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狠狠的一剑刺向曲非烟,却正是破绽所在,这时东方不败已经不禁惊慌的微微张口,总算他修行高深,才没真的尖叫出声来,可是随后却听到另一人一声惊叫,这回却是真的叫出声了。
这一次叫的人却是风清扬,却原来战况变化极快,令狐冲那一剑竟奇迹般的根本没得手,曲非烟已经一剑还击回去,令狐冲待得反应过来之时,小姑娘双剑已经临头,危急时并无他法,只好赶紧将头一缩,小姑娘一把剑贴着他的头皮削过,切开了他半边头发,发丝立时披散了下来,那样子也有点狼狈,若非小姑娘功底不足,他竟险些就这么败了。
自习练了独孤九剑,令狐冲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上一战败给林平之,可对方武功本来在他之上,但眼前这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可是小姑娘又举剑击来,心慌之下不敢出招,只好又腾挪闪开。
“你看明白了吗?曲小妹妹到底是怎么打的?”岳肃有些疑惑的道。
蔡子峰摇了摇头道:“不懂,若是从高深的武学上想,我也能说出道理,但那绝不是小丫头能作的到的,莫非她的双剑,还有什么特别?”
岳肃也摇了摇头:“这关那双剑什么事啊,还不是一样的用招吗,林公子当真是超级天才,他到底是教了小丫头什么啊,罢了,别多说了,好好看着吧。”
令狐冲又躲了两躲,但毕竟是不能这么一直躲下去啊。像那样还不如直接跳下擂台罢了,再到小姑娘一招“天河倒泄”发出时,令狐冲又瞟着她的破绽一剑刺去,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全不留余地,把招式使的那么老。
结果真还是像上一次一样,一剑又没刺中曲非烟,曲非烟竟又是一剑攻去,双剑一剑指着令狐冲胸骨,另一剑指着丹田之处,却不还是正卡在令狐冲的空档上。总算还是因为她实力有限。招式不够快捷凶狠,才又没能一招奏效,剑锋虽已沾到,却没能真正杀伤对手。
但这回令狐躲的却更是狼狈。却是直扑在擂台的地板上。打了个滚。翻身出去,才险险的跳起。
这一招的变化没有刚才那么快,在场功夫较高的几个人个个都稍微看清了一点。曲非烟出招时,先出的一招是“天河倒泄”,但当令狐冲出剑时,她便放弃了“天河倒泄”,换成了一式“千古人龙”,令狐冲立时便手忙脚乱,无法抵敌了。
总算仗着功力强劲,武功高出对手极远,令狐冲勉力支持,才又支持了些时候,但谁都看出他这么打下去是必败无疑的了,其间他又使独孤九剑还了几击,可是每次的结果总也大同小异,总是反为对手所乘,只是他每次出手时,出招越来越谨慎,也留力愈多,才每次都没被曲非烟击中。
打到这个时候,观战的几人毕竟个个眼力也很高,也算是看明白了,曲非烟每一招出手时,都是可虚可实,虚实之间是可以转换的,简单的说,就是前一招诱敌,后一招制敌,如果令狐冲不还击,那么就把这虚招使成实招,若是他果断攻己破绽,那么这招就是虚招了,当实招使出时,令狐冲已无转折的余地。
“好神奇的事,神奇的简直的就像个笑话!”蔡子峰评价道,岳肃点点头道:“是啊,这根本连招式都不是,不过只是一个思路,不过只是区区一个简简单单的虚招实招之间的转换,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以虚招惑敌罢了,竟然就是独孤九剑的克星,竟然整个武林都没想到,若是早有人想到,令狐孙儿只怕早也死了十次了。”
“独孤九剑的克星吗?那倒也不能纯然这么说,这功夫讲究的是活用,那是什么都要活的,令狐孙儿只知用剑,只知死板的活用剑招,而不知灵活的活用,用招泥古不化,拘执顽固,又有何用。他只会死板的用‘料敌机先,攻敌破绽。’的原理,一味只讲究这个,正规的功夫都丢了,一出招便傻傻的只管去看敌有无破绽,这本身便僵化的无以复加,作人全无创见,又怎能不为人所乘。”
“可若不是林公子的神奇,世上又有谁能想的出这般打法啊,说他简单,可不是我们也没想到吗?这般大才,说真的,我也越来越喜欢他了,你说我们当真要跟他斗到底吗?反正那个强大的要死的大派,也绝不会是我们的朋友。”
两人互相间的眼神中都有些犹疑之意,眼前这个少年人,不知不觉间便越来越代替了红叶和尚掌管的那部原版“葵花宝典”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这种研习武学成痴的大宗师,对于不断创新武学的林平之,本来就最易亲近。
可是眼前交战中的令狐冲,对岳蔡二人来说,却还是自己这边的人,还是在为他们夺取秘藉服务,心理上总还是要偏向的,这时这一场交战,却已渐渐快要走到尾声,看着交手中的两人,岳蔡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有约定,他们早就已经要叫出来了:“你不会换招吗?你这个大(傻,瓜)啊!”
