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到最后巴掌也没落下去,他嘴里如何阴损刻薄,无非是想让郑露水对他死心,但是要说下手,他这条先混山林再混江湖的老狼,可以不眨眼的给自己下刀子,但对这个死心塌地想要跟他的女人却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对刘三这种事情,李冬天可没什么插手的想法,他自己都理不清和女人们间的关系,就更别提对别人指点江山了。感情这玩意挺复杂,涉及到心理和生理双方面的事情,刘三当初就和李冬天说过,和郑露水间那点事是荷尔蒙沸腾到没管住裤裆,那这就要刘三自求多福了,提上裤子拍拍屁股就走这样的事情每个男人都想干,但是除了【嫖】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后刘三也没能赶走郑露水,郑露水就随着一众人往紫气东来去,路上李冬天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避免去看刘三和郑露水,二十多个青年也有样学样,刘三当时操练他们的狠辣劲儿不输李冬天,所以对于现在显得很暴躁的刘三,他们可不想触霉头。
路上只有孙子文这家伙不解风情的总是回头看最后吊着的刘三和郑露水,嘴上叨叨着:“这小寡妇真是长得不错,脸蛋给八分,身材给九分,这样的娘们怎么就看上了刘三,简直没天理。你看刘三还满脸的不情愿,这嘴巴恶毒的哟,真是有点看不懂了,什么时候牛粪可以嫌弃鲜花了?”
刘三和郑露水走在最后,但是进入众人耳中的话语,全是刘三在骂郑露水,郑露水一言不发,只是不时的想去拉刘三的胳膊,但是刘三一下下将她的手拍开,所以不知道刘三和郑露水那点事的青年们,听着孙子文叨叨都深以为然,相比美貌的郑露水,三哥真的好像是………一坨牛粪吖!
“鲜花的确是鲜花,但老刘怎么能是牛粪呢?”看着青年们的样子,李冬天一拍孙子文的脑袋,觉得有必要为刘三正名,但是说完想了半天发现还真没啥合适的词形容刘三,于是在众青年期待的目光里,李冬天只能尴尬的补充说:“即便是牛粪,那老刘也算坨营养丰富的牛粪。”
众青年眼神里的期待全部变成了想笑的意味,然后同时的低下头去,为了避免他们的天哥恼羞成怒,他们决定无视李冬天这种冷幽默。
一点点的插曲后,众人最终来到了紫气东来外面。
“你确定你要进来?”刘三在门口最后问郑露水。
郑露水红着眼圈,眼泪一直在流,但是还是看着刘三坚定的点头。
“真贱!”刘三一咬牙,转头走进紫气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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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东来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李冬天他们一行人分了四桌,所有的青年都找借口避开了刘三这个漩涡中心,所以李冬天这桌,只有他、孙子文、刘三和郑露水。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你连一个男人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就想着拉回家当男人,你是不是寂寞太久了,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坐下的刘三又一次开口,平常挺少话的刘三今天就跟机关枪似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就够了。”郑露水一张俏脸上满是冥顽不灵。
“我他妈是个好人!我可以确定你脑子里有包了。”刘三哂然一笑,然后一指李冬天说:“你看不出来么,那是我大哥,这群人是我兄弟,我他妈就是混的。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哪天拿着刀就要出去砍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第三条路可能就是他妈进去蹲大狱,你说我是好人?来,让我摸摸,我看看你是发烧了,还是发骚了?”
说着刘三就想去摸郑露水光洁的额头,郑露水一偏头躲过。
“我不管这些,那天你亲口说过,你会成为我的男人的。”郑露水咬着嘴唇死死看着刘三。
“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刘三再度一笑,然后却突然话锋一转道:“你要这么说也成,那今天就做些我的女人该做的事情!”
说着刘三突然一下抓住郑露水的一面肩膀,然后在她猝不及防间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就把她外面的白色羽绒服扒开,露出里面的低领毛衣说:“看来你是被老子的大棒征服了,来,那就先陪我喝点酒,今天晚上就让你舒服一下!”
