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贤侄,老夫可高攀不起!”镇南王讽笑道。
韩适丝毫不怒,温雅地笑了笑,道:“王爷似乎有所误会,请王爷小院一坐,小侄也好细细道明原委。”
“少跟老夫套近乎!”
镇南王并不买帐,道:“昨日令人撤案的可是韩知州,韩大人?”
“是。”
“行凶之人又是否在小院之内?”镇南王又问道。
“是。”韩适无奈,他无法否认。
“身为朝廷命官,但却罔顾律例,私藏案犯,当斩!”
镇南王声大喝,提起九尺三寸,重达百斤的长枪,快速地向其击来。
“王爷好枪法。”
长枪带起一阵劲风,更有横扫千军之势。
而这个文弱的墨衣公子,却站在原地,动一不动。
他被吓傻了吗?
就在所有人都不怀疑韩适要被自家王爷劈成两段之时,长枪却忽然在他面前一尺处稳稳地停了下来。
“王爷,好枪法。”韩适从容不迫,轻声笑赞。
原来,镇南王欺其年幼,故意制造声势,本想令其“花容失色”,锐气尽失。
可韩适面对雷霆之击,丝毫不动,甚至连面色也未曾改变。
这胆气……
镇南王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但转念一想,自家儿子还比韩适虚长几岁……
恨铁不成钢的镇南王,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若非看在令尊的面上,你真当老夫不敢杀你?!”
“王爷言重。”韩适躬身行了一礼,道:“小侄并无罔顾朝廷律例,私藏案犯。”
“为何?”镇南王并不相信。
“王爷有所不知,小侄听闻令公子被人打伤,义愤填膺之时,当即令人全力搜捕。”
韩适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可一连搜捕了两日,依旧杳无音信,小侄倍感压力,遂将此案撤销,移送刑部……可、可谁能料到……”
就在他将案件移走后不久,林争就来“自首”了呢?
韩适顿了顿,接着道:“小侄正在考虑是否要将此人送予王爷处置……但王爷先前的教训,却令小侄心头一震……试想王爷如此公正严明,又怎会私提重犯,令小侄为难?倒是小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
镇南王一时语塞,原先自己教训韩适的话不但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面且这马屁一拍,高帽一戴,自己倒再的不好开口向他要人了。
韩适目光低垂,指尖轻轻地抚着手中雪白的玉萧,轻声道:“王爷,不若一同在此,静候刑部佳音?”
镇南王闻言大怒,手中长枪“蹭”一下刺入韩适三尺前的泥地里,质问道:“此案已移交刑部?老夫怎地从未听说?!”
韩适笑了笑,解释道:“此地位于南夜边境,公文抵达皇城,难免需要时日……”
镇南王略一犹豫。
韩适仿佛看出了他的担心,保证道:“王爷不必担忧,行凶之人被小侄‘关押’至此,如今又有王爷的骑兵相助,想必是‘插翅难飞’……再者,三日之后,倘若仍未有任何消息。小侄定当按朝廷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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