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你站这儿干嘛呢?”安载晴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哦,没什么。”我猛地缓过神来,说道:“我还说去你房间找你呢。有事想对你说,我们先进房间吧。”
我先随安载晴进入她的房间,然后用手一挥,先破坏了这里的针孔摄像头,然后再消除了施加在这里的监视咒语。
“你在干什么呢?”
“避免我们被人监视啊!如果是你,敌人虎视眈眈地过来,能不监视一下敌人的动向吗?对了,你知道刘梅吗?她也是女巫协会的成员么?”我问道。
“刘梅?不太清楚这个名字。说实话,我只了解女巫协会的一部分人,对于其他人,我不太清楚。”
“就是那个身材纤瘦,习惯披着头发,老是跟在刘茹芸身边的女孩儿。”
“老是跟在刘茹芸身边……好像除了夏尔以外,就只有伊芙了。不过她不是女巫协会的成员,是两年前艾格尼丝·王安排在她身边的。”
伊芙……伊芙……没想到她竟然换名字了。伊芙在希伯来语中,是重生的意思,是不是代表着她死过一次了。她当时是怎么活过来的?我隐约记得教授和刘叔把他们全都埋葬了,但是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刘梅。或许,当时她和我一样,用还魂术使自己活了过来。或许她在我之前活了过来,但是失去了记忆,后来她被艾格尼丝发现了,就给带了回去。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不过,她怎么能站在艾格尼丝那边,艾格尼丝可杀害了那么多我们的同学,还差点杀死她。无论怎么样,我要把刘梅的记忆找回来。
“千雪,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忽然缓过神来,说道:“我就是在想接下来该制定一个怎样的计划来对付刘茹芸。对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先用威胁——当然,虽然这种手段不太好——的手段把同济会里面的女巫都聚集在我们这边,然后再开一个大会。在这个大会上,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自愿站在我们这边,完了之后,我们再一起整顿整个女巫协会,壮大我们的力量。大概计划就是如此,所以明天你得和我一起出动。”
“恩,知道了,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会不会等你在同济会里面站稳脚跟,就变得和许茹芸那样?”
说实话,听见这个问题,我有些惊愕,我应该怎么回答,说我会,说我原本就是在利用她。呵呵,这不是我自己给自己一耳光吗?
“你相信我吗?”我问道。
“相信。”她定定地看着我。看着她的眼神,我只想露出几番苦笑。正是因为有时候人都是相互利用的,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去相信对方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面对你说声抱歉。仅此而已。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需要问我这个问题。”
说罢,我离开了房间,缓缓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我关上房门,蹲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记得很久以前,我在遇见瓶颈还有遇见挫折的时候,我就这样蹲坐在床上,一边听歌,一边哭。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在我的身边,连以前在奶奶家养的那条小白狗都已经死了。
或许,当一个人看不见希望的时候,就会想,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活着。而我最近,也一直在这个问题中纠结,因为有时候,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我不知道我能否看见希望。有时候,人永远也不能在某件事物中陷得太深,不论是爱人还是爱事。
有时候,可能我们一直会坚持某种东西,但是如果你坚持的东西不能给你什么结果,那么到头来会变得非常痛苦的。如果你不在乎结果,那么就另当别论。我正在经历这种痛苦,所以我真心希望面前的你,可以快乐,可以在生活中做一个多选题,而不是单选题。其实,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快乐。
第二天一早,我们开始拿着名单挨个拜访这协会里面的会员,我很欣赏个别人,他们坚持自己的立场,不受威胁,而这个别人也正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大部分人,还是惧怕的,他们愿意回到安载晴这边。
至于刘茹芸,安载晴说她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夏尔。刘茹芸很爱她的丈夫,不过很久以前,她的丈夫却在外面养了一个情妇。若不是他情妇中途去世,他丈夫很可能和她离婚。那个情妇离世之后,留给她丈夫一个女儿,那就是夏尔。刘茹芸骗他丈夫,说让夏尔去澳大利亚留学,实则把夏尔拴在自己的身边,尽情折磨,弄成现在这个鬼模样。刘茹芸虽然蠢,但是却是一个非常心狠手辣的人。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骨子里面竟然又燃起了一股正义感。说是正义感,不如说是想着如何一箭双雕。
我打通了刘茹芸丈夫的电话,然后借口有事把夏尔叫到门边,最后让他的丈夫见了夏尔。车就停靠在大门外,车内走出来一个头发偏分的中等身材男人。这个男人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起初,他看见站在门口的夏尔,完全没认出来,只是问我们叫他出来干什么。这个女孩儿的确也怪可怜的,本该是花样年华,却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面黄肌瘦,如同一个小学生。她的双眼呆滞,身上布满各种伤疤和淤青,听说因为遭受了各种虐待而导致精神上出了问题。无论怎么说,我都会让刘茹芸付出代价的。
“先生,你连你的亲女儿夏尔都认不出来了吗?”我冷笑了一声。
“夏尔……”男人瞪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夏尔出国去了,而且这女孩儿……这么瘦小……这么……”
他立即冲上前,抓住夏尔的胳膊,然后把袖子撸上去,最后在她的胳膊上发现了一块类似蝴蝶的胎记。看着她手上的胎记,再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疤,男人的整张脸都在抽搐。没过多久,他的脸上淌下了泪水,他抽动着嘴唇问道:“宝贝……宝贝女儿,你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先生年少的时候日子过得不错,应该没有听过灰姑娘的故事吧,不知道后母是如何虐待自己的女儿的,哦,对了,刘茹芸女士都应该算不上后母。现在,你应该即刻带夏尔去医院,她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遭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害。”
男人的全身颤抖着,她拉着夏尔出门,不过夏尔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夫人说,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夏尔盯着前方,双目无神地说道。
“夫人说过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夫人说,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夏尔如同一具机器似的不停地复述着这句话。
守门的女人觉得这一幕不太对劲,于是拨通了刘茹芸的电话,没过多久,刘茹芸便赶过来了。刚开始,我看见她加快速度在草坪上奔跑,没过多久,她便放慢了步子,表情僵硬地往这边挪步,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机械。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刘茹芸的嘴唇微微抽动着。
“你这个贱-人!”我看见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刘茹芸的脸上。她捧着脸,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送夏尔出国了吗?为什么会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男人因为太激动地而说不出话来。
“我……这不是夏尔,这不是夏尔,你认错人了。”刘茹芸慌张地解释着。
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次朝刘茹芸挥过去,我看见刘茹芸倒在地上,鼻子里面还淌出了血液。守门的女人想要过来阻挠男人的行为,不过刘茹芸抬起手,示意她不用过来。
“难道我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吗?”
“夏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你那么疼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夏泉,夏泉,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了,求你不要生气了。”刘茹芸瘫在地上,痛苦地哭号着。当她的手碰到我的脚时,我鄙夷的把脚给挪开了。
“等我把夏尔送到医院治疗之后,我们就立刻办离婚手续!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现在,我的女儿,可以走了吗?”男人恶狠狠地看着刘茹芸。
“不……不要……”刘茹芸跪在地上,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我的女儿!现在可以走了吗?”男人再次重重地问道。
“我……”刘茹芸哽咽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道:“夏尔,你可以走了。”
夏泉死死地瞥了刘茹芸一眼,然后掺着夏尔上了车。就在他上车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对我说道:“孩子,真的很感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等我安顿好我的女儿,我会亲自来感谢你。”
“不用,应该的。”我淡淡地说道。看着趴在地上的刘茹芸,我没有同情,只是看见那么疼夏尔的父亲,我蓦然间想起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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