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防指挥看了岸本一眼,似乎是觉得岸本的胳膊肘往外拐,所以就轻声却又很鄙视性地说道:“屈辱,这是日本的屈辱……”
说完之后,岸防指挥又开始自顾自地喝起了茶,依旧那么的悠然自得。
而岸防指挥的这一举动也终于彻底激怒了止墨,止墨一手拿起茶杯,直接就往岸防指挥的脸上摔去,岸防指挥的反应倒也极快,眨眼之间就被他躲了过去,茶杯直接摔到了岸防指挥背后的字画上,字画之上、瞬间一片污水。
“糟老头,我警告你,别跟我耍滑头,我不吃这套!”止墨站起身后、立即破口骂道。
止墨这一强烈的动作让那个孩子着实受惊不小,赶紧跑到了妈妈的怀里,小声地啜泣起来,然而岸防指挥已经不为所动,他看了止墨一眼之后,慢慢地把茶杯放下,然后以一种相当高的姿态、轻声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可奉告,你们还是请回吧。”
岸防指挥那极其嚣张的表情终于彻底激怒了止墨,止墨一下子就拔出了腰间的配枪,指住了岸防指挥的脑袋,怒声喝道:
“我告诉你,老头子,不要倚老卖老!我不吃这套!今天我不是来跟你讨价还价的,所以不要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天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就在止墨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清尘发现,这岸防指挥的胆子倒也着实不小,他居然敢在止墨盛怒的时候、与止墨对视,清尘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发凉。
“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不要在这种时候跟我玩什么‘中日友好’,现在外面有着数以亿计的无辜人群在遭受着干尸的侵害,如果你在这种时候还在包庇罪犯,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以‘******罪’来处理你!”
“昨晚我已经听说了,你的孩子是在军队的后勤工作、所以基本上不会有性命之虞,对吧?不过我告诉你,你的这种想法、不仅白痴,而且幼稚!一旦你们国家的防线有一丝的崩溃,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将永无宁日!包括你的这个孙子!”
随着止墨的愤怒的延续,岸防指挥的表情也开始失去之前的平静、而变得有点微妙的扭曲,但是他依旧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岸本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他没有对止墨所说的话发表任何疑义或反对意见,此时的岸本仿佛是跟止墨同一阵线一般,态度倾向相当明显,也许岸本自己也已经受够了干尸的侵袭,所以才会有此作为吧。
“我也再说一遍,你们就算用枪指着我,我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是请回吧。”岸防指挥依旧紧守着自己的口风,只是,他的这种表现反而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
止墨见这情形,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老军人都是些硬骨头,你们就算死、也一定会坚守自己某些无聊的信念,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死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有其他人因你而死,那你、会作何反应?”
止墨一边说,一边把枪口对准了旁边依偎在一起的母子俩,那‘儿媳’见此情形,顿时花容失色,脸色瞬间苍白,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生怕他看见这可怕的一幕。
岸防指挥见止墨居然下此狠手,自然也是惊慌失措,连忙质问道:“你这个恶魔!你想干什么!快给我住手!”
“干什么?这得问你才对吧?如果今天他们真的死了,那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的固执与愚蠢!是你自己借着我的手、杀了自己的孙子与儿媳!”止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岸防指挥,此时,止墨与岸防指挥之间的攻防位置、发生了质的转变。
“你敢!”岸防指挥既有点惊吓、又有点恶狠狠地怒喝道。
“今天的我,已经不再有多余的仁慈与大道理,敢还是不敢,你可以让我尝试一下。”
“魔鬼!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任何与魏先生相关的事情的!”
“哦?是么?”
止墨话音落地,还没等大伙的神经反应过来,一声暴烈的枪响立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其声音之大,甚至冲击得门口都摇摇欲坠,‘哐哐’作响。
“不要!”
岸防指挥几乎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也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自己孙子的跟前,他的孙子因为剧烈的声响、而被吓得嚎啕大哭,几乎苦到失去力气,连呼吸都显得有点跟不上。
岸防指挥赶紧检查了自己孙子的全身、发现没有异样,然后又看了儿媳一眼,都没有发现问题,只是儿媳被止墨的行为吓得有点失魂,双眼无力地看着前方。
他们没有中弹!
