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术刀,他也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把刀,我们都奇怪为什么没有刀刃只有刀柄,可是没想到他突然‘啊’的一声。
这时我们才发现,并不是没有刀刃,而是刀刃极薄,薄到通体透明如空气的地步,而刚才胡涂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割伤了,血很快就流到刀面上,这是刀的原形才看清楚。
原来刀刃部分比刀柄要长上很多,这样它也比一般的手术刀要长上一寸左右,正当胡涂在包扎伤口,我却突然发现透明的刀刃上被血浸渍后居然好象有一些条纹。
我拿起来对着光仔细一看,原来不是什么条纹,而是两行小字。
“医者施术救人,施仁救魂。”只有这十个字。
“这就是你爷爷留给你在对病情没有办法的时候的遗物?”我问道:“或许你父亲可以知道其中的奥秘。”
“没用,父亲估计和我们一样,之前从未听人提起,我爸爸对我爷爷的那一套也不怎么感冒,好像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现在都是,如果不是认识了你,我想我也和我爸爸一样,只当爷爷的东西是故事,对了,日记里提起过,说爷爷擅长为人诊治一些非常奇异的病,由于这些人大都不希望曝光自己的病情,所以爷爷虽很厉害,但没凭借那些个病例成为世人皆知的神医。”
但是这把刀到底能帮助什么呢?最起码面前的这个背部病患该怎么医治?我问胡涂,胡涂也默不作声。
我最后建议刀先放在这里,那个病人的病症非常奇怪,而且他为什么只找胡涂来看呢?难道那个人知道胡涂的底细?
胡涂点了点头,说我看的怪事多,想叫我一起和他调查下那个病人。
我笑道,好事就没见你来找我,胡涂也笑了,如果不是认识你,我身边也没有这么恐怖的事情,我默然,胡涂说的很对。
很快,我们知道了胖子的身份,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是当地的一个工程建设老板,旗下的建筑队很多,由他承建的工程也很多,但该胖子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商人,拖欠工资,克扣材料,不过到也没什么大错,据他本人讲,他的饮食作息规律也很正常,更没有接触过什么毒物或者有背部外伤的历史。
这可把我们两人难住了,虽然我知道胖子的症状是有点像苗家人的虫蛊,但也不全像,因为像这样强的蛊下蛊的人都很难活下来,按照他的病情,他活不了多久,而且现在这个年代恐怕要找到个会下蛊的人太难了。
“这样,你去吓吓吓那个胖子,让他告诉你到底他为什么要选择你来治他的病,或许这里能找到点原因。”
果然,胖子听我们说他活不了几天了,惊恐的像一条看见杀虫剂的肥硕的虫子,啊啊的哭,边哭边说,他知道胡涂的爷爷有把手术刀,持刀者可以医治任何顽疾。
胡涂和我都很奇怪,看来是胡说以前治过的病人告诉胖子的,但胖子说,没人看过胡涂的爷爷如何使用那把手术刀。
我和胡涂只好再次回到住的地方,把那把奇异的手术刀拿出来观摩,我突然用刀在手上划了一刀,果然很疼,但似乎很快就没有感觉。
我又看着伤口,伤口像装了拉链一样迅速愈合,要不是旁边的血迹,根本没看出一点伤痕。
胡涂奇怪的看着我,“你疯了。”
“你上次被割伤的手是不是也很快就好了?”我问胡涂。
胡涂立即想到了,“难道这把刀可以迅速恢复伤口?”