是啊,既然用一门功夫打不过对手,自然是要变招的了,令狐冲又不是不会别的功夫,退一步说,凭两人的武功差距,令狐冲便是随便怎么胡打乱挥,哪怕像没学过武功的小孩子一样横劈竖砍,随手乱刺,他对曲非烟依然是优势,那么打曲非烟一样也是打不过的。
终于令狐冲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闪,再一招就是决胜了,令狐冲忽然热血上涌,他先前是日月(教,主),身份尊贵无比,可是从林平之一出场。他立时便是黯然失色,随后就一直在丢面子,本来仗恃为靠山的长辈也不帮自己。丢脸丢到最后,却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他是再也受不了了。
眼看着小姑娘又避掉了自己的一剑,随后已直刺过来,令狐冲也不想躲了,再躲就是输了,想也不想,剑势一转。又猛的直刺向曲非烟咽喉。可是他出手时已经慢了半拍,这么(打,倒)好似是死士一般的作法,可是慢已慢了。就是当死士。也只能死自己。死不了别人。
忽然间一度气劲直击到曲非烟剑上,曲非烟握剑不住,左手一把剑弹出去。撞到右手的剑上,两把剑一齐飞了出去,这原来是岳肃手指一弹,(射,出)一度气劲,打掉了曲非烟的剑。
可是令狐冲已无威胁,手中剑便加了把劲,还在狠狠的刺向曲非烟,这下子可是躲都没法躲了,曲非烟大惊之下,只当自己的末日到了,忽然间又听到一声乱响,吵的她耳中都有些嗡嗡乱作,随即便看到眼前的令狐冲就如只风筝般飘了出去。
而且这声响其实是三声同时响起,一声脆响,两声闷响,曲非烟功力不够深听不清,便当成了一声。却原来令狐冲将刺中她时,蔡子峰,东方不败,还有那个也叫林平之的人,三个人都在发招解围。东方不败是一根针(射,到)了令狐冲剑上,另两人凌空劈出掌力,一个击在手腕,一个击在小臂。
本来三人都只是在为曲非烟解围,并不是打算伤了令狐冲,本来只要其中任何一个,也都足够了,可要命的是那时谁也来不及互相商量一下,三股力道齐至,可就难当的很了,一下子非止将令狐冲右臂腕,肘,肩都扭折,人还被一股力道直摔出去。
这时风清扬看的明白,疾跳出去,扶住了令狐冲的身体,化解掉他身上的气劲,可饶是如此,令狐冲还是连吐了几口鲜血,昏厥过去,若非风清扬出手的及时,这股强力带着他撞到了什么时,那是命也没了。
这时蔡子峰微有些歉意的道:“对不起啊,徒儿,我本来应该想到,他们会出手的,我本不该动这个手。”
风清扬看着怀中的儿子,虽然一脸的伤心,但还是答道:“不,不怪别人,比武时打不过别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太丢脸的事,就算对方是小女孩又怎样,若不是师傅出手相救,这孩子命也丢了,却还要惩凶伤人,全无气度,伤到了也是自找,又能怪的谁来。”
话是这样说,这时岳蔡二人和风清扬,都在赶忙救治令狐冲,这伤势虽然内外交加,毕竟也不是太过厉害,对于这些大高手来说,治来也不算为难。忙了些许时,风清扬独自抱着令狐冲退到一边,这时林平之问道:“不管怎么样,这场比武......”
他话还没说完,岳肃便很爽快的答道:“我们输了,那和尚和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是你的了。”
“什么他的你的!我是我,我不是你们的!”红叶恼火的叫道:“你们都把我当成件东西分了吗?”
这时林平之上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道:“别担心,别担心,没人要伤害你,更没人想把你当成件东西分,只是大家想着看看你的书罢了。”
这时岳蔡二人已经想要走人了,输了便悄然离去,虽然心中已经开始对林平之有结交之意,便毕竟还不方便在刚刚争斗之后便直接厚颜上前拉什么交情,他们是不通世务的武学宗师,作人的脸面其实薄的很。林平之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那话却是早已转了许久,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的大呼道:“等一下,我有话说。”
二人转身,蔡子峰道:“林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无论我们想要抢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共享呢?如果根本没有这么一本书便罢,只要有的话,就能复印,别说二三本,便印个百本,千本的,这点银子我还出的起,不止你我可以分享,和尚也可继续研究,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又有何不好?”
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想法也是如此简单,可是在武侠的世界,就是谁也不往这上想,岳蔡二人沉默良久,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们输了,你却不必如此费心的。”
“那也没什么,如果是你们赢了,我也一样会这么要求的。”林平之笑道,其实若真的是他输了,这话当然万万不能出口,而且他现在这么说,就算岳蔡二人不通世务,也并非不明白这一点,但林平之说的真诚,他们却不由的更是不好意思。
“哈哈,你们在那儿假惺惺的作什么,那书我早就烧了,只有我心中还记得一些,也没记全,再说了,我这些天都在努力忘掉他,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抢的去什么啊?”红叶忽然叫道,叫完之后却是一阵狂笑。
几个人脸色大变,东方不败上前,一只手按到他的后颈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有什么好说的,书我都烧掉了,你们想要什么?”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道:“是真话,不是说谎。”
说着又苦笑着瞅着林平之道:“你不是一向最喜欢用(勾,魂)摄魄之类的手段吗?现在可轮到你大显身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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