不过都是吕梅的,杨椰菲倒是一样也没买。临快要出商场大门时,又想到自己这样空手回去,好像这样没有半点理由。于是又折回去买了一堆可用可无的东西,反正刷的是江枫给的金卡,她还从来没用过呢?
服务员看着她点着什么就拿,眼睛都直盯盯的瞅着她,这哪里是购物啊,手点到哪里,一路打包到哪里,也不看颜色尺码合不合适,这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在烧钱吧!
打电话叫阿洁来给她拎包,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阿洁浑身上下挂满了包包,像一棵圣诞树一样。
家里所有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杨椰菲,只见杨椰菲气定神闲的走进来。
江枫则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惊喜的望着杨椰菲。她终于肯用他的卡。
杨椰菲则一路上楼,吩咐着阿碧给她在二楼打扫一个房间做她的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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