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这样来解释恋爱中的愚昧和不理智,恋爱中的人往往多巴胺分泌旺盛,所以无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都处于愉悦和兴奋的状态下,所以导致对很多事情都丧失了判断力。
我在和慕辰相处的这一周内,基本上已经把复仇、痛苦抛诸脑后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蜜的幻想和两人在一起时的幸福快乐。我已经对家人和同学的死感受没那么强烈,即使我很想再次置身其中,但是我的脑海里面全身慕辰挥之不去的模样,懒散、随意,开始占据我的整个身体,我也觉得,世界上除了恨以外,还有爱,是可以追求的。
圣诞节那天,庄园里面来了很多人,刚开始,进来的是一些佣人,他们帮忙布置会场和准备食物。没过多久,进来的,便是同济会的成员了,这个聚会和其他聚会不一样,不热闹,人们的交谈也显得不激烈。
若是认识的朋友,大家会问候两句,然后挺直身子,挽着自己的男伴,搀着自己的女伴,进入大厅,准备去问候会长霍布斯。庄园外面,停了很多豪华的车辆,不过他们并不一直停在这儿,而是等他们的主人呼唤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再次驶抵这个地方。
那些人,对待我,也不像是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冷淡。他们在电视上看见过我,也知道是我帮助整个边缘世界驱走了病毒,不过,他们并不感激我,因为他们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是会有其他人为他们提供解药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他们都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和其他人无关,即使你帮助了他,他也觉得,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虽然他们并没有心怀感激,但是他们看见我,都会面带微笑,向我问好。有些客气点的,会追问几句,你那个解药是怎么研制出来的,你真了不起。笑容多是虚假而找不出半点感情的。原本,我是没有晚礼服的,我也不想准备,不过,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套,是慕辰送的,说是给我的圣诞礼物,我很开心,也很喜欢。
至于小梦,慕辰也给他准备了一份,是一件白色的绸缎连衣裙,后面系着一个蝴蝶结,非常漂亮。我不知道慕辰晚上是否会来这个地方,不过,我的心里很期待,我在想,如果,如果我有办法从这个协会里面脱身,我会选择放下这一切,然后和慕辰生活。或许,这只是我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忘记他们的伤害,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底该不该怎么做。
我不认识那些人,也不想在大厅里面和他们交涉,若是换做开头你们了解的我,我肯定非常自信地去认识每个人,去利用每个人的关系,但是我说过,我变了,变得越发地像以前的那个自己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喜欢变化前的自己,还是变化后的自己,虽然我变回了从前的自己,但是至少现在,我懂得了争取,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争取,也没有像以前那么怯弱了。
今天,卡尔也特地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借来的,那肥大的肚子快把白色的衬衫给撑破了。我和卡尔还有小梦三个人坐在大门旁边的椅子上,我荡着双脚,看着椅子旁边的玫瑰。有时候卡尔会为我介绍一下经过的人,但是我显得漫不经心,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该作何选择。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一双手忽然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猛地抬起头,竟然是小年。男士的礼服都差不多,无非是西装外套、白衬衫和黑领结,不过小年今天这一身打扮,看起来不错。我微笑着说了一声:“你也来啦!”
“哎!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小年笑着揉了一下我的脸。
“啊!别闹,又不是孩子了。”我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为什么,自我发现我喜欢上慕辰,再也对他不抗拒之后,我觉得我很难接受其他男孩儿的挑弄。
“怎么了?有心事?”小年像个孩子似的,一屁股坐下来,挤在我和小梦之间。
“没,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事情,还说没心事。”小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
“哎,我说,你不要老是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好吧,我会厌烦的。”我忽然说道。
小年满以为我像以前一样,不是认真的,于是笑着说:“那我要一直厌烦到你习惯我为止。”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喝声,这个声音听起来中起很足,很有气势。我下意识地抬起脑袋,发现几米远处,站着一个挽着发髻,披着黑色貂毛披肩的妇女。虽然他的脸上添上了些皱纹,但是她的五官依旧明朗,身材依旧凹凸有致,极为贵气和风韵。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儿,女孩儿的皮肤白皙,眼睛很大,鼻子高挺,看起来就属于那种小白兔类型的,脸上透着温柔和善良。
“小年,给我过来!坐在那儿干什么呢?”女人十分严厉地说道。
“哦,这就来。”小年笑着朝那个女人招了一下手,然后起身,看着我说道:“我母亲唤我了啊!我先过去,待会儿来找你。”
他正准备在我脸上吻一下,不过可能碍于他的母亲,所以他停止了这一行动。还好他没那么做,如果他那么做了,我想我可能真的会,真的会厌恶他的。
晚上八点,聚会开始了,还是一直没有看到慕辰,想必他今晚上可能是不会来了吧。哈维尔伯爵虽然也是同济会的,但是他应该是属于中立的,所以对这类聚会应该不太感兴趣。
刚开始,先是一系列的宣讲——我也不知道那个陌生的人在讲台上说些什么——然后再介绍今年新入会的成员。讲台上,我竟然和邹龙再次相逢了,他低垂着脑袋,面带微笑,若不是因为上次的演讲,你完全会被他憨厚诚实的外表所迷惑。今天,新派的领导人詹姆斯竟然没来,最近我也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在人群中,我竟然看见了艾格尼丝、杨显和李龙达,看来,旧派的代表,都来得差不多了。
至于艾伦,他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所以一直没看见他。介绍完新人之后,霍布斯上台致辞,一番简短的讲话之后,舞会正式开始。我没有舞伴,对跳舞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古堡里面慕辰教我的那晚,壁炉的火光下,我们抱着彼此,然后在悠扬的音乐中,挪动着脚步。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卡尔拉进来跳舞,不过卡尔实在太高大了,我连他的肩都够不着。因为卡尔只是个看门人,所以他没有进大厅,在里面逗留了一小会儿之后,我也准备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小年拽住了我的手。
“我的舞伴呢?想逃去哪儿呢?”
“想出去透透气,你另找舞伴吧!”
“不行。”小年忽然搂住了我的腰,然后顺着厅内的音乐开始抬脚。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只是一周没见,难道你就把我忘啦!就一点都没想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现在很不舒服,脑袋有些眩晕,有些困。就在此时,小年的母亲领着刚才那个女孩儿走了过来,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愤怒,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说道:“小年,不是叫你陪筱筱跳舞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年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女孩儿,然后说道:“母亲,我说过,我已经有舞伴了!对不起啊,筱筱,你另找一个舞伴吧。”
“不好意思,我有事正准备出去,你们跳吧。”我从小年的怀里挣脱,然后走了出去。大门外,我看见小梦一个人蹲在一簇花丛边,好像正在戳什么东西。
我走到她的身边,看见她的怀里并没有抱洋娃娃,她好像知道我要来,背对着我说道:“姐姐,好戏就要开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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