看着这一幕,本来默默喝酒然后稍带贼眉鼠眼的观察两人的李冬天和孙子文就都是一愣,然后孙子文这小子反应极为迅速的对着李冬天小声一句,天哥我去狗蛋那桌有点事,然后就开溜了。
于是这桌就只剩李冬天,尴尬的看着刘三演的这出悲欢离合。
郑露水有点惶恐的想要从刘三的腿上起来,但是刘三却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上捏了一把,然后猛地从桌上拿起一杯酒,掐着郑露水的下巴,一下子就灌了下去。
剧烈的咳嗽声从郑露水口中传出,她的脸上浮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刘三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紧接着脸上就有决绝神色,一下将杯子摔回桌上,一只手几乎没停顿的顺着郑露水的低领毛衣滑到了她的胸脯上,狠狠一揉搓道:“怎么样,有没有快感?”
郑露水痛的一皱眉,但是没顾忌刘三作恶的那只手,只是努力的平息住咳嗽声,然后偏头看着刘三说:“为什么这么变态的对我,你以前做的事和对我说的话,难道都是假的么?”
“谁以为是真的谁【傻】逼!”刘三笑的很邪,然后抽出手来勾住她的下巴说:“还是把实话告诉你吧,和你上床几晚其实我就当是在干小姐,你在我心目中其实就值五百块的,还赶不上好点的包房公主呢,毕竟业务不熟练,还是被开垦过的!”
泪水成了一条线从郑露水尖尖的下巴上滴落,从李冬天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出郑露水的春水眸间有某种光幻灭。
郑露水从刘三的腿上一点点站起,这回刘三没拦着她,只是翘起二郎腿很是玩味的看着她。
“刘三,你这个王八蛋!”完全站起的郑露水,突然抡圆了手掌,狠狠一巴掌打在刘三的脸上。
这“啪”的一声动静可不小,另外三桌的人和李冬天看着这幕都有点发楞。
打完这一巴掌,郑露水扭头捂着脸,就往紫气东来外跑去。
刘三看着向外跑的郑露水的背影,摸了下被打的半边脸,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看似不在意的说:“这小娘们手劲儿还挺大!”
李冬天分明看到在这不经意的一句话里,刘三的眼圈已经红了,真是拧巴的人呐!
“三儿,刚才人家骂那句王八蛋我可是听到了,你今天这事做的确实挺王八蛋的。”孙子文这个时候适时回来,在刘三旁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说。
“我就是王八蛋吗!”刘三无所谓一句,然后从桌上又拿起一杯酒。
李冬天也跟着拿起一杯酒主动和他碰了碰说:“老刘,良心这种东西不能讲的太过,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过期不候的,花好月圆的事更是可遇不可求,人这一辈能遇上个无所求的女人跟着你,除了少不经事那会儿,就真的不多,你也别太执拗了。”
刘三再度将酒一饮而尽说:“道理我都懂,但是想到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就会做噩梦的,总是当年那个女孩胸口喷溅的鲜血。给不了未来就早点断了人家的念想,她的条件找个比我好很多倍的其实很容易,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挺好!”
“你和这个叫郑露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刘三这样说,李冬天就再问,那天晚上和刘三谈到这事的时候,刘三说的并不详细。
“都是孽缘。”刘三就感叹一句,然后说:“其实天哥你也能看出来,这是个挺有性格的女人,以前的丈夫是个毒贩挨了枪子,留下个遗腹子,这个女人就独自带着个孩子生活,什么都不会偏又不想依仗男人,所以日子过得可想而知的清贫和艰辛。”
“早年还能勉强维持,但是今年她的女儿郑灵儿上学了,所以日子就维系不下去了,结果为了孩子她就有点走极端,想去学人家当失足,但是事到临头又反悔,我见到她的那晚,她正被一群人堵在一条肮脏的小巷里,被打的鼻青脸肿,几乎被扒光了。”
“这事情见到了总是要管管的,我将那群人打散了,然后将她送回了家,在她家听她哭着说了许多,就觉得她挺可怜的,于是留了点钱。本来就想走的,但是临走的时候她突然拉住我的手说,再给五百就可以把身子给我,当时我是在酒吧喝了不少酒的,脑子一热就和她滚床单了。那之后久不食肉味的我很是去她家滚了几次床单,加上挺喜欢她家那个小女孩,每次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陪小女孩儿玩的也挺开心。然后在有一天欢愉的最高峰的时候,她就突然说做我的男人吧,我他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答应了,于是事情就成现在这样了。”最后刘三的话分外怅然。
“那这么说,今天你这样还真是挺王八蛋的。”李冬天听完摇摇头说。
刘三闭上眼无言。
“李冬天,你也就是个王八蛋而已。”
李冬天这桌随着刘三沉默陷入寂静,但是从李冬天身后却突然传出一道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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