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林漠修炼完毕后和秦烟一起喝她熬的汤,喝着喝着林漠突然道:“我想闭关了,趁着五院****前的最后一个月冲击练气二层,若是能够突破也多一些胜算。”
“这么快又闭关?你的身体吃的消吗?”秦烟心疼的问道。
“没事,我自有分寸。”林漠道。
秦烟还能说什么,只能希望林漠能够顺利突破了。入门才短短五个月林漠就从一个凡人变成了练气一层末期的修士,这种转变若非亲眼见证实在难以置信,在大河派的历史上绝对是独一份。自己天资也不算差,不然也当不了内门小师妹,从入门到一层末期秦烟足足花了三年半,即便这样还被人夸的天花乱坠。和林漠一对比秦烟这才深刻体会到父亲那句话的意思,林漠绝非池中之物,这小小的大河派困不住他。或许用不了多久林漠就能进入内门,二人的差距正在飞速缩小,或许某一天自己就要仰视身边的小男孩了,秦烟苦笑了一下。
林漠看着秦烟面色变幻不难猜出她在想什么,若非为了不让林宇失望,若非为了那个五年进内门的赌注,若非金无情一再咄咄相逼,林漠何至于把性命挂在裤腰带上,何至于那么刻苦,想着想着他小小年纪也生出了一丝萧索之意。
二人默默的想着心事,时间缓缓流淌,汤早已凉透,没有一丝热气散出。良久,秦烟才笑出声来,即便林漠变的再强,他也是自己的男人,女人依靠男人,不是很正常吗?
“你放心的闭关吧,我也正好苦修一个月,争取早点冲击练气五层。”秦烟拢了一下头发,巧笑倩兮,惹人怜惜。
“我们一起加油!”林漠振奋的说道。
“嗯!”
回到外门土院后林漠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从来没有一个外门弟子能做到这一步,在修炼上一日千里、还勾搭上了内门的师姐。一连几天林漠小院的门槛都几乎被踩烂了,直到他挂上了“恕不见客”的牌子这种情况才得以遏制。此时的林漠正在和赵擎和文轩名在屋中喝酒,旁边是堆积如山的礼品,一件没拆。
烤架上的肉呲呲的响,散发出诱人之极的香味,屋外寒风凛冽,室内炭火烤炙,这种天气和三俩知己好友胡吃海侃简直是最美妙的享受了。
“这就是剑齿虎的肉吧?真香!”赵擎直勾勾的看着烤肉,刚想夹一片尝尝就被林漠蹬了回去。
“还没熟了,待会儿让你吃个够。”林漠没好气的说道。
文轩名则一壶壶的灌着酒,起先二人都没注意,后来都察觉到了他的反常。
“修行难,难于上青天,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来。连父母都保护不了,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了,这修仙还有个鸟的意思?”文轩名流下泪来,混合着酒水咽入了肚中。
林漠沉默了,文轩名已经二十多岁了,他的父母相比已经四五十岁了,放在凡人中已经算是老人了。若是生了什么病或许就过不去了,林漠知道文轩名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只有老母,这次死的想必就是她了。
“你好歹每年都能陪伴半月,而我呢,从我生下来就不知道爹娘长的什么样子,你就知足吧?”林漠怒骂道,也是将一壶酒一饮而尽。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又好的到哪里去呢!”赵擎叹了口气,同样是饮尽手中的半壶酒,他的酒量不佳,一瞬间半边脸就红了,在火光的照射下更是憨态可掬。
“罢了罢了,是我的错,勾起了你们的伤心事。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勒马太湖边!喝酒!”文轩名启了一瓶酒,一口气灌了大半壶,一小半撒在衣衫上,顿时满室皆是酒气。
“干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明年皇帝轮到我!哈哈,痛快,干了!”
三人喝酒都是每次半壶,几轮之后赵擎就倒下了,紧接着就是文轩名。林漠摇摇晃晃的起身,拎着一壶酒走到了小院尽头,前方就是悬崖,烟雾缭绕看不到底,一轮银月挂在天边,更显冷清。马上就快要过年了吧?林漠悠悠叹道,回想一路走来的艰辛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衫。在这种时刻林漠想起了父母,恨他们吗,或许吧?不恨吗,也不像!也不知他们当初为何会丢下自己,又是何身份,长的什么样子,自己可有弟弟妹妹?
咕噜噜喝完了手中的酒,林漠将酒壶使劲一扔,酒壶坠入烟雾中,竟然没有回音传回来。
怎么有股糊味?糟糕,是烤肉!林漠踉踉跄跄的想回屋,可双脚虚浮打叉,竟然跌倒了,扑在了石板上,接着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林漠感激有人抱起了自己,是个女子,林漠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接着林漠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热毛巾擦拭了一番,然后被盖上了被子,再然后就一无所知了。
叽叽喳喳的雀鸣吵醒了林漠,他揉着眼睛打了个饱嗝,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偏室,赵擎和文轩名都已经离开,只留了一张字条。林漠笑着看完了字条,然后便去找秦烟,想确认昨晚那个女子是否是她,可到了内门却发现她已经闭关了,林漠吃了个闭门羹,不过却没有丝毫不悦,对于修行者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修行大,更别提一个道侣了。
内门火院十九峰,金无情将屋子里的物事砸的稀巴烂,他狰狞的怒吼道:“你怎么还不死?连二级剑齿虎都杀不了你吗?”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对于一年后的死战没有一丝信心。金无情眼珠子乱转,想出的一个个主意都被自己给否决了,随即他又开始砸东西了,一声声怒吼如同困兽临死前的挣扎。
掌门院,秦霸初收到了一张传音符,看完后传音符便自燃成了粉末,他悠悠的叹了口气,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门,反倒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这声叹中有无尽的萧索和无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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