岸防指挥发觉自己被耍之后,便再一次恶狠狠地瞪向了止墨,道:“魔鬼!你不是人!”
止墨听完,耸了耸肩,轻轻呵呵一笑,道:“这只是一发警告性射击,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那你待会就得抱着他们其中一人的尸体跟我说话了。”
“岸本!这个恶魔在日本的土地上胡作非为、你就不管吗!你们还是一个日本人吗!”岸防指挥知道止墨这人已经根本没法用常理理解,便把自己的目光对准了岸本,可是,岸本没有正面回答岸防指挥,只是从侧面说道:
“干尸已经为乱多时,我们也已经有太多人死在干尸手里,所以,现在的我们,太需要真相了,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你……”岸防指挥见岸本这么说话,最后也是无话可答。
其实刚才的那一幕清尘也吓得够呛,因为止墨刚才开枪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无论是谁都无法反应过来,清尘记得很清楚,止墨刚才枪响的时候,连子格、纯子还有翻译的弥娜都吓了一跳,所以,止墨刚才的那一枪,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清尘感觉得到,自从上一次李将军和吴副司令二次叛乱之后,止墨的心态就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往好了说、是变得更加干脆、坚决,往坏了说、是变得更加冷血、残酷。
对着女人、孩子开枪本应该是大部分人的忌讳,甚至连很多所谓的‘恶棍’、‘杀手’都会明确表态自己不会对女人和孩子下手,而止墨的枪、却偏偏开得那么顺畅,顺畅到令人无法理解,匪夷所思。
也许,此时止墨的眼里,真的已经没有了年龄与性别的界限,‘要不要杀’,‘可不可以杀’已经变成了少数几个残留在止墨心里的选项。
如果岸防指挥再执迷不悟,清尘担心止墨可能真的会杀了他的儿媳与孙子。
岸防指挥似乎也已经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红色长发的女人,就是一个真正的红色恶魔,所谓的常识与道德、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扯淡,而且现在岸本以及他手下的人还站在止墨的阵线,所以岸防指挥已经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己孤立无援了。
久久的沉默后,岸防指挥深深地摇了摇头,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魏先生,他,其实已经离世了……”
岸防指挥终于松口,清尘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因为那对母子俩终于也算是安全了。
“死了?开什么玩笑!我警告你,别再跟我耍滑头!我的忍耐相当有限!”止墨听闻岸防指挥的回答,似乎比他之前不说话的时候、更加愤怒了,止墨本已放松下来的手枪,又再一次对准了那对母子。
“我说的都是事实!”岸防指挥大声回应着止墨的质疑,一边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那对母子的身前:“我现在骗你有意义么!”
“那你现在就一五一十地把话给我说清楚!”止墨依旧相当生气地说道。
这一次岸防指挥没有再去试着跟止墨对抗,而是又叹了一口气后,轻声道:“其实,魏先生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过世了,也就是你们回日本前没多久的事情……”
“当然,你们不要觉得魏先生对你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应该说,其实他在日本的时候,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在你们到来的时候、偷偷跑去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然后就又安安静静地回到乡下养老了,几乎没有跟外界有任何的接触……”
“最后的他,是自己离开的,在一颗树上……”
“你说他是自杀的?”止墨反问道。
岸防指挥点了点头,继续道:“临走之前,他给我留了一封遗书,他说,如今大仇已报,自己也该去与自己的妻子团聚了,但是,他希望我不要把他离世的消息告诉他的孩子,也就是那个叫魏秦风的干尸驾驶员。”
“也许,生前他唯一的牵挂就是他的孩子了,所以,他才会在亲眼看了孩子一眼后才离开……”
“所以,他的离开是很安静的,安静地几乎没有人意识到他的离开,而且现在干尸造成的骚乱这么严重,根本不会有人会去在意一个陌生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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