“对,也就是第一句施术救人的意思吧。”
“那第二句施仁救魂呢?”胡涂摸着脑袋问道。
“别管那么多了,先救胖子再说。”
我们立即让胖子来医院为他实施手术,既然有这把神奇的手术刀,胡涂打算只和我来做这个手术。
其实说是手术,只不过想在胖子身上实验下而已。
但胖子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们实验了,他的伤口已经烂透了,我们甚至可以透过伤口的烂洞看见他那厚厚的脂肪层,和骨头。
胡涂在我的帮助下,立即向杭州医院申请手术,但医院不同意,说胖子的病手术死亡率很高,让胖子自己转院,但胖子说自己已经看过很多医生,结果越看越严重,如果胡涂不给他做手术,他将控告医院和胡涂的不作为,到时候医院和胡涂都要上法庭。
最后我让叶挺试着帮忙,院方勉强答应了,胡涂指名让我进去,并且不要任何其他的助手,他不希望爷爷的手术刀被别人知道。
麻醉胖子不是容易的事,我心想是否要给他双倍的分量。
胡涂用爷爷给的手术刀对着一个正在生成的伤口做圆形切割,果然,伤口开始迅速愈合,并把脓血挤了出来。
果然是把神奇的手术刀,胡涂和我受到极大的鼓舞,伤口很多,我们小心翼翼的一个个切除,手术刀所到之处肌肉和皮肤愈合非常快,最后,只剩下背部重要的最大的一个伤口,这个伤口已经深入到脊椎骨上了,我还是无法明白,为什么胖子没有一点疼痛感。
正当刀刚刚接触到那个伤口,不可思议的事出现了,胖子居然自己起来了,那种分量的麻醉伎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消失的,我奇怪的看着胖子慢慢坐起来,他缓缓的走下手术台,身上的罩布也掉下来,他整个人裸体的站在那里,我突然想起了屠宰场里吊这个的一头头猪的尸体。
“你们阻止不了我!”胖子忽然发出非常尖细刺耳的女人声音,更奇怪的事我并没有看到胖子的嘴动过。
“这个畜生一定要死!”胖子又“说话”了。
胡涂浑身都在颤抖,这已经超出他医生的能力处理范围了,还好和我在一起去过小庙村,不然的话,当场就得尿。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看来这个胖子是被鬼跟了,我怎么忘记我自己是干什么的了,这种情况,第一看就应该看出来啊。
“我说了,他一定要死,我不能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声音越来越高,恐怕在喊下去会把人喊来。
“好,我们不救他,但你也别在叫了,如果你要他死,你也要给我们讲下原因。”我第一反应就是灭了它,不过一想起这个胖子是包工头,也许有啥隐情,所以我极力安抚这个鬼东西。
胖子依旧如死尸一样站在那里,我注意到他心脏部位居然鼓了起来。
“我说了,他只能死!”那种东西看来的确对胖子怨气很大,也不肯说什么。
我一边安抚它,一边示意胡涂出去给我拿工具,现在必须先制服胖子,因为我看见他像梦游一样拿起了旁边的一把手术刀慢慢的往脖子上抹,要是等胡涂回来估计胖子就真完了。
但我又不想伤害这个鬼东西,忽然,我高喊一句:“你丈夫也不希望你这样做!”我完全是蒙的,或者说赌博比较好。
果然,那东西没在继续动作,胖子也停了下来,正好这个时候胡涂带着我的工具包还有一些人冲了进来,这次都没有用我出手,那些人不明所以的上去就制服了胖子,这个生猛,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这个时候胖子又被麻醉过去了,胡涂被弄的一身冷汗,我没有冷汗,但是在想,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和普通的厉鬼恶鬼不一样呢,这个居然能附在身上,真是神奇。
“背上的最后伤口不要动,我想先让他去做下心脏部位的ct。”我对胡涂说。
“做ct?还是心脏部位?为什么啊?”胡涂疑惑的问。
“别管了,照做就是,而且别让太多人看到片子。”
几十分钟后,我和胡涂都在看胖子心脏的ct。
我们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胖子的心脏的ct清晰的看见了一张人脸,也就是胖子的心脏居然已经演变出一张人脸来。
“这算什么啊。”胡涂苦笑道:“你比我厉害,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恐怕真正的病源是心脏,还需要做一次手术。”我对胡涂说,“滚蛋,你知道的还比我多呢,你丫的就是一个百科全书。“
这次的手术胡涂无法独立做了,他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院方,院长很重视,几位心脏手术的专家一起做这个手术,当然我和胡涂也会一起去。
当胖子的心脏真实的展露在我们面前时,我们面面向望,他的心脏已经极度肥大,而且那的确是一张人脸,确切地说是一张闭着眼睛的女人的脸。
人脸的部位正好是心脏多出来的部分。现在必须让胡涂用手术刀切掉那一块了。
当胡涂的手术刀刚接触到人脸,人脸突然睁开眼睛,并且用嘴,姑且称之为嘴吧,忽然咬住了刀,并且发出上次一样刺耳的尖笑,其他的医生都吓瘫了,旁边的一位护士直接晕过去了。
“放手吧,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对着那脸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从来哪回哪去。“
但那张脸的眼睛充满仇恨的望着我,忽然吐出了刀子,厉声说:“你又知道什么?你们不过是看他钱多,看病都是富人的专利,我的娃有病又没看见过你们来治过么?你们只是去为这些畜生看病,你们干脆叫兽医算了!”听见说话,那几位专家像发疯一样跑出去,边跑边喊鬼啊。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
“你能不能把所有一切说出来。”胡涂突然站起来,诚恳的说。
人脸似乎有点触动,声音也柔和了,“我不想说那么多,你们去找一个叫阿贡的工人去问吧,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我奉劝你们,像这样的畜生你们少救点吧,我知道我没办法抵抗那把刀。”说着她看了看胡涂的手术刀,之后又看了看我,“你身体里面藏着的那把刀,我也抵抗不了,这就是命,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了。
胡涂转头看向我,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谈这些的问题的时候,我看着胡涂,“去找阿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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